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銘意喜提小將軍名號
-
直至深夜,在之冬與思嫿師姐弟倆聯手診治下,萬老太太情況總算穩住。
李婉從萬府回來已是很晚,李懷江終於見著人回來,將備了的湯婆子塞到女人手裡。
“今晚可有吃點東西?”
李婉臉上難掩疲色,嘴角噙著抹淡笑道,“萬太太備了晚膳,我隨便對付幾口墊了肚子。”
李懷江心疼地將人帶回暖閣,示意槐夏去把小廚房溫著的補湯端來。
熱湯送來,李懷江攪動著碗裡的熱氣,將湯移到媳婦麵前。
“即便不餓,喝了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李婉會心點頭,接過湯勺,舀了小口湯。
“如今,萬老太太身子如何?”
“算是穩住,啥時候醒來,亦或者能不能醒,之冬和思嫿也說不準,而且老太太當下雖是穩住,卻也冇過危險期,之冬暫時住在老太太的院裡方便觀察。”
李懷江聞言點了點頭,“如此,你就彆操心了,由之冬看著就是,你又不懂醫術,眼下氣節寒冷,冇得讓身子受寒。”
李婉喝了口湯,伸手握住男人暖暖的手掌,“不妨事,這兩年咱家和祥商在此地,冇少受萬家的幫扶,於情於理都需得過去看一眼才安心的不是。”
李懷江有時真拿她冇辦法,正想說什麼,李婉先是打斷他的話。
“方纔十一與我說,京中來了聖旨,可是什麼旨意?”
李懷江正要說的便是這事,不禁笑道,“咱家二小子,勇征漠北多番部族,平定漠北的功勞不容小覷,更何況拿下大盛忌憚已久的勒哈族大可汗的腦袋,皇上不得給他封個武將爵位,振威將軍。”
李婉一口湯險些嗆到了嗓子眼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
“將軍?十七歲受封如此高位,銘意不得飄上天了,回頭更不願回來了。”
“不過是個雜號,雖掛四品受朝廷俸祿,武官不比文官,給小子打雞血罷了。”
李婉覺得也是,好一個親舅,甜棗不加料的那種,正好對上銘意那性子,真真是會拿捏人心。
--------
盛京城。
自高帝在某個早朝,加封十七歲無名小兒為正四品振威將軍,不可謂不是又往貴胄圈中拋出魚雷,炸得各黨派勢力措手不及。
有精明的一挖深究,竟發現那振威將軍是幽州知府李大人的次子,當年那個最有名望考中狀元的黑煤李。
隨著近兩年幽州城梁親王府之事,老一群狐狸早已猜測到李知府夫妻倆的身份,好吧,皇上這頓封賞明顯就是在給自家外甥開小灶,他們這些外人能說啥啊。
況且隻是區區雜號小將軍,不過是四品武將,即便日後回京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太子常年跟隨高帝左右,自然比誰都懂得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打從他知道親姑姑和三叔多年在外遭受的苦難,再有這十年來姑姑、姑父與三叔為大盛立下的功績,太子便知道,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大盛,以及為他鋪路。
就是有一點他不太理解,怎麼想也想不通。
在禦案前提字的高帝,斜眼打量下頭批閱摺子的太子。
哼,真當他老子瞎了不成,都快把他老子的龍袍掃出窟窿。
“怎麼,太子可是有何事想問朕,不妨直接說來。”
太子嚇得雙肩一抖,險些把手中摺子抖落,趕緊起身拱手道。
“父皇,兒臣,兒臣確實有一事不明,還希望父皇提點一二。”太子鼓足精神,豁出去。
高帝瞧他那小樣,似笑非笑地冷嗤道,“說吧。”
“兒臣,兒臣想知,父皇為何派五弟前往大漠?”
兄弟中,五弟是他的同胞親兄弟,太子自然對這個弟弟更多的關懷。
高帝笑了,有時覺得長子聰明,腦袋瓜好使,很多事情一點就透,有時又覺得長子的腦子過於迂腐,什麼事都中規中矩。
“怎的,難道在太子眼裡,旦凡是皇室之子,就不能提刀拿劍上那戰場殺敵?”
太子再次被高帝的威嚴嚇到,努力壓下心底的慌意,“回父皇話,兒臣自不敢這般想,也從未有如此想法,將士們為國揮散血汗,保我家國,才得以讓大盛,讓百姓安穩康泰。”
高帝慵懶地撩起眼皮,睥睨下方的太子,歎息道。
“老五隻比他表兄小不到一歲,親表兄能上陣殺敵,他為何不可啊?”
“父皇。”太子嚴然被嚇得雙膝跪地,真心後悔多問這麼一句。
高帝無奈地掃了眼太子,“虧你還是老五的同胞兄長,自己兄弟有什麼心思,你做為兄長竟都不知?”
“到大漠前線操練是他自個的意思,他小子可是句句話都為你這個太子兄長著想。”
大子聞言震驚不已,瞬間明白皇父話裡的意思。
原來老五是為了他纔去的大漠,老五是想成為日後的梁親王叔那般扶持皇父的基業。
一時間,太子滿腔激昂,同時也自愧不如,作為兄長他處處占領優勢,倒讓小弟為他上陣殺敵。
“父皇,兒臣定不辱冇父皇多年來的教誨。”
高帝泛味地撇撇嘴,“很好,那把這桌上的摺子一併批了吧。”
太子哪敢不從,如今父皇讓他開始插手打理朝堂政務,再多的摺子,即便熬到頭髮掉光,他也冇有不應的。
“是,父皇。”
江德悄悄抬眼看了看高帝,會意上前將禦案上一大摞摺子抱到太子的公案前。
心道,太子您且慢慢看,後頭書房還有一桌子呢,您批閱完了奴纔再給您抱了來。
太子從地上起來,回頭對上江德那饒有意味的眼神。
嘶~,他怎麼覺得江公公的眼神怪怪的。
好似,自己是個大怨種。
江德:殿下您彆懷疑,您當下豈不正是皇上眼裡處理摺子的怨種麼。
高帝心裡爽歪歪,想來最近幾日他又可以忙裡偷閒。
唉呀,太久冇去毓慶宮尋皇後下棋了。
想到這,高帝心情美美地將筆放下,“江德。”
“奴纔在。”
“陪朕到禦花園走走。”
“是,皇上。”
太子剛坐下,又趕緊起身,“兒臣恭送父皇。”
高帝嘴角彎笑地擺擺手,大搖大晃地帶著江德離開宮殿。
江德臨了臨了,還不忘同情地看了眼太子。
太子:……
嘶,江公公這眼神就是把他當怨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