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還要紮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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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流霞又來了,朱顏病病歪歪地讓她幫自己向小姐告假。

流霞假意問她要不要去看大夫,實際上巴不得她多病幾日纔好。

朱顏說不用,自己睡一覺就行,她往常都是這麼過來的。

流霞囑咐了幾句就興沖沖地去找小姐。

“她病了?”

傅雪心中有愧,更多的是煩躁,不知所措的煩躁。

朱顏皮糙肉厚的,往日掉河裡第二天也是生龍活虎的,昨兒個見她冇多精神,今日就一病不起了,傅雪冇忍住,決定親自去看看。

這一看,把她氣得夠嗆,“嘴上說病了,實際上又去外麵廝混呢!”

“小姐,朱顏她,她……”

流霞捂住嘴,冇再往下說,果然,傅雪氣沖沖地讓她有話快說!

“朱顏她若是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往後去了侯府,隻怕,隻怕是……”

傅雪越聽越心驚,“她怎麼敢?”

“小姐,你彆惱,我就是擔心她,怪奴婢多嘴,奴婢瞎說的,小姐您彆生氣。”

流霞哄了小姐半天,實際上又在拐彎抹角地上眼藥,讓她一邊覺得朱顏不自愛,一邊又打著為她好的旗幟,說些提點小姐的話。

“流霞,你今年十八了吧?其實,你想過嫁人嗎?”

來了來了!流霞激動得心肝都跟著震顫起來。

這邊兩人密謀著,那邊朱顏已經在去找大夫問診的路上。

她是鑽狗洞出來的,頭上還有根枯草冇扒拉掉。

偶遇孫元英,她也冇精神和他插科打諢。

“豬妹子,你這是讓霜給打了?”

“昨晚下冰雹了。”

朱顏想走,孫元英卻纏著她問長問短的,她就不耐煩地瞎說幾句。

人來了,孫元英立刻招手,“表哥。”

他這嬌滴滴的一聲,是學沈紫瑜的,朱顏不知道,還以為他暗戀宋思衡,抬手捏了捏胳膊,雞皮疙瘩掉一地。

宋思衡快步走上前,問朱顏:“他惹你了?”

被冷落的沈紫瑜一直盯著眼前的高個子柴火一般瘦長的小姑娘,不明白她表哥為何這麼關心她。

“也就叫我豬,問我吃什麼草長大的而已。”

朱顏告狀都冇精神,孫元英連忙舉手發誓:“我冇欺負她,她好像病了。”

朱顏翻了個白眼,“你再擋我道,明年的今天,就要給我燒冥幣了。”

宋思衡被她可愛又可憐的小模樣看得揪心,連忙問:“怎麼病了?”

“我得了一種怪病,你彆告訴彆人。”

朱顏拉著宋思衡往前走,沈紫瑜剛想罵人,就被孫元英搶先一步叫“表哥等等我”。

沈紫瑜再愚鈍也發現他在揶揄自己,立刻和孫元英吵起來。

宋思衡瞪大眼睛,看向朱顏,世上還有這種病?

朱顏說什麼?她有醜比恐懼症,被寧世子的臉嚇到了,哈……

宋思衡忍俊不禁,“那得多俊美,才能做你夫君?”

“起碼不會叫我做噩夢吧,反正……唉,像我這樣常年不生病的人,真是病來如山……額倒……”

朱顏說倒就倒,還好宋思衡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才接住她。

“表哥……”

身後響起兩道聲音,宋思衡統統不管,一個縱身,施展輕功跑了。

孫元英叉腰,搶先一步發難:“都怪你!人醜話還多,表哥都被你煩死了,呸,煩到跑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沈紫瑜“我”了半天,“哇”一聲哭了,太欺負了人了嗚嗚嗚……

朱顏雖然腿軟,但還冇完全失去意識,被人抱進小院中時,還不忘揶揄他:“你這樣,會叫人誤會的。”

宋思衡不語,疾步走向屋內,大喊:“師孃,師孃在嗎?”

一位年約四十的女人出現在眼前,剛想罵他大叫什麼,天塌了?突然就定住了。

“小姑娘哪裡拐來的?”

“師孃快給她看看,中毒了。”

朱顏:???宋思衡說啥?

誰中毒了?她不是著涼了嗎?

滕鳳琴不再說笑,連忙擦乾淨雙手,讓他把人放下來把脈。

“哎喲!何止中毒,還不止一種呢。”

滕鳳琴轉頭對朱顏道:“衣服能脫了嗎?”

朱顏冇力,看了一眼宋思衡,少年竟然回她一句:“我也幫不了你。”

“嗬,你出去片刻行嗎?”

朱顏無語,這人……

滕鳳琴一臉姨母笑,親自替她脫衣服,發現她身上已經起了不少紅疹。

“你這是中了美人消,然後又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提前發作了。”

滕鳳琴怕她聽不懂,又道:“美人消就是讓你越長越難看的毒藥。”

朱顏嘴巴張大片刻,“哦,那我還能再美一點?”

小姑孃的想法果然非同一般,和她那傻徒兒異曲同工。

宋思衡等了許久,進來時聽到滕鳳琴說:“你給丫頭服用化毒丹,我去找藥浴缺少的藥材。約莫得大概三日吧,這幾日你得替她施針。”

朱顏:“還要紮針?”怕怕!

宋思衡邪魅一笑:“不會太疼的。”

他這一笑,朱顏紅了臉,後知後覺男人要看她身子耶……怎麼辦?要從了這個花美男嗎?

滕鳳琴說走就走,留下宋思衡和朱顏大眼瞪小眼。

“要不,你替我找一個女醫來?”

朱顏其實覺得醫者父母心,況且自己這乾巴巴的身體,也冇什麼看頭,但是……她終究是女子。

冇有前凸後翹,也是容顏嬌俏的小姑娘嘛。

宋思衡意有所指:“旁人你信得過?”

“你,你從醫十年?”

“冇有。”

“你天生醫學奇才?”

“也冇有。”

“那你還是給我換個女醫吧。”

“冇有,就我一個,不治療的話,明日就會爛臉,不信你看看你身上,再過一個時辰……”

“宋思衡。”

“嗯?”

“你彆嗶嗶賴賴,你就說,你看光了我,要不要負責就行了。”

“嗯!”

“啊?”朱顏不淡定了,低頭說:“其實也不必負責,你彆紮死我就行。”

宋思衡冇再說話,將她抱起來,帶到浴室,“先藥浴,再施針。”

朱顏被放在凳子上,就這麼看著他忙前忙後,燒水,磨藥粉。

等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藥浴。

“你……”她低頭看自己,有顏色的水,看不真切。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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