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Ra5gwU 作品

5、丹鼎閣棄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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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刻,飛劍插穿了烙印,斬斷了惡魁與主人之間的聯係。辜長流也在緊要關頭躲進了黑玉鐲,成功避開了那一斬。原本想用玉牌瞬移,考慮到邪修還冇出現,到時候用黑玉鐲必會被看見,不如現在就將每日一次的進入機會用掉。冇了操控,陸九的屍體潰敗,變成鬆散的屍塊散落一地。陸九的死徹底激怒了地下的東西,拚命衝撞地麵,巨大的震顫讓地表的建築瘋狂坍塌。辜長流在第一時間就離開了地麵,深深看了眼身下場景,轉身朝著比槐村中心疾馳而去。井口的聚靈符東倒西歪,衝破靈壓隻是時間問題。在此之前,天凰宗那邊傳來訊息,林楚之的玉牌閃爍幾下,一排字掛在空中。“丹鼎閣五年前有修士叛逃,姓名:向南,修為:鑄脈境,專修煉丹。”後麵是懸賞金額,足足有一萬上品靈石。魏國鑄脈境修士不算多,最高也隻是無間門老祖,介於元嬰後期到神魂境。一旦有修士違背規矩逐出仙門,就要廢去一身修為,防患於未然。向南深知自己的結局,自己曾經為了資源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失去修為等於案板上的魚肉,當下就收拾東西跑路了。他後來發生了什,無人知曉。金字散去,天崩地裂,就連禦劍在空中身體也不停搖晃。李叢破口大罵:“情報工作做的跟坨屎一樣,好歹講講有什弱點!這讓我們怎下手!”不知道向南手上有多少魂魄,在他破土而出的瞬間,風雲钜變,沖天怨氣將天空染成黑色。隻見一個兩人高的中年男子緩緩升起,地皮翻卷。“是誰殺了我的惡魁?是誰——!”聲音宛如巨石滾落山穀,轟隆隆且久久不絕,巨大的衝擊讓在場所有人幾乎站立不穩。向南居高臨下看著幾人,他們之中最高不過鑄脈三層,不僅毀了陣法大半,還殺了潛心煉化的惡魁。真是該死!冇有眼白的眼睛左右轉動,最後停在了一處。“是你殺了他!”他感應到陸九死前接觸的氣息源自她,一個隻有凝光境的小輩。頓時怒不可遏,身形眨眼間暴漲數倍,巨手朝著辜長流所在抓去。既然她殺了惡魁,那就用她再煉製一個。飛劍擋在巨手前,縱然攜帶了神識攻擊,也隻能減緩落下的速度。所有人看見這一幕呼吸一滯,冇人認為辜長流能在巨手之下活過十息。修真世界,比你高就是比你高,僥倖越級殺人又如何,在絕對的威壓麵前還不是無法反抗。辜長流捏碎玉牌,瞬移出數丈開外,回頭看見原本待過的地方變成了幽深的掌坑。手中的玉牌“哢嚓”碎裂,冇了這層庇佑,接下來隻能靠自己。向南狂怒,兩隻巨手開始無差別攻擊,一團團光球接踵而至。幾人隻能拚命在麵躲閃,鑄脈境七層,就連林楚之也扛不住太久,冇過多久都掛了彩。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滅魂縛靈陣雖然殘破不堪,可依舊為他輸送力量。而他們的靈力補給根本追不上虧空,若不及時找到陣眼,都要交代在這。可陣眼豈是那好找,萬事萬物都有可能是陣眼,難不成一個一個試嗎?顧宴清實戰經驗不足,幾招下去,隻能眼看著光球從頭頂落下。他下意識用刀抵擋,還是被擊落在地。抬頭看去,原本必死之局竟然被險險挽回,林楚之與陳菁芸各自握著長長的靈繩,另一端則拉住了那隻手。這才強行改變了光球軌跡,救下了他的性命。顧宴清忙起身跟上去,說:“多謝師兄師姐!”相比於他的幸運,辜長流這邊顯得力不從心,她承擔了大部分怒火,無數光球襲來,每次都是擦著邊躲過。心中暗道,縱然是同門,他們還是選擇袖手旁觀,利用她來拖住向南爭取時間。等他們想出結果,自己恐怕早就身死道消。求人不如求己,她毫不顧忌散開神識,催動神魂之力,哪怕身體瀕臨爆體的邊緣。在神魂之力加持下,神識強度層層攀升,不斷攻擊向南的識海。他感受到與自己相當,甚至超出自己神識強度的攻擊,頭痛欲裂,手下的攻擊也放緩了不少。辜長流心中一遍遍催促自己。陣眼在哪!陣眼究竟在哪!快找到啊!快些!神識飛速覆蓋,直至看見一具白花花的屍體停下。“找到了!”辜長流強忍著在體內猛撞的神魂之力,一寸寸掃過地麵,直到深入地下才發現村民的屍體殘骸。有一部分屍體被丟進煉丹爐,另外一部分則被塞進槐樹樹根下,成為陣眼。難怪無論破陣前後都找不到屍體,誰能想到它們不是被全部煉化,而是與樹根合二為一,維持陣法不破。“陣眼是樹根!”說罷,反應過來的巨手再次落下,她掏出僅剩的法寶擋在前麵。然而,這一切都是杯水車薪。巨手還在用力碾壓,向南傲慢不屑的聲音響起:“愚蠢小輩,真以為能螳臂當車。”林楚之幾人來不及思考,各自祭出法器,對著樹根拚儘全力攻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一秒、兩秒,法器距離樹根越來越近。法器逐漸碰到樹乾......法器靠近樹根......法器終於碰到藏在深處的陣眼!千鈞一髮之際,陣眼終究被破,巨手因此脫力垂落收回。就算這樣,辜長流還是被揮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她感覺內府幾乎移了位。一張嘴就“哇”地吐出血,可她根本顧不得這些,掏出丹藥一股腦吞下。就這樣纔好受一點,強撐著盤膝坐起,調息內府。陣法散去,漆黑的天色也慢慢變回湛藍,所有人都長長舒了口氣。失去支撐,向南的身體萎縮成了原樣,一個侏儒。他的修為也遭受重創,退成堪堪鑄脈。眼見形勢逆轉,腰間葫蘆膨脹變大,就要將他吸納進去逃離現場。林楚之率先覺察,高聲喝道:“別讓他跑了!”這可是一萬上品靈石,有了這些,他就能買更多丹藥來醫治周軼。法器霎時轉向,在向南進去之前隔絕了通道。“你們敢殺我,南潯尊者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想逃,卻被林楚之一斧斬下頭顱,被顧宴清的刀砍爛了內府。林楚之把頭顱收進芥子袋,勾勾手指,向南的儲物袋就飛到手中。打開一看,麵有不少寶貝。他掃了眼,拍開李叢蠢蠢欲動的手,徑直走向一處。......“你還好嗎?我這有固本丹。”陳菁芸一臉愧疚,取出丹藥遞來。先前他們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妥,可那也是為了完成任務,死一人與死一個隊伍自然選擇前者。辜長流接過丹藥,張嘴吞下,含糊道了聲謝。她理解他們的做法,畢竟她的目的不是來交朋友,糾結兒女情長,隻是複仇。七情六慾,情深緣淺,早在數萬年前就被驗證不屬於她。固本丹服下,果然好轉不少,神魂之力安靜了下來。一片陰影落下,抬頭看見林楚之猶豫的表情:“這麵除了大躍升丹,其他的隨你挑選。”她眉頭微挑,詫異看他,不客氣取出麵的所有東西。向南在外逃脫追殺,也是攢下了不少好東西。比如,林楚之指名點姓要的大躍升丹,雖說是仿製品,但也能提升四個小境界,滋補內府。看來這枚丹藥纔是向南屠村的原因,他遲遲不能更進一步,便想到了走捷徑。然後就是陰陽灼葫,黃級法器。內如饕餮,可裝萬物,現在卻空空如也,想必是曾用來裝魂魄的。還有一個地級煉器爐,以及一些玄級法器。辜長流目光在中間流連,最終停下,利落開口:“我要它。”是煉器爐。陳菁芸不解,明明是劍修,怎選了於自身無益的爐鼎。她張了張嘴,冇問出來。轉念一想,這位師妹身上總有種與眾不如的氣質,給人感覺很安穩踏實,她這選一定有她的道理。林楚之再三確認:“就它了?選好了可不能後悔。”辜長流索性將煉器爐收入囊中,起身,冇走幾步又回頭,一臉鄭重說:“師兄言而有信,就算我拿了法器,你也不會短我那一半風雲令吧。”隻一句話,成功讓他心頭的愧疚消失殆儘,從牙縫擠出:“那、是、自、然。”......天凰宗某處瀑布後少女端坐中央,瀑布墜落帶來陣陣涼風,帶起耳畔的碎髮,更顯氣質出塵。偌大的洞穴掛滿符咒,它們組成了堅固的堡壘,時不時有水珠飛濺進來引起點點波動。辜長流坐守此地已有半月,這段時間,煉器爐的火焰就冇熄滅過。她將最後一塊玄級隕鐵丟進爐子,靜靜等待。許久後,麵的火光翻湧,大約半柱香過後,又安靜了下來。一塊雙拳大小的地級隕鐵帶著火焰慢慢浮空。“成了!”辜長流目光堅定,唇角翹起,欣喜若狂。不枉她苦守了這久,終於精煉出了打造雙刃飛霜劍必需的材料。向儲物袋一抓,兩把飛劍就被投入爐中。火光再次大盛,這一次遠比之間猛烈許多。隕鐵乃是煉器必備,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最優質的當屬天級。天級隕鐵難得,隻在上界纔有,像魏國、黎國等小國隻擁有玄級隕鐵。這地玄級隕鐵,還是她耗費大量風雲令換來的。在換了一把飛劍之後,她幾乎冇剩多少風雲令,所以不允許精煉失敗。煉器爐內傳來碰撞聲,是材料融合再塑的聲音。比起精煉隕鐵,更難的是鑄造。辜長流吞服下凝神靜氣丹,頓覺清明,思緒也清晰許多。她打起十二分精神開始鑄造。鬥轉星移,又過了半月。在一個平靜的午夜,無名洞穴傳來爆鳴聲,帶著威壓響徹後山。巨響過後,再次陷入寧靜,隻有滿地盈輝告訴別人這曾出了怎樣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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