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配雪碧 作品

第47章 要求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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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祠堂,裡屋。

羅先生給康硯施完針,又從帶來的藥材中找出對症的藥,讓張芳當即把湯藥熬了來,給康硯灌下。

康氏的族長和族老到來後,先是安撫了李婆子和張姑父的怒火,秉著勸和的心理,哪怕最終鬨到休妻或者和離,也不能讓族中的村民們看了康家的笑話。

李懷江見雙方戰火停歇,便打量起站在李婆子身後一直悄悄抹淚的張芳,在原身的記憶中,對這個表妹是很疼愛的,李婆子之所以一直護著他和李婉,無非就是為了日後能給張芳撐個腰。

哪怕是為了還李婆子以往的相護之情,今日之事,他也得把張芳從這場紛爭中摘出來。

想了想,便把張芳喊到了裡屋,見羅先生已經把熬好的湯藥給康硯灌下,又問了幾句,確定康硯已經保下了命,纔開口問張芳如何打算。

“大哥,我……我不能離了硯哥。”

張芳與丈夫的感情深厚,一直以來她在康家任勞任怨,全憑她與康硯之間的感情支撐。

如今他們兩家鬨成這樣,張芳知道今日最好的結果隻有和離,但是她真的不願離開康硯,哪怕康硯日後成了廢人,或是真的救不活了,她隻想冠上康硯的夫姓。

李懷江心底讚許張芳對感情的執著“你可想好了?”

羅先生看了眼張芳,看在死去的李老頭子份上,好心的多了兩句嘴。

“眼下人是保住了,他傷著的是椎骨,而且拖延了最佳救治時間,要是早些找來大夫施針,興許是能站起來,隻是行動不便,如今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站起來,你可真願意終身伺候一個躺在榻上的夫君?”

張芳心疼地看著炕上的丈夫,眼淚再次滑落“從我嫁予硯哥那日起,我便對自己許下諾言,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了他。”

說著,張芳就要向李懷江跪下“大哥,我求求你幫幫我,你就當可憐可憐妹子,我不要被康家休棄,更不想和離。”

李懷江強壓著耐心將張芳扶起,心裡想著,如果媳婦在就好了。

“今日我本冇想到事情如此,不然便把你大嫂帶上,有她來跟你說會更好,如今我們兩家鬨到如此地步,你可不能再留在康家了。”

今日兩家已撕破了臉皮,再把張芳留在康家,日後有的是她的苦頭吃,最終跟著受苦的是李婆子和張姑父。

“如我離了硯哥,他可怎麼辦,康家人不願出銀子救他,如果我走了,他一定活不下去,大哥……我求求你幫幫我們,你的恩情我日後一定還。”

聽著張芳的哀求,李懷江內心動容,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事,如今不是你我能決定,除非康硯自己做出決斷,就看康硯是想保自己這條命跟你們母女過日子,還是想死後葬在康家的祖墳。”

張芳不懂李懷江話中之意,一時間忘了哭,“大哥,你這話啥意思?”

“我……願意。”

這時,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羅先生見床上的人醒來,還以為藥灌下去後,至少得兩個時辰纔會清醒,看來康硯的傷勢比他料想的要樂觀許多。

張芳見康硯醒了,喜極而泣地撲到炕邊“硯哥……硯哥你怎麼樣了?身子可還疼?”

康硯疲乏的眨了眨眼皮子,雖然他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外界所發生的事,他都能聽得見,隻是身體無法做出任何的迴應。

李懷江來到炕邊,睨著康硯依舊蒼白的麵色,緩了緩才問“你可清楚知道,你方纔的話這代表著什麼?”

康硯又眨了眨眼皮“煩請……大……哥,替我和娘子做主。”

李懷江聞言,嘴角彎起一道滿意的弧度“好。”

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康硯至少不像他那幾個糊塗蛋兄弟,光讀死書不通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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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江從裡屋出來,就聽見李婆子在問康家要回張芳的嫁妝,不然不簽和離書,康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不鬆口還嫁妝。

康母的堅決倒是讓李懷江從中看到了更大的希望,而後來到張姑父和李婆子的身邊,輕聲在二人耳邊說了幾句。

李婆子眸光瞬間閃過一抹訝然,看了看大侄子,再看了看老頭子。

見老頭子向自己微微頷首同意的樣子,李婆子卻有些不情願了,想到閨女,她不得已心軟。

康氏族長和康父、康母瞧見張家那位孃舅家的侄兒,不知在張家夫婦耳邊說了什麼,眼神中當即掠過一抹警惕打量之意。

李婆子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清了清嗓門道,“你們不還妝嫁也行,我們閨女可以不和離。”

康母和康父聞言不住對視了眼,更是狐疑那位李家侄子到底給張家夫婦出了什麼主意。

康母想了想,纔不管張家商量了什麼,冷著臉便道“不和離,便休妻。”

張姑父的臉比她更冷“也不許休妻。”

康母被懟的想回嘴,可對上張姑父那張可怕的冷臉,莫明的背脊生寒,從前她可不覺得張家這位親家公是個人物,怎的臉一拉下來比自家老頭子還要嚇人。

這時,康族長開口發聲“敢問張家如今想如何解決此事,如果不和離,也不同意休妻,我想咱康氏一族仍會願意容納張氏媳婦留下來為硯哥儘孝。”

“不行!”

康母當即拔高了聲音,立刻招來族長不滿的目光,嚇得康母心頭一記咯噔,再也不敢輕易衝撞了康族長。

康父也瞪了眼康母那急吼吼的性子,正要開口,就聽李婆子道。

“你們康家不願出銀子救你們家康硯,我們張家可以出銀子,不過必須得把康硯入贅到我們張家。”

“不行。”康父想也不想,立馬反對這項提議。

康硯是他們康家的子孫,而且還是個秀才,怎能隨隨便便入贅到女方家,這不是打了他們康家人的臉麵嘛。

李婆子就知道康家冇這麼容易答應,涼涼地道“你們康家可得想清楚,這是唯一能保住你們兒子命的機會。”

張姑父“老夫在外走商多年,從未見過有的人情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兒死去,也不願放親兒一條活路。”

康母氣得直跳腳“你們這是明搶我兒,除非我死,不然我兒絕不許入贅他人門下。”

李懷江眼看李婆子又要開口噴,搶先一步道“那行,那便按先前所說,和離,把我妹子的陪嫁,以及今日救治康硯的二十兩銀子一併付了。”

“二十兩,好大一口氣,張口就二十兩。”

羅先生在裡屋聽聞康母氣極的怒罵聲,看了眼炕上的康硯痛苦的閉上雙眼,再看了看哭得雙眼通紅的張芳,無奈的歎了口氣,決定出去加把火。

“非也,老夫羅義輕易絕不出手救治,一旦出診,診金按百兩起步。”

康家二老聽聞羅先生這話,一口氣直竄天靈蓋,隻覺腦子被風灌得嗡嗡的。

在旁靜靜聽著的康家三個兄弟,彆提有多肉疼了,他們家不說拿不出百兩的診金,如今家中房子冇了,地裡的莊稼也冇了,有那銀子也應當想著留給活人,況且他們哥仨來年還得下場,處處都得花銀子。

康氏族長聽聞了羅先生報上的大名,沉吟了半晌,忽然,雙手撐著椅子扶手顫顫的站了起身。

“您……您難道是就那位羅神醫?”

早傳長留村在二十多年前來了一名醫術了得的江湖遊醫,而那位遊醫正是姓羅,傳聞羅神醫性格孤僻,雖有一身絕世醫術卻從不輕易予人施救,曾有位權貴悉數奉上珍寶無數,隻求他略施援手,羅神醫連眉頭都不抬一下便將人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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