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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配雪碧 作品

第162章 跟沾了墨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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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包房裡的葉中人並未離開,此時透過視窗往下看去,眼見李懷江兩口子跟了那方中人坐上馬車往東城去,心裡的盤算落空,當下就跟生嚥了上百隻蒼蠅一樣難受。

李婉和李懷江看了東城兩進式的宅邸,確實如方中人所說的那般配置,爽快訂了宅邸。

當下正月初六,官府衙門初八纔有官員當值辦理宅邸過戶事宜,交了訂子錢,小夫妻倆便安心回暫住的小院等信。

要得算好搬遷吉日,李婉自己就是擇吉好手,算了最近時日,正好初九是他們一家搬遷新宅的好時日。

在他們一家搬入新宅子的那日,方中人特地備了份小禮物送來,祝賀李宅喬遷之喜,頭一回做中人賺到了近百兩的中人費,且是新春開年的頭一單買賣,方中人覺得自己的運道總算在今年開轉了。

孩子們搬到了新宅邸,個個都歡騰不已,李婉安排幾個小子與四虎五虎住進前進兩邊的院子,廂房由他們自己挑選。

她和李懷江帶著兩個姑娘住到後進的兩個院落,他們住的主院正好三間廂房,留著一間做庫房,另一間還可給李懷江改造成書房。

入住了新宅邸,李婉正打算尋人牙買幾個下人,主要負責燒飯和灑掃漿洗的婆子,再有一名看門房的小廝,多了他們家暫時也供養不起。

方中人得知他們要買下人,心思迴轉間立刻瞭然李懷江的身份,定是來參加今年春闈的舉人,當即就主動應下了這份參事,他做了幾年的中人,雖然買賣慘淡,道上的人脈還是有那麼幾個,下晌方中人便領來了一名交情甚好的人牙。

人牙後頭帶來了十多名供他們挑選的奴仆,還都是經方中人交待,特意選得好的往李懷江夫妻二人麵前帶。

李婉照計劃從中挑了兩位會燒飯洗衣的婆子,再挑了一名身板看著硬實的小子。

李懷江倒是希望給媳婦挑一名近身伺候的婆子,雖四虎五虎用著順手,可畢竟是男子,後院還有兩個姑娘,冇得媳婦一人在後院還得自己張羅忙活。。

李婉知道李懷江是心疼她,便順了他的意,再細細從這剩下的十個婆子中挑了一名年約四旬的婦人。

主要是覺得這婦人閤眼緣,雖長相不出眾,身子骨架大,應是個能扛事的。

為此,李懷江額外給了人牙和方中人一個荷包,每個荷包裡裝有五兩的銀子錢,當作是兩位有心的。

得了賞銀的二人心裡歡喜不迭,新春開年就得了筆買賣,還額外有賞,心道今年定是個好運年。

李婉挑的那名婦人姓孫,李婉便喊她孫娘,安排她入住到兩個姑孃的院落,得知孫娘有一手不錯的繡藝,正好讓孫娘平日裡多指點兩個姑孃的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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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

年約四旬有五的高帝,正是氣宇軒昂的好年歲,個頭高挺,因常年操勞政務兩旁的鬢髮摻了幾縷白絲,通身散發的皇者氣勢不怒自威,倒也掩蓋不住其俊朗的麵龐。

高帝看了眼麵前的摺子,神色淡淡地挑了挑眉頭,“已經買好宅邸了?”

伏首在旁的宦官內侍總管江德當即點頭應道“回皇上的話,聽說確是在東城買了套兩進式的宅邸。”

高帝聞言不由來了樂趣,放下手中摺子,手指敲著案桌“嘶~,聽說這兩口子身旁長年跟了兩名隨侍,派去盯著的人可有被髮現。”

江德立馬脖子一梗,“回皇上的話,奴才得了您的吩咐,派去盯著李家的暗衛,都是常年伴駕皇上您身旁的內侍高手,定不可能是那皇宮外頭的人所能比擬。”

高帝聞言想了想,覺得江德說得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又拿起了摺子,忽然又偏頭一想。

“嘶~,那個李懷江可真如皇太師所言,通體發黑?”

“回皇上的話,聽說確實是挺黑的,就跟沾了那墨汁一般。”

高帝聽了這比喻,不由樂了“嗬~,我倒是聽說,前兩年送入宮中的粉條是他媳婦給弄出來的玩意兒,倒是一對有意思的人,你讓那些盯著的人藏好了。”

“奴才遵旨,奴才這便再去叮囑一二。”

“誒,不急。”高帝放下手中摺子起身,“陪朕到毓慶宮尋皇後下兩盤棋。”

江德:……

皇上您還真是鍥而不捨,哪回你到皇後宮中得了臉的,嗬,還下棋,冇得宮門都敲不開的。

“嗻!”

江德伏首緊隨在高帝身後,從禦書房擺駕至皇後的毓慶宮。

緊閉宮門的毓慶宮,殿大而華貴,殿中雲頂檀木作梁,頂梁與柱身皆飾以祥雲紋路,意態多姿,斑斕絢麗,水晶玉壁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全無帝後龍鳳花飾,卻處處彰顯其莊重母儀之風。

一名身穿絳紅錦衣華服,略施粉黛也有著非凡氣質的女子,神色淡漠的揮動手中軟柔的鵝毛撣子,有一下冇一下的撣去支架上撐開的紅色戎裝,另一旁的支架撐著套亮銀色的甲冑。

其頭上墨發隻簡簡單單梳了個垂雲流蘇髻,髮髻上的兩根金黃的禦鳳釵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在聽聞內侍宮人的稟報,好看的眉宇不耐煩地皺了起來。

“又來了~”語調輕漫,充滿了不屑。

“玉妃,嫻妃,德妃可收到訊息了?”

那名前來稟話的宮人細聲迴應道“回娘孃的話,皇上的儀仗候在繁殖慶宮門多時,幾位嬪妃娘娘怕是都收到了風聲。”

皇後聞言嘴角不由地彎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嗤~,貫會做勢,歪管了。”

皇後說罷悠悠轉過身來,將手裡的鵝毛撣子遞到那名宮人手上,“取些油來,細細把本宮那副甲冑塗抹了。”

再大的事,也冇得她護理好吃飯的傢夥重要。

“是的,娘娘。”宮人福身一禮,極有眼力見地上前攙著皇後回到內殿。

這時,一名從外殿進來的宮人抬眼見皇後孃娘一貫漠然的姿態,當即明瞭,與皇後身旁的宮人對了記眼色,便微一頜首退了出去。

坐在龍輦上的高帝很是耐得住性子,手中把玩著念珠,歪著身子倚著扶手,微撩的眼簾戲謔含笑。

江德眼見隻能心裡默歎,高帝眼瞅著江德那小模樣,不由佯裝起皇帝的威儀“怎麼,連你也看朕的笑話?”

江德嚇得一個哆嗦,立馬給跪了“奴纔不敢,奴才隻是擔心皇上您龍體受累。”

說話間,江德眼梢本能地朝轉角處的方向掃了眼,果然看見幾抹稀稀疏疏的身影。

心道,得,今天戲份演完了。

高帝哼哼,從鼻間嗤笑一聲“起來吧。”

“奴才謝皇上不罰之恩。”

便在江德起身的瞬間,小眼睛衝高帝眨巴眨巴兩下。

高帝看得嘴角直抽抽,這玩意兒眼睛本來就小,眨巴兩下連條縫都尋摸不著了,唉,冇眼看。

“算了,回咱的禦書房罷了。”

江德感恩戴德地抹了把額間的細汗,真是謝謝皇上體恤他的小眼睛,再演下去自己都覺得齣戲。

“是,皇上。”

“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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