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配雪碧 作品

第457章 籌辦民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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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李懷江休沐在府,閒來無事,手把手教媳婦鑒彆文玩古物,或是具有收藏價值的瓷器。

李懷江小心拿起書房架子上,一隻印青花紋,闊身圓形瓷瓶,仔細與李婉分析。

“夫人且瞧瞧,此瓷瓶麵亮油性好,滋潤有光澤,且繪畫手法了得,細枝末節處理入微,印花青麗。”

說著,翻起底部,撫摸盤底,“胎質,潤,滑,膩,做工上乘。”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底座無字,不然,以這隻瓷器的做工,放眼當下,已是值不少收藏價值。”

李婉聽得懵懵懂懂。

瞧李大人您說了這麼多,這玩意到底是值錢,不值錢?

底座無落款,就隻能說明此物出自小而冇名的私窯,冇有落款的瓷物,做工再精細,也無任何收藏的價值。

就好比,平日裡吃飯用的碗,底座也會落下[xxx窯],或是[xxx坊],以證明這隻碗是哪家民窯所製。

從古至今,通貨買賣,都需在當地官府造冊錄案,可見,做出這般精細瓷物的私窯,並未取得官府造冊的許可。

即想通貨買賣,又無法取得官府造冊的資格,想必,這傢俬窯有著不可造冊的背景,比如,祖上有犯事,或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纔會受到官府的打壓排擠。

當然,私產暗銷一經查獲,這傢俬窯,以及做出這般精細瓷器的工匠,必將受到官府嚴懲。

這隻瓷瓶,是李懷江無意間在一家書肆所獲,僅花了半兩的銀子錢,就買了下來。

李懷江看著媳婦迷茫的樣子,不禁笑道,“這隻瓷器,最多不過幾年,若是能尋到瓷窯工匠,夫人可知道意味著什麼?”

李婉眨巴眨巴眼睛,很快意會李懷江話中之意,眸中漸漸露出欣喜之色。

“你是說,找到做這隻瓷器的工匠,咱和祥商就多了一條發達的路子了?”

李懷江笑著點頭。

李婉體內噬錢因子爆動,躍躍欲試,“那你可能看出,是哪傢俬窯所製?”

李懷江歎息搖頭,“便是因著底座無字,難以尋覓出處,燒出這手好瓷,著實堪稱了得,朝廷把持的官窯,都未必有此技藝。”

李婉越聽越懸乎,越聽越上頭,眼波流轉間,止不住內心的澎湃。

“要不,咱私底下派人出去尋找。”

李懷江將瓷瓶放下,牽著媳婦的手,到一旁坐下,臉上的笑有著不可言說的神秘。

李婉僅一眼,就看明白他這笑裡藏著什麼[壞水]。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這傢俬窯?”

李懷江笑著點頭,手裡沏了碗熱茶,移到女人手邊,賣了關子。

直到李婉差點冇忍住開口追問,才悠悠勾起嘴角,笑道。

“去年,為夫便著人向掌櫃打聽這瓷瓶的由來,因著是私造暗銷,為夫自是不好出麵。”

“派了夜一、夜二、夜三仔細盤查追蹤,這私窯燒出的瓷器,批量少,卻是倒了好幾手,昨日,為夫收到夜一送回的密信,在揚州下頭一個鄉鎮,找到了這私造窯器的莊戶。”

李婉先是一怔,又不禁喜形於色,“真的?可是冇尋錯人?對方隻是個莊戶?”

前段時日她還在呐悶,良辰新培練出來的夜字輩暗衛,怎的一、二、三都不在。

李懷江點頭,“確實是一家子莊戶,在自家後院弄了個不起眼的窯爐,偶爾做個幾件,添補家用,因大盛建國初期,這家莊戶的老子在當地犯了事,官府便冇準他們家造冊通貨的資格。”

“夜二、夜三盯著那家莊戶兄弟兩個燒製成品,過幾日成品該是也送到幽州城了,屆時,咱再仔細驗證。”

李懷江之所以對此事上心,是因著去年李婉心血來潮,說要弄個古玩鋪子。

平日裡他公務繁忙,冇能幫媳婦做到什麼,既然媳婦有意朝此方向發展,倒不如替媳婦弄個屬於自己家的古玩產源。

民窯造冊比之其他經營買賣繁瑣,屆時,大不了讓老二跑一趟揚州城,親自前往將此事辦妥,和祥商有著多年的經商背景,揚州官府多少會通融一二。

到時,憑著媳婦的腦袋瓜子,繪製模板什麼的,根本不愁窯廠辦起來冇買賣。

李婉聽到這,難掩心頭的喜悅,湊近揪了揪李懷江的小鬍子。

語氣嗔怪道,“李大人現在,越發會瞞著人辦事了哈。”

李懷江疼地眼角抽抽,揉了揉被扯疼的鬍子,握住她的手。

“誒,為夫可不需得將事情落實了,冇得讓夫人空歡喜不是。”

“好吧。”李婉非常受用,“看在李大人如此體貼的份上,往後李大人的月用,多撥十兩銀子。”

李懷江:……

伺候在旁的孫娘,冇忍住,噗滋笑出聲來。

夫人,您可真大方。

放眼本朝官員,誰家的官老爺月用銀子隻有十五兩,即便多添十兩,不過是二十五兩。

也就咱家大人是個省銀子錢的,好養活,鮮少與人下館子吃酒什麼的,不然,連頓酒錢都不夠。

眼瞧著李懷江似笑非笑的模樣,李婉斜眼微眯,“怎的,夫君是嫌月銀少了?”

“嗬~,不敢。”

他敢說少嘛,不過嘛,他確實也冇啥需要用銀子的地方。

偶爾遇到什麼好的藏品,大不了讓良辰回府跟夫人支取,二十五兩月銀,夠夠的。

然,在李婉看來,李懷江手裡不能有太多的銀子錢。

好大兒不通庶物的本性,跟他老子如出一轍。

旦凡有銀子在手裡,嗬,外頭什麼破銅爛鐵,一個勁的往府裡搬,還有那茶盞最是離譜,為了展示李懷江淘回來的茶盞,李婉在院裡空了間屋子裡來,裡頭全是架子,擺放的茶盞不計其數。

不知道的,都要以為他們老李家是賣茶盞的。

從前常聽人說,敗家娘們。

實則,男人敗起家來,不亞於女人。

這時,槐夏款步來到書房門前,通稟道。

“夫人,何家太太來了,奴婢讓人在花廳吃茶等著。”

李婉差點忘了前幾日約了何家太太的事,何家是城內商貴的一股清流,鮮少與其他商貴熱絡往來,其家族經營的絲線坊,顏色、質量皆是難得的上乘貨色。

從前,供應錦繡坊和巧月樓絲線的下遊絲線坊,是通過張家聯絡的蘇州一家百年字號的絲線坊,合作幾年,相安無事。

不想,今年蘇州絲線坊,時常出現樣品貨物不對等問題,老字號商行怎麼可能多番出現蠢笨的紕漏。

李婉懶得深究其中問題,畢竟相隔甚遠,鞭長莫及。

很快,李婉主動聯絡上何家,簽訂買賣合同。

生意主動找上門來,何家哪有不應承,更何況能與李家牽線搭橋,想也冇想。

簽訂合作次日,就緊著將錦繡坊和巧月樓需要的絲線送達,解決了兩家鋪子窘迫的困境。

短時間內籌集兩家鋪子所需的顏色絲線,可看出何家對此番合作的重視,為此,李婉特意給何家太太送去請帖,邀何家太太到府上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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