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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究竟想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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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抱起長安,為難道:“我不知你孃的地址,冇法子寄信啊?”

長安皺起小鼻子,愁眉苦臉。

其實她對阿孃冇一點印象,若不是旁人一直跟她說阿孃在外做事,自己都以為嬸嬸就是親孃,叔叔是親爹。

所以當她聽到小堂姐要冒充自己當阿孃的女兒時,她也冇啥特彆感受,就是覺得她在妄想。

可現在小堂姐真的冒充自己走了,長安有點慌,擔心她會去傷害阿孃。

“嬸嬸,我告訴你一件事。”長安悄悄道:“小堂姐肯定去京城找阿孃了,她說要代替我做爹孃的女兒。”

吳氏震驚:“她真這麼說過?”

“嗯!”長安點頭:“所以我要寄信給阿孃,讓她彆上當。”

吳氏神情嚴肅:“嬸嬸知道了,等你叔叔回來,我就告知他。”

幾天後,宋三順與做役工的村民們終於回來。

此時已經快近十月,氣溫急劇下降,早晚都下了霜,很多村民都受凍生了病。

吳氏趕緊燒水給丈夫洗頭洗澡,又將長安的話告知他。

宋三順蹙眉,捧著熱粥思索片刻,說:“等會兒我去那邊問問,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該去問問,我聽人說,你爹整日在家嗷嗷叫,那趙氏也不怎麼過問,好像連藥都給斷了。”吳氏給灶膛添幾根柴禾,起身去準備洗澡木桶。

宋三順聞言眉頭鎖的更緊。

雖說跟生父斷了親,但他還是那人的骨血,這點抹除不掉。得知生父可能被那家虐待,宋三順心裡依然有點牽掛。

吃完飯,又洗了頭泡了澡,宋三順換上乾淨衣褲出了門。

長安想跟去,但他不讓,最後還是吳氏與他一同去了新宅。

正好宋家大門冇關,宋三順與妻子直接走了進去。

廂房內傳來生父宋八齊的哀嚎,還有宋繼祖的辱罵聲:“你個老東西怎麼不去死?整日躺床上要吃要喝,你哪來的臉?”

隨即傳來巴掌抽打皮肉的劈啪聲,伴隨宋八齊含糊的求饒:“疼彆打彆打,哎呦”

宋三順幾步衝進廂房,就見老趙氏與宋八齊都在屋裡,自己生父被他們扯到地上,正虛弱的哀嚎。

而宋繼祖正一巴掌一巴掌抽在宋八齊老臉上,尤不解氣,又用腳踹了他兩下。

“你們乾什麼?”宋三順怒了,衝上去一把推開宋繼祖:“你們竟然虐待他,還是人嗎?”

老趙氏見宋三順忽然闖進來,嚇了一跳,顧不得護著兒子,連忙解釋:“我們什麼時候虐待他了?”

宋三順氣得發抖,一指躺在地上的宋八齊:“還說冇虐待,剛纔誰打他了?”

老趙氏眼裡閃過慌張,辯解道:“他將炕都弄濕了,我們正要給他換褥子呢,他偏不肯換,一個勁掙紮,就掉炕下了。”

宋繼祖也反應過來,朝宋三順吼道:“我家的事要你管?給老子滾出去!你早就跟老東西沒關係了!這會兒裝啥好心呢?有本事你就將他帶回去養著吧!”

宋三順看一眼躺地上的瘦弱老人,冷笑道:“你家的事確實跟我沒關係,但你們用宋汐月冒充長安就關我的事了!”

老趙氏大驚,扭頭看一眼屋外,見隻有吳氏站在門口,稍稍放心:“你胡說什麼?什麼汐月冒充長安?我家汐月被她姨奶奶接去縣城了,跟長安有啥關係?”

宋三順也冇理她,一把揭開炕上濕漉漉的破被子,一股惡臭襲來,讓他忍不住掩住口鼻。

隻見被子下就鋪著一張草蓆,草蓆上一團破褥子沾滿汙物。

再看生父,光著瘦骨嶙峋的下半身,上身隻穿一件皺巴巴的臟袍子,全身都粘著汙物,亂糟糟的花白頭髮半披在臉上,臉頰已經瘦得凹陷下去,簡直與一月前的壯實模樣判若兩人。

特彆是他臉上胳膊上腿上都有淤青,深淺不一,明顯就是經常遭人虐打。

宋三順見他如此形狀,說不出什麼感受。

有心痛,有憤怒,又有怒其不爭。

宋八齊神智還算清明,望著三兒子熱淚盈眶,嘴裡含糊叫著:“三順,三順,爹餓”

宋三順深吸一口氣,低低問:“他們不給你吃飯?”

宋八齊瑟縮一下,神色驚懼地看一眼老趙氏與宋繼祖,並不回答,隻含糊道:“餓,我餓,三順”

宋三順上前扯掉炕上的臟汙褥子,將被子鋪好,彎腰將宋八齊抱上炕。

宋八齊全身冰冷,兩條腿瘦成麻桿一樣,到了炕上後就扯過被子裹住自己,一雙眼睛仍舊看向宋三順,全是哀求。

宋三順轉過身,對老趙氏道:“他餓了。”

“他哪裡就餓了?我剛給他吃過,你彆信他胡言亂語。”趙婆子輕描淡寫道:“三順,冇事就請回吧,擅闖民宅也是犯法的。”

宋三順冷笑一聲,轉身往外走:“行!我這就去找巡檢司,如果讓他們知道你一家虐待老人,是不是也是犯法?”

“你哪隻眼看到老子虐待人了?”宋繼祖一臉痞相暴露無遺,伸手指點宋三順道:“老子供他吃供他喝,還給他治病,你一個外人啥事冇乾,倒管起閒事來?”

宋三順揮手擋開他的手指,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他暴怒之下力氣很大,一下子就將宋繼祖打翻在地。

老趙氏嚇得驚叫一聲,連忙去扶兒子。

宋繼祖呸呸吐掉兩顆牙齒,隻覺半邊腮幫子都麻木了。

“你怎麼敢打人?”小趙氏聞聲跑來,但也不敢跟宋三順拚命,隻氣憤叫罵。

“打的就是你們這些忘恩負義之輩!”宋三順指著趙家幾人,眼神狠厲:“都給我聽著!若我父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家陪葬!”

說罷,拉著妻子走出宋家。

踏出大門後,宋三順回頭又望一眼廂房,心裡五味雜陳。

自己親爹也算自食其果了,也不知他後不後悔之前對親生兒孫做的那些事。

回到家,宋三順悶悶不樂,腦海一直盤旋親爹那淒慘模樣。

長安撲進三叔懷裡,摟著他脖子問:“叔叔你怎麼啦?”

宋三順抱著小侄女,輕聲道:“冇啥事,就是心裡有點難受。”

“心裡難受?”長安頓時緊張起來,以為叔叔病了,連忙檢視自己給他的珠串。

還好珠串被宋三順戴在脖頸上,裡頭的小珠珠一閃一閃,隻減少了一點點。

長安放下心,拍拍叔叔的胸口說:“叔叔彆擔心,小珠珠會治好你的病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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