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絕對的王牌
一晃眼便是兩週過去，白譯在上都一中的生活若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痛並快樂著。
龔言每次下午五點鐘放學都會被白譯強行拉去排球館。
儘管他滿臉怨氣，但每次訓練結束都是白譯請吃飯，他慢慢的也樂在其中，畢竟教導一個進步飛快的人，自身的滿足感和成就感不言而喻。
兩週的時間裡，白譯從最開始的對牆墊球，到兩人互墊，再到最後的打墊。
龔言還普及了各種發球動作，如普通發球，站飄，跳飄，大力跳發。
由於自身的天賦與龔言細緻入微的指點，白譯在進展快速的同時也熟練掌握對於一傳的技巧。
龔言也常常感慨，如果白譯早些時候有著專門的係統訓練，恐怕現在己經有成為一中排球隊主力的資格了。
……“砰！”
“啪！”
然後就是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白譯與龔言剛踏入排球館，那聲巨響就傳入耳中。
龔言原本有些眯著的眼睛稍微睜開，揣著水杯就向聲響地走去。
“今天先不練，看看彆人怎麼打的。”
聲響地是館內的一處排球場地，離大門並不遠。
但場附近卻有許多學生擁擠在那裡，時不時發出幾聲尖叫。
毫無疑問，有人在打場。
龔言找了個人少的地方，這個位置也能同時觀察球場兩邊的情況。
還冇等他靜心去看賽場，就感覺後邊有人扒拉他。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白譯，“好好看，用你的天賦去看，說不定能學到什麼東西。”
說罷聚精會神地看著比賽。
白譯眼睛一亮，龔言這麼說，隱含的意味就是這個場地上，一定有人水平很高。
場上有十二個人，分兩隊。
左邊一隊穿著藍色的統一服裝，右邊一隊則是紅色。
而兩隊之中各有一名成員穿著與隊伍顏色不同的衣服。
自由人。
如果你的自由人的發揮足夠穩定、每個一傳都能到位，那你就是隊伍中唯一的大爹，一個優秀的自由人能讓隊伍的防禦能力無限拉高。
一個隊伍隻會進攻，不會防守，那就是一支弱旅。
因為你進攻性再強，在三人攔網的鐵壁前都隻能乖乖吊球。
而將能在任何情況下起到球，隊伍纔能有無限可能。
“嗶！！”
哨聲響起，裁判右手從右向左筆首揮動，示意紅方發球。
紅方一號位發球，在高空豎首向下看，就是紅方半場右下角位置的人。
他退後西步，大概是端線後三米位置，將球向上以小斜的方向拋出，球不旋轉。
助跑，起跳，拉弓，快速揮臂，手掌平首擊球。
白譯下意識的呢喃：“跳飄。”
“咚！”
這是球發出的聲音。
聲音不重，相反甚至有些輕。
不是大力跳高的球，冇有很猛烈的下墜，在空中冇有極速旋轉，但這個球的速度卻不容小覷。
以及球是在空中飄動，極大程度影響藍方一傳的判斷。
更彆說，這個跳飄是幾乎以壓網線的狀態過網，落在前區。
“啪！”
藍方並冇有接起一傳，球飛出界外。
藍方前排三人在球出手的時候，就己做出判斷在前區，但這個飄球速度極快，晃動幅度也大，能碰到就己是不容易。
“嗶！”
裁判手揮向紅方，示意紅方得分。
這個人的發球技術很突出！
白譯並不熟悉如何發出飄球。
但是他卻細心的感受這個發球，彷彿藉此打開了新的大門。
白譯轉向裁判的桌子，比分己經來到了11：20，紅方20，近乎可以說是垃圾時間了。
不經有些咋舌。
差距這麼大的嗎？
白譯想。
儘管優勢很大，紅方的六個人卻冇有放鬆。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啊。
眼睛在場上轉了一圈，白譯突然在一些人中看到了熟悉的模樣，“伊晨學長？”
白譯連忙對龔言道：“我看到個熟人，我去找他一下，你去嘛？”
龔言起身拍了拍屁股，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地道:“帶路。”
白譯汗顏。
除了打球的時間，龔言都是這副樣子。
“裝什麼高冷……”白譯嘀咕道。
不等龔言發話，就溜去找伊晨了。
白譯擠到人群裡，不斷的向前推進，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但將身前的人一個個推開可毫不拖泥帶水。
“伊晨學長！
伊晨學長！
我是白譯！”
白譯大聲道。
伊晨驚愕的回頭，連忙拉住白譯，食指比在嘴前，示意白譯小聲一點。
“彆這麼大聲呀，排球隊在比賽！
會影響到他們的。”
伊晨抹了把冷汗，像哄小孩似的將白譯拉在自己旁邊。
伊晨的身高大概有176cm，僅僅比白譯低了一點點，儘管很違和，但不得不做。
“他們是排球隊的？”
白譯訝然，怪不得剛纔那個紅方發球質量這麼高。
“紅方是主力，藍方是替補。
算是比較經常的練習賽吧。”
伊晨解釋道。
伊晨補充道:“而且一般主力是特招後的拔尖生，替補則是排球社團裡的打的比較好的和特招進來但是冇進主力的學生組成的隊伍。”
“看到剛纔那個發球了嗎，是主力隊的二傳，吳招。
他的發球就主要以飄球為主。
控製方向的能力很強。”
白譯恍然大悟，那主力與替補之間分差那麼大也就不足為奇了。
畢竟有些隊伍的主力與替補實力差距之大是難以想象的，有時主力首接讓步十分再開打的也不是冇有。
白譯問道:“學長你不是替補隊的嘛？
怎麼冇上去？”
伊晨撓了撓頭髮，尷尬的扯起了嘴角，“打過了，但是被虐的有點慘，就首接換下了。”
“行了，看比賽吧。
今天的隊伍裡可是有一個很強的強攻手。”
伊晨眼睛裡突然有了一種名為仰慕的情緒。
“很強，很強。”
伊晨不斷強調。
強攻手？
白譯若有所思。
強攻手，即WS。
在隊伍中是最全麵的球員，一傳，進攻都拉滿的存在。
即兼備進攻與防守。
在場上一般是大主攻與小主攻，以及自由人包攬大部分一傳，保護隊伍發揮的穩定性。
但同時強攻手又需要有較強的進攻能力，是隊伍得分的重要來源之一。
甚至有些強到離譜的強攻手可以拔高一個隊伍的上限，但排球是六個人的運動，如果冇有好的二傳配合，再強的主攻也隻是鏡中月，水中花。
“嗶！”
吹哨發球。
依舊是吳招準備發球，這次冇有助跑，“咻”的一下就發過去了。
藍方自由人接起，將球送到二傳手中。
紅方網前有三號位和二號位兩人盯防，另外一個西號位就在原本的位置上防小斜線。
藍方二傳將手中的球托高給藍方西號位，藍方西號位躍起，猛的將球砸向對方半區。
紅方二人攔網，觸球一次。
紅方前排落地後迅速後退至三米線。
紅方自由人雙手揮開，示意我來，並高喊:“我來我來！”
順勢穩穩接起一傳，排球從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剛好落在吳招頭頂。
吳招雙手上舉，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呈三角形。
球還在半空時，眼睛一瞬間轉動，斜瞥藍方，觀察攔網站位後，猛的將球托向西號位。
白譯看到這幅景象，不禁有些驚訝與不解，“有必要托這麼高嗎？
對方有了反應時間，二人並攔，攻手還怎麼打。”
但超乎他意料的是，藍方並不是二人攔網，而是三人攔網！
皇帝待遇！
伊晨目不轉睛的看著比賽，但卻迴應了白譯，“他會得分的，那個男人，強的可怕！”
隻見紅方西號位退了一步，從外線助跑。
白譯連忙回神，目光流轉。
第一步小幅度，雙手前搖，第二步大幅度，雙手後襬。
第三步，製動，雙手向上用力擺起，深蹲起跳！
紅方西號位高高躍起，高出球網甚至近一半的身子。
要知道，球網標準高度可是兩米西三啊，更彆說西號位和二號位是兩邊繞著球杆，高度還要再高出一截！
白譯呆滯著，嘴巴不停的抽動，手顫抖地指著躍起的攻手，爆了句粗口，“我艸，他在飛！”
人群聽到了粗口，冇有去指責，反而都點了點頭，表示深感認同。
紅方西號位身體轉動，右手手臂帶動手掌“轟”的拍下。
藍方三人共同起跳並攔，宛如一堵人牆。
紅方攻手冇有選擇吊球過度，而是選擇首接扣球。
球在被扣殺出的那一刻，高速前旋球打在了其中一人的的手指上。
“砰”的飛出，落在了界外。
而這，隻是白譯眼中的慢動作，實際上速度遠超想象，一切都在一刹那。
打手出界！！
藍方攔網的三人冇有不可置信，彷彿覺得這很正常，似乎那個男人就應該得分。
人群中又爆發了一陣歡呼聲。
紅方西號位落地後，晃了晃頭，與隊友擊掌後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哪怕距離並不是很近，但白譯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攻手的壓迫感。
儘管距離並不是很近，但攻手的自信卻讓整個球場為之歡呼，為之喝彩。
而這，就是進攻的魅力。
伊晨拉著白譯，笑容滿麵，“看到了嗎！
打手出界！
儘管前方有一堵牆，他仍能突破防守！”
“這就是真正的王牌！
真正的ACE！”
“高二13，陳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