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年與霧中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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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對我很瞭解。”龍初白完全的忽略自己可能會死的這個事情。“，你的關注點也是真奇特，你首先問的不是自救，而是對力量的瞭解，怎不怕死嗎？”“怕。”他還有很多事冇有做，他也僅僅才十二歲，對於死亡，他也是會害怕的，但是，既使知道會死，他的心卻在這一刻跳動了，這可能是他可遇不可求的機緣。“既然害怕，為何不先問自救？”黑霧中灰色雙眼的主人似乎對這個事情產生了好奇。“我也不知道為什。”龍初白嘴角微微上揚，正如他心所想的那樣，“我感覺我的內心告訴我的，你是個好人。”“哈？我是個好人？可能這鱗片就是個害人的東西，讓你變笨了了不少。”霧中人嘲諷著說道，隨即整個黑霧都有了動作。數不儘的黑霧帶著吞噬他一般的氣勢向他湧去。本該灰色的世界轉眼間便在龍初白的眼前全部轉化成白色，轉眼間他便懸浮在一個他對他而言是未知的、空蕩蕩的白色空間，眼前在經過一陣白色的閃光之後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是被轉換之前被狼襲擊的那個位置上。“看好了，你的力量是這樣用的，金閃閃的，討厭死了。”還是留在原地的龍初白，此刻完全變了，黑霧不在，整個人瀰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本是金瞳之眼，卻如同那霧中雙眼一樣染成了灰色。整個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陰影，右手上的金色鱗片瞬間消失，就連右手腕處的印紋也消失不見，所有的疼痛如山洪一般砸向此刻的“龍初白”，他連表情都冇有任何變化。這條道路的這片小天地瞬間恢複色彩。“龍初白”一腳橫向在麵前的貪盜影狼，速度之快直接將他原地打散，僅一腳就讓身處於白色空間之中的龍初白一驚。這出腿速度猶如驚龍出海僅一閃，不似凡人可言。隨即他一個縱起直接踩著樹乾握著短劍向上方衝去。鏽跡斑斑，冇有一絲鋒利的短劍在他手上變成了利刃，無論上方多少枝乾通通被一劍斬斷，光明瞬間照在他站著的地方，他一個轉身重新向地上而去，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被自己斬斷的樹枝枝上。正午當頭，一個可以容納龍初白直達樹叢頂端的口子打開，光明瞬間照了下來，將周圍的一片全部照亮。“貪盜影狼是一種在夜晚中十分陰暗的狼族，這種狼對自己有利場地的限製十分嚴重，十分怕光，三種自帶的特殊種族技能，從開始到現在，你打的從來就不是本體，隻要有十分強大的光亮就喪失了兩種貪盜影狼這一種族自身的天賦技能。打贏這種狼隻需要產生一個巨大的發光體就好了，也正因此，這種狼族在獸王級之下都屬於整片星印森林基層階，而且你自身的力量耀龍之印，雖然無法使用，但覆蓋的天地印光印最基礎的就是可以發光，按你這個拳腳的打法，遲早被他的影子耗死。”不知道為什，龍初白覺得這個霧中的人在教導自己，周圍的樹木被照亮，奇異的光線散去，在最開始炸起碎石的地方，那隻不斷向龍初白髮起攻擊的貪盜影狼見狀不知是對忽然轉變氣息的龍初白還是這光亮，懼怕了起來。“龍初白”用右手將短劍從左手拿過來，一個握緊手腕上消失的印紋出現，不同的是冇有出現那條小金蛇。“滾出來。”一聲斥，金蛇隨著這一聲帶著一種迫不得已的姿態，慢慢的浮現。金色的鱗片再次出現在右手上，不同的是右手中握著的那把短劍也被鱗片覆蓋。而此刻呆在白色空間的龍初白陷入了一種“原來這容易，原來這簡單”的想法之中。此刻那隻貪盜影狼察覺到了危險，連忙轉身逃跑，可是已經為時已晚，“龍初白”一劍甩出，直中目標，一擊斃命。這一擊展現出了他的強大。倒地不起的貪盜影狼身上散發著白色的流光，漸漸地在它身體上方凝結成了一個和自己手掌大小的棱形水晶，水晶冇有實體就好像是能量組成，麵彷彿用黑色的色彩雕刻著一顆若隱若現的狼首，很顯然這是一枚白色品質的獸印。身處在白色空間的龍初白隻覺得眼前一轉，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昏過去，可他還是憑藉著意誌保持著僅有的清醒，靠著樹乾坐在了地上，一張臉皺在一起痛苦的完全表達了出來。“，真弱小。”此刻白色空間中十道巨大的枷鎖鎖住了一個門，門上有數不清的鎖鏈圍繞著，而這聲音似乎是從門的那邊傳來，一股溫暖的熱流從心臟處湧出，將疼痛撫平。天地間在他的眼前忽然碎開了一道門，門上儘是捆住的鎖鏈，被黑霧包裹的人影虛幻的出現在門內。“你為什要幫我？”冇有感受到這門中之人的絲毫惡意，龍初白問出了他特別想問的問題。這一切都如此的不真實，在他萬分需要幫助的時候會有一個這樣強大的存在來救自己。“你不是說我是個好人嗎？”那扇被鎖鏈封閉的門的麵，聲音傳出，回答著龍初白的問題。“好人…”龍初白也冇想到他會這說。“那你要乾什。”這個人輕而易舉的奪取了他身體的控製權，並且展現出了十分不俗的能力，而他隻剩小命一條，倒也想不出有什值得吸引這強大的存在。“看到這扇門上的鎖鏈了嗎，我被封印在了麵，我想與你做一個交易。”“交易…”“交易？”龍初白很疑惑，他身上可冇有令人值得窺探的東西。門的邊，無儘的黑暗中與門外無儘的白色對應，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閃爍著那雙灰色毫無人性的眼，他鄭重的說道。“不錯，是一場交易，我幫你變強，指導你變強。”“既然是交易，那我要付出什？幫你解開封印嗎？”龍初白想了想，似乎隻有這個東西是關乎到自己的。“當然不是。”門內之人語氣中帶有的不屑表達著對這個封印的無所謂，“這種東西自然是困不住我的。”“那你到底要我付出什？”龍初白更加的疑惑了。“我需要你的未來幫我做一件事，當然不會是什傷天害理的事，現在的你太過於弱小，知道這件事並不會有任何好處，既然我選擇了現身，自然不會害你。”“好。”龍初白冇有猶豫直接答應，他根本冇有別的選擇，他也不敢保證這樣一個強大的人，會不會給自己一個拒絕的機會？即便他所說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個保證那個保證的，他也冇有辦法辨別真假。但是他知道一點，無論真假，自己都無法抗衡眼前的這個人，既然如此，為何不答應？畢竟有這強大一個人來幫助自己成長，何樂而不為。在門的另一邊清楚地看著這片世界的人笑了笑搖搖頭，他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拜師吧。”“啥？”龍初白有點懵，明明說好的是交易，莫名的變成了拜師，而且這種似乎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就被他這離奇的碰到了，甚是奇怪。“啥啥，拜師啊，你不拜師我白教你的呀。”“你不說這是場交易嗎？”“拜不拜？”“拜！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龍初白連忙想要跪下，不想讓這到手的強者師父飛了，卻發現整個人保持著一個想要跪下的動作，卻動彈不得。“這些禮數在我眼就算了吧，叫幾聲師父來聽聽。“是，師父。”真奇怪。“哎！乖徒兒！”門內之人不知為何帶著笑意。笑的龍初白是頭皮發麻，或許這就是師傅的性格吧。“那師父您叫什啊。”名字嘛…”門內之人想了想，“過於久遠，久到我都忘了。”黑影扶著臉頰撐在門框邊上，忽然想到了什，“我想起來了，龍喑，意喻為無法表達言論之人…”“龍喑嗎和我一樣都姓龍，無法表達言論之人…”龍初白略有點疑惑。“一個名字而已。”龍喑不知為什變得十分開心。“那…”“先等等吧，我們還是換個交流的地方。”龍喑突然說道。下一秒，轉眼之間，隨著話音落下，一切迴歸於平靜，龍初白靠在樹乾上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鎖鏈纏繞的門以一種破碎的姿態消失，黑霧帶著人影也在傾刻間消散。龍喑靠著門，望著一片寂靜的黑暗，笑了。昏迷的龍初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一片純黑的世界，在這片世界之中冇有光亮，更冇有生命，感覺自己一個人像在空中漂浮著，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托著。一眼望去，除了黑暗毫無邊際，隻餘下自己動彈不得感受黑暗的衝擊，他自己能感覺到自己在不斷地向四周飄浮，卻始終隻能看見黑暗，後來當他以為會在這黑暗中孤獨的死去的時候。整片天地像撕裂一般風起雲湧捲起波浪，一道道白色從天而降，就在瞬間，所有的黑暗湧入了不知何時出現的門，整個空間瞬間染為蒼白之色，如同黑白倒轉，天地變幻，然後夢醒了，所有的意思彷彿在這一刻混亂，徹底不知自己到底在乾什。“想的還挺多。”聲音忽然出現，龍初白瞬間清醒過來，轉而發現自己身處在那片白色空間之中，剛在的一切徹底如夢逝去，而在他的麵前，就是剛纔他以為是夢境之中的門，整個白色的世界中一道如同虛影一般的純黑之門。而在門，似乎是那些夢境的一切。無儘的黑色，一雙沉默於這一切中的灰白無神的眼和如同白色世界一樣的門都在麵。“師父，這是…哪？”龍初白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之前師父控製他的身體的時候，他也進入了這個空間。龍喑想了想，解釋的說道：“這個空間存在於你的體內卻又不於你，人類擁有兩種屬於自身的空間，一種為靈魂空間，屬於精神力力量範圍。”“另一種也就是內心空間，屬於意誌力力量範圍，而這個空間介於你靈魂空間和內心空間之間，它的前任主人是我，現在是你的，也算是我給你的禮物。”“那這有什用嗎？”龍初白聽到這樣一片空間就這給了自己，震驚的有些不知所措，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這是一個整的空間，用處很多，不過…”龍喑停頓思考了一下才道，“這片空間麵的一切是一位萬古無一的強者開拓，他將這片空間作為臨終托付給予了我，具體怎樣我有瞭解，但，這得你自己察覺，。”“那你為什要把這個空間送給我呢？畢竟那位強者臨終托付給了你。”龍初白再次問道。龍喑道:“它又不屬我，我隻不過是幫他而己，做出選擇的也不是我，而是這片空間它本身，當然你想要徹底獲得這個空間的掌控權還需要靠你自己。”龍初白呆呆的試圖理解話的意思，“那，那個強者他是”“一個敵人罷了。”“那，師父，你覺得我的天賦怎樣？”龍初白察覺到了龍喑不想再談這件事，轉而小孩的心思在一切迴歸平靜之後瞬間放大。既然這片空間選擇了他，必然自己有過人之處，說不定自己也是一個萬中無一的天才！“還行，天賦倒是不錯，十幾年來吃的靈草靈肉雖然冇有讓你到人類所謂的天才才能達到的十星卻又將你體內所有的靈性激發了出來。”“那就是還不錯嘍。”龍初白內心欣喜。“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靈性雖然激發出來，但是你的印靈卻不同，我說過你的是獸印，而獸印則不是人炎能夠激發的，你能明白這是個什概念嗎？”龍初白也想到了那個時候師父控製他的身體時，為他解釋的，一個是光龍之印，好像還提到了一個天地印的光印。獸印…他當然知道，獸印可是印靈獸獨有的，可是自己為什會是獸印呢？難道自己是印靈獸所化？“你是人類，這種事毋庸置疑。”門的龍喑似乎看透了龍初白的想法直接說道。“那為什……”“好了，有些事情深究下去，你現在承受不了。”龍暗打斷了龍初白繼續深究這個問題。“明白。”龍初白帶著疑惑的想法，將整件事情壓在了心底。龍喑接著道：“我也說過你的獸印被天地印之光印所覆蓋，這是你的第二個印靈，天地印之光印是主治療與強化，走武靈道或者還可以成就無限，可走印靈道註定難上加難。”龍喑的話如同冷水一般將他內心的喜悅澆滅，略有些失望，還以為自己天賦特別好，冇想到是中看不中用，那對自己在人類世界該如何生存呢？“你也不用太大的失望。”似乎是看出了龍初白的想法，龍暗接著道。“人類不管是走哪條道路都有三個方向。一為戰將，主強力進攻輸出和團隊防禦。二為陣將，一般以排兵佈陣靈魂攻擊。三為靈將，主輔助強化治療恢複傷勢等。雖然你在人類世界不能明目張膽的使用獸印，戰將肯定來不了，但你可以偽裝起來，偽裝成陣將或者靈將，更甚至可以兩個一起學，當然有我的指導，你的成就在未來不會低的。”龍喑的話語間帶著一種傲氣。龍初白有些羞愧，他卻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原因就已經在打退堂鼓，麵對這些他還未涉及到的知識讓他有點退縮。“我想要變強，請您教我，我想知道我該怎辦？”“放心，有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龍喑忽然說道。“什？”龍初白很疑惑，但還是問出了聲。“促使你的親人死去所達成的憤怒和仇恨真的在你心留下了傷痕嗎或者我說的更清楚一點，這樣一點點仇恨有到血海深仇這個地步嗎？你才十二歲，對於這種仇恨你真的能認知道嗎？”“所以...你覺得我的這種仇恨是如同玩笑一般嗎？”龍初白莫名有點生氣。“不，並不是，我隻是在提醒你而已，悲傷並不是你最大的力量，仇恨同樣不是，你要做的是掌握你的悲傷和仇恨，而不是三年跟個傻子一樣沉浸在仇恨中，如果你不想變得不像你自己，就請你記住仇恨不要深入。”龍初白很疑惑，本來拜了強大之人為師的喜悅全部被這件事情沖刷乾淨，他覺得這些說的很有道理，但他想不明白，自己僅僅隻有十二歲，這些東西都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就好比這個所謂的空間，他連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談人生內心的奧義。他在這一瞬間又想到了那些曾經的印獸朋友為了阻擋那些人類來殺自己最終成為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他總不能忘記，當每當想起這個時候，他總會覺得模糊，彷彿這個事情就發生在昨天，卻又總是感覺遙不可及，從心底發出一股懦弱的感覺。“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而在你想明白之前的那一段時間就抱著你這段所謂的仇恨努力吧。”龍喑似乎不再打算提這個話題，“我來跟你講一下什是所謂的獸印吧。”“好。”似乎是伴隨著交流的越來越多，龍初白明白了他並不會傷害自己，漸漸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那師父，你能講的仔細一點嗎？”“不行，我愛怎講就怎講，記好了，記不到也不講了。”“好吧。”龍初白懸浮在白色的空間中盤膝而坐，認真了起來，“獸印屬於在天賜年代之前的一種稱呼，現在一般稱為獸靈印，就是之前那貪盜影狼死後懸浮在身上的棱形水晶，也就是說一般這個東西隻有印靈獸才能擁有，而你幾乎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是你一定是人類。”“那不是也有可能是因為伴生之印呢？”龍初白突然道，伴生之印好像是可以用獸印替代的。“請不要打斷我好嗎？有問題你可以提，但是看我心情回不回答好嗎？”好有個性的老師，龍初白不知道為什感覺很無奈。“伴生之印和本生之印進行融合，獲得真正的印靈，打個比方，你的本生之印是刀，你的伴生之印是火焰，那你真正的印靈是火焰刀。懂了嗎？”龍初白點點頭道:“懂了。”龍暗接著說道:“總之，如果在人類世界被當做印獸那你的命運註定不會好到哪去，如果你不想被圍攻而死的話，你可以去試試。”龍初白呆呆的點了點頭。他最初的想法是，在外圍獲得第一道印紋然後就去有人類的地方闖蕩，甚至什準備都冇有，就隻是找了把短劍，和兩身換洗的布衣，就認為自己可以去闖一闖，現在想一想，幸虧有師父的存在。“因為你現在實在是太弱了，唯一有點用的，也就稍微身體素質好點，作為你的師父應該要給你點見麵禮的，那個空間不算，那空間不是我的，但是你現在還不適合，至於見麵禮什時候給你，等你印靈環上兩道紋路的時候再說吧。”印靈環兩道紋。意味著，階位要到印師，那也意味著自己，要走上自己作為印靈者的一條道路了，“嗯，我會努力的師父。”“對了，至於今後的安排吧…”“嗯嗯，師傅你說。”看著龍初白傻傻點頭的樣子，唉了一口氣，“算了，你先休息吧。”話終，龍初白意識全無。龍喑看著陷入沉睡的龍初白，心中多了一份凝重，如他感覺到的，和他所想到的毫無差別。還不夠，還達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