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羅義那小子冇死?
-
“師傅,徒兒方纔聽他們的意思,是讓師傅您與他們一同離開此地,是上哪兒啊?”
薑且來到司徒遜身旁,語氣滿是不捨。
司徒遜嫌棄地瞅了眼,眼眶發紅的小丫頭,“怎的,不捨離開為師?”
“嗯嗯。”薑且誠懇的點頭。
她就是不捨得,從小到大,她隻在有師父這裡感受到長輩的關愛。
這時,耳房傳來一陣急喘的咳嗽聲,打破了師徒二人的續話。
司徒遜眉鋒微凝,雙手撐著竹椅扶手起身,想來屋裡頭那小子又咳血了。
“你去把灶房溫著的湯藥端來。”
“是,師父。”
司徒遜抬步往耳房走去,推開房門,就見榻上的人重重的咳出一大口濃血。
“俊公了!”
十五擔憂地攙著身子歪斜的喬俊,不斷的拍撫他的背部,讓他好受些。
喬俊緩了許久,止住了肺部湧起的咳意,虛弱的靠在十五的肩頭。
此時的他,麵色越發慘白,發白的嘴唇掛著鮮紅的血絲,瞧著越發病態。
半眯著眼簾,看著出現在房門內的陌生老者。
司徒遜對上他目光的同時,心頭不由重重一顫。
提督?少將?
怎麼可能!
昨日這小子昏迷,他便覺得麵容有幾分熟悉,當下見他睜開眼皮子,竟與曾經的故人之子如此相似。
這小子莫不是與長孫家有何關係?
可明明長孫氏早在多年前便戰死沙場,已無任何後嗣之子。
司徒遜冇有猶豫,上前便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你姓什麼?”
十五莫名的抬眼看向老先生,喬俊即便再虛弱,也不得不提起心防。
注意到對方打量他的眼神,心底騰昇股子寒意,想起他那不能與外人說道的身世,莫不是此人與閔家是舊識?
“你與長孫家是何等關係?長孫琛是你什麼人?”
喬俊剛提起的心,聽得一頭霧水。
反倒是十五聽聞後,莫明的眨眨眼,老先生提到的長孫家,不禁讓他聯想到皇後的母族長孫氏,兩朝之中,姓長孫的實在是極少數。
喬俊喘著氣息,眨了眨半垂的眼眸,雖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但還好與閔家無關。
“我,我不識。”聲音極其虛弱
“不識?”司徒遜狐疑的睨著他
喬俊見他不信,唯有道,“我母族姓喬,不識你說的長孫。”
司徒遜再打量喬俊的麵色,看不出半點撒謊的痕跡,眸底略略閃過一絲失望。
是啊,早就亡族的長孫家,如何還有後嗣之輩。
思及故友,司徒遜難免心頭沉重。
這時,薑且端來碗熱騰騰的湯藥,十五見狀趕忙伸手接過。
“多謝,姑娘。”
“你們該謝我師父。”薑且提醒道
十五尷尬的看了看老者,“多謝先生。”
喬俊看向昨日那名姑娘,又看了看老者,想道謝的話,終是冇力氣說出。
司徒遜嫌棄的瞅了他兩眼,“此湯藥隻能緩解你的咳血之症,止住了此症狀,便趕緊離去,我這地方不適宜你們久留。”
十五感激點頭,“多謝先生。”
司徒遜因著方纔的事,心緒低落,不願再呆在此處,冇得因著這小子的臉,讓他又哀愁上一日。
“俊公子,您先把湯藥喝了,待你好些了,我便與你回京,屆時有羅神醫出手,定能治好你的傷。”
司徒遜前腳已經邁出門檻,在聽見十五口中的[羅神醫],不由得腳步頓住。
眼中閃過一抹精明,轉身探究道,“誒,你方纔說的神醫,大名可是叫羅義啊?”
十五聞言先是一怔,而後又震驚地瞪圓了雙眼,納納的點頭。
“真的是羅義?”司徒遜再次確認。
方纔他隻不過是覺得湊巧,故而隨口一問,竟不想,真是羅義。
十五注意著司徒遜臉上的笑顏,確認此人並無惡意,再次點頭。
司徒遜聞言大喜過望,雙手扶腰,昂天長笑。
他這一笑,可把身旁的幾人看傻了眼。
薑且幾時見過師父這樣,而且她看見師父笑著笑著,眼中含淚是怎麼回事。
“他老小子冇死?”
十五:……
“敢問先生,您可認識我家羅先生?”
司徒遜止住了笑聲,眨去眼底的濕意,狐疑地擰眉瞅著十五。
“你家先生?”
“正是,他是我家老爺和夫人的長輩。”
“哦?”
他怎的記得,好小子當年曾信誓旦旦的說過,此生不娶,隻以研究醫術采藥為生呢?
“你方纔叫那死小子神醫?他如今的醫術可是了得?”
十五點頭,“正是,先生醫術高超,隻要還有口氣,他便能想到法子將那人的命保住。”
提及府中的神醫先生,十五滿是自豪,據說當年十八奄奄一息,全靠神醫將他從鬼門關拉扯回來。
如今十八非旦與常人無異,身手如初,還娶了大小姐身邊的孟春,生了個兒子。
哇!提到這,十五就覺得十八和阿七上輩子定是燒了高香,作為影衛出身的他們,從不敢想成家這檔子事。
司徒遜聽聞此,心裡不禁惦量著什麼。
早年韓豎趁他重傷倒地不起,往他體內灌了丹毒,之後每月再讓人給他送來緩解丹毒的藥物,若是羅義那小子真有那起死回生的本事,或許他不必再受製於韓豎。
“趕緊把湯藥喝了,能說話了,來告訴老夫,我有話問你們。”
十五瞬間戒備心起,先前外頭來的那些人,他感覺與餘黨有關。
而這名老先生,或許也與餘黨有關。
司徒遜真不想翻白眼,“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真有那骨氣,便把湯藥灑了彆吃。”
哼,小樣!
薑且石化地瞅了瞅師父,今日師父這是怎麼了,她跟隨師父學藝多年,從未發現師父還有如此鮮活的一麵。
十五咬了咬唇,對上喬俊默許的眸光,隻能應聲道,“是,老先生。”
喬俊看得出來,對方對他們並無惡意,即便真與餘黨有關,或許他們能從這名老先生的身上下手。
昨日他雖是昏迷,但外界的談話他皆能聽見。
他已命不久矣,還有何可懼,臨了前若能為好兄弟多儘一分力,不枉他喬俊多活了這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