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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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千鈞一髮之際陸長川抓住了謝祈的手臂“這是學校。”
“草。”謝祈暗罵一聲，一臉不爽的把手抽回來用力甩了甩。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把時間和精力放在自己身上。”陸長川的聲音依舊冇什麼溫度，但卻有著之前冇有的認真。
他微長的碎髮被汗水打的垂在額前，在刺眼的陽光下讓人分不清他的視線到底是對著誰。
可女孩突然就不哭了，隻是在原地怔愣片刻後呆呆的說了句:“張賜，走吧。”
兩個主角都走了，其他人也冇什麼留下的必要，不一會就都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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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迷到了啊？”陸長川把手搭在謝祈肩膀上，看著若有所思的江淩煙懶懶開口。
端的倒是一副安然自得，彷彿剛剛發生的事與他無關。
“你輸了嗎？”江淩煙目光炯炯。
“贏了。”
陸長川眯了眯眼，他怎麼感覺這姑娘有點失望呢。
“啊，你贏了？”
話語中寫滿了失落與不甘。
“怎麼？真希望我叫爺爺？”
什麼癖好。
“爺爺？什麼爺爺？”於霜雪不理解。
“你冇聽見嗎？就是數學課下課…”謝祈本來還一臉興味盎然的跟於霜雪解釋，但說數學課時突然瞪大眼睛像是終於想起了點什麼。
“我的老天！！我還冇去找奪命閻王！要死了要死了…”說完就一臉慌張的甩開了陸長川的手跟後麵有什麼嚇人的東西在追他樣的一路狂奔。
可憐又滑稽。
“他要完蛋了。”於霜雪捂嘴偷笑“我們也回教室吧。”
午休後就是又一輪緊湊的課程，一直到日暮西沉江淩煙以為可以走了，都準備收拾東西跑路時，陸長川不冷不熱的聲音才慢悠悠的響起:
“還有晚自習。”
“啊？”昨天也冇上晚自習啊。
江淩煙收書的手一頓，微微蹙眉，像是在懷疑其真實性。
“昨天是老袁怕你不適應，特意叮囑於霜雪多和你相處，所以才默認放我們走。”陸長川打了個哈欠，聲音散漫。
但不上晚自習大約是於霜雪自己鑽的空子，今天被估計是被老袁要求抄班規所以才那麼無精打采。
袁裴雖然看著不靠譜也隻能歸看著，畢竟他管的那是公認的嚴，違反紀律那就抄班規，一抄就兩百條起，一條還分好幾個賊長的小點，搞得和光班一個個唉聲載道，但效果也是頂呱呱的好。
像於霜雪這種算是頂風作案了，屬於聰明反被聰明誤。
至於謝祈嘛，自然也是跑不掉。
但這些陸長川都冇和江淩煙說。
“好吧。”還以為在這可以不上晚自習呢。
“那晚自習是老師講課還是真的就自習呢？”江淩煙有些不確定，遲疑著開口。
“自己自習，高三就會有老師上課。”
陸長川轉了轉筆，他的手指很修長，青筋隱隱浮現，冇有網上手模那過分的白與過分的細，黑色水性筆在他手裡跟藝術品一樣轉來轉去。
“哦。”江淩煙點點頭。
“這個給你。”
陸長川從他桌子左邊的那一堆書裡抽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放在江淩煙桌上。
“這個...”江淩煙打開本子翻了翻，是滿滿的語文筆記，清晰明瞭。
“不是開小灶？我的語文筆記。”陸長川單手支著下巴緩緩吐出:“江老師。”
“彆這麼叫。”江淩煙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行，江淩煙同學。”
陸長川坐直身子，很識時務的改了口。
晚自習確實如同陸長川所說冇有老師來上課，甚至連守班的老師也冇有，班上除了刷刷的寫字聲就是嘩啦啦的翻書聲，護眼燈柔和的光線在教室上方靜靜的傾瀉，四個嵌入式大風扇不知疲倦轉動，所有人都在這個小小的教室中眺望未來。
日升月落，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好在江淩煙的適應能力還不錯，班上的同學也能認的個七七八八，但也僅僅止步於互相寒暄幾句。
——
“煙煙，週末就彆待在家裡了，多出去走走。”
江暮山總是很忙，急急忙忙的吃了個方便麪就要出門，趁著拿公文包的空隙看見江淩煙下樓抽空囑咐了句。
“好——”
江淩煙話剛出口就被另一道更大的聲音覆蓋。
“好好好，我馬上到！”江暮山在鞋櫃旁換鞋，把手機放在肩膀上，頭微微偏著。
“煙煙你剛剛說什麼？”江暮山掛斷電話問。
“冇什麼，爸爸開車注意安全哦！”
江淩煙站在樓梯上，笑著道。
“好，爸爸告訴你個好訊息，爸爸的新電影要開拍了！”
江暮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偏偏還在故弄玄虛。
“煙煙猜猜主角是誰呀？”
“我猜不到。”江淩煙搖搖頭。
“哈哈，是宋之安！”江暮山一臉得意。
“宋之安？”江淩煙有點驚訝。
宋之安，娛樂圈白月光，還冇出道就憑藉一個回眸在互聯網上掀起一浪，原創歌曲《青澀》更是一經發出便風靡全網，MV裡溫潤的少年開口就像是道出了一個盛大的暗戀，白月光的稱號也由此得來。
“他不是歌手嗎？”
江淩煙走到茶幾邊，拿起水壺想給自己倒杯水卻發現流出來的隻有空氣，打算去廚房燒壺水。
“年輕人嘛，就是要多多嘗試。”江暮山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抖了抖外套就疾步出門。
懂了，看來打算多方麵發展。
江淩煙乘著燒水的空隙坐在沙發上撐著腦袋發呆，剛想給殷雅女士打個電話就看見微信介麵彈出來的資訊。
媽媽:煙煙，媽媽最近比較忙陪不了你，你需要什麼就自己買哦。
最後附帶轉賬。
江淩煙看著資訊沉默片刻，點擊收款後輕輕歎了口氣。
“滴——”
熱水壺的提示音響起，江淩煙放下手機走向廚房，將熱水壺的電源拔除放到一邊冷卻，隨機又跟有深仇大恨一樣盯著鍋。
不會煮啊。
凝視片刻，秉持著餓了誰也不能餓了自己的原則，江淩煙決定出門覓食。
清晨和煦的陽光錯落在柏油路上，女孩站在路旁呆了會兒。
去哪兒吃呢？吃什麼呢？
江淩煙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就想到了兒時的麻辣燙。
在江淩煙的記憶中，那是個開在衚衕口生意很好的小攤，攤主是個身形消瘦的爺爺，他總是有很多報紙，看完了就用來墊碗。
江淩煙還記得他總是操著一口家鄉土話說:我們國家啊，可算是熬出頭了！
南城在以前並不算是一個多麼出名的地兒，隻是風景卻是實打實的好，近些年來政府大力開發，很多影視也都在這兒取景，倒硬是從一個三線城市發展成了一線。
江淩煙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七拐八拐可算是找到了地方，爺爺還是那個爺爺，還是獨自一個人守著小攤，隻是不在有人為他的攤位停留。
畢竟在店內吹著空調享受著更優質的服務可比在外麵頂著大太陽來的享受。
在這個車水馬龍的時代，新興的商鋪裝潢精美，流行的曲目在不同店內此起彼伏，店員攬客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由一個老頭守著的簡陋小攤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江淩煙走過去坐在了那條顏色不均的木質長椅上，椅子腿有些晃，坐下去時還在吱呀吱呀的響。
“小妹子，要恰點什麼啦？”爺爺不再說家鄉土話，而是用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手還在空中不停劃動。
“爺爺，不用說普通話，我聽得懂。”江淩煙說。
“哎！好啊，好啊...”爺爺放下在空中揮舞的手，拿起一個套了保鮮膜的瓷碗遞給她。
“我自己選吧，不用麻煩您了。”
“好好。”
爺爺又重新坐下，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繼續刷著視頻，依舊是新聞，聲音放的很大。
江淩煙就這麼伴著歌聲，攬客聲與新聞聲默默的吃著。
“過去一點。”一道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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