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其實是湯煙氤氳的戀慕事件簿④ ～岩洞中的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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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話：其實是湯煙氤氳的戀慕事件簿④

～岩洞中的迴音～

我們離開了旅館前往外湯。

一邊踩著木屐發出鏗鏘響聲一邊漫步著實讓人心曠神怡，女孩子們似乎也在享受著腳踩木屐行走的樂趣。

我們最先前往的是一個叫『二之湯』的地方。

是因為江戶時代的名醫曾稱讚過『藤見的溫泉觀天下獨一無二』，所以才用了『二』這個字命名嗎。（注：原型為日本兵庫縣北部城崎溫泉的『一之湯』，眾人所在的藤見之崎溫泉街其實原型正是城崎溫泉街）

順帶一提這裡出名的，竟然是『岩洞溫泉』。

在天然的巨大岩石裡鑿開一個大洞，在其中間立起門檻隔開男女兩個浴池。

這並隻不是普通的露天溫泉，它還是一個開在大洞穴裡的溫泉，所以，這份新奇讓喜愛溫泉的我激動得不行。

我邊按捺著心中的急躁邊聽著女生們閒聊，走著走著就看到了寫著『二之湯』的招牌。

說起來，這次家庭旅行·合宿所在的溫泉街，有一點非常好。

「那麼真嶋前輩，我們在此彆過啦」

「哦。那接下來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冇錯，這裡的溫泉是分男女的。

也就是，我不必在意有冇有女生在。

順帶一提老爸他們似乎要等會纔來和我們碰頭，讓我們先進去泡著。來到這以後，我終於得到了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時間。

「我，好寂寞嗚……」

「哎呀～真是讓人神清氣爽啊～」

先不管西山，我看向了一臉不安的晶。對晶來說這是第一次和朋友一同泡溫泉。儘管有些擔心，但我也不能和她一起進去女浴池。

「那晶，要開心點哦？」

「嗯。那兄長，咱們之後見」

「嗯嗯。——日向也好好享受哦」

「好的！那晶，我們走吧！」

「嗯！」

晶和日向親密地牽著手穿過了門簾。看樣子也不必擔心吧。

就這樣我和女生們自然而然地分開了。這讓我稍微鬆了口氣。

我可以不用顧慮他人，在溫泉裡享受短暫的自由了——本來會是如此。

*

*

*

我大概地沖洗了下身體後，首先就在室內的大浴池裡泡了起來。

雖然剛纔空氣中瀰漫著的檜木和硫磺的香氣就已經讓我甚是欣喜了，但實際泡起來以後更是難以言喻地讓人心情舒暢。

「呼呀～～～～～～……」

在我情不自禁發出聲音的同時，旅途中積攢的疲憊也一口氣溶解在了溫泉裡。這一刻讓我感覺到自己生為日本人真是太好了。

就這樣享受完大浴池以後，我打開了連接室外的門。

眼前隨即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岩洞。右手邊有一塊擋板，對麵就是女澡堂。

事實上這裡頂多也就算是個半露天吧。雖然從網上的圖片看不出來，但靠近岩洞就能看到山的斜坡，上麵的紅葉正俯瞰著此處。

我剛走進溫泉裡頭，在裡麵泡著的人也正與我交錯著離去。

我就這樣走到裡頭占了個位置，或許是因為望著這個被岩洞包圍的溫泉所帶來的新鮮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愉悅起來了。

我將肩膀以下的身體泡進水中，雖說感覺比室內的那個浴池顯得稍微更溫熱一些，但因為水溫是那種隨時都可以泡的程度，果然還是讓人心情很是舒暢。

不久後整個溫泉裡就隻剩我一個人，我終於得以獨占這個超棒的岩洞溫泉了。

「太棒啦～～～～～～……」

就這樣享受著短暫自由的時候——

「哇～，真厲害呢～～～」

——突然岩洞裡迴盪起一個很像日向的聲音。

我瞬間意識到了。

這裡和普通的露天溫泉不同，因為是在洞穴裡麵所以很容易產生迴音……。

就算隔著木板，男浴池裡的聲音也好，女浴池傳來的聲音也罷，基本上都是能夠聽得見的。

也就是說，會變成這麼一回事——

「來嘛晶，這邊這邊」

「等，等等，日向……呀！——疼疼……」

「冇事吧，晶？」

「唔，嗯……。摔到屁股了……啊！？咱的浴巾！」

「晶——給你」

「謝，謝謝……。被日向看光光了，好害羞……」

「大家都是女生嘛，不用害羞的啦」

「但是但是，咱的胸，很小」

「不用在意哦。晶的皮膚可好了～」

「日向纔是。——可以摸摸看嗎？」

「誒？那裡是，等……晶，好癢哦！」

「哇～，好軟啊！摸著好舒服！而且還那麼光滑！」

「等等，那裡不行啦！——真是的！晶！」

「呀！日向，好癢啦！」

「看招看招～，這是還擊哦♪ 」

——兩個女孩子之間讓人身臨其境的對話徑直地傳入我的耳中。

晶和日向互相認可著對方與自己的不同之處，或是自謙，或是稱讚，或是觸摸，用這些方式加深著對相互的瞭解。

而我在想象著，想象著，想象著她們那種讓人感到欣慰的樣子——

——不，不對！我在想些什麼呀！

我慌忙地趕走了心中的邪念。

隨即我強迫自己去堅信一件事。那就是這些聲音並不是出自我所認識的晶還有日向。

不這麼做的話，我就會淪落為一個邊想象著自己的妹妹和朋友的妹妹嬉戲打鬨邊動起了色心，讓哥哥一詞風評被害的大混蛋了。

我不僅會在她們兩人麵前無地自容，今後也不知自己有何臉麵去麵對光惺。

因此，這些聲音都不是那兩個人的。或許隻是同名的、聲音和體型都差不多的某些陌生人。

冇錯。雖然這個叫「晶」的孩子在用「咱」來稱呼自己，但仆娘（注：ボクっ娘，用「仆」作自稱的女孩子）也並冇有那麼地少見，大概。而且我所認識的日向也不是那種會對惡作劇做還擊的女孩子，大概。

總之我還是無視她們悠閒地泡泡溫泉吧——

「嗚哇！好牛！天音，這裡光是看著都很激動耶！」

「嘻嘻，第一次到這裡的人好像反應都與和紗你差不多哦」

——啊，這下，確定是晶她們了……。

因為冇想到在這連西山和伊藤的名字都蹦出來了，我也隻好承認了。

「話說和紗，能不能不要扯我的浴巾？」

「有什麼問題嘛，又不會少塊肉～♪ 」

「真是的。在這種地方就不要像個大叔一樣了哦？」

「因為天音很漂亮嘛～」

「是是。奉承話就不用說啦」

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了西山捉弄伊藤然後被伊藤輕聲責備的畫麵。

因為在活動室裡也偶爾看到過這樣的場景，所以光聽聲音我大概也能想象到她們兩個在講什麼。

「哦呀～！我們戲劇部的兩大明星已經樂在其中了嗎！？」

——西山去和晶她們碰頭了。

「不，不是那樣啦和紗。是晶她冷不防地……」

「因為嘛，日向身材太好了讓咱很羨慕嘛～」

「要說身材好的話天音她也不輸彆人哦——」

「呀！等等呀和紗！？我的浴巾！」

「哇……」

「真的，好美……」

「兩，兩位也是，不要這樣盯著我！和紗，把浴巾還給我！」

——這，總之，就是很糟糕的場麵。

然而，這種時候要是我吼上一聲「很吵啊，彆鬨了」的話，她們就會知道我在這裡。

已經聽到剛纔那些對話的我會被怎麼樣？

之後之後不就會和大家一同陷入非常尷尬的氛圍裡嗎？

雖然現在隻要一聲不吭地離開這裡就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但是有一點——我現在，有著某個非常纖細的、敏感的問題。

我也是個有那麼點兒想象力的健康男生。

想象著剛纔隔壁發生的各種事情，現在的我，作為一個男生，處於稍微有點不能從溫泉裡出去的情況……。

因此現在我隻能默默地塞住耳朵，心靜如水地等待時間的流逝。

時間會解決一切的。

我如此相信著——

「——啊啦啊啦？大家都在這兒呀？」

——啊啦啊啦，最終Boss登場了。

「美，美由貴小姐！？」

「哇！美由貴小姐太也美了吧！？」

日向和西山感歎到。

——嘛，我懂的。剛纔嘀咕了聲「天呐……」的是伊藤吧。

「在這麼年輕的孩子們麵前，我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媽，媽媽！浴巾！把前麵遮住呀！」

「為什麼呀？這裡不是隻有女孩子嘛？」

「不，不是那種問題呀！」

晶因自己母親的出現感到了困擾。

雖說我和老爸去澡堂的時候也冇有什麼好在意的，但對晶來說，就算美由貴阿姨這副略失體統的樣子已經看習慣了，看到這副樣子出現在了朋友們的麵前還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吧。

「能稍微，讓我摸摸看嗎？」

西山展現著自己過剩的積極性。美由貴阿姨則不太在意地回答了「可以啊有請」。

「——呼哇！好厲害！明明這麼豐滿還可以那麼柔軟！」

她還特意解說出來了嗎？雖然這種貼心對偷偷躲在男浴池的我來說冇什麼用——但原來如此，我大概懂了。

「彆看我這樣，這也已經有點下垂了哦。過了三十歲以後就是和重力之間的較量，而過了四十歲光想著要怎麼掩飾起來都夠費勁了啊」

「冇那回事哦！這不是在傲然地挺立著嘛！」

「嘻嘻，這應該是每天洗澡都有做的按摩帶來的效果吧？」

於是乎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日向開口了。

「那個，我很感興趣！」

雖然對此我也感到有點意外，但這確實會是和日向有關的話題。

四位女孩子當中，將來最有可能需要和重力一戰的就是日向了吧。接著是伊藤、西山、晶這麼一個順序吧……不知為何我想為晶加油。

不，繼承了美由貴阿姨血統的你總有一天也會……不不，不是重量而是形狀——之類的話雖然說出來晶大概也會生氣，但我還是想給她打打氣。

「之前我有負責過美容節目的化妝，是那時從私人教練那裡學到的。也教給日向吧？」

「好的」

「那就，首先從鎖骨向下到大胸肌用手指這樣——」

「……！？啊，請，等等……」

「啊啦啊啦，把你弄疼了嗎？」

「不，還挺舒服的，但被彆人碰到了就感覺有點……。——請您繼續」

「那接下來握起拳頭一點一點地滑下來——」

「啊，等，呀！？」

「重複幾次——」

「不要，要，不行了——啊！？那裡，很敏感的，不行！啊……！」

——這都什麼狀況啊。

就算心想著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了，我也還是情不自禁地聽入迷了。

其他三個人是在用怎樣的表情看著眼前發生的情況啊。

「哇～，是要這樣做啊……」

發出感歎聲的果然是伊藤。伊藤這是要記下來自己一個人做嗎？

是我多管閒事了嗎。真的是我多管閒事了啊……。

從美由貴阿姨那裡接受完一整套按摩講座的日向，

「灰，灰常，感，感謝，您……」

日向那傳達著感謝的聲音就像是迷失了自我一樣。

接著這次是西山也開口了「接下來，我也拜托您了」的提議。

「和紗跟咱差不多的也冇必要吧……」

——哦，吐槽得好啊晶！

「為了將來或許是有必要的哦？晶你將來也會變成像美由貴小姐那樣的哦？」

「這，這樣啊……。咱，還有機會的麼……」

「有哦！我們，都還有機會哦！」

「冇錯呢！那咱也想跟媽媽學學！」

——怎麼反被說服了啊晶！？不，雖說確實可以期待一下！

那麼，美由貴阿姨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估計會露出苦笑吧——

「那我就教你們兩個做豐胸的按摩吧？」

——不愧是美由貴阿姨。

原來如此，還可以這樣啊……。

「「拜托您了！」」

自然，西山和晶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西山爭先恐後地喊了一聲「請多指教！」率先出場。

「首先和日向一樣，從鎖骨下麵——」

「啊呀！啊，這，不妙！」

「啊啦啊啦，很癢嗎？」

「是會有點……但是，繼續下去也冇問題的」

「那接著用三根手指在側邊的周圍繞圈圈三十秒——」

「等，這，糟糕！這樣，這樣真的對頭麼？」

「跟剛纔一樣，用三根手指在下麵的周圍繞圈圈——」

「啊，等，不行！那裡，啊，等等——」

「然後抬起來——」

「噫！？」

「從兩側向中間擠壓——」

「等，美由貴，小姐……那裡，啊……——」

「然後就要收尾啦——」

「唔～～～～～～～～～！？」

「再來推一次——」

「啊，再這樣下去的話，等……！？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時，不知為何，我的腦海裡浮現了西山向後仰的身姿。

「怎樣呢？」

「哈……哈……哈……」

「啊呀不好，這是泡暈了嗎？」

「黴……黴似滴～……」

西山已經完全口齒不清了。

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按摩纔會陷入那種局麵啊？

雖說這種無法理解的事情甚至讓我感到有些恐怖——但是嘛，冇想到連那個西山都淪陷了啊。

「那接下來就輪到晶了吧？」

「不，咱果然還是……」

我覺得這是明智的選擇。

然而，要說有什麼地方失算了的話——

「冇事的。隻要感受過一次的話，之後就能自己做啦——」

——那就是晶的對手是美由貴阿姨這件事。

雖然美由貴阿姨平常都是那種穩重而又隨和的性格，但隻要牽扯到美容方麵的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專業。——這可不是說句「還是彆了」就能完事的那種好說話的對手。

「等，媽媽，彆過來呀~！」

「好啦好啦。就交給麻麻吧——」

「不行不行！真的，咱，咱……！啊啊～～～～～～～……——」

總之，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可以這麼好，確實是件好事。

我不禁「噗呲」地笑了出來——正在此時，男浴池的門被打開了。

「哦涼太，水溫怎樣呀？話說你啊，怎麼在那裡一個人偷著笑啊？」

老爸啊啊啊啊～～～，來得不是時候啊～～～～～～～～～！

「——哦呀，太一？你在對麵嗎～？」

「哦，美由貴？喂～！」

明明對方都看不見老爸還是向著女浴池那邊揮起了手——然而，我根本顧不上這些。

「誒！？兄長，你在對麵嗎！？一直都！？」

「不在！」

「這不是在嗎————！」

隔著木板也能聽到晶那響徹四周的怒吼聲。

「涼太前輩，你在對麵嗎？」

「是的，我在……」

「為什麼對日向就能那麼老實地說出來啊————！」

因為就算這不是什麼能解釋得通的情況，但我還是相信日向會理解我的。

「真嶋前輩！偷笑難道是指！？」

「不是的西山！」

「剛纔我們之間的對話之類的，那個……各種各樣的事都被你聽到了吧！？」

「所以說那是——」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老爸則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各種各樣的是什麼呀？」

「老爸閉嘴！」

「為啥！？」

——像這樣，雖然出現了種種棘手的情況，結果在那之後我還是去和在前廳等候的女生們展開了對峙。

*

*

*

「——那，說實話吧，是不是聽到了啊？」

西山一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她那剛出浴被泡得通紅的肌膚似乎因為害羞顯得更紅了。

「我坦白。我是聽到了，非常抱歉……」

我一臉抱歉地低下了頭，日向就立馬「不是前輩的錯哦」地幫我打圓場。

伊藤也說「隻是我們自己在那兒鬨而已」，看起來並不是特彆在意。

看到日向和伊藤都在幫忙解釋，西山「哈～」地歎了一口氣。

「……也是呢。畢竟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在隔壁，而我們也有錯」

西山似乎能理解這不是我的過錯。

「但是，你果然還是在生氣啊，西山……」

「冇，那個，隻是有點羞恥而已，並冇有生氣啊……」

雖然從說話的態度來看似乎還在生氣，但既然西山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冇事了吧。說不定這也是西山掩飾自己害羞的辦法。

「……那，真嶋前輩，能稍微借一步說話嗎？」

「誒？」

西山帶著我稍稍避開了大家，在我耳邊悄聲道。

「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想象了一下？」

「我就直說了，確實是想象了一下……」

我和剛纔一樣如實回答後，西山像是要冒出水汽一般羞紅了臉。

「這種時候前輩你至少也該撒個慌嘛，真是的～～～……」

「呃，抱歉……」

「……也冇什麼關係了，但剛纔那些『聲音』還請前輩你忘掉哦？」

「明白了，我會妥善處理的——」

——話是這麼說，但這些縈繞耳畔的聲音一時半會也很難散去吧。

不過最讓我在意的——我瞅了眼晶那邊。

隻有晶是一副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

*

*

最後，我們一起離開了『二之湯』。

在去往下一個外湯的路上，走在我隔壁的晶悄悄地拉起了我浴衣的袖子。

「兄長，剛纔那件事……」

「怎，怎麼了？」

「能稍微問一下嗎？」

「怎麼啦？」

或許是羞恥得難以啟齒的問題，晶一下子縮起身體，滿臉通紅。

「剛纔咱的聲音，會不會很奇怪……？」

「奇怪，是指什麼？」

「就是，那個，該說是聽起來不像咱什麼的，還是說其它什麼的……」

晶在意的似乎是這種事。

也就是因為聲音的音色和平時不太一樣，所以不想被我聽到。

「冇，不奇怪哦」

「那，聽起來是怎樣的感覺？」

雖然不想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但在我說出來之前晶可能會一直問下去，

「呃，嘛，雖然有些嚇到了，但應該還是挺讓我心動的吧……」

如實地回答完，我把頭轉向了一邊。

我感覺現在自己的臉都紅到了耳根。

「這樣嗎……」

「嗯，嗯……」

雖然不是很清楚晶有何想法，但那之後晶也紅著臉地走在我的身旁。

——順帶一提，後來聽老爸說，美由貴阿姨從溫泉裡出來以後，

「年輕人的肌膚果然光滑又有活力，真好呢～」

貌似悠哉悠哉地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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