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隋文帝看穿劉玄，劉秀北上，王莽末日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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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看著楊勇，表情溫和地開口。
“帝王之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楊勇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考較，身子微微挺直，開口道：
“是製衡。”
隋文帝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並冇有斥責楊勇，而是緩緩道：
“這確實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你應該能看出來，在這個所謂的更始政權之中，擁有兩股勢力。”
楊勇平日裡就熟讀史書，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道：
“是，劉劉秀兄弟為代表的劉氏皇族，得到了南陽郡諸多豪強士族的支援。”
“王匡王鳳朱鮪這些人則是純粹的土匪泥腿子，他們是另外一支力量。”
隋文帝點頭道：
“劉既然作為皇族、士族的聯盟領袖，想要殺掉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也是為何劉自信滿滿的原因。”
“劉玄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殺掉劉，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他得到了農民軍領袖們的支援。”
“但劉死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楊勇畢竟是已經看過了很多篇金幕視頻，聞言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開口道：
“劉一死，劉秀威望不足，皇族後裔和士族的聯盟力量顯然就不如那些農民軍領袖了。”
隋文帝點頭道：
“是這個理。若是再把劉秀給殺了，那麼皇族、士族這邊就完全失去了領導者，成為一盤散沙，農民軍必然會因此而坐大，徹底掌控整個更始政權。”
“劉玄原本就是一個農民軍領袖們推出來的傀儡，全靠著劉這一派的存在，才能夠在兩派的博弈之中擁有一定的權力。”
“如果他真的徹底把劉這一派打垮了，那他立刻就會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光桿司令，隻能等著哪天農民軍領袖們把他廢掉，取而代之了。”
“劉玄不殺劉秀，並不是因為什麼婦人之仁，而是出於自己的實際情況考慮。”
“如果他真的把劉秀給殺了，那就等於徹底斷絕了自己成為一個實權皇帝的希望，懂了嗎？”
楊勇連連點頭，突然又恍然大悟。
“兒臣明白了，劉其實也早就看穿了這一點。”
“劉篤定劉玄不敢對他動手，就是因為劉玄的所謂皇權完全是靠著劉和王匡王鳳等人的爭鬥維持的。”
隋文帝哈哈一笑，道：
“對，劉玄需要劉這一派的存在，這纔是劉最大的底氣和自信所在。”
“可惜劉並不明白一點，劉玄確實需要劉這一派勢力存在，但劉本身並不等於他這一派的勢力。”
“殺了劉，皇族後裔和士族的聯盟依舊存在，依舊能有效的製衡更始政權之中的農民軍領袖！”
楊勇徹底恍然，點頭道：
“父皇這麼一說，劉確實是死於天真。”
隋文帝嗯了一聲，淡然道：
“誰說不是呢？這個世界冇了誰，太陽一樣東昇西落。”
“如果把自己太當回事，太過自信，那災禍也就近在眼前了。”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當劉玄提出想要讓劉秀前往河北之後，立刻就遭到了在場眾人的極力反對。
朱鮪立刻開口道：
“陛下，劉秀可是一個擁有絕世才能的人，如今您把他帶在身邊，他縱然有什麼本事也招攬不到兵馬，對您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可如果您把他放去河北，那就是虎入山林，將來就徹底無法控製，必然會成為你的心腹大患啊。”
李軼也極力反對道：
“朱大人說的並冇有錯，劉秀這個人是絕對不能給他任何軍權的。連昆陽之戰那樣的絕對劣勢戰鬥都能被劉秀打贏，哪怕是給他一兵一卒，都是養虎為患！”
在場的其他大臣們也都紛紛反對。
【自從劉死後，更始政權內部的士族一派勢力就遭到了極大的削弱，農民軍領袖們成為了占據朝堂的大多數。】
【出於對劉秀的忌憚，這些農民軍領袖們堅決反對劉秀出鎮河北，哪怕劉玄已經聲明不會給劉秀一兵一卒。】
劉玄聞言，皺眉道：
“諸位卿家，朕當然知道你們的話有道理。”
“但想要奪取天下，河北是必須要掌控的。”
“如果不派劉秀去的話，哪位卿家願意領兵前往？”
在場的眾人聞言，對視一眼，都不開口說話。
此時的河北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幾十股大大小小的勢力並起。
其中一些勢力雖然表麵上也遵奉大漢，還派人前來洛陽向劉玄稱臣，但問題在於誰也不敢確定這些傢夥是真的忠誠，還是僅僅想著依靠更始大漢政權這麵大旗來自保或者吞併其他的勢力。
劉玄聞言，也是有些不滿，道：
“各位，難道你們是想要朕放棄河北嗎？”
眾人還是不說話。
片刻後，左丞相曹竟咳嗽一聲，道：
“陛下稍安勿躁，眼下最緊要的事情還是滅掉王莽，至於河北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說。”
於是這一場會議就這麼不歡而散。
劉秀坐在自己的武信侯府邸中，注視著麵前的幾名心腹。
“各位，劉玄想要派我前往河北，卻被朱鮪他們所阻攔，你們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馮異正色道：
“主公，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無論如何您都一定得離開劉玄，擁有自己的力量，才能在將來複仇！”
幾名心腹連連點頭。
這些心腹，都是跟隨劉秀一路從舂陵、昆陽殺過來的生死之交。
他們一開始對劉秀不給劉服喪的事情也是大為不滿，有人甚至直接告辭想要離去。
但後來，劉秀親自向他們表明瞭自己的苦衷，也得到了他們的諒解，死心塌地繼續效忠。
劉秀聞言點頭道：
“我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眼下朱鮪、李軼還有王匡等人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劉玄雖然有心想要讓我去河北發展力量製衡他們，恐怕也抵擋不住這麼大的反對之聲。”
說到這裡，劉秀也不由歎了一口氣。
馮異沉吟片刻，開口道：
“主公，其實有一個關鍵人物可以幫我們，那就是左丞相曹竟！”
“曹竟和主母的孃家陰家是古舊，主公可以通過主母讓陰家出麵，想來曹竟應該是會願意支援主公的。”
劉秀之前呆在宛城期間，還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那就是和出身當地大族陰家的絕色女子陰麗華結成夫妻。
這無疑又給攻擊劉秀的人提供了一個道德層麵上的理由。
你大哥纔剛死，你不服喪也就算了，竟然還大張旗鼓的結婚？
但劉秀也是迫於無奈。
隻有獲得陰家的支援，劉秀才更有希望生存下來。
當然，迎娶陰麗華也是劉秀一直以來的夢想。
當年去長安太學入讀時，劉秀偶然遇見了陰麗華，由此一見鐘情，發出了“娶妻當娶陰麗華”的感慨。
如今，也算是夢想成真。
在聽完馮異的話之後，劉秀點了點頭。
“好，我等會去和夫人說一說。”
很快，劉秀就回到了後院之中。
一名女子迎了上來。
這名女子長得極為美麗，氣質婉約端莊，眉眼之間俏麗無雙，讓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憐愛。
“夫君，你議事完了？”
聽著陰麗華輕柔的聲音，劉秀心中不由一蕩，緊緊地握住了陰麗華的手。
“夫人，這一次你可得和丈人說一說，讓他想辦法幫幫我。”
如此這般說了一通，劉秀正色道：
“隻有前往河北，我才能獲得真正發展的希望！”
陰麗華聞言，絕色臉龐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妾身明白了，等明天妾身就回陰家一趟，一定讓父親他們儘力促成此事。”
【在陰家的幫助下，劉秀又派人送出大量禮物，最終說服了左丞相曹竟。】
【有了曹竟的支援，劉玄最終做出了派劉秀前往河北的決定。】
大殿之中，一封旨意正在宣讀。
“……以武信侯劉秀鎮撫河北，行大司馬事！”
劉秀趕忙畢恭畢敬地點頭。
“臣領旨，多謝陛下！”
很快，劉秀就帶著一些隨從們離開了洛陽，渡過黃河北上。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喊。
“武信侯，還認得故人嗎？”
劉秀聽得耳熟，心中一動，不由回頭望去。
鄧禹策馬飛奔而至，朝著劉秀行禮。
“草民鄧禹，見過武信侯。”
劉秀表情一動，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鄧兄，你終於來了！”
“什麼武信侯，就如當年太學時一般，叫我文叔就是。”
鄧禹笑嗬嗬地點頭，道：
“聽聞武信侯得脫牢籠，好不容易說服了家中那些老古板，讓我北上。”
“若是君侯不棄，鄧禹願在君候帳下效犬馬之勞！”
劉秀怒道：
“鄧禹，你一定要和我這麼生分？”
鄧禹無奈，隻能道：
“文叔兄。”
劉秀這才愉快地笑了起來，重重地拍了一下鄧禹的肩膀。
說話間，另外一人從隊伍前方飛奔而來。
“鄧兄，你來了！”
正是當年劉秀、鄧禹在太學之中的另外一名故交，朱佑。
劉秀握住兩人的手，感慨萬千。
“當年分彆之時，又何曾想過，如今真有我們三人一起並肩作戰的情形呢？”
“兩位，若將來劉文叔僥倖得成大業，必定不忘今日攜手共進的情誼！”
鄧禹，朱佑對視一眼，後退兩步，朝著劉秀行禮。
“臣必定誓死效忠主公！”
畫麵中，劉秀帶著身邊的數百人手，緩緩朝著北方而去。
【劉秀前往河北，確實改變了曆史的走向。】
【他憑藉著自己的名聲和能力，在各種勢力之中周旋，最終整合了整個河北政權，並以此為根基重建了大漢王朝，是為“東漢”。】
漢初世界之中，看到這裡的劉邦微微點頭。
“這小劉秀，也不容易啊。”
蕭何聞言頗為讚同，道：
“這位光武帝，年幼喪父，剛剛起事就失去了二哥和大姊，緊接著大哥也在政治鬥爭之中死亡，真可謂命運多舛。”
曹參沉聲道：
“立下昆陽之戰這種不世奇功，卻隻能帶著幾百人渡河北上，去往情況複雜的河北，簡直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麵，竟然還能被他盤活並統一了。”
陳平正色道：
“也隻有如此之多的苦難之後，光武帝方纔被磨礪出來，真正成為大漢的救世主。”
“苦難果然是鍛鍊出人才的最好方式。”
劉邦聞言，哼了一聲。
“老陳啊，你這番話朕聽著就不同意了啊。孃的，誰說成功一定要經曆苦難的？朕的那個後代漢武帝生來就是皇子，不也成為千古大帝了麼？”
“哦，還有秦始皇老贏那個傢夥，他生下來就是大秦皇子，他的生活是朕小時候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
“就他們那些人吧，經曆一點小小政治鬥爭，也配叫苦難？”
“哼，真正的苦難，是連吃的都冇有，連活下去都成問題，連思考的力氣都冇有！”
“彆人也就算了，這些個世家子、皇子們說什麼苦難，就是笑掉大牙！”
劉邦顯然心中憋著一股氣，劈裡啪啦地說了一通，然後目光落在了劉盈和劉恒兩名皇子身上。
“記住，彆總覺得自己苦，自己憋屈。”
“你們的日子，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連夢裡都冇有經曆過的美好了！”
東漢世界，劉秀看著金幕中年輕的自己，不由發出感慨。
“鄧卿家，朱卿家，咱們一路以來的努力，終究還是冇有白費啊。”
鄧禹、朱佑兩人聞言，也是頗為動容。
鄧禹微笑道：
“臣當年義無反顧北上追隨陛下的時候，家族之中還有人說臣是傻子，鄧家應該去投靠劉玄那個混賬東西呢。”
“事實證明，臣纔是對的！”
說話時，鄧禹不無自得。
在亂世之中，要麼成為一方君王，要麼就選擇投靠君王成為臣子。
成為笑到最後的君王，無疑是需要大氣運的。
投靠能笑到最後的君王，同樣也需要大智慧！
劉秀心中欣慰，哈哈大笑，又拍了拍麵前王莽的頭顱。
“王莽啊王莽，接下來也就是你的死期了！”
太子劉莊坐在一旁，視線注視著大殿之中的一人，若有所思。
此人明顯已經注意到了劉莊的注視，表情頗為侷促，坐立不安。
他不是彆人，正是視頻之中勸說劉玄殺死劉秀大哥劉演，後來又極力勸阻劉玄將劉秀派往河北的朱鮪！
朱鮪，也就是劉秀大名鼎鼎“洛水之誓”中的另外一個主角。
曆史上，劉秀平定河北之後，就派遣吳漢率領大軍南下，進攻朱鮪把守的洛陽城。
久攻之下，洛陽城糧草斷絕，劉秀便派朱鮪曾經的部將岑彭去勸降。
朱鮪當時自知無法守住洛陽，要麼投降要麼死。
但朱鮪畢竟當年是害死劉演的主謀之一，他非常擔心自己投降之後會被劉秀以給大哥劉演複仇的名義殺掉。
劉秀便指著洛水發誓，隻要朱鮪投降，絕對不殺！
朱鮪便選擇投降。
劉秀果然冇有殺死朱鮪，還給朱鮪封了一個“扶溝侯”的爵位。
不僅如此，後來劉秀還任命朱鮪為“少府令”。
少府，就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庫。
讓朱鮪來當這個少府令，足見劉秀的胸襟。
劉莊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由佩服自家父皇。
劉莊僅僅是看這盤點視頻，都對李軼、朱鮪、劉玄這些害死了自家大伯的凶手恨之入骨。
劉秀作為親身經曆者，情緒可想而知。
但劉秀卻依舊能擺脫這種情緒，不計較個人的得失恩仇，以大局為重。
劉莊心中不由湧起幾分自豪。
也隻有這樣的父皇，才能平定王莽造就的亂世，重新締造新的大漢王朝！
我要向父皇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就在劉秀經曆喪兄之痛的同時，王莽也迎來了最終的結局。】
【在得知王邑昆陽之戰的失敗後，王莽心知不妙，又立刻頒佈了許多法令。】
【其中一條，就是廢除奴隸製度，讓所有男奴、女婢成為自由人。】
【王莽寄希望於這些法律能讓人心重新團結起來，讓新朝得以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但大勢之下，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鏡頭之中的長安城，已經是一片混亂。
通往城外的官道上，到處都是洶湧的人潮。
皇宮之中，一名將軍急匆匆地奔入寢殿，對著王莽急聲道：
“陛下，劉玄部叛軍先鋒已經抵達長安郊外！”
王莽坐在皇位上，形容枯槁。
此時的他，早就冇有剛剛登基時候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渾身上下透露著絕望的氣息。
在王莽的麵前，還有幾位臣子。
分彆是昆陽兵敗的大司馬王邑，大司徒張邯，大司空崔發，衛將軍侯林。
至於其他人，基本都已經跑得乾乾淨淨。
王莽回過神來，看著麵前幾名大臣。
“諸位愛卿，叛賊已至，該如何是好啊？”
眾人麵麵相覷，說不出話。
對付叛賊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武力鎮壓！
可現在，新朝已經冇有任何兵馬了。
王莽見心中不開口，心中大為憤怒，一拍桌子。
“朕就不信了，難道天下就冇有忠心於朕的臣子了嗎？”
“立刻開放牢獄，征集兵馬，給朕守住長安。”
“隻要守住了長安和關中，朕一定能東山再起，平定天下這些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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