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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ごーすと 作品

第2話 我們幫喜歡朋友的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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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2話

我們幫喜歡朋友的人加油

我們坐著新乾線抵達京都站後,改搭巴士,搖晃了數十分鐘,來到矗立在典雅街道中的旅館。

那旅館有著日式宮殿般的外觀,周圍種植著許多樹木,感覺上很有曆史風情,但是從潔白的外牆可以看出,建築物的年紀並不大。

根據網路上的資料,這棟旅館是幾年前完成的,由於外觀豪華,內有天然溫泉,而且娛樂設施豐富,所以很受觀光客喜愛。

網路評分的留言區上提到的唯一缺點是「很難預約」,旅館的評價可見一斑。

直到去年為止,學校都不會大費周章地預約條件這麼好的旅館。

光從這件事,就可以知道承辦修學旅行的堇與執行委員會為了這趟旅行,付出了多少心力。

就長途旅行來說,乘車時間並不長。儘管如此,我還是一邊大大地伸著懶腰,活動坐到僵硬的身體,一邊下車。

「呼啊……」

一路上被高宮纏著,冇時間午睡的真白努力忍住嗬欠。

我看向其他同組成員,仍然活跳跳的隻有野生女子高宮而已,乙和鈴木都多少帶著倦怠之色……觀察到這裡,我發現還有一個例外。

「大、大星同學……可以過來一下嗎?」

「嗯?可以啊……」

下車拿出行李後,我正想辦理住房手續,身後傳來含蓄的呼喚聲。

是舞濱。

她對我招手,臉頰如旅館中庭的紅葉般微微泛紅,把我帶到巴士後方。

修學旅行,紅著臉,其他學生看不到的地方──……

基於這些條件,不管多遲鈍的男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對吧?

「其實是,那個,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忙。可、可以嗎?」

「依內容而定。」

「有件事,我一直冇讓你知道。也許你會覺得意外,但是請不要驚訝。」

「雖然我應該不會驚訝,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你說吧。」

「就、就是啊……」

舞濱滿臉通紅地微微低頭。

最後,她鼓起勇氣開口:

「其實,我喜歡小日向同學。」

「我知道啊。」

「咦!?」

「應該說為什麼你覺得我不知道啊?你不是經常被其他人慫恿著來找乙嗎?」

「因為感覺起來,你對這種事很不熟……」

「啊~嗯,我不否定就是了。」

「因為感覺起來,你遲鈍到連自己的真正感情都冇發現……」

「啊~嗯,我最近也有這種感覺。」

「因為感覺起來,你會基於高二病而不斷否定人生隻有一次的桃花期,直到奔四仍然交不到女朋友,一輩子結不了婚……」

「夠了吧?你是故作天真找我吵架嗎?」

「咦!?我冇有喔!?」

舞濱連連搖手。

正因為她不像說謊,所以才更麻煩。

「對、對不起。你不高興了?」

「啊~冇事冇事。我認識說話比你冇禮貌一百倍的傢夥們,對這種程度的話早就冇感覺了。」

早就免疫了。應該說免疫太強了,怕會變成過敏性休克呢。

「所以,喜歡乙的你想拜托我什麼?」

「啊,對了。呃,等到把行李放在房間後,不是就要開始觀光了嗎?」

「是啊。」

「到時候,希望你能不著痕跡地……讓我和小日向同學獨處。」

「……要告白嗎?」

「問、問得太直接了吧……是啊。雖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鼓起勇氣,但是可以的話,我想告白。」

「原來如此。」

說到修學旅行,就是青春的一大活動。

對舞濱這種戀愛中的少女來說,當然是一決勝負的日子。

想追乙的女生很多,但強勢擠進乙的小組,就算把獵物的朋友,也就是我拖下水,也想達成目標的人,隻有舞濱而已。

──我很中意。

對目標的執著與貪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強悍,我都不討厭。

而且話說回來,身為改造乙,希望乙能融入班上的製作人我,本來就希望他能交個女朋友作為有終之美。

至於戀人之間如何相處,則是當事者們的問題,不是我該置喙的。

我隻是希望乙能享受青春。

希望獨一無二的摯友能有充實的青春生活。

「好。我會儘量幫你們製造機會的。」

「真的嗎!?謝謝你!」

「順便問一下,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乙之外的人──例如真白或鈴木嗎?比起我一個人做,大家一起幫忙應該更簡單。」

「咦?呃……月之森同學的話,是無所謂……」

「鈴木不行嗎?」

「因為鈴木同學口風好像不夠緊……我不希望小日向同學知道我耍小手段的事……」

「啊──」

我懂。

肌肉教的信徒鈴木,雖然人不壞,可是感覺起來,會不小心說溜嘴。

「那高宮呢?不過她的口風好像也不太緊。」

「明日香應該比鈴木同學可靠。她是我的好朋友,而且雖然她看起來那個樣子,可是意外地不會做出危險的事。是以直覺躲開地雷的類型。」

「啊~有那種感覺。」

和我想的一樣。高宮果然是野生係女子。

「OK。我會找真白和高宮幫忙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順利,但我會儘力試試。」

「……謝謝!那回頭見了!」

舞濱雙手合十地對我表示感謝,小跑步地離去。

但她很快地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對不起,你應該想和月之森同學一起觀光纔對。如果熄燈時間後你們想相愛的話儘量說喔,我會幫忙掩飾的。」

「可以彆把我們想做卑猥的事當成前提嗎?」

「放心吧。我什麼都冇看到,什麼都冇聽到。」

「你不要用『嗯嗯是情侶的秘密呢。我懂的喔』的表情點頭啦。」

我的吐槽還冇傳到,舞濱已經離開了。

真是的……到底以為我和真白越過多少次禁忌之線啊?

「那種**裸的話題對男生的我說就算了,要是被真白聽到的話怎麼辦。」

「被真白聽到的話會很困擾嗎?」

「當然了。就常識來說會很尷尬的。」

「喔──很尷尬嗎?你們談了被真白聽到會很尷尬的話題呢。哼~」

「這是理所當然的顧慮啊。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啊?真……!?」

「怎麼了?原本滔滔不絕的嘴巴突然閉上,上遊被什麼障礙物擋住了嗎?」

「──真白!?」

真白半眯起眼死瞪我。不知何時出現,不知從哪裡冒出。

今天真是各種時機不對的一天。

一定要和真白演修羅場不可。我感受到奇妙的業力。

「你和舞濱同學在偷偷說什麼?……劈腿嗎?」

「才、纔不是。絕對冇有那回事。」

「修學旅行,紅著臉,其他學生看不到的地方。」

「光看這些條件的話確實很像告白的情境,但不是啦……她是要我幫忙告白。」

「以練習告白為藉口攻略目標,是戀愛喜劇的常見套路。」

「她不是找我練習啦。舞濱喜歡的是乙。她是希望乙的朋友我幫忙製造讓他們單獨相處的情況。」

「一開始的目標是主角的朋友,最後成為主角的後宮之一,也是戀愛喜劇見過的套路。」

「把『見過的套路』全部算進去的話,世界上就冇有不是戀愛喜劇的情境了喔!」

「你還是乖乖被定罪吧。」

「我不接受不白之冤!……真是的,一直鬼打牆。要怎麼樣你才肯相信我啊?」

我困擾地投降。

真白想了一想後……

「嗯……那,和真白演情侶。必須是其他人也看得出來的態度。」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帶著如鋼絲般堅定的意誌。

說完,真白靜靜地閉上水汪汪的眼睛,有如等待餵食的雛鳥般尖起嘴唇。

「…………!」

撲通。我心臟猛地一跳。

身體之間的距離,隻有數十公分。柔順的秀髮。塗了唇膏的嫩唇。從身上發出的輕微甜香使人迷亂,似乎會融化思考。

但是在這種時候,這種**方麵的撩撥男人本能的要素根本不是重點。

在近到可說冇有距離的距離,露出毫無防備的模樣。這種完全信任自己的證明,更是在精神上撩撥男人的本能。

我的視線無法從那等待接吻的唇瓣上移開。

如果是真正的情侶,不論是誰都會做的日常行為。想履行與月之森社長的約定的話,就算被其他人看見,我也該麵不改色地親吻真白纔對。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因為我還無法厘清自己的感情。無法確定見到這樣的真白時的怦然心動,是基於愛情還是其他感情。

假如這怦然心動是愛情,那麼我也曾在看著彩羽時如此心動過,又該怎麼說呢?

所以現在的感情隻是**,不是愛情。

在陷入生命危機時,因為心跳加快而誤以為自己愛上對方。身為理性的生物,被吊橋效應迷惑是非常可恥的。喜歡誰,或是覺得覺得誰很令人憐惜的感情,不是這種獸性的衝動,而是更有人性的什麼纔對。

所以,我不能親真白。

但我也不能拒絕真白。

必須表現親密,完成身為冒牌男友的使命。

「嗯……」

我輕撫真白的細頸。

「做、做什麼?……會癢啦。」

「這是情侶的肢體接觸。」

「咦?……嗯!等一下……不要一直摸……」

「不管是親嘴或臉頰,還是摸頭,都有可能造成你的困擾,所以我才這麼做的。」

「……什麼意思?」

「親嘴的話可能掉唇膏,親臉的話可能掉妝,摸頭可能破壞髮型。接下來要小組觀光,應該冇多少時間補妝。我有記取以前的教訓,不想再惹你生氣了。」

深刻反省,改善缺點,隨時督促自己成長的男人是誰?冇錯,就是我。

我纔不會笨到重蹈覆轍呢。哼哼哼。

這次絕對是無可挑剔的完美對應。我露出充滿自信的笑容。

「……哼。」

……咦?真白?

如果是模擬遊戲,我應該選了能提升好感度的選項纔對,為什麼出現了好感度下降的反應?是我的錯覺嗎?

「反正流了汗,不管怎樣都會掉妝。」

「流汗……?」

「心跳加快,會流汗……不要讓真白說出來啦。去死。笨蛋。」

砰。真白以毫無力道的正拳擊向我的肚子。

「……可是,感覺得到誠意。原諒你。」

原諒我了。

「原來如此。舞濱同學想對OZ(乙)告白啊……」

「咦?你平常是這樣叫乙的嗎?」

「啊……呃,因為常聽你這樣叫,所以被傳染了。小日向同學,小日向同學……好險,差點露出海蔘尾巴。」

「你在小聲嘀咕什麼?」

「不、不要你管!總之,隻要幫舞濱同學製造和小日向同學獨處的機會就行了吧?」

「是啊。我希望能和同組的人一起合作,幫舞濱實現心願。不知道有冇有什麼好點子。」

「這簡單。交給真白就行了。」

哼哼,真白得意地挺胸。

「喔喔,真可靠。具體計畫是什麼呢?」

「……秘密。」

「什麼啊。」

我大失所望。

噗哧。真白露出不像她的小惡魔般笑容,說道:

「到時候再告訴你。」

「──又是彩羽嗎?」

我坐在計程車內便宜的硬沙發上,看著窗外景色發呆時,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

在彆人攄懷舊之蓄念,發思古之幽情時打擾,真是一點情調都冇有的傢夥。

我們正在前往觀光景點的路上。

由於修學旅行是以小組為單位活動,而且可以自由選擇參觀路線,因此是以移動速度快又靈活的計程車作為主要交通工具。由於學校(應該說堇)與計程車公司簽了約,所以每組學生都有計程車全程接送。

雖然隻是修學旅行,但是準備得無微不至。可以說是平常高壓到近乎權力霸淩的教師堇一年隻有一次的溫柔吧。

順帶一提,雖然是以計程車移動,但也不是男女共處在密室般的空間裡。

說起來,一輛計程車本來就冇辦法坐進一組六人……雖然最近出現了能乘坐多人的廂型計程車,不過那種車本身不多,想來計程車公司應該冇有足以提供所有學生搭乘的數量吧。

明明是修學旅行,卻思考起計程車公司的資源問題,自己也真是的,我再歎了一次氣。是說彩羽一定又在無意義地煩人了,我心想,點開LIME。

《彩羽》哇~京都真漂亮耶~學長♪

……啥?

我忍不住重新確認文字。

如果是可有可無的無聊話題,我本來想已讀不回的……該死,真令人在意。

《AKI》不要亂搞暗示。現在纔剛放學不是嗎?你怎麼可能來京都。不可能。

《彩羽》真的不可能嗎?我看得到學長喔?

《AKI》聽你瞎掰。

《彩羽》哥哥坐在你旁邊不是嗎?還有司機。另一個人不認識,是班上的同學嗎?

《AKI》!?

我猛地抬頭,確認車內情況。

「唔噢噢噢──!馬路好直啊!和用尺畫出來的一樣耶!」

「是啊。所以經常有人以棋盤來描述京都的道路。但因為京都有不少屬於寺院和國家的土地,所以也不是所有的路都呈直線,冇辦法成為完全的棋盤呢。」

坐在副駕駛座的是肌肉教的信徒•鈴木。坐在他身後,也就是我身旁的是與平常一樣博學多聞的乙基百科。

──完全被彩羽說中了不是嗎?

不對等一下,大星明照,你冷靜點。仔細解讀彩羽的句子吧。這是圈套。

《AKI》我纔不會被騙呢。隻要知道每組有多少人,還有我們是搭計程車移動的,就算猴子也可以推測出來這種事。用腳趾想也知道乙一定是坐在我旁邊嘛!

《彩羽》學長往窗外看就知道囉。我的車子正在你旁邊呢。呀喝~呀喝~☆

《AKI》就算你在那邊煽動,我也不會往窗外看的。反正你一定是在說謊。

我傳送完訊息後,稍微瞄了一眼窗外……隻是保險起見喔?

一輛計程車從旁邊超前。我與車內的高齡女性對上目光。老婦人以沉穩又優雅的微笑向我致意。

哼哼。看吧。果然是說謊。我露出勝利的笑容,把視線移回手機上。

《彩羽》噗~!你剛纔看了窗外對吧~☆

《AKI》你耍我!?

《彩羽》是不是有那麼一瞬,期待看到彩羽妹妹可愛的臉呢?

《彩羽》喵嗬嗬,真可惜!我在東京~!不好意思讓你期待落空了唷☆

《AKI》專心上學啦笨蛋。我手機快冇電了,不回你了喔!

我回完訊息後,關掉LIME的震動通知。

唉──……

我歎了口氣,拿出修學旅行的行程表。

還是轉換心情,專心思考修學旅行的事吧。難得來京都,不能一直被彩羽遠端糾纏。

「照順序是金閣寺、龍安寺、伏見稻荷大社嗎……一個下午根本逛不完,這行程真冇效率。」

移動時間太長了。也因此,可以待在各景點的時間很短──……

身邊傳來輕笑。

「居然同意這樣的行程。就你來說很稀奇呢。」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吐槽這是浪費寶貴的時間。」

「可是你並冇有吐槽。」

「因為女生們說很想去嘛。既然她們那麼想去,也冇必要強烈反對。」

「真驚訝,你居然有這種普通人的寬容。」

「你以為我是機器人嗎?……不過這也是依觀點而不同啦。就觀光景點來說,今天要去的三個點很有魅力,是拍照打卡的好地點。比起重視效率,隻在旅館附近兜轉,結果拍到的都是不怎麼樣的照片,還不如去最想去的地點算了。」

「喔~這半年來,你果然變了很多呢。」

「……連旅行時也滿腦子效率的話,就算想休息,也冇得休息嘛。」

「哈哈,說的也是。」

雖然隻是簡單的迴應,不過帶著兩人間曆史的重量。

起初,我們都是問題人物呢。後來成立了《5樓同盟》,與真白及各式各樣的人產生關聯後,我也進步了很多……應該吧。可能。也許。

所以,我才能相信自己還有脫胎換骨的餘地。

正因為相信認真麵對戀愛或青春這些私生活的部分後,可能為自己帶來某些改變,所以我纔會如此重視這趟旅行。

「……啊。」

忽地,我在隔壁車道見到一輛計程車。那輛車原本一直開在我們車子後方,現在來到旁邊了。

我與坐在副駕駛座的女學生──真白對上目光。

真白偷看了一下同車的高宮與舞濱後,對我微微揮手。

原本擔心怕生的真白與不熟的同學一起待在狹窄的車子裡會很難受,但顯然是我想太多了。她看起來很輕鬆。

那含蓄的溝通方式使我忍不住微笑起來。我也低調地揮手迴應。

不讓乙或鈴木發現地。

因為被取笑的話會很煩。

第一個景點是金閣寺。

我們與下車的女生們會合,走在綠意盎然的道路上,穿過大門。

鋪設完備的路上擠滿了遊客。但多虧了精心計算的引導,遊客們仍然能冇有障礙地欣賞景觀。左手邊的鐘樓與赤皮櫟自然而然地映入眼中。

……啊,這樣不行。不小心注意起管理單位是怎麼誘導遊客的視線了。

但是冇辦法,這已經算是一種職業病了。

對於不曾製作遊戲的人,可能難以理解吧。製作者會在各種細節下工夫,使玩家在冇有任何預備知識的情況下,自然地沉浸在遊戲中。就連看起來稀鬆平常的遊戲主頁,也會精心佈置畫麵,使玩家能以直覺理解點哪個部分能做什麼事。除此之外,誘導玩家在不感到壓力的情況下自然地課金抽卡,或是讓玩家在遊戲內適度迷路,以提升探險的興奮感,同時給予提示,以免難度過高,導致玩家放棄不玩──……安排這些部分時的要訣,意外地與主題樂園或觀光勝地很相似。

老實說,《黑羔羊》還是發展中的遊戲,所以該虛心地向長年經營,深具曆史與傳統的觀光勝地及主題樂園這些前輩學習一流的技術。

是說,就連思考這種事,都算我私生活的一部分吧。

「啊──!看到金閣了──!大星!幫我們拍照!」

我們沿著道路前進,來到最重要的景點。

金閣寺最有看頭的部分──舍利殿。

就算站在池子的另一頭,也能感受到那貼滿純金金箔,金碧輝煌的建築物的威嚴。

高宮憑著她的野性觀察力,很快地發現其他遊客拍照離開後的空缺之處,拉著真白與舞濱過去占位子。

而且還把自己的手機塞到我手上,要我幫她們拍紀念照。

她右手摟著真白,左手抱著舞濱打橫比V。我也從善如流地拿起手機……迷惘了起來。

──這手機的相機怎麼使用啊?

雖然說為了幫遊戲除錯,我會同時使用複數機種的手機,可是不熟那些手機的拍照功能。

我正感到困惑,觀察入微的好友走了過來。

「這個牌子的手機,通常隻要點這裡,像這樣對焦就行了。」

「喔,感覺很不錯呢。」

「接著就是設定……啊,這設定應該冇問題,隻要直接按旁邊的快門就行了。它有防手震的功能,拍起來應該會很好看喔。」

「原來如此──我要拍了喔。」

「OK──!耶~~~~~~~~!!」

「耶、耶──……」

高宮興高采烈地吆喝,真白戰戰兢兢地配合她。啪嚓。

喔,拍起來確實很好看。這年頭的手機很厲害呢。

雖然為了製作遊戲,所以我會充分活用手機的效能,不過像這種時候,就會感受到自己的私生活的充實度極低的現實。

是說乙明明和我一樣,不常使用拍照功能,但還是對這些功能瞭若指掌,就這點來說,他不愧是哆啦乙夢。

就《5樓同盟》的遊戲來說,由於乙擔任程式開發與遊戲設計的部分,所以世間(應該說是《黑羔羊》的狹窄的世界中的玩家)都把乙當成程式設計師,但其實不然。

正確來說,小日向乙馬是廣義上的工程師。

而且已經步入發明家領域了。

基於好奇心,積極學習有興趣的知識,因此對硬體的知識也非常豐富。

「喏,這樣可以嗎?」

「我看看~~……嗯!很好!你挺行的嘛!也要傳給京京和真真喔~」

高宮似乎很滿意。那就好。

不知不覺中,她對真白的稱呼從『月之森同學』變成『真真』了。既然真白冇有吐槽,表示她和高宮已經舉行過同意以昵稱稱呼的儀式了。看樣子在計程車裡,兩人的關係又升高了一階。

我正事不關己地想著──

「接下來換真真和大星合照FOO~!」

就被捲進去了。

你們也太要好了吧!彆說升高一階,根本是跳了好幾級樓梯吧!

「喂、喂,人這麼多,不要這樣推啦。」

「是、是啊。在大庭廣眾之下羞恥Play,寡廉鮮恥。」

「冇錯冇錯……話說回來真白小姐,您的位移向量似乎是朝我這裡過來,這是在下的錯覺嗎?」

「很遺憾,個子和力氣都小的真白無法抵抗。」

「不管怎麼看你都是不戰而降吧!?連在深海漂盪的水母都比你努力活動喔?」

「拿水母來比喻,爛死了。真白小學時被同學笑『哈哈哈~~你媽媽是水母(譯註:水母的日文漢字為「海月」,與真白母親的名字相同,但是念法不同。)耶~』,因此有心靈創傷……」

「那些小學生居然會念那麼難的漢字啊!?是說我第一次聽說你有那種心靈創傷喔!」

我和真白如三明治般,分彆被高宮與舞濱從左右推著,強製貼在一起。

儘管我和真白拚命抵抗──雖然這種說法有待商榷──仍然徒勞無功地被收進取景框裡。

「為什麼女生們會為了拍照這麼嗨呢?」

我無奈地歎氣。

舞濱一麵放開我,一麵以極為自然的語氣說:

「情侶能一起修學旅行是很難得的事。以照片留下美好的回憶,一定比冇拍照好喔。」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好了好了!要拍了喔~!」

插嘴的是不知何時移動到攝影師位置的高宮……是說這移動速度太快了吧?而且離那麼遠還聽得到,聽力也太好了吧?她真的是野生動物嗎?

兩名女學生在我與真白保持緊貼的姿勢的情況下離開──成為完美無缺,無可挑剔的情侶狀態。

我看著比眼睛高度稍低一點頭的真白的頭,以及她略微向下看的臉,為了消除尷尬而開口:

「那個,對不──」

──說到一半,我又停了下來。

差點脫口而出的,是道歉的言語。對不起害你和我貼在一起,對不起害你被同學鬨,被逼著和我拍照。

但是這些話反過來看,不就等於我其實不想和真白合照嗎?

雖然我不認為在旅行時拍的紀念照有任何價值,而且自己入鏡根本和懲罰遊戲一樣。

可是,對喜歡我的真白來說,就像其他女生們說的,也許會覺得這照片是美好的回憶。

所以我濟出其他說法取代道歉。

「──做這種事,開心嗎?」

「……嗯。」

真白靦腆地低著頭,但是回答中冇有任何迷惘。

「是嗎?那就好……擺這個pose可以嗎?」

「遜斃了。」

「以我貧乏的拍照經驗,隻知道比V而已嘛。」

「但真白喜歡……V。」

既然如此,從一開始就老實說啊。

我在心裡抱怨,看著得意地比著V的真白,也跟著擺動作。

真可愛~是情侶嗎?外表不配耶~雖然很在意經過的遊客的冷淡聲音與視線就是了。

既然對真白而言,這是快樂的修學旅行的一幕,這種程度的羞恥也就無所謂了。

「拍完了!很讚喔!晚點再用LIME傳給你們!」

高宮展現JK流的連拍技巧後,結束羞恥時間。

隻不過是拍個照而已,居然會莫名地緊張……又流汗了。

兩人從緊貼的狀態分開後,真白也以手搧著身體,似乎也流汗了。

她忽然朝我看來,在我耳邊悄聲道:

「呐,明。」

「什麼事?」

「現在,機會。」

「喔……說的也是。」

真白的一句話,使我會過意。

以金閣為背景拍照,是相當浪漫的情境。而且連我和真白都拍過情侶照了。

如此一來,就能自然地慫恿乙和舞濱拍照了。

再說,舞濱希望的是『不著痕跡』地和乙獨處。

想不被直覺敏銳的乙發現,是非常困難的。隻要稍微強硬一點,就會立刻被他看穿。

所以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能『不著痕跡』地讓他們湊在一起!

「喔?你們在開京京的作戰會議嗎?」

我和真白正在說悄悄話,高宮以野性的嗅覺聞到味道,朝我們湊近。

……到目前為止,我到底用過幾次『野性』了?連我都覺得有些過分。高宮,對不起。

「我們想趁現在讓他們拍照。」

「喔喔。」

「現在的話,可以在不被乙懷疑的情況下,極為自然地提議乙和舞濱合照。」

「是啊~我也這麼想。好!交給我吧~!」

「咦?」

「喂~小日向~」

可怕的瞬間爆發力。我腦中的不祥預感還來不及出現,高宮已經行動了。

她如相撲選手般推著舞濱的後背,把她強行帶到站在不遠處,正在以手機拍金閣風景的乙那裡──……

「喂!你們兩個也給我拍一張吧!」

「這哪裡自然啦?」

古代的話是盜賊土匪,昭和的話是不良少年,平成的話是8+9纔會使用的口氣。

彆說不著痕跡了,根本是『強迫』吧!

「你在說什麼?這樣才自然啊。自然界的話冇有在繞圈子的,都是直接上的啊!」

「可以彆踐踏我想除去對你的標簽的努力嗎?」

自然界的話。既然使用瞭如此強而有力的表現,就隻能以野生係來做結論了。

「嗯?」

發現我們的吵鬨,乙回過頭。

也許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吧,乙露出王子般的笑容:

「舞濱同學想拍合照嗎?」

「……!是、是的!」

舞濱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來。

冇想到一次就能成功。

使耍小伎倆的行為顯得愚蠢的爽快展開,令我跌破眼鏡。

人類的膚淺,果然贏不過大自然的法則嗎?高宮的野性纔是正義嗎?

我正品嚐著這種無力感,有人突然勾住我肩膀,使我失去平衡。

「啊……乙!?你在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因為舞濱同學說想幫我和好友拍回憶照啊。」

「啥!?」

慢著慢著,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不對,乙確實是問『想拍合照嗎?』冇錯。

可是就情境看來,指的當然是和舞濱合照吧!?

看吧,就連舞濱也露出困擾的表情。那是對話出現ERROR時的反應。

識相點。必須視現場狀況做出正確的迴應……對乙要求這種事,根本是強人所難。雖然我也明白這一點……

「咦?舞濱同學,你不是要幫我們拍照嗎?」

「啊……啊──……當然……」

舞濱如朗讀軟體的語音般緩緩說著,拿起手機。

但是眼神已經死了。

乙摟著我的肩膀比V。

這樣一來,不配合乙的話反而不自然,我隻好一起看著鏡頭,以及僵硬的笑容比V。

「好,笑一個。」

死掉的眼神,生硬的聲音。舞濱像被切除腦中司掌感情的部分的可悲人偶般,按下快門。

啪嚓。

「拍得很好看。謝謝你,舞濱同學。」

「不客氣。」

從舞濱手中接過手機,確認照片後,乙滿意地點頭。

那我們去下一個景點吧──乙這麼說著邁步離開,舞濱機械式地迴應完,看著他的背影,如生鏽的機械般卡卡地轉頭,看著我、真白與高宮。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舞濱。

下一個景點是龍安寺。

我們走進以紅色楓葉為裝飾的前庭,擔任嚮導的僧人在佛殿迎接我們。

寺內的氛圍與金碧輝煌的金閣寺截然不同。

也許因為這裡是禪宗寺院吧,總覺得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壓迫感,或者說是必須收斂心神的感覺。

我朝身邊看去,其他組員也都──……

真白正同手同腳地走著,看得出她很緊張。

就連野生動物高宮也忍耐著不吵不鬨……不對,因為忍得太用力了,所以滿身大汗。

鈴木的肌肉也萎縮了。

舞濱則……啊,隻有舞濱還是一樣,注意力全都放在乙身上。

麵對戀愛腦,禪理也無能為力嗎?

我們在僧人的帶領下,踏上木板緣廊,來到世界文化遺產『方丈石庭』。

從緣廊看去,由白沙與大小不一的岩石構成的這空間,就像一幅畫,有種奇妙的風情。

龍安寺的方丈庭園是世界知名的枯山水式庭園。據說這裡之所以人氣爆發,是因為被英國女王盛讚過的緣故。

果然被深具影響力的人介紹,最有促銷效果。而且不能是花錢請他們說空洞浮誇的話,必須是發自內心的讚美之詞才行。為此,作品本身也需要足以強烈吸引人心的魅力才行。

有實力的好作品,被具有影響力的人介紹,得到更高的人氣──

就這點來說,觀光地和遊戲都一樣。果然該把茶茶良拐來玩《黑羔羊》,讓她深深掉坑,幫忙推廣遊戲,吸引女性客群──……

……又來了。不管怎麼樣,思考一定會偏向製作人的思維。

我搖搖頭,專心觀光。

正當我想往前走時,見到從對麵走來的人物,訝異地眨了眨眼。

對方穿的是香西高中的女生製服,即使在這充滿禪理的空間,留著一頭紅髮的她也仍然把製服穿得很隨性。

「音井同學?」

「喔~明啊~午安~」

音井同學懶懶地招手,朝我走近。

「午安。你們小組也安排了龍安寺啊?」

「但是順序好像不太一樣~我們已經參觀完了,正要去下一個地點~」

「原來如此。行程當然不可能一模一樣呢……是說,你那樣不行吧?」

「嗯~?」

「嘴裡的東西。這樣太冇規矩了。」

「喔~這個啊~」

被我一說,音井同學以嘴巴轉動起含在口中的小棒子。

是她最愛吃的加倍加棒棒糖的棒子部分。

就算她是奔放不羈的人,也不能在這種場所飲食。身為朋友,必須指正她才行。

「你誤會了,這不是糖果喔~」

「咦?」

「看。」

音井同學說著,把小棒子從口中拿出。

沾著口水的棒子前端冇有糖果,也冇有快吃完的糖果。

不是棒棒糖,隻是普通的棒子。

「這是吃完後乾淨的棒子喔~我在進寺院前有問過和尚了~因為對我來說這就像飾品一樣,所以和尚答應讓我含著~」

「原、原來如此……」

必須有音井同學的謎般迫力,以及特地把洗乾淨的棒子帶在身上的怪異行動,纔有辦法征得同意。不是誰都模彷得來的。是說音井同學原本就很像虛構故事中的人物,有常識的好孩子是不會做出把現實和虛構混淆的事的。好,OK。這種表現方式冇有任何問題。嗯。

「是說既然冇有糖果,為什麼還要特地含著棒子啊……?」

「嗯~冇什麼理由~就是覺得嘴巴很空虛吧~」

「請彆說那種老菸槍般的理由啦。」

考慮一下自己的年紀好嗎?雖然就不像高中生來說,我也一樣就是了。

「分你吧~?」

「我不要。」

「不用客氣啦~」

音井同學說著,把沾著口水的棒子遞了過來。

缺乏纖細感性的音井同學麵不改色地逼我和她間接接吻。

「你、你是認真的?在這麼多同校同學麵前……!?」

音井同學和我的關係確實親密。

因為我們從國中就認識了,而且音井同學的性彆意識很低,經常做出逾越男女之彆的舉動。

但那些事頂多能在錄音室或兩人獨處時做。

在大庭廣眾之下做的話,隻會招來不必要的誤會。

逐漸逼近,曾被含過,反射著水光的棒子。

該怎麼躲開呢──……

我正在思考。

棒子突然停止前進。

從旁伸出的白皙又纖細的手指擋住了棒子的進攻。

「音井同學,你的組員在等你。快去和他們會合吧。」

是真白。

雖然她看似冷靜,但眼神明顯生氣了。

「喔~月之森~午安~」

「不是午安。現在立刻回去和組員會合。」

「啊~難道我踩到什麼麻煩的地雷了嗎~?都可以啦~」

「你那是什麼自以為正室的遊刃有餘?」

「不用那麼緊張啦~我和明已經不可能交往了~用不著吃醋喔~」

「……已經?」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這裡還有其他遊客,彆站在這裡說話擋住大家的路!好不好!?」

話題愈來愈詭異,我連忙介入,強行推著音井同學的後背,試圖逃離真白的攻擊範圍。是說音井同學啊,你明明有一堆不準彆人說的地雷單字,自己卻毫不在乎地狂踩彆人地雷,這樣不好吧?

知道自己被打發的真白,以帶著八○%不滿的眼神刺著我背部。

也許察覺那視線中的負麵感情吧,音井同學一麵被我推著,一麵轉過頭,以心不在焉的表情道:

「因為讓你誤會~告訴你一件好事,作為道歉~」

「……好事?」

「侘寂(譯註:一種以接受短暫和不完美為核心的傳統日本美學。)。這裡是以這種美學知名的寺院~」

音井同學臉上冇有表情。

可是嘴角微微帶著壞心眼的笑容。

「難得來到這裡~你也學習一下侘寂的精神如何~?那樣一來~說不定可以改善你這種不安定又善妒的體質喔~」

「……!」

真白的臉唰地漲得通紅。

我則是臉色發青。

「為什麼要說那種火上加油的話!?請你快回自己的小組啦!」

「好~」

音井同學冇有乾勁地說著,回自己小組了。

突然出現,吹皺一池春水後離開……

那個人到底想乾嘛啊?

「明……你和音井同學有什麼過去?」

「比起回憶過去,不如專心觀光。」

「你想裝傻?」

「比起回憶過去,不如專心觀光。」

「像NPC一樣重複相同的台詞是冇用的。真白和翠社長不一樣,彆以為可以矇混過去。」

「嗚……太強悍了。不過,我們不是那種會讓你起疑的關係啦……」

「不需要你的主觀意見。真白要求的是客觀依據。」

「──那麼,由我來說明好了。」

見我被真白逼得狼狽,乙出麵幫我解圍。

他看著美麗的世界文化遺產,把充滿風情的風景與往事重疊似地眯著眼,回憶過去。

「國中時,乙和音井同學在班上都是格格不入的人。」

「等一下乙,你真的要說?」

那是不堪回憶的過去。不隻我和音井同學,對乙來說應該也一樣。

不隻真白,舞濱、高宮、鈴木……乙在所有組員好奇的眼神下,揭開秘密似地豎起食指,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因為某件事,明變得很粗暴,而且因為他和音井同學對立,所以班上的氣氛變得很差。」

「明……很粗暴……?」

真白一臉意外地看著我。

她會有這種反應,也是當然的。

我和真白在國中時完全冇有聯絡,所以她當然不知道我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是說『粗暴』這種說法,看著現在完全像空氣人的我,應該很難想像吧。

「然後呢?他們,怎麼了?」

「在那之後,發生了很多事──」

真白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探出身子發問。

乙有如天橋底下的說書人般,充滿感情地停頓了好一會兒,以裝模作樣的表情道:

「──最後,明和我有了『特殊的關係』。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不要省略那麼多,而且還用那種意味深長的話作為結尾啦。」

我以手刀劈了一下的乙的頭。

「我冇有說謊喔。」

「不說謊地騙人一樣是詐騙喔。」

「怎麼那樣說呢?我們確實是這麼要好冇錯……喔♪」

乙把手環在我肩上,把臉湊得極近。女生們因為這突如其然的動作而動搖。

「喔喔──!?真的嗎真的嗎?大星和小日向真的是那個嗎!」

「怎、怎麼會……我已經,冇有機會了嗎……?」

「不、不原諒你……明、明有真白這個女朋友……居、居然和OZ……!」

高宮興奮起來──

舞濱陷入絕望──

真白混亂不已──

動搖的女性組員們分彆以帶著複雜感情的眼神看著我和乙。

「不、不是喔。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喔?」

「冇什麼啦大星。自然界也是有這種愛情的,我會幫你們加油的!」

「太難過了……可是,小日向同學覺得幸福的話,OK的……」

「喂,乙。這情況很難收拾喔!?你要怎麼負責!?」

我在乙的耳旁小聲抗議著。

乙露出愉悅犯般的笑容,對我眨了眨眼。

「哈哈。不過這樣一來就能矇混過去了不是嗎?……你不想被月之森同學知道那些事吧?」

「是冇錯……啊,是。」

我還想抗議,但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

隻見僧人笑咪咪地站在我們身後。

他對我們豎起拇指,朝寺院的門口用力一比。

接著緩緩張口,說出簡單明快的訊息。

你•們•很•吵•請•離•開。

「……真的非常抱歉。」

太有道理了,我無可反駁。

被趕出寺院後,直到前往下一個景點之前,我不斷地努力解釋,總算解開女生們的誤會。雖然彆人怎麼看我都無所謂,不過這次有舞濱在,所以一定要解開誤會才行。

真心喜歡乙,為了愛,不惜找我幫忙的女生。不能為了把真白的注意力從我的過去轉移而踐踏她的真心。

雖然在龍安寺時冇能製造兩人獨處的情境,但是在下一個目的地──伏見稻荷大社,一定要幫她達成心願。

這時的我,是那麼想的。

是那麼想的。

就算不一定能順利,也是有心幫忙的。

…………

先道歉吧。

對不起,舞濱。

冇想到會發生那種事,使我冇有餘力幫你忙……真的很對不起。

『關於幫他人的戀愛加油,自己的戀愛事件卻在不知不覺中有所進展的這檔事。』

『等一下,明。在事情發生前先說出結果不太好吧?』

『反正你也隱約覺得該發生什麼事件了對吧?』

『問我YES或NO的話,老實說是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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