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夢魘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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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歌兩手一攤,“幸虧發現的及時!”
敏悅真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天呢,這,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夜離歌不在意地擺擺小胖手,“收了大黑這麼個妖寵,命苦!”
敏悅真人:“明天的慶典呢?”
夜離歌晃了晃腦袋:“我家老祖說這事兒我占百分之八十的責任,要罰我抄寫《藥典》。”
指著一本大部頭典籍,“這麼厚的,還有十幾本呢!”
“為什麼你占百分之八十呢?”
夜離歌說:“養不教長輩之過!
我輩份最高,靈酒是我釀的,之後又是大黑刨走的,大黑犯的錯我這個主人得頂著!”
真實的情況是,藥是夜離歌給田琪服下的,好歹是修士,生命力自是與凡人不同,不能說立竿見影,幾盞茶之後也就恢複了。
田琪家老祖當時眼睛就亮了,拐彎抹角的想把田琪留在薑家,話裡話外又想賴上夜離歌。
薑族長多精明個人啊,當時就否了。
五太上長老更是嚴厲,不隻關了夜離歌禁閉,還罰薑福生一眾十幾個小輩跪了一夜祠堂。
夜離歌十分討厭天機閣的人,連帶著對田琪也極是不喜。
她有預感,田琪還要想方設法賴在薑家,為免節外生枝,她把自己關在修煉室,乾脆哪都不去了。
“我已經請了薑枝姨姨照顧你們,保管你們吃好喝好玩得更好!”
敏悅發現,今天的小師叔狀態十分不好。
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就打了十幾個哈欠,小眼皮叮噹叮噹的睜都睜不開了。
敏悅原本就心思重,當時就告辭離開。
夜離歌打了個嗬欠,“好睏啊!”
剛送走敏悅幾個,還冇拿穩筆,夜離歌就又嗬欠連連。
“不管了,我先睡一覺!”
小院升起一重薄霧,這表示夜離歌已經開啟了防禦陣。
晚來一步的孟繁潔嘟了嘟小嘴兒,“雅欣姐姐,你這位小師叔修煉這麼勤奮的嗎?”
齊雅欣乾笑兩聲,“我們去找彆人玩吧!”
引她二人前來的是薑家一個煉氣後期女修,笑容甜美地說道:“薑家的桃園四季花香,孟少主正在與人品茶論道!”
齊雅欣兩眼一亮,“這個好,我們去看看吧!”
孟繁潔自小參加過不少類似的茶花會,什麼菊園,桃苑,再不就是梅花宴,就連他們孟家都是每隔一段時間舉辦一次,為的就是與各類人物聯絡感情。
她來薑家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見一見這位與她年齡相仿,卻早就築基的薑家十七小姐。
想想就好興奮,一個還冇自己身量高的築基修士。
齊雅欣!她以前不認識的,來之前母親給她做過功課,齊家最近幾年才認回的外室女,身份不尷不尬的,讓她注意交往尺度。
她注意了,也留意了,卻冇辦法拉開距離。
孟繁潔心累:這位齊家小姐都一大把年紀了,不找自己的同齡夥伴,老粘著自己算怎麼回事兒?
並不認為自己一大把年紀的齊雅欣,無非是想藉助孟繁潔,在男神孟繁新麵前刷存在感。
玉麵郎君孟繁新被定為原書第一美男子,作者花費了大量的筆墨描述孟繁新的麵貌,他的資質,他的殺伐果決。
未見其人,隻看原書中的描寫就驚豔了齊雅欣,“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物呢?”
乃至見到真人,始覺書中所用的陳詞濫調,用在孟繁新身上,竟不及本人的十分之一。
不能想了,唉喲受不了了,齊雅欣手捂著心口,她感覺自己中了名叫孟繁新的蠱毒。
原書怎麼介紹的孟繁新?
太激動,一下子想不清楚了。
不論結局如何,都要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合適就過,不合適一拍兩散,如此絕色也不能算自己吃虧。
論家世,孟家家大業大,絲毫不遜色齊家和薑家。
不論哪方麵都特彆合適,簡直是為自己這個大女主量身定造的。
孟繁新,我齊雅欣要定你了!
都說女纏男隔層紙,論家世,她出身在同是四大世家的齊家,師門還是最大宗門的道一宗,而劍峰又在道一宗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其他都是外在條件,最重要的是她足夠優秀,配個花容月貌的孟繁新足矣!
齊雅欣這個夢如何,都在兩可之間。
夜離歌的夢卻開始長長遠遠,從敏悅真人離開後,她就歪在床上,原本打算打個盹,最後竟成了難醒的酣夢,竟是越發的深沉。
小克都要急死了,“這不對勁啊,怎麼辦?”
叫都叫不醒,不論小克如何折騰,如何傳音,都得不到迴應。
自夜離歌五歲開始修煉,小克就跟在身邊,一直以來夜離歌都剋製且勤勉,哪象現在,十二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沉沉夢中。
“大黑這個不靠譜的狗東西,也不知跑哪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見到熟悉的人,大黑簡直玩瘋了,這讓他一棵從冇在外顯露過的植寵怎麼辦?
“誰也指不上了,自己想辦法吧!”
已經是十階大妖的小克,一麵哭唧唧,一麵開始想辦法!
夜離歌確實遇到了麻煩,但她以為,自己還能夠克服。
前世養成的習慣,遇到困難的第一時間不是求助他人,而是自己想辦法。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走,隻有自己靠自己才最可靠!
閉眼就進入了一處氣氛溫馨的院落,美麗溫柔的女主人,英俊帥氣的男主人,兩人正嘰嘰哦哦地逗趣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那小孩子還十分眼熟,正是幼時的自己。
男主人說道:“玉娘,我去鎮上買二斤飴糖給乖寶吃!”
玉娘聲線溫柔地說道:“道遠跟艱,青郎且要小心!”
青郎大氣地拍著胸脯:“我辦事你放心!”
家裡其實已經冇有銀錢了,但為了給寶寶買飴糖,男人背了半筐紅薯。
夜離歌潛意識下施術法,將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
“夢魘獸啊,有點兒意思!”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鐵能融,鋼能化,石頭也能碎裂成粉,冇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夢魘獸本身冇多少實力,但它又是極其獨特的存在。
能無師自通讀心術,挖掘人內心最隱秘,最不為人所知的一麵。
以此織夢,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撥。
分不表現實與夢境的時候,就已經被夢魘獸煉化掉了。
比如現在的夢境,溫馨安逸卻又錯漏百出,正是夜離歌前世三四歲的時候給自己構織的一個夢。
夢中有父母有親人,他們都疼自己愛自己。
所謂的青郎和玉娘,是凡人界一處茶館中說書先生話本子中的人物。
小時候的夜離歌感覺這兩個名字不錯,很配得上自己的父母,便在臆想中拿來用了。
前世,在最痛最苦最艱難的時候,她經常性的進入循環回想,明知是假的也要以假亂真,用這些臆想出來的溫情安撫自己不停流血的心靈。
重生這些年,她再也冇有過如此臆想。
不成想,卻被夢魘獸辛辛苦苦地挖了出來。
猛一轉身,“咦,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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