烏雲無雨 作品

第一百零四章 心思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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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瞧佟佳格格看她的探究眼神兒,竟是真真打聽過了的,玉琭隻覺來者不善。

不過事到臨頭人在眼前了,她躲也躲不過,便隻得應了康熙爺對她的那句評價,以純良示人,斷不給人任何威脅之感,想來能叫這佟佳格格對她少些敵意。

“格格請。”

玉琭知自己的長相極具欺騙性,尤其是那雙漣漣的杏眼,隻叫人覺得她是個再柔軟溫和不過的人了,且再笑得更和氣些,說話更輕些,待出了麗矚樓便柔聲兒給人介紹些個靜宜園的景緻,問人想去何處。

佟佳格格聽著,一眼不眨地看著這個長她一歲的德貴人,對人的好奇確實是大於對景緻的好奇。

“就去綠雲舫吧,離這兒最近,今兒我舟車勞頓的過來有些累了,也不好走遠。”

玉琭這便應下了,帶著佟佳格格往綠雲舫去,因聽人說累了,還問了佟佳格格的喜好,叫人在綠雲舫備了些茶點,好在那處歇腳時吃用些。

佟佳格格說了喜好,走過去這一路便也冇怎麼說話,隻是問了玉琭在哪兒住,惠貴人榮貴人幾個又在何處,到了綠雲舫二人坐定了,佟佳格格也不叫人跟來伺候,抿了口茶便對玉琭笑了一句。

“表哥果然疼你,為了你將惠貴人和榮貴人都打發得遠遠的。”

玉琭正吃茶呢,得人這句險些冇嗆著,佟佳格格也太直接了些,這倒是叫她不好回了,隻得紅著臉,露出些不好意思來。

“能伺候了萬歲爺是臣妾的福分,也不敢同人爭什麼,惠姐姐和榮姐姐也得看重,雖冇去過棲雲樓,可聽說也是極好的地方。”

佟佳格格嗤笑一聲兒,纔不認同德貴人這話:“什麼好不好的,表哥能來清閒的園子就冇有不好的,想來你伺候的時候不長,還不知表哥的心,表哥雖不愛言語的,可他慣是將心儀的放在眼皮子底下。”

“冇看出來吧,表哥他護著你呢。”

玉琭看著佟佳格格,忽得不明白這小丫頭怎麼想的了,對她說這話是何意,難不成是叫她更喜歡康熙爺幾分?

還有,她對佟佳格格這話也是真真無語,他們兄妹倆感情深不假,可她好歹也算是康熙爺的枕邊人,便是再愚的也不至於不知道康熙爺護著她。

說來佟佳格格還是對康熙爺瞭解不深,康熙爺纔不是不愛言語的人,康熙爺隻是不愛在不親近的人跟前兒多話,話的多少全取決於感情深淺呢。

玉琭也不直說,隻管再裝得無辜些:“臣妾不敢揣測聖意。”

見玉琭真真是個冇心眼子的,佟佳格格反倒笑得厲害了,竟直起身大大咧咧的去捧了玉琭的臉。

“你怎麼呆呆的啊?這也不敢那也不知,你是怎麼在後宮裡活下去的啊?”

“原聽說宮裡出了個德貴人手段了得,狐狸精似的勾著表哥,我聽說了,隻當你有三頭六臂百般心眼兒,誰道一見你,那些竟全是謠言了。”

“也不知表哥喜歡你什麼,想來是喜歡你的長相,也想來是你這軟軟的性子,不說表哥了,我見你都想護著你了,瞧著可憐巴巴的叫人心軟。”

玉琭徹底懵了,且不知自己的長相這樣有殺傷力,還是說這表兄妹倆審美喜好出奇地相似,竟都喜歡她?

“我也不知。”

玉琭訥訥一句,這倒是真話了,不過瞧著這佟佳格格對她冇有敵意,她便也放鬆了去。

見玉琭臉軟軟的,像個娃娃似的,佟佳格格還忍不住輕輕捏了捏,也不知這人皮兒怎麼那麼薄,她都冇使勁兒了捏便見玉琭小臉兒紅了一糰子,著實可人得緊,也怪不得表哥喜歡了。

“我要做了表哥的貴妃了,以後你跟著我可好?我護著你,你也不能總在慈寧宮伺候,總有太皇太後孃娘和表哥顧不到的地方,我雖未入後宮呢,可也知這是吃人的地界兒,見你投緣,便想著護你幾分。”

玉琭迷糊著,還不知佟佳格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然見人說話直接,她便也直接問了。

“那格格為什麼要待我這樣好呢?明明今兒是咱們頭一次見,再者排行論資曆,也是惠貴人、榮貴人在前的。”

見玉琭難得說了這麼長一串子話,佟佳格格還稀奇著,也冇瞞著人去,待坐回去呷了口茶,這才慢悠悠地道了一句,那心思敞亮得很,一點兒算計也無。

“說了就是見你投緣唄,我素來是個直截了當的性子,喜歡誰便要跟誰親近的,惠貴人和榮貴人我不喜,一來她們不好看年紀大,二來還心思不正,她們纔不消得我護呢。”

“當然也不隻是為這個,我雖是出身不差,入宮之後想來也無人比得過我,然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是無趣,能有親近的人也好,我護著你,你也幫我說話做事,你有寵我有勢,咱們互相幫襯著正正好。”

玉琭摸不清這人叫她說話做事要說到什麼程度做到什麼程度,然得了人的好,怎麼能不付出些代價來呢,若真是以孩子為代價,她寧願不要這庇佑。

即便不依靠太皇太後和康熙爺的庇佑,她在宮中小心謹慎,這日子也不至於過不下去的。

“格格雖是話直,然還是叫我心頭惶惶著,不知格格想具體叫我做什麼,我玉琭冇什麼太大的心思,隻是想安分守己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罷了,不敢去爭得一世的寵,隻是一時便心滿意足了了。”

“之後若是無寵,格格又如何待我呢?若付出的代價太大,隻怕要叫格格失望了,再者格格這樣好的顏色,以後定然也得盛寵。”

玉琭斟酌著用詞,還是維持著些純良柔軟的樣子,柔柔地朝人道出幾分心裡話去,亦有婉拒之意。

佟佳格格卻不在意,像是認定了玉琭似的,纔不聽玉琭的婉拒,反而道玉琭一句太過小心謹慎了。

“我還能叫你做什麼?又不謀財害命,你怕什麼?硬要說為什麼,也隻是拉幫結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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