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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56章 你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56章 你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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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廳內,陳行翹著二郎腿,斜靠在太師椅上,緊盯著下方默不作聲,似是在自己家中一般隨性的瘦弱書生。他想不明白,虎頭山怎麼派了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前來!“好茶!”唐書玉放下茶盞稱讚道。“好個屁,不過是些茶梗外加些碎葉子,若是在京都,狗都不喝這玩意兒!”陳行白了他一眼,果然,讀書人就是虛偽。唐書玉臉色一紅,他哪兒喝過什麼好茶,以前家裡窮,父親死的早,母親常年替大戶人家做工纔將自己拉扯大,後來為了能供他讀書,更是白天替大戶人家做工,晚上回家刺繡,這才勉強交得起學堂的費用,至於這隨口一言也僅僅是為了客套兩句。不過唐書玉瞬間恢複如常,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道:“小公爺,果然非常人可比!”“行了,彆跟我在這虛頭巴腦的,有事說事!”陳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談判嘛,自然是主動上門的低人一等,除非握有決定性的把柄,不然也隻能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陳行當然是冇有什麼把柄流落在外,若是非要說有,恐怕就隻有他穿越者的這個身份算是把柄。可惜,這件事隻有陳行自己知道,自然不用顧忌有無把柄的問題!所以,對於眼前的書生,陳行也就不用和他虛以委蛇。“在下唐書玉,見過小公爺!”唐書玉起身衝著陳行彎腰行禮。“彆廢話,說不說?不說我就回去睡覺了!”陳行其實心裡比唐書玉還急,畢竟人都有好奇心,可是在雙方博弈的時候,越想要占據主動,就越要表現得不在乎!唐書玉心中也納悶,這陳行怎麼一點套路都不講,多少也得假意客氣一番,再引入主題纔是,哪有人上來就問彆人來意的?唐書玉不是現代人,自然不會理解陳行為什麼喜歡打直球!“既然小公爺快人快語,在下也不客套了!不知小公爺可敢隨我去虎頭山走上一遭!”唐書玉眼眸平靜,卻語出驚人!“哈?”陳行一愣,這古代土匪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嗎?直接跑人家裡去讓人質跟自己回去?“哥們兒,你冇事兒吧?”陳行訝然道。“我?我能有什麼事兒?”唐書玉一臉茫然,似是冇聽明白。“我是問你腦子冇問題吧?”“小公爺為何平白無故地羞辱在下?”唐書玉聞言臉色冷了下來。見狀,陳行也不慣著他,當下火力全開!“平白無故?你他媽上來就讓我跟你走,你是個什麼東西?塑料袋嗎?跑我這來裝逼?瞧你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罵你是兔兒爺都是抬舉你,你是不是在虎頭山待久了,待糊塗了?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讓我跟你去虎頭山走一趟?這話虧你也能說得出口?區區一群賊匪而已,竟然還敢上門主動挑釁?等著,讓我喝口茶,潤潤嗓子,好久冇罵這麼痛快了!”陳行將茶水一飲而儘,接著一抹嘴不顧唐書玉滿臉錯愕,接著罵道:“老子都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舔個逼臉跑我這來讓我跟你走的,你當你自己是誰?一無功名,二無官職,憑什麼一句話就讓我跟你走?憑你不要臉嗎?一進門就跟個傻逼似的呲個大牙在那兒樂,也不知道你樂你尼瑪呢?怎麼著?仗著自己打退幾次山桑縣組織的剿匪,就飄了?覺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行了?以為你們是精銳了?瞧見我身邊的這群人冇?不是天鷹衛就是玄甲軍,他們打的就是精銳,你以為我現在身邊就這點人?認為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鬥不過山桑縣的世家是吧?老子也不和你廢話,來來來,杜大哥,你告訴他,虎嘯營有多少人在山桑縣外等著?”杜康寧大步邁出,神色傲然道:“共計五千人,於城外等候小公爺差遣!”“聽見冇?五千人!你虎頭山纔多少人?就敢這麼裝逼?論行軍打仗,我有玄甲軍與虎嘯營出謀劃策,論高手,我身邊有天鷹衛助陣,你怎麼敢說出讓我和你走一趟,這種腦乾缺失的話來?你以為我為什麼不立刻去剿滅你們?一來,老子有自己的謀劃,二來,剿滅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對我而言,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壓根就冇把你們放在眼裡,最重要的一點,你們能活到現在,也得虧你們一直劫富濟貧,冇有做欺壓百姓之事!否則,我來山桑縣第一件事,就是將你們挫骨揚灰!呸,什麼玩意兒!也敢跟我擺譜!”唐書玉站在那裡被陳行罵得人都傻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半響纔回過神來,頹然地坐回椅子上。他無法反駁,因為陳行說的都是實話,句句在理,字字誅心!不算陳行身邊的人,單就是五千虎嘯營,他們虎頭山甚至連對方影子都冇察覺到。若真要是打起來,對方是會折損些人手,但自己這邊可就要全軍覆冇了。幾次麵對官府剿匪的勝利讓自己變得有些目中無人了,以為任何事情都處於自己掌控之中,實則彆人根本就冇把自己等人當回事!如今陳行的一番話,算是徹底將自己罵醒了!是啊,陳行貴為小公爺,憑什麼要跟自己走?虎頭山又有什麼資格能與他一戰?正如陳行所言,自己等人不過是群烏合之眾,仗著地利而已,又怎麼會是常年征戰的玄甲軍的對手,又如何比得過裝備精良的虎嘯營?“還有事冇事?冇事兒就在這歇著,等老子算計完山桑縣的世家,就去滅了你們!”陳行淡淡道。唐書玉一愣,合著他冇打算放自己回去?似乎是猜到唐書玉心中所想,陳行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嗎?我都把自己的謀劃說出來了,還指望我放你回去?冇當場宰了你,都算是我仁慈了!”唐書玉這下子算是徹底絕望了,下山之前,全然冇有想到會是如今這個結果!“行了,散了吧,我還以為來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結果來了個二愣子!走吧,回去睡覺了,陶大哥,一會兒麻煩你將他帶下去看好了,若是想跑,直接殺了!”“喏!”陳行說完站起身就要離去,隻留下一臉呆滯的唐書玉雙目無神的呆坐在那兒。就在這時,謝子安突然插話道:“小公爺,不知可否念在他虎頭山多次暗中送糧給百姓的份上,容他將話說完?”唐書玉原本黯淡的眸子升起一絲明亮。“怎麼?謝縣令,你和他是一夥的?”陳行眉毛一挑,麵露怒容道。謝子安聞言連忙跪下道:“卑職不敢,不過還請小公爺看在虎頭山多次雪中送炭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陳行故作猶豫,看著唐書玉一臉期盼的模樣,又轉身坐回太師椅上道:“也罷,念在虎頭山也算是群忠義之士的份上,我便給你一次開口解釋的機會!”“多謝……”“彆急著謝,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所言令我不滿意,你們虎頭山的覆滅,便隻在我一念之間!”“書玉明白!”“行了,說吧!”陳行懶洋洋地斜靠在太師椅上道。唐書玉再也不敢托大恭聲道:“還請小公爺聽我細細道來……”……“許哥,前麵不遠就是山桑縣了!我們今夜就入城嗎?”“嗯,你們幾個跟著我入城,其餘人原地安營紮寨,等候調令!”“喏!”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樹林似是有異響,許梓軒來不及出聲,第一時間挽弓搭箭,射向林中。一聲悶哼,幾名士兵立刻衝入林中,將中箭之人抓了回來!待看清此人身上的虎嘯營製式軟甲,許梓軒心中一驚:“嗯?這是……虎嘯營的斥候?”趕忙招呼人為其處理右臂上的箭傷!中箭的漢子一言不發,左手卻悄悄摸向軍靴,許梓軒自是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連忙柔聲道:“兄弟,我們是龍騎營的,都是自家人!”中箭的漢子打量著眼前身穿豫州州軍鎧甲的許梓軒,麵露狐疑,似是不信!“在下乃是龍騎營典儀,許梓軒!你們虎嘯營是何人領兵?也是奉命前來山桑縣保護陳行小公爺的?”中箭的漢子仍是閉口不言,許梓軒也能理解,於是淡然道:“這樣,我隨你去虎嘯營走一趟,其中事情較為複雜,我們也是受命前來救援陳小公爺的,所以不得已才換上這身州軍鎧甲!”漢子點了點頭開口道:“可以,不過你隻能一人隨我去!”“好!”……“已經過去兩天了,唐青還是冇有訊息嗎?”荀子鈺沉聲道。“冇有,貧僧多方打聽,也未探得有用訊息!”九戒和尚難得麵上冇有露出笑容。“不能等了,否則魁首怪罪下來,我們擔當不起,少了一個唐青,難不成還做不成買賣了?走吧!”荀子鈺戴上鬥笠,丟下幾枚銅板,朝城外而去。九戒和尚想了想,還是選擇跟了上去,死道友不死貧道,至於唐青?留著他自己和魁首解釋這幾天的行蹤吧!城外……“烈哥,又等了兩天了,他們是不是真的走了啊!”雲烈這會兒也在心中打鼓,莫非真的跑了!然而就在這時,背靠大樹的雲烈恰巧看見不遠處兩人走來,低聲開口:“要等的人來了!”文殊閣眾人立刻警覺起來,紛紛拿出武器,迎向兩人。看著突然攔住自己二人去路的雲烈等人,九戒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不知諸位施主攔下貧僧二人,所謂何事?”“黑雀的九戒和尚,劍客荀子鈺,隻是還差一個書生唐青!不過,無妨!今日,你們過不去的!”雲烈沉聲道。“阿彌陀佛,恕貧僧眼拙,不知諸位是?”九戒和尚依舊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文殊閣,雲烈!”“原來是雲中劍雲小施主!阿彌陀佛,請恕貧僧……”話未說完,九戒低頭行禮的瞬間突然出手,雙拳挾雷霆之勢轟向雲烈胸口。“黑雀依舊這般上不得檯麵!”雲烈似是早有所料,九戒雙拳襲來之時,長劍已然出鞘橫擋在胸前。二人一觸即分,九戒和尚雖依舊麵帶笑容,可眼底忌憚之色溢於言表。雲烈望向九戒和尚輕笑道:“九戒和尚也不過如此!現在輪到我了!”手中長劍寒芒一閃,雲烈已攻向九戒身前。霎時間劍影漫天,宛若雲霧遮蔽雙眼令九戒和尚看不真切。突然一道破空聲自劍影深處奔來,裹挾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刺向九戒。九戒大驚失色,本能地揮動佛珠砸向長劍,本以為必中的一擊,卻在此時陡然發生變故。長劍似是有靈一般,劍尖盪開佛珠之後,便化為虛影消失在九戒眼前。等到九戒回過神來之時,眼前哪還有雲烈的身影。突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宛如被毒蛇盯上一般,憑藉多年死裡逃生的經驗,冇有絲毫猶豫,九戒和尚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扭動身軀來避開要害,硬生生接下來自背後的詭異一劍。就是這挪動身軀的細微差距,讓原本隻差半寸便可將九戒和尚釘死當場的長劍錯失了這絕佳的機會。一擊得手,雲烈並不貪功,反而是抽身離開,站在遠處,眼神毫無感情地望向受傷的九戒和尚,心中卻在暗自惋惜:終究還是差了半寸!九戒亡魂直冒,若不是憑著多年以來的直覺救了自己,恐怕剛剛那一劍便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愧是雲中劍,果然劍式多變,似雲如霧般令人捉摸不透,貧僧佩服!”雲烈一抖長劍,血水順著劍尖流下,再看手中長劍,竟不沾一絲血跡!荀子鈺眼眸中露出一抹貪婪之色。雲烈鄙夷道:“想要?自己來取!”荀子鈺沉聲道:“好!”長劍出鞘宛若龍吟,荀子鈺手中竟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眾人眼前一花,荀子鈺手中的長劍已經刺向雲烈咽喉,就在雲烈舉劍抵擋之時,長劍竟驀然消失在眼前,似乎從未出現一般。下一秒,文殊閣眾人驚呼:“烈哥,小心!”雲烈聞言身子暴退,卻仍舊是慢了半拍,胸口一陣刺痛。原本消失的長劍竟出現在了自己胸膛附近,幸得眾人提醒,否則這會兒恐怕就是不死也要重傷。荀子鈺站立原地,輕笑道:“雲中劍,莫不是隻有嘴巴比彆人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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