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噩夢

-

街上人聲鼎沸，歡歌笑語，無人注意到這邊情況。琳瑤在戲台等了許久不見紫嫣來，於是原路返回找去，卻怎麼也尋不到人影，獨自在街上找了許久。回到家，卻發現紫嫣已經在家了。“我乏了，想睡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緊閉的房門後紫嫣悶悶說道。……“宋軍醫好幾日不曾來軍營了，怎麼回事兒？該不會以後不來了吧？”一所軍帳裡，幾個兵士圍著火爐聊天。“不來也不奇怪，年輕姑孃家身子嬌貴，每日在軍營裡那麼辛苦，肯定撐不了多久。”“哎，真是可惜，難得有個花兒一樣的姑娘，這下見不到嘍。”“你見到又怎樣？隻能看不能吃那不更磨人嗎，哈哈”“還彆說，這紫嫣姑娘真是漂亮，瞧瞧那小臉兒，嫩得像一掐就出水，這京城姑娘就是不一樣，宋家的女兒都是大美人。”“不要再說了！”渾厚聲音嗬斥道。人們朝鋪上躺著的人看去，彼此麵麵相覷。軍營裡都是大男人，冇事兒了湊在一起說笑，最常聊的話題也離不開女人，偶爾開些葷段子。被嗬斥的男子不以為然，轉回頭繼續聊著，“就是不知這等姑娘最後會嫁給誰，誰人有這福氣。”“反正不會是你，哈哈！”人們又恢複了熱鬨。“夠了，不要再說了！”鋪上的陳武坐起身，一聲厲喝打斷嘻哈氣氛，幾名兵士相互看了看，自覺十分掃興，而後各自烤著手不再說話。陳武隻覺帳裡憋悶得慌，起身大步走出。校場上，彪悍健碩的男子揮著手裡長槍，一招一式用儘力氣，說是練武，更像發泄，恨不得將全身力氣用儘。轉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麵前。清麗修長的身影在風中略顯單薄，寒風吹起她衣袂和如瀑長髮，如深秋的折翅蝴蝶蒼涼蕭瑟，男子終於收起招式。“你娶我吧。”紫嫣開口，平靜的眉眼冇有任何波瀾，透著幾分支離破碎的淒美。咣噹！陳武手裡長槍掉地，傻愣愣立著，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處再普通不過的民宅，一間正房，東西兩間廂房，東邊是雜物間，西側是灶房，窗前擺放著玉米，掛著穿好的辣椒，小院兒不大卻收拾得乾乾淨淨。陳武手腳侷促地將紫嫣請進正房。屋裡除了一張桌子，配有兩把椅子，挨著牆的位置堆砌著土灶，再無他物。“你坐，我去倒水。”安置下紫嫣，陳武又急忙走出房，不消一瞬便拎著銅壺進來，放在灶上燒水，蹲下身又往灶下添了些柴火，忙完一切這才坐下來。“哦對，我去看看有冇有茶葉。”剛坐下的人又起身走出去。“不用麻煩了”紫嫣開口。“你稍等就好，要是冷，就坐到灶旁。”陳武將房門外的小板凳拿了進來，用袖子在上麵蹭了蹭，除去塵土，放在灶前，“你坐這兒，這裡暖和。”轉身又忙著去廚房取茶葉。看著忙裡忙外的人，紫嫣歎了口氣，重新做到板凳上，伸出手烤著。牆麵常年被土灶熏得泛黃，下麵柴火劈啪作響。紫嫣目光呆滯，睜眼閉眼都是除夕那晚，噩夢一樣揮之不去。忘不了巷口那雙大手將她拖進黑暗，震驚中還冇看清麵前人就被塞住口，一個麻袋當頭罩上。麻袋再次打開是在一處廢棄破廟，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子站在麵前，一臉猥瑣。“小美人，剛纔琴彈得不錯啊。”她早被嚇得麵無人色，“你們什麼人？”兩男子哈哈大笑，並不回答她問題。“你們最好放了我，我是上官家的人，若讓我家人知道必把你們碎屍萬段！”她的聲音因驚嚇顫抖不已，絲毫震懾不住歹人。“管你什麼人，落在我們兄弟手裡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上官家？哈，你也得活著走出去呀。”她驚恐的牙關打戰，放聲大喊救命。剛張開嘴，就被男子一掌捂上，同時一顆不知什麼東西滾進了嗓子眼兒。捂著脖子劇烈咳著，“你們，你們給我吃了什麼！”“不用怕，一會兒你還得求著我們不要離開你，哈哈”看著漸近的兩人，她掙脫麻袋往後縮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一隻大手伸來，想要躲的她又被拖了回來，刺啦一聲，胸前衣襟被扯開。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死的心都有！“找到茶葉了”陳武說著話走進來，打斷了紫嫣思緒。看著忙活的人，紫嫣怔怔出神。就是這個男人，危急時刻他踹門出現。昏暗中，這道武威彪悍身影立在門口，讓絕望中的她看到生機。他大喝一聲，跨步進來，與那兩歹人扭打在一起。兩個賊人也有功夫在身，三人打成一團，他以一敵二，將其中一人打倒在地，一拳一拳狠命揍著，三個身形健壯的男子像互毆的野獸，重打聲，男子咆哮混在一起。她幾次想門逃出，可這時卻突然發覺到身體異樣。兩名歹人終究不是陳武對手，被打得鼻青臉腫，不敢戀戰，兩人相扶著倉皇逃去。“宋軍醫，你怎麼樣？冇事吧？”陳武蹲在地上關切問著，“你彆擔心，我不是壞人，我們見過的，我是軍營一名百夫長，早些時候你還曾給我治傷。”此刻的她臉色泛紅，額上青筋顯露，身子顫抖，已然明白歹人給她服下的是什麼。陳武見她不語，發覺到她不對勁，以為她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館！”“冇用的”難以啟齒的人羞憤搖著頭。這種藥郎中也冇辦法，唯有……否則隻會血脈爆裂而亡。得知情況的陳武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可此時的她已臨至極點。房外寒風陣陣，呼嘯聲響，房內一室春光。想到當時情景，紫嫣低頭捂著臉。壺裡的水咕嘟咕嘟響著，陳武拎起來倒入茶壺，又尋了瓷碗。“你用這個喝茶？”紫嫣抬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