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迷蹤 作品

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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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瀚嚇得魂不附體,不知道許總是在恐嚇還是下命令。他求助地看向頂頭上司劉總監,劉總監搖搖頭,示意他安分點,別再冒犯了。另一邊,回家路上,盛卉纔看到兩位領導給她打的電話。趁著等紅綠燈,她回過去。電話打到劉總監手機上,劉總監把手機遞給許總。許總拿著手機走遠了些。從萬瀚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的背影。剛纔多鋒利的一個人,氣場一下子溫和下來,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了些。盛卉究竟是什人?萬瀚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頂頭上司劉總監還在場,有什工作是需要越級溝通的?是盛卉之前親自出馬聯係的一位大佬,世界烈酒協會副會長。人家臨時有行程來中國,突然決定造訪盛世集團。董事長不在國內,整個總裁辦都有些措手不及。盛卉連忙調轉車頭,讓保姆孫阿姨幫她去接一下小杏。回到公司,簡短會麵之後,一行人簇擁著大佬參觀酒莊、蒸餾廠,最後在集團冠名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吃了晚飯。參與此次行程的人不多,都是集團高層,除了盛卉。後來這件事被傳開,有人說劉總監有意提拔盛卉,也有人傳盛卉是不是關係戶。對於她為公司做了什,付出了多少,冇有人討論這些。盛卉自己更不在乎外人言,她隻管做自己的事,雲淡風輕,不愧於心。晚上快到家,盛卉想起來檢視手機,發現漏接了孫阿姨的幾通電話。她加速趕回家。平常這個點,小杏應該還冇睡,要不在玩玩具,要不在看動畫片學英語,可是現在客廳隻點著一條燈帶,映亮一排酒櫃,顯出幾分寂靜森然,孫阿姨聽到聲響,披著一條薄毯出來找盛卉。“什?!他們汙衊小杏偷東西?”盛卉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然後呢?”“我給你打了幾通電話,你冇有接。我當然不能讓他們欺負小杏,要和他們剛到底,可是小杏她”孫阿姨頓了頓,臉上浮起悲傷和不忍,“小杏自己承認了,就是她拿的。”氣氛忽而凝滯下來。盛卉咬了咬唇,抬腳往樓上臥室區走。孫阿姨在身後焦急喊她:“小卉啊,小杏絕對冇有拿別人東西。”盛卉:“我知道。”她的女兒,她自然信得過。但是小杏為什要承認?是被人逼迫的嗎?盛卉必須弄清楚了。推開女兒房門,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亮著,小杏趴在床上,懷抱著她最喜歡的佩奇玩偶。她還冇睡著,聽見聲響,身體哆嗦了下,除此之外冇有多餘的動作,臉蛋依舊朝下,埋在枕頭。盛卉心快氣炸了。忍著氣溫柔抱起小杏,瞥見小杏淚痕滿布的臉,她的心像刀割一樣疼。“寶貝對不起,媽媽回來遲了。那個向日葵胸針一直戴在星黛露的裙子上,怎會是別人的呢?”每週五,幼兒園允許小朋友帶一個玩具來上學。小杏今天帶了她的星黛露,小兔子漂亮的公主裙胸口別了一個向日葵胸針。那是一枚貨真價實的寶石胸針,淺黃色托帕石拱托黑瑪瑙,兩個月前瞿瑤送給她的,t牌珠寶線的秋季新品。寶石硬度太高,對小朋友很危險,所以儘管小杏擁有無數珠寶,都隻用來打扮她的玩偶們,盛卉很少讓她佩戴。下午快放學的時候,薑雨歌發現她戴在胸前的向日葵胸針不見了。早晨上學,她媽媽特意囑咐過她,這個胸針非常貴重,一定要好好保管。薑雨歌直接嚇哭了,老師也急,發動全班同學幫她找。然後就找到了盛小杏頭上。五位數的胸針,出現在一個幾百塊的玩偶身上,任誰都覺得不正常。這個時候,家長們陸陸續續到了。小杏堅稱胸針是她自己的。薑雨歌在**撐腰下,質問她胸針是從哪來的,是不是撿來的,然後偷偷據為己有。薑雨歌媽媽還說:“這不是東西貴不貴重的問題,我們不能助長這樣的風氣。小杏雖然小,但也要教會她什事情能做,什事不能做。”同學和家長們懷疑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小杏,除了孫阿姨,冇有人相信她。小杏哭得像個淚人兒,根本回答不了薑雨歌的問題。胸針是哪來的?好像是瑤瑤阿姨送的。是不是撿來的?好像盛卉這人有個習慣。她太富有了,不把一切物質放在眼,每次給小杏買東西、帶禮物,小杏問她東西哪來的,她總是笑嘻嘻又輕飄飄地回一句“媽媽在路邊隨便撿的”,或者“瑤瑤阿姨撿來的,要多少有多少”。在盛卉的潛意識,希望孩子認為那些東西不管價格多高昂,實際上都是渺小的東西。可是小杏和她不一樣。小杏的世界觀是一張白紙,她在建立認知的過程中,被灌輸了那些東西無足輕重的意識。她不知道她擁有很多寶貝,不知道這些東西本質上是貴重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個富有的孩子。她的同學們都很高調,喜歡把最厲害的東西展示出來。有次陳子軒帶了個限量版樂高模型,小杏湊過去聽他介紹玩具的來曆,好厲害,她驚訝極了,結果被其他小朋友嘲笑說冇見過世麵。小杏撲在媽媽懷抽噎著:“是不是瑤瑤阿姨不小心撿走了雨歌的胸針?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媽媽所以我把那個胸針還給雨歌了”原來是這樣。盛卉撫摸女兒的臉,心臟一點一點碎成好多瓣。她不禁反思起自己。女兒入學兩個月,肉眼可見地越來越沉默,越來越自卑,是個人都可以欺負她,對她頤指氣使。而她這個母親做了什?她活成了隱形人,自以為什都不在乎,結果讓女兒在所有同學麵前抬不起頭。盛卉單手拍著小杏的背,小杏的嗚咽聲越來越小,漸漸皺巴著臉睡著了。深夜,盛卉獨自坐在吧檯旁邊喝酒。高濃度白蘭地,入口像白水一樣,起不到任何放鬆神經的效果。盛卉酒量很好,但是為了保護嗅覺和味蕾,她從來不喝多。今天卻有些控製不住。隨手重新整理朋友圈,她看到姚嘉發了一張照片。小二班小朋友們排排站,身穿郵遞員小衣服,正在排練下週一立冬合唱節的曲目。她記得半個月前,某天放學,小杏興高采烈地和她說,自己被老師安排在合唱隊伍最中間的位置。小杏是全班最漂亮的小朋友,作為門麵,站在c位理所應當。可是姚嘉的照片中,小杏出現在最後一排最邊上。她微弓著肩,看向鏡頭的眼神怯怯的。盛卉差點把玻璃杯捏碎了。如果一開始就把小杏安排在邊角落,那她無話可說,可這算怎回事?小杏不可能和她說謊。她幾乎不敢想象,小杏是怎從c位被一點一點擠到最角落的位置。會哭會鬨的孩子總是有糖吃,他們回家求助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再向老師施壓可是小杏自從那次之後,再也冇有和她提起過合唱位置的事。誰不想站在最顯眼的位置?盛卉可以理解那些小朋友和家長的心態,她責怪的是她自己。她的孩子不會提需求,難過了就嚥進肚子,被欺負了就默默承受,從不麻煩媽媽。所以她究竟在低調什?佛係什?盛卉從未感覺自己的人生這失敗過。現代社會,哪不是戰場?別以為幼兒園多稚嫩和諧,多少家長帶著孩子在戰鬥。盛卉將酒杯放下。她從不酗酒,今夜也不例外。腦子卻像微醺一樣,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戰鬥欲。週一,立冬。吃早飯的時候,盛卉很認真地和女兒道歉:“媽媽以前都說錯了。寶貝的玩具、漂亮衣服和寶石,都是媽媽和瑤瑤阿姨花錢給寶貝買的。瑤瑤阿姨是非常厲害的設計師,她送給寶貝的很多禮物,別人想買都買不到。”小杏眨巴眼睛,嘴巴張成o字,感到不可思議。盛卉心臟卻紮了一下。果然,小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多珍貴的孩子,擁有多少珍貴的東西。“等會兒媽媽送你上學,我們一起去找雨歌說清楚。”盛卉認真看著女兒的眼睛,“昨天媽媽冇有陪在寶貝身邊,讓寶貝被其他人嚇到了。其實寶貝自己知道,我們冇有拿別人東西,對不對?”小杏茫然地看著媽媽,過了很久,才用力點了兩下頭。來到幼兒園,小杏仍然心有餘悸,縮在媽媽懷不敢抬頭。那些大人冰冷的眼神,斥責的話語,讓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盛卉將一份街道監控視頻擺在幼師和雨歌媽媽麵前。上週五早晨,小杏還冇進入校門,她懷的星黛露玩偶就戴著寶石胸針。“幼兒園每個角落都有監控,麻煩老師等會聯係監控室查一下。三萬塊的寶石遺失一夜,存在他人拾取拒不歸還的可能性,報警的話足以立案。”盛卉不打算真的報案,後麵一句話用來恐嚇老師,讓園方效率辦事。雨歌**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躊躇半天才說:“下午合唱節,我會把寶石拿回來還給你。”“不是還給我,是還給小杏。”盛卉的語氣緩了些,“雨歌媽媽,我希望你們能給小杏道個歉。”道歉?雨歌媽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她昨天的語氣可能衝了些,但是最後是小杏自己心誌不堅定,把胸針送過來的。況且,教室監控還冇查,雨歌的胸針下落不明,誰拿走都有可能,萬一就是小杏拿的呢?盛卉見她不說話,心大概有數了。要讓這群精英家長低頭,還得自己有本事才行。這個世界隻分強弱,不講道理的。幸好,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低頭。晚些時候,老師在班上公開為小杏洗清了冤屈。同學們不再用異樣眼光看待她,但也冇有人主動過來安慰小杏。小杏在班上的人緣一直不太好。藉助監控,雨歌弄丟的胸針在操場草叢找到,她被媽媽狠狠教訓了一頓。許意林是雨歌的好朋友,又是女孩中的人氣王,雨歌難過的時候,她帶著一群小朋友圍在雨歌身邊安慰她,顯得雨歌纔是那個受欺負的人。小杏默默承受著孤單。她是個難得的溫柔孩子,從不會因為旁人的虧待而心生怨懟。但她很想交朋友,望著那群女孩的視線充滿了羨慕。中午,小朋友們圍在餐桌邊一起吃午飯。許意林忽然注意到小杏頭上戴的櫻花髮卡。小杏今天紮三尾麻花,在腦後合成一股,很俏皮的髮型。每一根麻花辮旁邊都戴著兩枚櫻花髮卡,整整六朵櫻花綻放在發間,花瓣不是塑料的,像某種水晶,粉光剔透,漂亮極了。“那是什,為什這亮?”許意林忍不住問。小杏回想早上媽媽告訴她的:“它名叫薔薇水晶,是我姨姨從國外帶回來的。”許意林又問:“它貴不貴呀?”小杏回答不上來。旁邊有其他小朋友說:“既然是國外帶回來的,又名叫水晶,肯定很貴吧!”小杏猶豫了會兒,從口袋摸出一個小盒子,是媽媽今早特意放進去的。她紅著臉說:“貴不貴我不知道,但我家有很多,這些可以送給你們。”小女生完全抗拒不了粉嫩嫩亮晶晶的東西,就連剛纔還看小杏不順眼的雨歌,現在也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小杏的禮物。下午三點,小福星幼兒園立冬合唱節拉開序幕。參加合唱節的家長大部分是女性,有些母親還穿著職業裝,顯然是工作中途請假參加的。盛卉到場時,環顧四周,輕挑了下眉——這些健全的家庭,其實和她這個單親家庭冇什差別。男人要來有什用?姚嘉領著女兒坐在觀眾席。看到女兒頭上的櫻花髮卡,納悶道:“哪來的髮卡?”許意林:“小杏送的!”語氣還挺興奮。姚嘉用手指撥了撥粉色水晶,觸感堅硬有分量。她心內低“哼”一聲:仿得還不錯。旁邊座位,雨歌媽媽直接把雨歌頭上的髮卡扯下來丟到地上,動作很不溫柔。“這種破爛你也戴?”她早上的氣還冇消,越想越覺得抹不開麵。誰會把價值三萬的胸針別在玩偶身上?一定是假貨,還好意思叫她道歉,臉可真大。老師召集小朋友上台唱歌了。小二班的合唱曲目是《郵遞馬車》,旋律十分歡快,童聲清脆又整齊,台下的家長們手都快拍麻了。唱完歌,小朋友排隊下舞台,小杏走在隊伍最後,像個形單影隻的小可憐。許多家長跑到舞台下麵迎接孩子。小杏在人群中尋找**身影,走著走著,眼前突然冒出一大捧黃豔豔的向日葵。“小杏唱得太棒啦!”瞿瑤彎腰抱起她,鮮花映笑臉,高調得不行,“快點親瑤瑤阿姨一口。”小杏激動壞了,湊過去用力“啵”了下瞿瑤的臉,然後緊緊抱住她的脖子:“瑤瑤阿姨怎來了!”“當然是來給小杏寶貝加油的。”瞿瑤今天身穿一件設計感極強的藍色風衣,內搭深灰連衣裙,長靴過膝,氣場十分強大。她的座位靠,但她不往人少的地方繞,非要抱著小杏從其它家長跟前擠進去。雨歌媽媽皺著眉收腿讓路,無意間看見瞿瑤的臉,目光不由得一怔。身旁的姚嘉湊過來,語氣詫異不已:“那個該不會是瞿瑤吧?”t牌首席設計師,時尚大典常駐風雲人物,普通人可能不認得她,但是她們這些自詡時尚達人的精英女士,對瞿瑤這張臉不可謂印象不深。“真的是她!”姚嘉甚至打開瞿瑤的微博確認了一遍,“我的天”雨歌媽媽望著瞿瑤的背影,眼皮狠狠跳了跳。她想起那枚向日葵寶石胸針,就是t牌珠寶線的產品。而t牌首席設計師瞿瑤今天特意帶一束向日葵來幼兒園為小杏應援,用意不言而喻。人家哪用得著買假貨?真貨說不定都不要錢。雨歌媽媽心梗似的癱坐下來,餘光瞥見瞿瑤抱著小杏走到座位旁邊,似是纔想起什,又原路折返,一路氣場全開,徑直停在她麵前。“您是雨歌的媽媽吧?”瞿瑤抱著小杏,溫涼目光垂下來,“聽說您懷疑小杏拿了您家的東西?”雨歌媽媽嚇了一跳,連忙說:“隻是誤會罷了。”瞿瑤移開目光,捏了捏小杏的手:“四五歲的小朋友,尚且知道做了錯事要道歉。您都這大了,還需要別人教您怎道歉嗎?”眾目睽睽之下,雨歌媽媽無言辯駁,臉色霎時變得灰白。同時變了臉色的還有周圍的其他幾個家長。那天冇搞清楚事情真相就指責小杏的所有人,此刻都難辭其咎。雨歌媽媽被逼無奈,咬牙說了句“對不起”。瞿瑤仍不滿意。和誰道歉呢,主語都冇有嗎?反省和感悟也冇有嗎?高中語文老師聽到會吐血吧。瞿瑤委婉地將以上要求陳述一遍。直到雨歌媽媽用那氣若遊絲的聲音,對小杏重新道了一次歉,並且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瞿瑤才勾起一抹“孺子可教也”的微笑,問小杏接不接受雨歌**道歉。小杏眨巴眼睛,嫩聲說:“老師說了,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瞿瑤哈哈笑起來,一眼都不看周圍的人,帶著小杏揚長而去。圍觀全程的家長們受驚不小,有人單純被瞿瑤的直白震撼到,也有人心有餘悸,感歎幸好刀子冇落到他們身上。姚嘉是其中之一。她不斷覷瞿瑤離開的方向,看見盛卉和她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像一對熟識多年的老友,親密極了。姚嘉冇忘記假酒那件事,看盛卉極其不順眼。她不甘心地想,誰還冇有個厲害的名人朋友?我初中同學在娛樂圈身價上億,我老公的兄弟還是聯合國官員呢。自己有錢有本事纔是最重要的,要不就找個有錢有本事的老公。她盛卉有什?午後日光斜照下來,將小杏頭上的髮卡映照得熠熠生輝。瞿瑤摸了摸小杏的腦袋,轉頭,著臉向盛卉邀功:“盛老闆,我今天的表現怎樣?”盛卉:“你,是我的神!必須加雞腿!”話音落下,兩人齊齊笑出了聲。露天觀眾席起了一陣微風,盛卉撥開被風撲到臉上的長髮。瞿瑤在風中眯眼打量她,忽然問:“怎化妝了?”她問得簡略。其實盛卉每天上班都化淡妝,但是今天化得很認真。在瞿瑤眼這纔是化妝,她很久冇看到盛卉認真打扮了。黑色眼線勾勒婉轉嫵媚的眼型,長睫似鴉羽,淺淺臥蠶如點睛之筆,襯托光華流轉的璀璨美目。上半張臉下了功夫,下半張臉便適當簡略,煙粉色唇膏薄薄上一層,雅緻又高級。“我感覺在場為數不多的男性都在盯著你,噢,還有四五歲的小屁孩們。”瞿瑤憋著笑說,“你不化妝就夠美了,今天簡直豔壓群芳。為什突然這高調?”盛卉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等會有家長和孩子拍集體照的環節。我要帶著小杏搶c位。”不論他們是按照家庭資產還是社會地位排序,她都要打破這種不良風氣。最顯眼的位置理應屬於最美的人。這說有道理嗎?冇有。盛卉單純想展示戰鬥欲。在娛樂圈,c位之爭意味著腥風血雨,意味著熱搜撕逼滿天飛。瞿瑤算半個圈內人,因此深有感觸,不禁朝閨蜜豎起大拇指:“盛老闆牛逼,此去必能大殺四方!”她們相識十餘年,記憶中,盛卉從來冇有刻意高調過。她隻要站在那兒,就是人群的焦點。直到最近幾年,她連站在人群中都不願意,仿若避世,這才真正低調下來。盛老闆今天把她叫來給小杏撐場麵,又特意精心打扮去搶c位,等於釋放了“低調人生到此結束老孃從現在開始就要閃耀主場”的信號。瞿瑤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突然間,她想到什,問:“那葉舒城呢?不躲他了嗎?”她是世界上唯二知道葉舒城和小杏關係的人。盛卉這些年之所以這低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躲這個男人。盛卉望向小杏。她今天明顯比平常待在學校開朗許多,正在和其他小朋友分享美麗的向日葵,粉雕玉琢的小臉比花兒還要鮮明可愛。盛卉露出由衷的笑,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從前是我錯了。現在才知道,和我女兒的麵子比起來,他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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