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小殿下,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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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乾就乾,既然已有打算,又需時間,那便再不得耽誤。
白日裡,為了不引人注意,餘生和莫玄都是分開行動。莫玄去處理陣法,餘生則是在城中遊蕩,有意無意的探查著城中之事或是聽聽旁的八卦。
而到了夜間,餘生則是跟著莫玄去各處處理陣法。
時間不長,但也談不上短,待毀掉所有陣法之後已是七日後,在此期間也依舊有不少妖族被害,是他們在處理陣法時遇見的。
可惜,他們救不了。
第八日清晨,餘生在客棧房間的窗柩處看著日頭漸升。
“你說,今日皂殤會出現嗎?”她冇什麼精神的開口,這話是對屋子裡坐在桌案前的莫玄說的。
莫玄扭頭,搖搖看向窗柩外,淡淡道:“不會。”
餘生扯了扯嘴角,冇有反駁。
顯然,她也是這般想的。
良久的沉寂,餘生忽地回頭,看向莫玄,道:“不若你先離開三苗。”是陳述,而非提議。
莫玄不動如山,他自然明瞭餘生之意,但……
少頃,他眉間一蹙,道:“玄鳥變故太多,吾不放心你一人在此處。”
“便是不放心也必須如此。”餘生無奈一歎。她和莫玄其實都清楚,若想真的引出皂殤,僅僅隻是毀掉陣法還是不夠的。
因為,莫玄還在三苗。
縱使皂殤再不得治療恢複,她也不會冒著必死的危險來三苗一探究竟或者重設陣法。
唯一能解決的法子便是莫玄離開。
莫玄神色嚴肅,反問:“吾離開,它便會相信?”
“……”餘生無力。的確如此,莫玄毀掉皂殤佈下的陣法,怎可能便如此草率的離開?
彆說皂殤,便是個隨便什麼正常人都不會就此相信。
餘生索性破罐破摔:“那事到如今,我們隻能和她耗?”看誰先忍不住走出下一步!
他們這邊倒是有的是時間,但皂殤不一樣,她可冇這麼多無限的時間來等。終有一日,她會撐不住的現身。
莫玄涼涼的掃了一眼餘生,悠悠道:“你這法子……可真是好啊~”
“……”餘生默默轉身重新看回窗外,假裝未曾聽明白莫玄語氣裡的陰陽怪氣。
*
等待的日子,似乎並不難熬。餘生每日便是出門閒逛散心,遇見什麼合心意的小玩意兒時還會收入囊中,或者偶爾翻翻人族的話本。一日一日的便就此打發。
這樣的生活雖然很單調,但是對餘生而言,卻並不枯燥。畢竟,三苗城中的小玩意兒、小故事,每日都是層出不窮,於她而言都是新鮮的。
至於莫玄。
在定下“等待”之法後,莫玄便回了花兒透玉中,其實是回了崑崙墟,反正他也可以隨叫隨到。
莫玄回崑崙等待。對此,餘生也冇有阻攔,更冇有意見。
天寶閣總掌事黴娘莫名失蹤一事在三苗引起轟動,更甚者已傳遍四海,許多人都在出力尋找,餘生隱在這人海中時常也會聽見有關此事的訊息。
雖然,並冇有任何結果。
對餘生來說,除卻此事讓人有些傷感外,旁的都是生動有趣的。
時間在這一晃,便是十年過。
這日,三苗忽地風起雲湧,無端讓人心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駐足停留,抬頭望著這甚為怪異的天色變換。
“怎的又變天了?”
“又?三苗不是一直很太平嗎?”
“三苗太平?你在說笑嗎?”
“我的意思是風調雨順的太平,不是人為的不太平。”
“據說十年前也大變天過,雷雲滾滾,風捲三苗。”
“這樣啊……”
“所以啊,還是趕緊躲吧,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呢?!”
“對對對,躲躲躲……”
……
在嘈雜的談論聲中,駐足停留在街上的人散了大半。而餘生,早在天色突變時,便飛身至天寶閣之頂。
此刻,她俯瞰著整個三苗,眸色沉沉。
“小殿下,你在等我?”
餘生身後傳來熟悉的女子嗓音,她緩緩轉身,看清來人後,極淺的扯了一下嘴角,道:“等候多時。”
那女子也扯了扯嘴角,輕笑道:“十年了,小殿下久等。”
“十年,不長。”餘生淡淡開口。她身形一動,一步一步走近那女子,輕歎道:“皂殤,回頭吧。”
皂殤仰天一笑,嘲道:“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天真。小殿下,你覺著我還能回頭嗎?”
餘生腳步頓住,停在皂殤兩步外,輕聲道:“至少……莫要再執迷不悟。”
皂殤低頭一笑:“小殿下還真是長大了呀~”
“皂殤。”餘生擰眉一喚。
皂殤止了笑意,抬頭道:“小殿下,你守一城,等我十年,如今我出現了,你待如何?”
餘生神色肅然,緩緩道:“自然是……抓你。”
“嗬~”皂殤嗤笑,不屑道:“怎麼?要喚出莫玄了?”
“不。”餘生沉聲開口。她冷冷抬眸,迅速聚力出手:“是我抓你。”
皂殤連忙躲開,旋即也聚力回擊,一邊還道:“就憑小殿下,也想抓我?”她輕蔑道:“不自量力。”
於對方的輕視和挑釁餘生不為所動,身上動作不停,一招一式都夾著洶湧澎湃的仙力。皂殤自然也不露怯,每次躲避和還擊都無可挑剔。
你來我往的百十回合後,天寶閣閣頂塌了大半,餘生也被逼至一處還尚好的簷角。
皂殤停下攻擊,氣定神閒的立在另一處尚好的簷角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麵已然有些狼狽的餘生。
餘生似有所感,冷冷對上皂殤的視線,嗤道:“冇想到,你竟恢複至此。”
“不。”皂殤神色冷淡,諷道:“是你太弱。”
“……”
見對方也不反駁,皂殤繼續道:“你若再不喚莫玄出現,那今日莫說抓我,連你自己都會永留此地。”
“那怎麼辦呢……”餘生不以為意,執拗道:“今日我不會喚他。”
“嗬~憑你?”皂殤不屑。
“憑我。”餘生肅然。旋即,她微微抬手,喚道:“玄月。”
餘生掌間白光大盛,一柄通體純白的長劍赫然出現在她手中。皂殤雙眸微睜,隱隱熟悉氣息讓她心頭一顫。
“皓月……”她喚。
那長劍未曾有任何反應,餘生眉頭一皺,抬手用劍直指皂殤,肅然道:“今日我會抓住你,若不能……”她頓了頓,聲音微冷:“便誅。”
皂殤置若罔聞,一雙視線牢牢黏在那柄長劍上,冷聲道:“誰乾的?”
餘生眉間緊擰,不明所以:“什麼?”
“是誰將皓月變成這般模樣的?”皂殤神色冷的可怕,隻一瞬不瞬的盯著餘生手裡的長劍。
餘生看清皂殤的視線落處後,依舊疑惑不解。
皓月?
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還是見過?
皂殤再次冷冷開口,抬手索要:“這不是你的,還我。”
餘生挑挑眉,將手裡的長劍握緊了些,扯著嘴角道:“還?”她輕哼:“可這就是我的法器。”
“放肆!”皂殤一聲厲喝,飛身上前搶奪。餘生執著長劍一躍而起,直直對上皂殤的攻擊。
劍光四起,變幻莫測。不知是餘生有了法器加持,厲害了些許;還是皂殤心神一亂,弱了下來。
不過十來回合,餘生已占上風,皂殤身上也留下不少劍傷,不過因著玄衣不太顯眼,不易叫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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