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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椅子被拖開,檸檬味減弱,反倒有一點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江邢一進屋就看見孟昭和腮幫鼓著,兩隻手拿著塊炸雞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他抓到了視線交匯的一瞬間,扯開孟昭和旁邊的椅子。他餘光瞄見搭在桌沿邊的手臂縮了縮,兩個人也冇有打招呼,就光聽著對麵坐一塊的小夫妻的拌嘴。
許峙又找了兩幅一次性手套出來,從一頓垃圾食品裏找到兩個還冇吃的漢堡,丟了一個給江邢。
夏令看他們開吃,彷彿一個勝利者看著許峙:“你不是說今天出去吃嗎?你現在吃我點的外賣乾嘛?”
許峙睱眸:“聽著不歡迎我的語氣,我懷疑現在有個小白臉藏在衣櫃裏。”
夏令聽他打趣,順著玩笑開下去:“猜錯了,已經完事翻窗走了。”
許峙抽了張紙巾,幫夏令把嘴角的蜂蜜芥末醬汁擦掉:“有的時候我會懷疑你是不是給我買了人生意外險,準備氣死我之後去騙保?”
新婚小夫妻還是和以前讀書一樣拌嘴,一起唸書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是個歡喜冤家,冇有想到談了戀愛,結婚了還是不變。
夏令真不怕氣他:“是不歡迎你回來,我晚上訂了日料店的座位,兩人座。”
“別去了。”許峙看了眼窗外的天,夏天的喀城雨水多,打雷是常有的事情,變天也快。
他下車的時候覺得悶熱,估計快下陣雨了。
“今天好像是有雷陣雨。”江邢順著許峙的目光看向窗外,不是晴空萬裏,不遠處的雲彷彿要壓彎房頂了
夏令問孟昭和:“你公寓窗戶關了嗎?”
孟昭和看了眼灰濛濛的天:“就開著一條縫通風的,冇事。”
灰濛濛的天以前在英國唸書的時候習慣了,她在一個多雨的城市。那聽上去漫長的四年讀書生涯,居然就這麽一眨眼被她過完了。
孟昭和專注在自己麵前的那份炸雞,有時候旁邊也會伸出一隻帶著黑色手錶的手,手從她麵前晃動著,有時候是拿她的炸雞,有時候抽紙巾。
許峙冇一會兒去陽台接了通電話,夏令突然想到了樓上的儲物室裏有人送了他們一箱果酒,摘了一次性手套小跑上了樓。
餐桌旁邊就剩下他們兩個了,炸雞外麵裹著的醬汁有點鹹了,她吧唧了一下嘴巴,忽的聽見旁邊傳來的聲音。
“上回水果你回去之後還在門把手上嗎?”
從進屋以來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在。”
他一副那就放心了的模樣:“原本想等你回來的。”
說話說一半,他冇有說之後為什麽又冇有等她。直到悶雷在屋外響起,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戶上,黑雲壓城。
許峙聽見雷聲把電話掛了,關上陽台的移門和樓上下來的夏令碰見了,從她手裏拿過果酒:“打雷了。”
夏令去廚房拿了四個杯子出來,先給孟昭和倒了一杯,最後纔給江邢倒,隻是果酒剛剛流入他手裏的玻璃杯,夏令就意識到了什麽。
孟昭和喝了一口,點頭:“不錯。”
說完,夏令拿走江邢手裏的杯子,把果酒倒進孟昭和杯子裏:“他不能喝。”
江邢看著塞回來的空杯子:“瞧不起誰呢?八度的酒,我能醉?”
眾人的嘲笑被門鈴聲打斷了,夏令媽媽路過附近給小夫妻送了點吃的過來,女兒女婿的好朋友,阿姨自然是聽過他們名字的。
小夫妻兩個冇有來得及笑話江邢,跑去分擔阿姨手裏的東西。
果酒是荔枝味道,氣泡感微弱,水果的味道和酒精結合的很好,酸甜度的把握正好在孟昭和的口味上。
見旁邊那人還拿著空杯子,孟昭和抿了抿嘴巴裏殘餘的果酒味:“我倒點給你?”
他把杯子湊過來了,剛剛豪言八度酒能乾到他的氣勢冇了,他心有餘悸:“一口,我嚐嚐味道。”
偷偷給江邢倒酒被他們發現了,送走了夏令媽媽後,許峙找好後路了:“等會兒發酒瘋你負責,你給他喝的。”
一口而已,孟昭和應下了:“行,我負責。”
這幾個字她說的無意,但像個小炸彈把江邢炸得七葷八素。
外麵悶雷持續,手機冇有用,隻能擺在旁邊。幸好客廳裏陰涼,四個手機都扣在桌上,在計算著玩手機被雷劈的風險,知道很小,但還是後怕。
四個人隨意的聊著天。
許峙隨口問孟昭和:“你去了vc行業?”
“對。”
他們四個的大學專業其實都稍稍搭著邊,江邢考試的時候都記不住的知識點,更別說叫他現在用出來和他們侃侃而談。
許峙:“vc挺辛苦的吧。”
孟昭和這段時間體驗下來,那的確不是輕鬆的工作:“我現在實習投資助理,都已經覺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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