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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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0章我能治從實驗床上驚坐而起的人，是一位赤果著上身的男人，他臉上的表情有著一分疲倦，擦了擦臉上冷汗，然後纔看向曹西忙碌的身影，“我這次睡了多久？”曹西觀察著手試管的藥劑變化，頭也不回，“正好兩個月，這次藥劑對你的副作用比以前大一點，從異獸身上提煉出來的力量藥劑，還需要再調整，不然你每異化一次，之後都會陷入漫長的虛弱期，這很致命。”男人眼閃過一絲不耐，抓起手邊一件長衫套在身上，“還需要調整，可是你已經調整了快十年了，這十年你用儘鬼醫一脈的手段，藥劑的副作用始終都在，我恐怕等不了下一個十年。”曹西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動了一下，又繼續觀察起手中新研究出來的藥劑，“何兵，你是我找到的最完美的實驗體，冇有人可以像你一樣，承受了那多次異獸之力後，還能活生生站到現在，沉睡的副作用已經是最小的了，我相信我和你的合作，最終會走向成功。”當了鬼醫一脈十年實驗體的何兵，笑了笑，“其實我覺得你冇必要再研究下去，現在的藥劑已經讓我的力量達到了足以媲美絕世高手的層次，你讓我出去，這天下可以任我橫掃……”曹西依舊不為所動，眼神堅定，“你太小看這天下了，也太過自大，這就是我冇有讓你離開的原因，再等等吧，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已經有了頭緒，不僅能讓你的力量穩定在絕世高手層次，副作用也會大幅度的減少。”曹西說罷，望著手的新藥，眼內有著一絲興奮。這十年他廢寢忘食，將所學的鬼醫一脈的手段發揮到了極致，研究出了一種從異獸身上提煉出來的藥劑，喝了之後能讓人類的力量和異獸之力完美結合，身後的何兵，就是這藥劑目前最完美的實驗體！可惜這藥劑至今一直有著強烈的副作用，就是力量在過度使用之後，會進入漫長的虛弱期。不過，好在他最近有了新的突破，能不能成功就看眼前最新研究出來的藥劑了。看著曹西的背影，何兵舔了舔舌頭，像是在猶豫什，口中說道：“我一直很佩服你的研究，所以這十年你讓我做的，我都願意配合，但是我呆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呆了快十年，除了有時候你讓我執行殺人任務，測試新藥的數據……這次，我想自己單獨出去走走。”曹西放下手中的試管，終於轉過身來，“不行，你是我最重要的實驗體，我必須每天監察你的身體數據，這樣才能製造出最完美的藥劑，而且這間實驗室不能暴露，你獨自出去會有風險！”何兵凝視著曹西，僵持了好一會，才走回實驗床那邊。曹西皺起眉，“再給我半個月吧，這次我真的有預感，我會成功，到時候我們可以攜手出去。”何兵笑了笑，“這句話我聽了很多次，不僅我不信你，我想上麵那個當官的老東西，也不信你。”曹西道：“陳馮生我一直在利用他而已，當初救了他的命，就是要藉助他手的力量，幫我抓獲更多的異獸，他身上的副作用，我由始至終都冇有想過要去解決。”說著，曹西看著何兵，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眼神就像是看著自己最滿意的作品，“你不一樣，你和異獸藥劑，纔是我曹西一生最關心的事情，而且陳馮生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我很快會放棄他。”這兩年來，曹西一直醉心異獸藥劑，陳馮生也察覺到了不妥，所以對他越來越不滿，甚至曹西雖然在這陳園的地下研究室，可他依然知道，上麵的陳園來了無數醫者。陳馮生也在找其他治癒自己的方法，好擺脫他。兩人現在都心知肚明，想徹底放棄對方，不過曹西是最不急的那個，因為他已經找好了下家，便是山上勢力之一的上五宗百盛門。反觀陳馮生，在外麵找那些沽名釣譽的醫者來，就想治癒自己臉上的副作用，做夢！……正值中午，陳園之內，準備了酒席招待，此地聚集了各方醫者的身影，葉無為和那位叫林淼的年輕人也混在了其中。林淼坐在席位之上，一邊大吃大喝，桌上的好酒好肉被他一頓風捲殘雲，他一邊咬著肉食，一邊抬頭好奇地看了葉無為一眼，“兄弟，你怎不吃啊，這些都是免費的，不吃白不吃。”葉無為從座位上站起來，“我來找這陳園的主人，不是來騙吃騙喝的。”林淼一把將他攔住，“別啊，你不會真想去醫治那老頭子吧，那是個怪物，治不好的，我們白吃他一頓，豈不是更爽！”葉無為看了林淼一眼，“你見過陳馮生？林淼愣了一下，“陳馮生是誰？哎，你說的是陳園那老頭子？”說著，他眼睛看向四處，確認周圍的人群中冇有人注意到這邊，朝著葉無為招招手，壓低聲音說道：“你先坐下，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葉無為目光閃了一下，可最後還是坐了回去，“什秘密？”林淼嘿嘿笑了笑，繼續壓低聲音，“陳園的主人我見過很多次，是個老頭子，一天到晚蹲在陳園的花圃打理花卉，可那老傢夥就是個怪物，他整張臉都是腐爛掉了，有時候會像一頭半死掉的野獸一樣！”葉無為皺起眉，“這些，你又是怎知道的？”林淼嘿嘿笑了笑，下意識地回道：“這老怪物每天下午的時候，都會支開周圍的守衛，自己獨處在花圃那邊，我偶爾會來這偷……借點東西，撞見他好幾次。”葉無為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淼，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林淼不僅是一個混進來騙吃騙喝的，平時還在這陳園偷雞摸狗。不過，對於這些跟他毫無關聯，他倒是對於林淼在陳園的發現，有點興趣，“你說他的臉腐爛掉了，具體是什意思？”林淼拿起桌上的一壺酒，灌了一大口，抹了一下嘴角，“就是腐爛掉了啊，他半邊臉上都是爛肉，我還看見過他像是一頭野獸一樣，在花圃亂竄，還發了瘋似的吃一些昆蟲和異物，對了，他身上還有種藥水味。”說著，林淼笑道：“這老怪物應該待會就來，你看一下就知道了，不過你可千萬別靠他太近，我總覺得他很危險，不知道什時候就會發瘋，而且你知道我們畢竟不是真的醫者，待會我們吃完之後，最好找機會就溜走，不然被逮住，陳園的人可不會放過我們。”林淼是徹底把葉無為也當成了那種來混吃混喝的同伴了，所以纔會故意摸了一把了那位女聖手，製造混亂幫葉無為解圍。葉無為冇有理會林淼的提醒，目光種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關於鬼醫一脈的記錄，他知道的不少，這些人向來行事怪癖，而且喜歡拿人族作為實驗，霸虎曾經說過，當年陳馮生得了不治之症，本來應該是要死的，後來奇跡地活了下來，恐怕林淼所偷看到的怪物，應該就是鬼醫曹西的傑作！也就在此時，二人身後忽然走來一群人。“哼，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敢欺負藍聖手，讓我妙林醫堂抓住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肯定跟之前那個擋路的小子有關，說不定兩人就是一夥的，可惜讓那小子給跑了。”“藍聖手放心，這些敗類被我們看見，我們一定將他們擒拿住，送給你們妙林醫堂。”“……”妙林醫堂的人以及不少知名醫者，從葉無為二人身後經過，女聖手藍幸丹一直冷著一張臉，顯然剛纔被占了便宜，依舊讓得她很是憤怒，然而這些人卻不知道，他們要找到兩個混蛋，已經混了進來，並且就在他們身邊。林淼聽見聲音，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埋下頭去吃東西，而葉無為卻是臉色平靜，顯得毫不在意。又過了一會，陳園的管家走來，“諸位，招呼不周，我家主人已經在等候諸位，若是用膳完畢，請大家跟我移步。”管家說著走在前麵帶路，那些醫者也是連忙起身跟了上去。葉無為也冇多想，立即跟在人群之中，陳馮生主動出現，正好省得他去找。“唉，兄弟你還真的去啊？”原本正想吃飽喝足之後偷偷溜走的林淼，愣了一下，“我剛纔隻是隨口說一下的，唉……”葉無為像是冇有聽見，林淼見狀一咬牙便是跟了上去，在他身邊輕聲說道：“那老怪物有什好看的，我們跟進去很危險的，妙林醫堂那些人都見過我們，萬一被他們拆穿了我們的身份……”說著，林淼忽然打了個寒顫，腦海不由想起陳馮生的怪物樣子，他總覺得老傢夥瘋起來，可能連人都會吃。葉無為聳了聳肩，“我跟你也並不是很熟，你可以不用跟過來。”林淼猶豫了一下，然後笑道：“兄弟，你這話說的，我林淼像是那種拋棄自家兄弟的人，要不然剛纔也不會出手救你，妙林醫堂那女人可不好惹，不過，那娘們的手感還在真不錯，讓人回味無窮啊……嘿嘿。”好一會之後，眾人來到了一處招待客人的大廳。葉無為二人走在人群最後麵，大廳內此刻擠滿了幾十號人，看樣子這一帶能趕過來的有名醫者，都是聚集到了這。葉無為的視線越過眾人，看向了最前方，在那正有著一道老人身影，身上披著一件連帽的黑色披風，背對著眾人。陳園的管家走到老人身後，恭敬地彎身道：“主人，今日到來陳園的醫者，都在這了。”那老人點了點頭，眾人便是聽到了一把沙啞的蒼老聲音，“那便開始吧。”管家應了一聲，轉身揮了揮手，下一秒大廳的大門，被瞬間關上。不少人皺了下眉，不過卻冇有人多說什，倒是人群之中的林淼嚇了一大跳，心有種不安的感覺。也就在此時，隻聽那背對著眾人的老人，再度開口說道：“歡迎諸位，老朽便是這陳園的主人，之前在京都為官，因為上身患了隱疾，所以回到了這鄉下陳園修養，今日請諸位來，便是盼望著諸位中有無妙手，能治好老夫身上的疾病。”告老還鄉之後，陳馮生在陳園躲了快三年，期間他一直將希望寄托於鬼醫曹西身上，可惜後者現在已經讓他徹底冇了期盼。再加上，陳馮生自己能明顯感覺到，身上的毛病越來越多，他甚至覺得自己有時候會開始控製不了自己的想法，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就像一頭不受意識控製，隻有本能的野獸。這種感覺，讓陳馮生越發不安，原本按照他的身份和地位，隻要說一聲，甚至可以請到宮中的禦醫前來，幫他診治，但是他不敢，這樣一來自己這幅怪物般的模樣，很有可能會被鬨得滿朝皆知，即使治好了，再想回到元老院也幾乎不可能。所以，陳馮生迫不得已，隻好在陳園鄉下，釋出了尋醫懸賞，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大廳內的醫者，聽見陳馮生是京都的前官員，不少人目光便是一亮，這對於他們而言可是大人物，要是能治好他的病，不僅可以獲得豐厚報酬，也等於是攀上了關係。“這位大人，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隱疾，可否讓我檢視一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醫者，臉上帶著自信微笑，第一個自告奮勇站了出來，顯然不想將機會讓給別人。背對著眾人的陳馮生似乎笑了笑，“好，你過來。”老醫者露出燦爛笑容，步履輕快地走上前去，其他人目光閃了一下，似乎有點後悔，開口慢了被這老醫者搶了先。那老醫者走到陳馮生身後，“大人……”陳馮生依舊冇有轉身，“你到前麵來看。”老醫者愣了一下，也冇多想，微微躬身，然後轉到了陳馮生前麵，“大人放心，我邱某人一生行醫，數十年來疑難雜症見過不少，絕對可以……”說著，老醫者笑著抬頭，可當他看見陳馮生臉上模樣時，話語聲不由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眼中有著明顯的驚恐甚至一絲噁心。陳馮生的半張臉，像是一灘滿是腐爛的肉泥，上麵的血紅肉泥之間，還有著讓人反胃的血水流動，更可怕的是那些爛肉，似乎有生命一般，在緩緩蠕動。他冷冷地看著麵前顯然被嚇壞了的老醫者，開口道：“有什問題？”老醫者顫抖著聲音，“大，大大人……你的臉……”陳馮生臉色更冷，“我是讓你來看病的，不是讓你來問我的！你究竟能不能治？”那老醫者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這種病症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甚至他的喉嚨，開始忍不住翻滾，在這近的距離下，他似乎聞到了陳馮生臉上那股腐朽得讓人作嘔的味道。他顫抖著手想要去幫陳馮生把脈，可是下一秒，卻實在是忍不住，突然乾嘔了起來。大廳內，並冇有看見陳馮生真容的眾人皆是一愣，不知道發什了什事情，人群之中的林淼，壓低聲音對葉無為說道；“看吧，這老怪物一定是嚇到人了。”陳馮生另一半正常的臉，那隻眼珠子中，閃過一絲森冷殺意，憤怒地踹了一腳在老醫者身上，冰冷喝道：“拉下去，殺了！”這一聲落下，陳園內便是有著武者強行將老醫者給拖了下去，任憑後者如何苦苦哀求也無濟於事。這一幕，原本還抱著想攀上關係，就此飛黃騰達的眾多醫者，忽然個個臉色蒼白，顯然皆是嚇得不輕。陳馮生冷哼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殺意，“我這不需要那些隻會嘴上功夫的人，你們若是冇本事，就別怪老朽不客氣！下一個！”這一次，大廳內的醫者皆是身子一抖，有的甚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剛纔已經有著前車之鑒，這一次根本冇有人敢再上去，誰也不想被人拖下去殺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廳內的眾人已是被嚇得瑟瑟發抖，根本冇有人再願意站出來。陳馮生髮出來一聲獰笑，“一個個果然都是廢物，我就不應該寄希望在你們這些廢物身上，既然冇有人願意站出來，那就都殺了吧。”這幾年雖然治好了癌症，可是躲在陳園，陳馮生心底早已煎熬難耐，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有時候他想想比死去還讓人難受！隨著副作用的折磨，和心底不斷積累的壓抑，陳馮生自己都冇有發現，他變得越來越暴躁甚至嗜血！既然冇有人能治好他，就都殺了得了，反正他毫不在乎，以他的能力殺這些人，輕而易舉。說著，陳馮生的話音落下，大廳內開始出現一道道武者身影，看著眾多醫者，猶如看待一個個死人一般。人群中，林淼的臉色微白，心底暗道一聲糟糕，懊悔不已，他那種不好的預感應驗了。也就在此時，大廳內忽然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你的病，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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