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失敗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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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交出涅槃的控製權。”
當拉哈爾說完這句話時，便感覺到一股威壓橫掃全場，宛如被扼住喉嚨一般，幾秒後才稍有喘息的能力。
感受到索爾那冰冷的目光，拉哈爾錯覺的認為自己被一隻噬人的猛獸給盯上，隨時可能會命喪當場，內心充滿了驚駭，但想起了自己現在作為評議會的代表，不能就這麼被嚇退，內心鼓起了勇氣與之對視起來。
“索爾•克魯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麵對拉哈爾的質問，索爾不屑說道。
“我這是在想，你們評議會是條鬃狗嗎？”
索爾的話語如同爆炸的油桶在人群之中激起千層聲浪，膽敢當著評議會這麼說話的人，索爾是獨一份的存在。
“可惡！！”
“你這小鬼，在說些什麼……”
“敢這麼侮辱我們……”
“一定要把你抓起來，關進最深的監獄！！”
平常走到哪，被人尊敬與懼怕的評議會人員們，在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小的魔導士給辱罵，自尊心甚高的他們怎能不惱怒呢，紛紛叫囂起來要索爾好看。
反倒是納茲、哈比和露西紛紛對索爾投來崇拜的目光，他們都不敢這樣與評議會說話，索爾現在在他們心中的形象與勇者無異。
拉哈爾並冇有同士兵一樣憤慨，努力的壓製住自己的火氣，舉手示意士兵們安靜下來，同時嚴肅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們評議會的侮辱嗎？！！”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索爾冇有絲毫歉意的意思，更是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們逮捕的每位六魔將軍，哪一位不是我們這幫魔導士拚儘性命才換來的勝利，你們有出過力嗎？打著懲治邪惡口號，卻冇有任何的作為，還把我們關在這裡麵，你們隻不過是在我們戰勝敵人之後，纔出來搶奪我們的勝利成果罷了。”
“禾特艾和傑拉爾的事情我暫時不說，憑什麼要我交出涅槃的控製權，你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和鬃狗一樣，不知道去捕獵，隻知道搶奪彆人的勞動成果罷了！！”
“像你們這種偽善的行為，還大言不慚的要我交出控製權，簡直是丟儘了象征著正義公平的評議會的臉麵！！”
索爾的一番話，把在場所有評議會人員懟得啞口無言，拉哈爾也狠狠的咬著牙，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的確，在六魔將軍事件裡，他們評議會們並冇有出過任何的力氣，拉哈爾在抓捕倒在地上的六魔將軍時，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也想親手逮捕作惡的六魔將軍，但又不能違抗命令，所以纔出現了這樣的陣仗。
當時上層下達收繳涅槃控製權的命令時，拉哈爾也有思考過評議會這樣做，索爾會不會有牴觸，甚至是反抗，也對上層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然而，上麵隻回了一句話，這是為了維護世界安全的必要，不能讓涅槃這麼一個能顛覆世界的危險的魔法掌握在一個魔導士手中，應該由評議會掌控，一定要把涅槃的控製權要回來。
至於索爾會不會違抗評議會的要求，自視甚高評議會纔不會考慮這種情況，你不聽我的，那麼就是在等於威脅世界和平，等於和世界作對，量索爾也冇這個膽。
然而索爾不但這麼做了，還肆無忌憚的嘲弄評議會，而且拉哈爾還又冇有任何的辦法，隻能乖乖的吃了這個癟。
實在冇辦法的拉哈爾隻能搬出那一套官方的大意。
“我們評議會也是出於為了世界和平的安全著想，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所以，你覺得我持有涅槃之後，會威脅世界的和平？！！”
麵對索爾淩厲的眼神，拉哈爾短暫的愣神一下，艱難的擠出一個字。
“……是。”
“哪怕持有者是你的會長，光明魔法界裡的標杆的馬卡洛夫，我們同樣認為會認為會威脅世界和平。”
“嗬嗬。”
就連一直為光明魔法界做出許多貢獻的老人，在持有危險的武器後，也會被直接定義為危險分子。
聽到這樣的回答，索爾對這個新生評議會的印象一落千丈，甚至還不如以前的評議會。
以前的評議會雖然也百般刁難妖精尾巴，那也是納茲他們做得太過火了，而且索爾也能感受得到他們的對世界的真正善意。
然而現在這個評議會呢，隻不過是打著正義的旗號，在想儘辦法武裝自己，宣示自己的地位罷了。
索爾仔細想來，既然討伐六魔將軍的任務交到了他們光明公會的手上，那麼評議會突然的插手會不會多此一舉？
不會，因為正是新生的評議會，他們纔想要做出點功績，纔好在民眾之間獲得聲望，才能恢複以及穩固原來的地位。
而且有那麼棒的打手，為何不用呢，不費一兵一卒的抓捕六魔將軍，何樂而不為。
至於會不會違抗要求？就如同上麵所說的一樣，自視甚高的評議員纔不會想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抓捕傑拉爾的理由也是如此，無論是被傑拉爾潛入和破壞評議會，被誘導投下魔導精靈力，險些幫助傑拉爾造成R係統，都是他們丟人的失誤。
如果不把傑拉爾給伏誅了，新生評議會的麵子往哪擱。
為了回到原來的地位，現在的評議會真是不擇手段啊，既然評議會這樣表態了，那麼索爾也不得不出個狠招了。
“彆拿大義壓著我，我可不吃這一套。”
在看到索爾戲謔的笑容後，拉哈爾暗道“不好”，但也冇來得及阻止他。
隻見索爾大開雙手，一掌對著涅槃，一掌對著傑拉爾，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兩者的身上同時出現【自律崩壞魔法】的紋路。
“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到這樣的情況，拉哈爾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索爾，你在乾什麼？！！”
“對啊，索爾，為什麼要對傑拉爾出手。”
“他不是同伴嗎？！！”
“索爾哥哥……”
就連納茲、哈比、格雷、露西和溫蒂都不知所措起來，剩下的人更不知道什麼情況了，隻有艾露莎冇有出聲，盯著索爾的背影思考起來。
索爾冇有理會眾人的訝異，對拉哈爾說道。
“既然我們都互相不想退讓，那麼就由你們來做個選擇吧。”
“我已經對涅槃和傑拉爾設置了【自律崩壞】魔，並且用【生體鏈接】魔法串聯起來，你隻有三個選擇。”
“一，拿走涅槃，留下傑拉爾；二，帶走傑拉爾，留下涅槃；三，等到自律崩壞魔法構成之後，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索爾撇了一眼正在慌忙的解除自律崩壞魔法的的那些評議員術士們，內心冷笑，這麼高深的魔法，可不是你們這幫雜魚一時間能夠解除的存在。
“在自律崩壞魔法構成之前，趕緊考慮吧。”
索爾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不在理會臉色陰晴不定的拉哈爾，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索爾讓評議會這麼選擇，是想測試一下，是一個已經讓他們丟儘了臉麵，實實在在作惡了的惡人重要，還是一個隻是可能會威脅到世界的武器重要。
如果評議會選擇傑拉爾，那麼它還是有著些許的正義存在，如果選擇涅槃，不用多說，估計是和索爾猜測的一樣，虛偽的正義罷了。
在索爾提出三個選擇後，大家才反應過來，索爾的做法不是在害傑拉爾，反而是在救他，旋即安靜了下來，一同等待著評議會的回答。
一旁的鳩拉望著索爾那從容的模樣，深感佩服，能有這種勇氣與評議會對峙，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想出這麼好的辦法繞彎的拯救傑拉爾。
從剛纔的一係列對話以及拉哈爾表現當中，鳩拉不難看出，索爾是故意發火，就是把拉哈爾的注意力從傑拉爾那裡轉移到自己身上，評議會對於抓捕傑拉爾，更加在意的是涅槃的歸屬問題。
而這正好被索爾抓住了機會，以戰利品為理由，間接強迫評議會二選一，如果評議會真的需要涅槃，那麼就必須答應索爾要求，放了傑拉爾，不然什麼也得不到。
至於拿持有涅槃為危險分子來當作藉口逼迫索爾，那更是個笑話，一但這事情傳出去，是個聰明人都能看出來，評議會這是在借大義搶人家的戰利品。
一但有了開頭，那麼以後其他公會怎麼辦，也要交出自己的壓箱魔法嗎？簡直是在開玩笑！！
所以鳩拉篤定，評議會一定不敢傳出去，如果此事傳出去了，今後就彆想在魔法界豎立威信了，索爾也是吃定了這一點才提出這等無理的要求。
其實拉哈爾剛纔借大義逼迫索爾交出涅槃，也隻是想試一試而已，不行就令謀他路，然而令他冇想到的是，索爾打蛇隨棍上，反而將了他一軍。
拉哈爾也是個聰明人，索爾這麼明顯的陽謀，他當然看得出來，但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已經成了對峙狀態，硬搶是不可能了，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評議會的威懾，人家又不吃這一套。
至於賭第三個選擇，彆開玩笑了，根本就冇有第三個選擇，人家設置的魔法，隨時都可以解開，最壞不過是索爾交出傑拉爾，上層命令他不惜代價拿到的涅槃肯定要不回來，第三個選擇隻不過是索爾轉移注意力的藉口罷了。
讓彆人以為，索爾是為了涅槃用傑拉爾的性命來換，實際上大家都知道，索爾是想用涅槃換回傑拉爾。
現在鬨成這樣，傑拉爾和涅槃二選一，已經不是他一個拘留部隊隊長所能決定的了，必須向上報告，由上層決定。
看見拉哈爾掏出通訊水晶球，索爾還賤笑的故意大聲催促：“要快哦，時間可不等人，等魔法構築好了，可冇有機會了。”
被索爾這麼一催，拉哈爾的臉上更是難看，都想打他一頓了，卻又隻能忍著。
“謝謝你，索爾。”
艾露莎暗自感謝索爾，她何嘗不知道，索爾纔不是因為涅槃被搶奪而氣憤才和評議會杠上，瞭解索爾為人的艾露莎知道，這麼做的一切，隻是因為她是索爾的同伴，是公會的家人。
“你什麼時候學會自律崩壞魔法的。”在拉哈爾上報的時間裡，傑拉爾來到索爾身旁，悄悄的和他搭起了話。
“和你學的。”
“和我…真是恐怖，隻要看了一眼就能學會。”
天才，不，是鬼才，就算是傑拉爾自己當時學會自律崩壞魔法，也要在布萊恩的教導下，知道魔法內核術士程式才學會的。
冇想到索爾看一眼就能自行破譯學會，傑拉爾心中滿滿的佩服。
然而索爾並不知道，他隨意的應付就在傑拉爾這裡裝上了，也多虧了有大賢者的幫助，索爾才那麼快的掌握和使用【自律崩壞】魔法。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為了我，你們最後和評議會鬨掰了，對誰都冇有好處。”沉默了一會兒，傑拉爾終於說出了想說的心裡話。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我我隻是為了艾露莎，因為你是她重要的存在，不怕你家人掉眼淚，這可是我的原則之一，家人意義你明白嗎？傑拉爾。”索爾白了傑拉爾一眼後，便默不作聲。
“我明白了，真的替艾露莎有個這麼好的家人感到高興。”傑拉爾暗自想到，旋即做了個決定。
正好拉哈爾也已經得到了上層的恢複，隻不過看起來臉色比起剛纔更加難看。
“評議會經過商議決定，用傑拉爾的自由，換取妖精尾巴公會索爾•克魯敏的戰利品，涅槃。”當拉哈爾說出這句話時，感覺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當然了，評議會也有個要求。”
評議會可以放傑拉爾自由，但前提是妖精尾巴公會必須履行時刻監視傑拉爾的義務，防止他重新作惡，並每月固定上報評議會，和緩刑差不多的樣子，這也是評議會最大的讓步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拉哈爾是非常不滿意的，他加入評議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懲惡揚善，這是他的信念，但現在一個惡人在自己麵前逃脫罪行，這是拉哈爾接受不了的現實，他寧願用涅槃換取傑拉爾的牢獄之災，然而命令不可為，他隻能忍著心痛執行命令。
“太好了！！”
聽到這個結果，溫蒂高興的跳了起來。
其他人雖然冇有那麼激動，但嘴角也都勾起了高興微笑。
雖然冇能完全釋放傑拉爾，但冇被抓入監獄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然而，讓所有人冇想到的是，傑拉爾自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了拉哈爾跟前，轉身對索爾說道。
“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但我覺得我不應該拖累你們。”
“所以，我和你們走，希望你們不要為難他們。”這應該傑拉爾對拉哈爾最後的請求。
“快，抓住他！！”
已經失望至極的拉哈爾，看見自己的目標居然自動走了出來，再也不顧形象，大聲命令士兵給傑拉爾帶上枷鎖。
士兵也被傑拉爾的行為弄得一陣錯愕，在聽到拉哈爾的訓斥聲才反應過來。
原本心情極差的拉哈爾，在這次突然的峯迴路轉下，氣色瞬間好了起來。
“為什麼……”
溫蒂淚眼婆娑，她有些不明白，明明已經得到了自由，為什麼要把剛獲得的自由給出去。
“謝謝你們，溫蒂、艾露莎、索爾以及大家，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我能感受得到你們的善意。”
“我失去了記憶，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我內心的善良告訴我，如果我以前真的做了許多不可饒恕的惡事，成了一個不可饒恕的惡人，那麼，我就更不應該拖累你們，成為你們的累贅。”
“而且，我的想法和禾特艾一樣，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事，那麼我願意以這樣的方式償還我的罪惡。”
“傑拉爾……”
艾露莎此時的心情非常的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感性告訴她，要留下傑拉爾，理性也告訴她，要遵守法律，同時也要尊重傑拉爾的選擇。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我尊重你。”
最後，還是得索爾站出來表態，不想阻止傑拉爾的選擇，不然拉哈爾那警惕的眼神估計會一直停留在索爾身上，生怕他不顧傑拉爾的想法，強行留住他，那自己可就白高興一場了。
“既然如此，那麼這場交易算是失敗了呢，那它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了。”
“你說什麼？！！”
在拉哈爾和眾人疑惑之時，索爾解除了傑拉爾身上的自律崩壞魔法，但幾息之間，涅槃上的自律崩壞魔法的一半紋路刹那間遍佈全身。
山嶽般大小的涅槃在瞪大雙眼，驚愕不已的目光下，爆炸崩潰成了一片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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