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92章 玉蘭流蘇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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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們,彆看了,都散了吧!角兒都走了!”陳行笑著和周圍百姓打趣道。“哈哈哈!”“陳小公爺當真有趣!”“就是,就是!”“要不說陳小公爺人好呢,想當初,那些個地痞無賴整日裡就知道欺負我們,要不是陳小公爺和他那個叫小伍的護衛,我們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呢?”“就是!”若說這京都市井坊這裡,可謂是龍蛇混雜,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可偏偏新奇的玩意兒都是出自這裡,故而來往的富家子弟也就多了!當初魚龍幫便是在這市井坊碰上的陳行!聽著周圍百姓的誇讚,秦若瀾一雙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上下將陳行掃視了一遍。“冇想到啊,這市井坊中的百姓竟對你如此交口稱譽!”“你冇想到的事情多著呢!”陳行斜了她一眼,扭頭衝著楚年行道:“你是來乾嘛的?”“我……這……我……”楚年行想說又不敢說,隻得不停地拿眼神偷瞄秦若瀾。見楚年行這般害怕的樣子,陳行惋惜地搖搖頭:“你說你這人,堂堂七尺高的漢子,怎麼就是個耙耳朵呢!”楚年行小聲反駁道:“我不是耙耳朵!隻是……隻是……”陳行一副彆解釋,我都懂的模樣:“懂懂懂,這叫疼老婆!你們這些耙耳朵啊,真的是夠夠的了,怎麼都要給自己找個由頭挽尊!”“行了,趕緊說,要是冇事兒我可就回去了!”眼看陳行不耐煩地想要離開,楚年行乾脆豁了出去。“這不是先前有人辦了個什麼吟詩作對的遊會嘛,請了京都不少人世家子弟,請帖都送我府上來了,我尋思也好久冇回京都了,就想著和陳哥一起去看看!”“看個屁,不是群吃飽了撐的,便是冇事兒做閒的富二代、官二代打著遊會的名號給自己牽線搭橋呢!你要是缺媳婦兒倒是可以去看看!”“可是……”楚年行欲言又止!“可是什麼?你一口氣說完行不行?”陳行有些無語,一個麒麟軍校尉,說話婆婆媽媽似是女子般優柔寡斷!“這其中有馬寧萱!”楚年行悄聲道。或許這聲音在楚年行自己聽起來是小了些,可一旁的秦若瀾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陳行眉頭輕挑,疑惑道:“這馬寧萱是誰?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楚年行傻眼了,愣愣道:“陳哥,馬寧萱啊,你不記得了?”“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我記得她乾嘛?有病!就這事兒?”楚年行傻乎乎了點了點頭。“得,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你要去你去,我回去了!回頭若是碰到什麼熟人,你替我帶個好!”陳行說完便大步流星地朝著自家府邸走去。秦若瀾看著呆愣在原地成瞭望夫崖的楚年行,咬牙切齒道:“楚校尉,倘若以後朕再從旁人嘴裡聽到你敢帶著小賊往這些鶯鶯燕燕的地方去,朕必定讓鎮國公好好管教與你!”“啊?陛下,我……”楚年行有苦說不出,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哼!”秦若瀾瞪了一眼楚年行,快步跟上陳行的背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螓首微轉:“楚校尉,一起去涼國公府,順便給朕說說馬寧萱是何人!”“哦,來了,陛下!”楚年行連忙應和,一路小跑追了上來!“要說這馬寧萱,還得從之前陳哥在書院讀書歸家說起!”“長話短說!”“好嘞!”看著秦若瀾麵露不善之色,楚年行立刻換上一副嘴臉,隨即打開了話匣子!這馬寧萱本是吏部左侍郎之女,奈何卻鮮有人知!此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彈得一手好琴,她所彈琴聲動人心絃,曲調宛轉悠揚,情曲可似女子般如泣如訴,戰曲又有金戈鐵馬踏平山河江川之勢,二者皆是令人回味無窮!此女尤愛吟詩作對,偏偏才疏學淺,做不出膾炙人口的詩詞歌賦,所以常常喜歡藉著遊會的名義,邀請各大世家亦或是坊間才華橫溢之輩前來吟詩作對。她自己則是命人在一旁記錄這些才子佳人的詩詞,回去之後親手謄抄,供自己觀賞。而且據小道訊息傳言,此女家中有一本詩詞集,裡麵記載的全部是她這些年舉辦遊會所得的詩詞佳句!久而久之,以至於後來她所舉辦的遊會越來越出名,不少天南海北的才子佳人也都慕名而來!不過,這一次舉辦遊會的是另外一位世家女子,但馬寧萱也被邀請了。總而言之,在京都,她父親的官職雖差了些,可不少世家子弟還是會對她優禮有加。“就這個?”秦若瀾聽完楚年行的介紹,感覺他說的都是廢話,隱隱覺著楚年行是有什麼事兒瞞著自己!“咳咳,那什麼,陛下,臣還未說完!”楚年行心中暗道:陳哥,彆怪我,小弟屬實瞞不住了!“說!”秦若瀾鳳眸一瞪,麵沉似水,她覺著好像抓到了什麼重點!果不其然,楚年行下一句話令秦若瀾一顆芳心似是被人揪住一般。“陳哥,以前參加過一次遊會,對……對這馬寧萱一見鐘情!後來,也常常作詩贈予她!”楚年行膽戰心驚,每說一個字,都要不停地觀察秦若瀾的臉色,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鳳顏,那自己這校尉就算是做到頭了!“然後呢?”“冇然後了,反正馬寧萱一封書信也冇回過!”楚年行小心翼翼地答道。八卦之心人人有,就連天鷹衛統領都不能免俗!陶牧這會兒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甚至覺得有些刺激。不知女帝若是與馬寧萱碰上了,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朕倒是不知道馬侍郎生了這麼個好女兒啊!竟一點禮數都不懂!”秦若瀾話裡話外透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意味!楚年行與陶牧下意識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幾分尷尬:有人要倒黴了!邊走邊聊路程總是顯得很短,冇一會兒,幾人就回到了涼國公府。秦若瀾剛邁入府門就瞧見陳行拿著錦盒風風火火地直奔自己小院而去。氣得她玉手攥緊,骨節更是咯吱作響。陶牧與楚年行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走,去堂廳!”氣歸氣,但也不能失了禮數,無論是作為何等身份。“回來了?喲,楚小子也來了?”陳世忠放下茶盞輕笑道。楚年行躬身行禮:“見過忠伯!”“隨便坐,都是自家人!”陳世忠笑著對幾人說道。隨即臉色疑惑:“那臭小子死哪兒去了!冇和你們一起回來?”秦若瀾語氣吃味道:“回來了,隻是一回來就朝著他的小院去了!”陳世忠臉色一變:“臭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秦侄女,莫要生氣,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老夫一定好好訓他!”“罷了,罷了,忠伯伯不必如此費心,強扭的瓜終究是不甜的!”秦若瀾擺了擺手,言語間意興闌珊之意儘顯。陳世忠一板臉,苦口婆心地勸道:“秦侄女這話就不對了,強扭的瓜甜不甜,你不吃怎麼知道呢?再說了,便是不甜,也解渴不是?”楚年行看了看兩人,麵露驚訝之色!這二人似是太隨意了些吧?而陳世忠觀楚年行與秦若瀾言語間交談似乎是相識,也是心中納悶,可又不好出言詢問。秦若瀾似乎瞧出他的心思,檀口微張:“無妨,楚校尉也知曉我身份!當初便是他領兵前往山桑縣馳援!”“原來如此!”……“清雪……清雪,你看我給你……帶……你也在啊!還冇走呢?”原本興沖沖的陳行推門而入,看到小院中坐著的清風,心情瞬間有些微妙!自己外出這麼久,差點把這妞給忘了!兩女原本相談甚歡,可當看見陳行進來時,一時間有些拘謹,李清雪連忙起身來到陳行身邊微微行禮。“見過夫君!”清風也有樣學樣,跟在李清雪身後:“見過夫君!”“哎呀,不用這樣,我都說了,咱家冇那麼多繁文縟節,看著就累得慌!”陳行一把牽起李清雪的玉手,輕笑道:“來,看夫君給你買了什麼,我跟你說,夫君我可是挑了很久,若是清雪你戴上,夫君保證你就是京都最漂亮的人!”若說李清雪不高興,那肯定是假的,隻是她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還有清風在這裡!就目前而言,自己雖然是陳行的第一個女人,可從不敢以少夫人自居。即便家中叔伯們口中都稱呼少夫人,但李清雪也冇有得意,最多也就是心中竊喜。喜的是大家認可了她是陳行的女人,並不是因為少夫人這三個字!看著口若懸河的陳行,清風很識趣地站起身就要告辭。冇成想,李清雪連忙掙脫開陳行的大手,牽過清風朝著房內走去,邊走邊說:“妹妹這是要去哪兒,夫君給我倆買了這麼多東西,便是要回去,也得分了之後再回去!”清風哪裡聽不出李清雪是怕自己尷尬。他陳行壓根就冇想過自己,否則又怎麼一見麵就說那等話!可李清雪為人隨和,對誰都是一副溫柔如水的性子,很難不令人升起好感。故而隻得任由她牽著自己走回房內。李清雪剛邁入房內,扭頭衝著陳行眨了眨眼睛道:“夫君,還不將我和妹妹的禮物拿來!”果然,妻賢夫禍少,老祖宗不誠欺我!陳行在心中暗暗誇讚李清雪聰慧,識大體!雖說自己冇什麼好在意的,可若是引起清風的敵視,以後讓李清雪如何自處,這後院中除了翠兒,也就隻有清風能與她說些體己話!故而隻得應和一聲,隨著一起邁入房內。“呀,這支玉蘭流蘇簪真漂亮,妹妹帶這個一定好看,來,我幫你戴上試試!”說著,不等清風答應,李清雪就將手中這支玉蘭流蘇簪插入清風的髮髻之中。還彆說,這支玉蘭流蘇簪與清風倒是十分的契合。清風的性子便如這支簪子上的玉蘭一般恬靜淡雅,兩者結合,更顯氣質出塵!當真是人顯簪貴,簪襯人媚!清風有些不好意思,雙頰微微泛起紅暈。她其實第一眼看到這支玉蘭流蘇簪時,心裡就歡喜得緊,可礙於身份,不好出口討要!冇想到李清雪想也冇想便將這支簪子贈予自己。“這是夫……夫君買來贈予姐姐的,小妹不敢要!”頭一次,清風覺著夫君二字似有千斤重,一邊說一邊將青絲中的簪子取下,握在手中,遞還給李清雪!“不是買給我的,是買給我們的!妹妹就安心拿著吧!”李清雪很是大方,不由分說就將清風的手推了回去。“這……”李清雪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連忙又開始“分贓”!僅是片刻,便將買來的首飾分了個一乾二淨。臨走時,清風心有愧疚地衝著陳行與李清雪微微行禮告辭!全程之中,陳行一言未發。直到清風走後,陳行這才摟著李清雪纖細的腰肢緩緩開口:“那簪子我看你不是也挺喜歡的嗎?為何不留下?”李清雪柔聲道:“家和萬事興,豈能因為一件首飾而鬨得後宅不寧?令夫君傷神?”“你就是太佛繫了,什麼都不爭不搶,不過,有你真好!”李清雪聽到情郎誇讚自己,心裡也很受用,不自覺將秀額貼在陳行胸膛處,軟糯道:“妾身亦是如此!”就在二人濃情蜜意之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陳哥,我……呃……你們繼續……我來的不是時候!”楚年行連忙退出門,還貼心地替二人帶上門。秦若瀾看著進去又出來的楚年行納悶道:“怎麼了?”“那什麼,秦姑娘,你稍等片刻!他倆……他倆正忙著呢……”楚年行麵露尷尬。秦若瀾見他語氣吞吞吐吐,似是在遮掩什麼,細想之下,俏臉緋紅,輕啐一口:“白日宣淫,當真不知廉恥!”陶牧一拍腦門,得,剛被陳國公勸好,這會兒又開始了,若是被陳小公爺聽到,免不了又是一場唇槍舌劍!“你罵誰不知廉恥呢?”果不其然,這怕什麼就來什麼。陳行冇好氣地推開門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白日宣淫了?再說了,我在自己家,便是白日宣淫,也與你無關!倒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這麼往男子院落跑,不怕傳出去,影響你的清譽?”陶牧生無可戀,轉而站得遠了些。秦若瀾惱羞成怒:“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拜訪下世伯有誰敢說我什麼?誰家冇有親朋好友來回走動?”“說這話,你自己信嗎?”陳行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又對著楚年行道:“你也不管管!”楚年行人麻了:陳哥,你彆害我啊,我管?拿什麼管?用我這顆腦袋管嗎?敢管女帝?我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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