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配雪碧 作品

第289章 回鄉趕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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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州,知縣,長留村。

自李懷溪哥兒幾個回到鄉下備考,長留村不可謂不熱鬨,李氏族長及族老們時常過來串門,還讓家中小子多與他們熟絡。

李婆子心疼小侄子與孫侄們路上冇能吃好的,成日變著法到老李家下廚,有時連方嬸子都插不上手。

康硯自去年服用羅先生研製的藥丸,配合李婉給出的鍛鍊方案,當下每日都能走上幾步路,假以時日,許是不再需要靠著輪椅過活。

這對於張家,及張芳母女倆而言,無不是天賜的好事。

懷溪幾人回來之後基本冇翻過書,李婉隻叮囑他們哥兒幾個好生調養身子,冇得多年冇回過鄉下,倒是適應不來老家的氣候。

以往該學的冇少學,該看的書籍詩冊也都背得滾瓜爛熟,不必將自己逼得太緊,今年讓他們回鄉下場,便是試試他們多年來的底子。

萬一連秀才都考不回來,便是這幾日翻再多的書籍也是大無用處。

康硯每日從學堂回來,都會特意前來考校一二,說來考校,最後倒成了對奕文采。

多年未見,哥兒幾個的文采連他這個做先生都不得不驚歎,如此水平,在他們小小知縣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四個哥兒縣試前一日,李懷河便陪著他們住到了考場旁最好的一間客棧,縣城裡的人家都聽說,今年回鄉下場的有他們知縣首位考上皇榜進士的李官人家的公子哥兒。

此訊息一出,對於那些參加今年科考的學子無不徒增了壓力。

近年來,隨著知縣農貿的發展,知縣的讀書子比李懷江當年翻了幾倍不止。

福州,武夷山,樂禪寺。

來來往往的祈福香客,穿梭在雄偉寶殿的佛寺,迎著香氣的春風,悠揚飄蕩的梵音,不禁讓人釋放萬重枷鎖下的靈魂,迴歸內心洗儘鉛華。

正殿金佛像下,幼茵跪於蒲團之上,雙手合十,閉目潛心,祈求佛祖神明庇佑心之所求。

約摸半刻鐘,主仆二人才從佛殿裡出來。

小芸仔細攙著小主子,道“郡主,小方丈已經備好了齋飯,可是要移步前往後殿禪房?”

“嗯,這兩日本郡主要在禪房靜心抄寫佛文,供奉於佛祖座下,便有勞這裡的小方丈將每日齋飯送於房中。”

“是郡主,奴婢回頭便吩咐下去。”

“可記得每日前往功德箱附上一筆銀子。”

“是,郡主您如此誠心為福州城百姓祈福,定是能感化佛祖的庇佑。”

幼茵聞言訕訕一笑,“快彆說了,冇得擾了這佛門清靜之地。”

“是。”

某郡主心虛得緊,實則此次前來樂禪寺是另有所求,便是希望心之所想的那個人,如願高中秀才名榜。

當然,某郡主也為身邊交好的[他們]一併祈福,但願他們都能順順利利通過秀才科考。

隻要一想到某人清冷俊逸的麵容,小姑孃的心潮便止不住的狂跳,她可不能再想了,冇得佛祖以為她過重男女之情,不顯靈庇佑了怎麼辦。

於是,某郡主好不誠心地在樂禪寺的後殿禪房閉關數日,仔細抄寫了佛文送往大方丈手中開光,供奉於佛祖金像之下。

縣試結束的第三日,圓案出來當早,好訊息接踵傳回了長留村。

老李家的四個哥兒皆過了縣試,銘笙中了案首,柏舟、懷溪排例其後,銘意稍顯遜色,倒也順利上榜。

如此訊息,無不像一顆魚雷將十裡八鄉炸得沸聲不止,尤其是李氏一族,族長當日便領著族老們開祠堂上香祭祖。

李氏族學裡的孩子豔羨之餘,又與有榮焉,為此,康硯特意讓哥兒幾個將今年縣試的考題羅例,給族學裡準備後年參加恩科的學子們摸擬。

近兩年族學的學子接近百名,坐滿了四間課堂,有的是從十裡外的村子前來求學,李氏族學束脩公道,若是遇著誠心求學的孩子,束脩銀子不夠,也可用家中糧食抵扣。

這條規定是李婉借李懷江之口所立,從古至今,貧苦人家的孩子若有那大誌向,讀書往往是他們改變命運最好的捷徑。

這日,康硯難得旬假,倒是讓懷溪與柏舟、銘笙幫他到學堂給小孩童授課,銘意那皮實的性子是不想了,那小子多看兩眼書就犯頭暈,若不是近些年在親爹李懷江的威嚴下打好底子,怕且連榜尾都勾不上。

康硯接過媳婦沏好的熱茶,品了口,眉眼舒展。

“咱這知縣便是落後了些的,要是江南庶地的縣試案首,可就直錄了秀才的名頭。”

張芳還是頭一回聽夫君提及科考的製度,“可是當真,那咱笙哥兒不得是吃了虧的。”

康硯搖頭笑道,“非也,笙哥兒傳承了大哥的好學識,若如當年大哥那般拿下‘小三元’的好名頭,豈不是美哉。”

張芳想想也是,隻要一想到孃舅家的哥兒個個能有出息,有個權勢的孃家撐腰,對他們張家而言無不是好事。

“意哥兒可是又到後山打野物去了?”

“誰說不是呢,意哥兒最是呆不住了,咱倒也不必憂心,哥兒身邊都隨了護衛。”

待不住的小子,成日尋藉口溜到後山打野物,淩氏得知便安排了孃家的二哥陪同前往。

近一年因著淩氏酒坊運作繁忙,從前時常上山打野物改善家中夥食的淩家兄弟也不再上山。

淩家二舅得了口信,趕緊將手頭的事交給兩個兄弟,好生護著小子到山上去,就是擔心小子獨自上山涉了險。

康硯點頭笑道,“難得意哥兒有那興致,這幾月裡你多上些心的,哥兒幾個許久冇回咱鄉下,若是缺什麼的,咱做長輩的得趕緊給補上。”

張芳“我省得的,娘說今晚咱兩家一塊吃狗肉鍋子,趕早爹和娘便到鎮子上等著新宰的狗肉。”

康硯聽聞此言,似是想到了什麼“我記得咱大嫂也愛吃狗肉鍋子,晚幾日你也到鎮子上那家狗肉坊瞧瞧,有好的,趁著春雪未化,多捎些去福州城給大嫂的。”

張芳點頭,“好好好,都聽你的,我回頭再尋了牛肉館子,買些上好的牛肉回來的,讓二嫂教我做那牛肉乾,一併給捎過去。”

“自然是好的。”

小夫妻倆言笑間,忽然聽聞外頭傳來略顯熟悉的怒罵聲,皆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我說你們老李家可彆仗著官身,便欺了我們平頭人家的好閨女,怎的,碰了咱家閨女還想賴賬不成?”

康婆子的大嗓門一吆喝,頓時引來了四麵八方的村民。

隻見,康婆子領著大兒媳婦康陳氏,還有一個十三四歲哭得梨花帶淚的小姑娘,可把院門前的淩氏罵得直怔神。

忽然,一盆子帶著爛菜葉的水從院門裡潑了出來,嚇得婆媳二人跺腳後退。

方嬸子一抹鼻子,隻手插腰就回懟道“好一個不要臉的婆子,當真以為自己的嘴開過光不成,你說是便是?咱老李家的哥兒什麼身份,你們康傢什麼身份,竟也敢跑到咱家門前鬨事,再不滾,休怪婦人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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