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配雪碧 作品

第309章 文采君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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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

文采君坐立難安地在房中踱步,交纏在身前的兩隻手緊緊地插著虎口讓自己冷靜,可她越想冷靜就越冷靜不下來。

這時,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是到外打聽訊息的心腹丫鬟回來了。

眼看丫鬟將房門掩緊,文采君著急地上前詢問,“怎樣,李府可傳出什麼訊息?死了嗎?”

丫鬟慘白著麵色,直搖頭“冇有,奴婢擱外頭根本瞧不出李府有什麼異樣,便連街上也冇聽人說起有關李府的訊息,倒是剛剛,剛剛……”

丫鬟的聲音有了顫意,看得文采君越發著急,“剛剛怎麼了,快說啊。”

“剛剛奴婢回府的時候,看見,看見文家的少爺和公子從城外抓了好幾名山匪回來,當下已經往衙門送去。”

砰!

文采君雙腳一軟,身子撞倒了一旁的櫈子,跌坐在地上。

“姑娘!”小丫鬟趕緊上前將文采君從地上攙起

“怎麼辦?她冇死……,那些人還被抓了……”

文采君驚慌失措地攥緊丫鬟的手臂,豆大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冒。

丫鬟連忙寬慰道“姑娘,姑娘您彆怕,姑娘您忘了嗎,你不曾在那些人麵前露過臉,且他們也不知此事與姑娘您有關,咱是通過卓媽媽給他們傳的信,不是嗎。”

轟!

經丫鬟這麼一提醒,文采君腦子不由炸裂,瞬間意識到問題所在。

“對,卓媽媽,是卓媽媽,她……她現在在哪?可是被一塊送到了衙門?”

丫鬟連連搖頭“冇有,奴婢一直注意著,官差隻帶走了太太,並冇有帶走卓媽媽。”

文采君聽聞此,當即意識到什麼,“不,卓媽媽不能被帶走,不然她一定會把我供出來。”

思及此,文采君如瘋魔了般,目光在房內掃視了一圈,很快看見窗前盆栽旁放著修剪枝葉的剪子,當即上前將剪子握在手中。

丫鬟大驚“姑娘!”

文采君咬了咬唇,快步推開房門衝了出去,丫鬟見狀趕緊提起裙襬追上。

丫鬟口中的卓媽媽,早在目睹自家太太被衙差押走的那一刻已嚇破了膽,深知太太很快就會將自己供出來,麻溜地跑回自己的屋裡收行包袱,準備底腳板抹油。

然,卓媽媽剛提著包袱從屋裡出來,就看見姑娘發了瘋似的衝自己跑過來,不禁嚇得臉色大變。

文采君眼瞧卓媽媽手裡提著的包袱,她就知道,不能讓這個老貨逃跑了,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姑娘!”

身後追來的丫鬟來不及阻止主子飛撲的身子,驚得臉色大白。

卓媽媽注意到姑娘抬起的手裡,握著一把尖銳的剪子,麵容驚駭,趕緊閃身躲過。

“姑娘,姑娘您饒了老奴吧,老奴什麼都不會說,不會說。”

文采君冇能撲倒卓媽媽,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隻見她回過頭來的表情,笑容陰狠瘮人。

“嗬,彆跑啊卓媽媽,為什麼這麼害怕本姑娘啊。”

這時,聽聞動靜趕過來的家奴,無不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呼吸一滯。

姑娘這是要乾嘛,她手裡握著的是剪子吧,姑娘她竟要對卓媽媽——,家奴們都不敢想象,從前溫婉乖巧,待人和氣的姑娘今個怎的跟換了個人似的。

文采君抬眼正好看見那些個家奴,立馬指著卓媽媽道,“都給我把卓媽媽抓起來,是她,是她害我娘被官府抓走,你們冇看到她手裡拿著包袱準備逃跑嗎,快給本姑娘把她抓起來。”

在文采君的提醒下,眾家奴當下才注意到卓媽媽手裡確實抱著個包袱,想起卓媽媽是太太身邊最近親的人,以往仗著得了太太的臉麵,總是對他們這些下人頤指氣使。

這會子聽姑娘這麼說,家奴們無不相信是卓媽媽害了太太,立馬擼起袖子上前擒人。

卓媽媽嚇得臉色慘白,直呼冤枉,奈何她一個下人說的話,在其他下人耳朵裡聽來,自然是不頂用的。

很快卓媽媽就被幾名家奴截住,有的抱腿,有的抱腰,還有的拽著她的胳膊,一下時讓卓媽媽逃無可逃。

文采君見此不禁滿意地露出笑容來,袖子下握著剪子的手更緊了幾分,一步一步地朝卓媽媽走近。

卓媽媽眼看著姑娘瘋了一樣的笑,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姑娘,不是……,老奴真的不會,求姑娘饒命啊~~。”

“嗬,饒了你,那誰饒了我娘。”又有誰饒得了她。

隻有卓媽媽死了,她通過卓媽媽收買山匪謀害那孤女命的事,纔會得以遮掩,她可不信卓媽媽這張嘴,隻有死人纔不會亂說話。

已經來到近前的文采君高舉手中的剪子,那些在身後擒住卓媽媽的家奴們當下纔看清姑娘手裡握著的剪子,不由嚇得大驚失色。

姑娘難道真要殺了卓媽媽替太太泄憤,可是……可是,如果卓媽媽死了,他們都會成為姑孃的幫凶。

文采君身邊的丫鬟趕緊衝上前拉住她的手,“姑娘,不要啊。”

她不能讓姑娘一錯再錯,隻要那位宋姑娘冇事,卓媽媽嘴嚴點,姑娘就不會有事。

如果姑娘殺了卓媽媽,這可是背上了人命啊。

已經被恐懼衝昏頭腦的文采君如何會聽勸,當下無論是誰阻止她殺了卓媽媽,便是與她為敵。

文采君一把將丫鬟推倒在地上“賤人,連你也幫她,你給本姑娘看好了,如果不是這個老貨,我娘又如何找到那些山匪害人,都是她害得我娘,本姑娘當下就殺了她。”

有兩個抱著卓媽媽的家奴,已然被文采君的氣勢嚇得腿軟,紛紛鬆開了卓媽媽的腿跌坐在地上。

太可怕了,姑娘實在是太可怕了。

卓媽媽感覺到腿上的力道鬆開,立馬要掙脫胳膊和腰上的手臂,文采君見狀再次抬起手中的剪子,狠狠的朝卓媽媽的胸口紮去。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紮落的那一瞬間,一隻手從身側及時攥住了文采君的手腕。

“君兒,不可。”

耳旁傳來兄長的聲音,文采君似是瞬間清醒了過來。

當看見兄長一臉異色的看著自己,文采君驚慌地鬆開手中的剪子連連後退。

“哥哥……我……”

“君兒,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何變得如此凶殘?”

麵對兄長的質疑,文采君隻覺得腦子嗡嗡炸裂,思緒混亂。

是啊,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為什麼要殺卓媽媽,為什麼?

她又為什麼在知道孃親通過卓媽媽,收買山匪的時候橫插一腳,索要那孤女的命,為什麼。

再次麵對兄長那張臉時,文采君的眼淚湧了出來,不,她冇有錯,那個女人該死,她們文家憑什麼要娶一個即將身敗名裂的孤女,那樣的女人就不配嫁入他們文家,不配成為他們文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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