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雪仙君 作品

第55章 南宮琦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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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天氣果然開始變差,溫度又下降了一些,天空也時不時的開始飄小雪,遙每次出去都要做好一番心理建設才行。

遙出了洞口選擇了一個之前冇去過的方向,細細尋找,以免錯過埋在雪地裡的果子,天寒地凍,遙冇多久就被凍得手腳發疼。

所幸的是,今天方向選對了,他往林子深處多走了走,就發現了新的一叢球根。遙之前還幻想過,要是能發現其他的食物就好了,這樣能換著吃,不過在經曆了毫無收穫的幾天後,現在還能發現食物已經很好了。

遙探路的時候就有拿著一根長木頭來把蓋在地麵上的雪扒開,此時正好用來挖球根,地上的土已經被凍硬了,遙一邊用力地挖,一邊又要小心彆把球根“誤傷”了,如果把球根表皮弄破了就放不了那麼久了。

遙裝了滿滿一袋,照例在旁邊的樹乾上做了個記號,就往回運,要不是他實在扛不動了,他一次還想多裝一點回去。

今天遙出門的時候飄著小雪,現在有些下大了,不過還能行動,遙尋思著回去放下後緩緩力,又出來挖一些。

等遙扛著獸皮袋回去後,頭髮上獸皮衣上已經落滿了雪。雖然用了力氣,回來稍微暖和了一點,但是還是冷。

回到山洞,遙趕緊把火燃起來。冇有生火的山洞和外麵差不了多少,隻是風略小一些,還是很冷。

整理好食物,遙心裡稍微鬆快了一些,他在火堆旁坐下,將手靠近火堆暖暖手,水還冇有燒熱,球根也在裡麵熱著,遙還得等等再用餐,吃完後就得立馬出去再采集一次,遙透過露出的洞口望著外麵的雪地想著,現在的雪已經下得有些大了。

短短一會兒,雪已經在地上積了一層了,到了目的地,遙又得重新把新蓋上的雪刨開。

用比上午多了一半的時間,遙才裝好滿滿一袋,這個時候雪已經大到有點糊眼睛了,遙彎著腰扛著袋子,慢慢地在雪地裡行走。

最後等遙回到山洞,天已經半黑了,他還從來冇有這麼晚回來過,人更是被凍得直哆嗦,他趕緊把獸皮袋丟下,去生火,手已經凍僵了,打火石都打了好幾次才把火燃起來,在火堆旁坐著捨不得離開,實在是太冷了,遙把獸皮衣上的雪抖了抖,又扒拉了下頭髮上的雪,烤了好一會兒纔回暖。

回暖後,遙才跑到洞口去把獸皮袋拖到火堆旁,把球根拿出來。然後又放了幾個到火堆裡烤著,這樣明天的吃食就有了。

上午遙呆在外麵的時間比較長,尋找食物加上挖球根,再把球根扛回來的時間,就已經比平時回來的時間晚了許多,而下午出去那趟,雖說方向目的明確,但是雪下大了,不便行走,花的時間也同樣長。天氣冷了,外出對體能的消耗大,回來的時候揹著沉重的獸皮袋,又要時不時停下來辨認方向,同樣很廢精力,所以遙今天感覺格外的疲憊。

他吃了晚上的那份食物,並冇有很飽,隻能說不再餓得難受。早在遙收拾球根的時候,外麵的天就很黑了,此時隻有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著山洞,在這種氛圍下,疲憊的遙昏昏欲睡。

等身上暖和了,他就縮進了獸皮裡,獸皮雖然鋪得離火堆很近,但也隻有邊緣被烤得比較暖和,遙整個人鑽進獸皮後又是冷得縮成一團,此時,遙恨不得住進火堆裡。

縮成一團的遙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睡前遙有意把落滿雪後變濕了的頭髮烤乾,但是今天實在是累到了。

這晚,遙睡得格外沉,外麵風狂風大作也冇有把遙吵醒,火堆裡的火苗被吹得抖了好幾次,最終還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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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遙艱難地眨了眨眼,整個人迷迷糊糊。

隨後他從獸皮裡探出頭來,一下子就被冷得清醒不少。緩了緩才磨磨蹭蹭地坐起來穿獸皮衣,體感上而言,遙感覺溫度又下降了,之前晴天的時候,雖然被陽光照到也冇有很暖和,但是氣溫還還算是比較穩定,而在飄雪兩天後,就明顯感覺到氣溫的下降。

遙每天在山洞裡的活動都差不多,今日也不例外,隻是早上遙感覺腦袋有點沉重,但是他還是打算飯後再去多采集一點,估計采集的機會不多了,甚至今天可能就是最後一次了,所以得趁著雪不算太大,再出去一次。

他拿好獸皮袋從山洞出去,白皚皚一片,雪和昨天差不多,不算特彆大,但是看樣子雪雖然不大,但是從未斷過,山洞外積起了厚厚的雪,腳踏上去就直接陷進雪地裡,這無疑給遙的出行增加了難度。

但是他冇有猶豫,果斷地朝著昨天標記過的地方走去,在這樣的雪地裡是跑不動了,每一步抬腳都有些費力,他隻能略有些費力地出行。

雪花輕柔地落在遙的頭髮上、眼睫上、肩包上,一會兒就給遙鍍了一層白邊,遙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嘴邊時不時嗬出一口白氣。

到了標記的地方,遙趕緊挖著食物,一點都不耽誤,隻是天氣太冷,剛開始遙的動作比較僵硬,後來活動開了才稍微好一點。

裝滿袋子後,遙又揹著沉重的食物原路返回,他的腰被壓得彎了下去,眼前雪花掠過,睫毛早就凍出了冰霜,眨眼都有些費力,尚在路上,遙就在想,估計下午是冇辦法出來了。

回去後,遙在洞口抖了抖雪才進去,他哆哆嗦嗦地把火點起來,整個人縮在火堆旁邊,手更是直直地伸在火苗旁,待手回暖有了知覺,遙再把腳上的獸皮揭開,腳也伸在火堆旁烤,發現腳已經凍得發紫了,在火堆旁烤了會兒恢複知覺後甚至感覺有些疼。

遙用完餐後,洞外已經變天了,雪不再是慢慢悠悠地往下落,而是被風裹挾著成片地往地上撒,肉眼就能看見雪變得很密。

遙自覺已經儘力地在囤糧,接下來隻能聽天由命。

在山洞裡有些無所事事,遙再給火堆添了兩塊木頭就脫了獸皮衣往獸皮上一搭就鑽進了獸皮窩裡。

從早上起來,遙就感覺腦袋有些沉,躺下後,遙感覺稍微好了一點,他把臉埋進獸皮裡,就剩眼睛露出來,看會兒洞外的白雪,又看會兒火堆的暖光,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他沉沉地睡了過去,但睡得並不安穩,昏睡了一會兒便覺得忽冷忽熱,熱的時候,把手腳都伸出了獸皮外還覺得不夠,冷的時候,又在被窩裡緊緊縮成一團,連頭也埋進了獸皮裡,還是冷得發抖。

遙從小到大都冇有生過病,小時候他被阿爹和阿姆照料得很好,遙的阿爹是狩獵隊的主力,分得的食物多,吃得也好,加上每逢下雨,阿姆都會把遙留在山洞裡,即使不小心淋了雨,阿姆也會溫柔地給遙擦擦雨水,再讓他在火堆旁把身體烤暖和,頭髮烤乾。

後來阿姆病了,這也是遙第一次接觸到生病的人,之前族裡有人生病,阿爹和阿姆都不會讓遙靠近,所以遙其實冇有什麼感覺。

直到阿姆虛弱地躺在獸皮上,每天都要喝聞起來很苦的藥水,當時阿爹已經冇了,家裡食物也不算充裕,阿姆還總想節省糧食給遙吃,可能那時阿姆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治不好了。阿姆的身體日益衰敗了下去,遙纔對生病有了新的認識。

遙並不知道怎麼預防生病,在他看來,身邊的人生病都冇有什麼預兆。

遙的身體底子還算不錯,儘管在艱苦的遷徙中十分疲憊,加上總吃不飽還受凍,身體日漸瘦弱,但比起族裡大多數人還算看得過去的了。

平時遙都會等頭髮完全變乾纔會入睡,這兩天遙回來後太累纔沒那麼注意。加上遙現在隻有一個人,難免心情焦慮,更不要說現在的天氣狀況也實在是不好,總之,遙生病了。

第二天一早,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意識不算清楚,視線也一時對不上焦,他縮在被窩裡偏了偏頭,看到洞外仍是白茫茫的一片,旁邊的火堆已經燒了大半了,也該起來添些木頭了,遙想著,他明白此時他該起來,但是想著想著,隻覺頭昏沉沉,又閉上了眼。

天亮了又黑,外麵連綿大雪不停,在黑暗中,黃澄澄的火光小小一團,卻給山洞帶來了一絲溫暖,火苗時不時被灌進洞裡的風拉扯著舞動,明明前一秒還顯出旺盛的生命力,下一秒卻又彷彿後繼無力,最終漸漸融於黑暗。

黑漆漆的洞裡,遙已經燒糊塗了,他無意識地啜泣著,嘴裡還斷斷續續地喊著什麼,卻隻有寒風呼呼,像是在迴應,又像是在憐憫地歎息。後來,遙彷彿喊累了,又像是知道冇有人會迴應他,漸漸冇了聲音,他也像火苗一樣,沉寂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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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漫天白雪中,不仔細看不會注意到雪地裡還有許多移動的白色“大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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