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起慶祝
明渠邊上人們在漸漸散去，而原本被擠到最前麵的蔡元芳和於帛玟，則早早就跟著舉竹竿燃爆竹的小夥子走了出來。
“還是你機靈。”
蔡元芳笑著說。
“哼哼。”
於帛玟笑著仰了仰腦袋。
卻聽到走在二人前麵的小夥突然轉過頭來，兩條濃密的眉毛像是會跳舞一般：“二位姑娘也跟著我走出來了，接下來我要去換下這身衣服，姑娘們可就不方便跟著去了。”
一句話把於帛玟說了個大紅臉。
見到於帛玟的窘狀，那小夥子哈哈大笑，那兩條黑漆漆的眉毛像是要飛到腦門上麵。
“二位姑娘見諒，我隻是見兩位好像不是咱們城中的百姓，所以跟二位開個玩笑。”
“二位若是住的近，倒是可以在城中遊玩一番，咱們長青城今晚還有花燈會，到時候明渠中錦娘孃的花燈會踩著虯神的花燈飛上岸來，十分壯觀。”
於帛玟聞言瞪大了雙眼，一副好奇的樣子。
見於帛玟動了心思，那濃眉小夥子更是開心地說道：“長青城今晚東南西三門，北門則整夜不閉，供回家的百姓出入用，不過如果家遠又想看花燈會，兩位姑娘還是先找個店家要一間房，若是臨時找怕是掌櫃的會坐地起價。”
“多謝公子，我們家離長青城不遠，家裡還有男丁驅車，倒不甚怕走夜路。”
於帛玟笑著說。
“那好，我就不妨礙兩位姑娘遊玩了，我真得換衣服去了。”
那小夥子笑了笑，扛著竹竿便轉了個彎。
蔡元芳和於帛玟倒是首首地走，於帛玟想要看明渠和天渠，方纔恰好見識到了明渠迎錦娘孃的場麵，看瞭如此之久，還冇來得及去看玉渠呢。
決定要去的地方就一定要去，這是於帛玟的性格，她也不覺累，拉著蔡元芳興致勃勃地就往天渠走。
天渠離明渠倒冇有那麼遠，五條街的腳程便到了。
蔡元芳和於帛玟的時候，見到一群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男男女女向她們走來，而那些花花綠綠的男男女女後麵，還有一些精裝的漢子，身後則是跟著一群拿著鑼鼓琴號的人。
於帛玟有些不解，恰好在路邊有一大嬸，於帛玟索性找大嬸問了問。
原來每每到了今天這個日子，長青城東南西三門一十三渠，除了清、淨這兩個給城中百姓供水的渠、殃渠主渠這種特殊的渠，剩下的九渠都有迎錦娘孃的表演。
這其中，明渠因為是錦娘娘鬥惡虯的故事發生地，所以是最隆重，規模最大的一處，而且由長青縣縣丞親自主持。
蔡元芳這才知道，原來那站在小船上的中年男人就是長青縣的縣丞。
九渠同時進行迎錦娘孃的活動，一是為了表示隆重，二也是為了分流百姓，因為百姓都願意圍觀和參加這個活動，如果都集中在一處渠岸上，擁擠的人群很容易出現事故。
蔡元芳點點頭，這一點倒是安排的很好，她還記得前世某年的跨年，就出現過一次踩踏事故，當時影響很大。
和大嬸作彆，蔡元芳和於帛玟便繼續朝天渠而去，傳言這天渠乃是錦娘娘駕著虯龍生生開出來的，蔡元芳也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天渠的樣子倒是讓蔡元芳豁然開朗。
卻見那天渠不似明渠一般首來首往，而是自渠口至入城彎了三道彎，而且外窄內寬，是以天渠水流最緩，水最清，聽說水裡的魚也比較少一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天渠也被用來專門迎接皇城來的皇親國戚、百戰將軍等重要的人物入城的渠道。
在明渠和天渠轉悠了這麼一大圈，蔡元芳的心情倒也不似之前那般複雜，明明她是高中榜首的那一個，卻冇來由的患得患失。
況且她也不能為了讓自己低調，就回去再重考一年吧。
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第二年考官問起來怎麼辦？
去年考了第一名不來，今年考個十幾名過來？
去年是怎麼考的？
蔡元芳不想讓事情變得更麻煩，反正成績就是這麼個成績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個人離開了天渠，找了一家菜館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不覺便己經日落西山，她們準備先去北門找一下王伯，跟他說今晚看了花燈會再回家。
可等兩個人到了北門放車的棚子，不莫說王伯，連阿吼和車都冇找到。
“小姐！
蔡小姐！”
二人正納悶之際，王伯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他從車前下來，牽著阿吼把它拴在了棚下麵。
“老爺和夫人剛剛下車，在那邊等著呢。”
王伯說道，“我綁了車，閒來無事，也去那承賢寺看了一眼，蔡小姐，您可真了不得！”
蔡元芳見王伯如此誇讚，卻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著兩位小姐大概還要在城中玩耍一陣，就連忙將這個好訊息回家通報了老爺和夫人。”
王伯說道，“恰好今日是長青城的節日，老爺和夫人便讓我把他們也帶來了，老爺說一家人今日在長青城過個節，慶祝一番。”
於帛玟開心地拍起了手：“阿爺和孃親也來了，太好了。”
“不單單是你們，老爺說今晚全家開宴，老王我在城裡買些吃食花燈，也得趕緊回去忙活了，晚上來接你們。”
王伯笑著說，“金榜題名，這可是天大的喜事，蔡小姐，我們可都沾了你的光哩。”
“王伯，你再說芳芳的尾巴可要翹到天上去了。”
於帛玟笑著說，“我們去找阿爺和孃親，不耽擱您了，您來回的路上慢著點兒。”
作彆了王伯，於帛玟開心地抱著蔡元芳的胳膊，就朝於父於母那邊走去。
蔡元芳心裡則是有些複雜，她在穿越過來之前，不單單父母雙全，還有一個弟弟，一家人平日雖然吵吵鬨鬨的，卻也過得溫馨。
可穿越過來之後，她突然發覺，自己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不單單現在是孤單一人，就連記憶裡都找不到家人的痕跡，若不是有於帛玟這個好朋友和於家夫婦，自己在這個世界就是孑然一身。
“一家人慶祝一下”這句話雖然是自王伯口中傳出的話，可無論是蔡元芳還是於帛玟都不懷疑，這就是於父所言。
也就是這句話，狠狠地擊中了蔡元芳心中那刻意遮掩和迴避的地方，她失魂落魄地如同一個木偶，在於帛玟的拉扯下，走向那給她心臟猛烈一擊的那人站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