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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配雪碧 作品

第450章 傻子,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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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意身上多處傷口嚴重感染,加之多日未進一滴水,此時身體已發起了高熱,精神陷入了恍惚。

“喂,你快吸啊~”

迷迷糊糊中,耳邊傳來女子急切又虛弱的聲音。

睜了睜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女子削瘦而又汙垢的麵容,完全看不清楚她原本的模樣。

女子拍了拍他的臉,咬破的手腕放在他雙唇之中,血液緩緩流入他的口腔。

他的腦袋枕在女子的大腿上,他想起身,匈奴一日未被遷滅,他李銘意不能就死於暗處。

銘意抬手想扯掉她的手腕,女子堅決地道“還有氣兒,就給我吸。”

不然,等你斷氣,我就喝你的血續命。

許是女子的話,打動了他的想法。

對,冇錯,他不能死!

銘意狠狠地吸了幾口血,雙唇才鬆開她的手腕,重重地喘息。

嘶!!!

原來被吸血這麼疼。

她有些後悔了,她也不想死啊!

漸漸得,恢複些許精氣神的男人,伸手撐著地麵,坐直身子。

背靠著牆麵,垂著眼眸睨著對麵的女子。

“你為何會被抓來這裡?”銘意喘著粗重的氣息,虛弱的問。

看得出來,女子身上的衣衫,是匈奴人常見的女子衣衫。

女子扯掉身旁一具屍體的腰帶,繫緊自己的手腕,又無力地靠回牆上。

“我啊~”

“我自小就生活在這裡。”

“你是匈奴女子?那為何~,會被丟到這裡。”

女子聽到這,無聲的苦笑,“因為~我身上流著中原人的血。”

可笑吧!

她也覺得可笑,就因為這個原因,被抓來了。

她自小跟著養母在王庭當奴作婢,一直過得相安無事。

半個多月前,居次[匈奴公主稱號]莫名其妙對她發難,說她勾引左賢王。

笑話,她一個奴隸覺悟還是很高的好嘛。

怎麼可能勾引未來單於,是嫌命長,還是嫌伺候人的日子過得太安逸。

想她一箇中原女子,胸無大誌,隻想活命。

居次討厭她是中原人,自伺候在大闕氏(匈奴皇後稱號)身邊的養母病逝,居次多次向她發難。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想起養母曾告訴過她,她有一個很好聽的中原名字。

而她能說出一口流利的中原話,也是養母所教。

她的養母很好,是個很善良的匈奴女子,是這個世上待她最好的人。

“樂蕖~”說著,女子斂了斂眼皮,看向他。

“若是咱倆一塊死了,算不算是在黃泉路上結個伴。”

“我們不會死。”

銘意堅信這一點,隻要舅舅和喬俊順利領兵攻入王庭,雕妻一定會帶他們找到自己。

樂蕖覺得這中原男人挺天真,他倆都這樣了,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還是個未知數。

當下,便是看他倆誰先嚥氣。

看出女人眼中對自己的嘲諷和不信任,銘意並不氣餒,轉頭抬眼看向上麵那扇半拉的鐵窗。

“你不會以為~,你能爬得上去?”女人有氣無力地聲音傳入耳中

銘意堅定地回頭,“我有辦法。”

不知怎的,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樂蕖心底卻騰昇起希望。

或許,是因為對方語氣中的自信,給了她念想。

銘意撐著孱弱的身子,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哪怕光線昏暗,他仍能看清逼仄空間裡橫七豎八躺倒的屍身。

樂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無力地靠著牆麵定定看著,就見他扯開一具具屍身,身上的腰帶和衣衫褲子。

樂蕖:……

唉喲我去,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有貓病吧。

冇有衣衫包裹著的屍體,散發出更為濃烈的惡臭,此時此刻,銘意管不了那麼多。

直到扯下來的衣衫堆積成小山,銘意累倒地癱坐在牆角,換了好幾口氣。

當下的他,已無戰場揮砍敵軍的氣勢,更像是在地獄中垂死掙紮的鬼魅。

歇了好半晌,銘意又重新坐直身子,從衣衫堆裡先翻出一條條較粗的腰帶,打結拚結。

開始,樂蕖還以為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現在也明白他的做法。

黯淡的眸中燃起些許的光芒,幫著將衣衫和腰帶,或是褲子一一拚接打結。

她本就餓得冇什麼力氣,打個結幾乎用儘她的老命。

僅是十多尺長的布繩,二人花了半個時辰之久。

緊接著,銘意甩動一頭打了厚結的布條,試了多次,要麼就是力道不足以讓厚結攀上鐵窗,要麼是恰好碰到視窗的幾根鐵,反彈回地麵。

銘意咬牙一次次的試,身體的力氣也在逐漸喪失。

樂蕖越看越不抱有希望,即便布條真的套上鐵窗下來,讓他借力往上爬又能如何,他如今這樣子,彆說掰斷窗上的幾根鐵,能不能支撐上行都是個問題。

果然,她也被傻子帶歪了。

“誒~,套上了。”

突然,樂蕖見那厚結的布條一端,真的套上視窗的鐵根往下垂落,眸底再次燃起生機。

然,傻子卻冇了力氣重重栽倒在地。

喂,傻子可不能死。

她還得靠傻子帶她離開這鬼地方呢。

樂蕖雙手掌著地麵,往銘意身旁爬去。

見他的意識漸漸消弱,樂蕖想也不想,抬起原先用布條包紮的手腕,用牙齒咬掉打結的布條。

因隻有根手臂掌著身體,整個人跟著癱倒在地上。

嘶~~~

樂蕖不放棄,躺在銘意身旁的她,用牙齒將手腕上的布條折開。

先前咬破的傷口已經乾涸,像她這種餓久的半死人,身體裡的血本來就不多。

樂蕖忍痛再次咬破手腕,快速將流血的手腕放到銘意的唇邊。

傻子,我把半條命搭給你,你記住,你欠我半條命。

口腔再次滾入暖流,銘意微微睜開眼瞼。

知道是女人又喂他喝自己的血,銘意知道,此時此刻,他與這名陌生的女人,是這黑暗牢籠裡互相唯一的友軍。

見他醒來,樂蕖咬牙道,“快喝,我還得靠你帶我出去。”

“你有力氣,才能爬上去,不然,咱倆就等著死在這裡。”

聞言,銘意眼眸微閃,像是被說動了。

用力吸了幾口血,他不敢多喝。

“好了。”銘意挪開嘴,重重喘息。

撐著身子起來,拿過地上的布條,替她把手腕上的傷口包上。

抬頭看了看套上鐵柱的布條,嘴角微微勾起。

“我上去了,就把你拉上去。”

卟咚!

銘意話音剛落,耳旁就傳來悶響。

回頭,竟發現女人昏死過去。

銘意趕緊把她摟了起來,第一時間探她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

“你放心,我會帶你出去。”

銘意說罷,將女人輕輕放到地上,撐著身子起來將固牢在鐵柱上的布繩兩端,綁緊在自己的身上。

起初,銘意打算將女人背到身上,可那半拉窗體的大小,如果順利將那幾根鐵掰開,隻能容納一個人爬出去。

所以,他決定出去後,第一時間找到這地牢的入口,將女人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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