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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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的南方迎來了颱風天。天氣悶熱中又帶著潮濕的空氣，令人煩躁。路邊一家不起眼的小館子，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客人，廚房兩個廚師看著外麵愈加陰暗的天氣，年紀較小的那個說道：“準備打颱風了，看來可以好好閒上兩天了哈哈。”“臭小子，要是打多幾天冇生意這個月我就少發你三百的工資。”聽到這年輕廚子的笑臉一僵，轉而變出一張苦瓜臉抱怨道：“老頭有你這對兒子的嗎？”“37號單的外賣做好冇有？”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年輕廚子的埋冤。“現在就下鍋，嘿嘿老頭這單就交給你了。”說完，年輕廚子拿著煙從廚房走到門口。“怎樣，今天跑了幾單？”邊說邊把煙散給外麵的騎手。“也就那樣吧，這兩天打颱風估計要冇什單跑了”騎手接過煙說道。“哪比的了你，家麵有產業。”廚子點上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家破館子算個雞毛產業，我可不打算接這個班。”“哈哈哈哈，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陳晨，別小看你爸這個小館子，這一個月少說也有兩萬的盈利呢。”“我可不稀罕，要我說咱們這幫人，我最羨慕的就是張不凡，人家家的那才叫產業，又是地產又是工廠的。”“咳咳，做好了王羽。”老廚子出現在門口把手打包好的外賣拿給騎手。“好陳叔，那我就先忙了，今晚老地方見啊陳晨。”說完接過外賣放進保溫箱，掐滅手的煙，來了個流暢的飄移掉頭一溜煙消失在車流中。“你進去給我把鍋給洗了。”老廚子撇下話轉頭進了門。天空此時已經完全被烏雲籠罩，透不進一絲陽光，街上也開始颳起大風。館子的幾個食客見勢不妙也趕緊解決完碗的東西然後飛走著回家。“今晚你要出去？”老廚子邊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邊問。“嗯，約了王羽蕭清他們幾個。”“你們這幫高中同學倒也是情義深，今天打颱風，回不來就在外麵自己找地方睡吧。”“知道了知道了，順便再給我拿點錢，你上個月的工資都還冇給我呢。”老廚子聽後在收銀櫃翻出十張紅色的鈔票甩給陳晨：“手機上我再給你轉兩千，你先省著點。”“遵命！”陳晨說完向老廚子敬了一個標準的禮，拿起鈔票揣進兜。“那我就先走了，估計也冇什人了，你自己慢慢把檔給收了哈。”門外已經開始飄飄下起了小雨，風也越來越大，表示著那個最高強度九級的颱風準備到羊城了。隨便拿了把傘，陳晨便衝出門。望著兒子的背影，老廚子臉上一抹無奈，老來得子的他四十歲才當上父親，妻子也在生產中不幸離世，雖然自己冇什文化但一直以來對這個兒子采取的是放養的方式教育，從小到大兒子的要求能滿足的也都去滿足，也算是在彌補對妻子的愧疚。陳晨學習不好，高中畢業之後就一直在父親的館子幫忙，到現在也已經兩年的時間了，但是心一直看不上這家小小的館子，能乾兩年完全隻是為了幫日漸年邁的父親減輕負擔。外麵的雨已經從毛毛細雨下成了瓢潑大雨，大風颳的樹枝嘩嘩作響。街邊的商家都已經把自己的招牌收回店關上了門，老廚子也是一樣把店內的卷閘門拉下一半，在廚房給自己隨便拌了點涼菜，拿出一瓶汾酒倒滿杯子。夾上一筷子涼菜送進嘴巴，嚥下去後馬上接著一杯汾酒下肚，這位六十歲的老人臉上才浮現出滿足的神色，靜靜地看著外麵狂風暴雨。“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哈哈哈哈，酒還冇到位就能給自己來上一句好詩了。”老廚子嘟囔了一句轉而自嘲道。緊接著又是一杯酒下肚，慢慢的酒瓶的酒已經見底，老廚子也已經滿麵通紅整個人昏昏沉沉。就這趴在桌子上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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