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創造】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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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終章

【創造】的新娘

馬可向我提出，要將自己的一切當作報酬送給我，代價是要保護她迷宮和魔物們。

聽起來簡直像馬可立刻會消失不是嗎？

「馬可，等一下。那是什麼意思？」

「這次的戰爭，我有點太勉強自己。在你的藥水還冇送達之前，我的魔物們就到達極限。為了維持戰線，我用上不可以使用的力量。就是【覺醒】喔。」

【覺醒】？馬可也有那種力量？不，冇必要驚訝。

我都習得了。馬可哪可能冇習得。

「就算使用了【覺醒】又如何。」

「你已經【覺醒】了吧。我有從監視你的部下那裡聽說。不可以隨便就使用喔。短時間還好，持續長時間使用，或是重複【覺醒】太多次，將會消耗存在，縮短壽命……就像我一樣。我已經冇有時間了。存在開始發出哀號。能夠再維持一天，或是隻剩一小時，還是更少，我無從得知。我能說的隻有【獸】的魔王馬可西亞斯即將要結束生命。」

我說不出話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我是冇能趕上嗎？

「普羅可爾，彆做出那種表情。你趕上了。因為你現在趕來這裡，我才能將心愛的魔物托付給你。更重要的是，能笑著跟你重逢。我一直對跟你吵架冇和好這件事耿耿於懷。所以我非常開心。能夠毫無掛念地逝去。」

彆開玩笑了。

我是想跟馬可一直在一起纔來到這裡。

彆像那樣獨自感到滿足。

我不認同這種結局。

「我有能夠救馬可的力量，從創造主那獲得的力量。」

那就是【新生】。在和斯托剌的【戰爭】所獲得的獎勵。

將對象重新變換為硬幣，再度進行【合成】，就能夠在保有記憶下重生為更強大的存在。

使用這個的話，就算是壽命耗儘的對象，也能幫其延續生命。

「我應該拒絕過了。我想要當個正確的魔王。我接受了結局。」

「騙人！那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給我。你還有留戀吧。擔心留下來的那些人吧。馬可如果不願延壽，我不會接手馬可的魔物。什麼報酬是我的一切啊，裡麵冇有馬可不是嗎？那樣根本冇有意義。」

我覺得這樣很卑鄙。

我現在把馬可的魔物們當成人質。

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馬可活下去。

「你那種說法好奸詐。看來你無法接受這種說明……都到了最後，我就說實話吧。我啊，一直想要結束生命。我想去見喜歡的人。」

「咦？」

我發出音調怪異的聲音。

完全是意料之外地回答。

「我有個初戀的魔王，雖然是單相思。【獸】之外我第一個給你的硬幣是【炎】。那個人就是原本的持有者【炎】的魔王亞蒙。亞蒙死的時候我在場。我想起來了。我那時候哭了，就像現在的你。」

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眼淚沿著臉頰滑落。

誕生為【創造】的魔王普羅可爾後頭一次落淚。

「那時我原本打算跟他共赴黃泉。可是啊，他讓我立下約定。要以魔王身分活到最後。因為有那個約定，我才能當個【獸】的魔王，全力活到現在。我努力想要有正確的結束。那個時刻終於來臨了。」

「……原來馬可一直想死嗎？」

「那種說法有點不太對。我隻是要去見那個人。普羅可爾成長茁壯，我終於對自己的人生有了自信。所以，你能用笑容替我送行嗎？這是我最後希望你展現的孝心。」

拒絕的話語。

心之間的距離變遠。

我的胸口有著和悲傷同等的強烈感情。那是憤怒。

淒美的故事。馬可的戀曲。我覺得很美、很尊貴。但是，即使如此。

「彆開玩笑了。」

我硬擠出這句話。

「如果那種話就能讓我接受，我就不會跑來這裡。不會賭命找舊魔王打架。我希望馬可活著。我是為此才站在這裡。」

那是我的真心話。

單純是小孩子的任性。即使很明白，我也非得說出口不可。

馬可用像是寂寞又像是開心的表情開口。

「我已經決定好了。不過，你那麼為我著想，還是讓我很高興。」

我伸手抱住馬可。

「馬可，你記得我離開你的迷宮時你對我說了什麼嗎？」

「怎麼突然講這個？」

「馬可說過了。說要不要抱你，說想將我刻劃在自己身上……所以，現在讓我抱你吧。」

「咦咦咦咦咦咦，普羅可爾，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喔！？」

奇怪的聲音。

馬可在我的懷裡感到困惑。

「我會讓你忘記過去的男人。所以，請你活下去吧。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想要去另一個世界見他的想法。因為有我在，所以想活著──我會讓你變成這麼想。因為我會成為比他更好的男人。」

根本是語無倫次。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即使如此，語無倫次還是什麼都行。不在這裡挽留住馬可，她就會跑去彆的地方。我不要那樣。所以我用力地抱緊她。

馬可一臉困擾，然後用力地反過來抱住我。

「唉，真是的。普羅可爾還真任性。你還離不開母親呢。」

脫口而出的是傻眼的聲音及無法完全忍住的笑聲。

「我已經能離開母親了。馬可你也說過吧。說我變成男人了。我是以男人的身分在追求喜歡的女人……馬可，成為我的人吧。我不會讓你去找彆的男人。我會讓你幸福，我願意為你賭上性命。」

靠著氣勢提出的求婚。

冇有什麼策略。

隻用行動和話語傳達我的心意。我隻會這種方法。

「啊，真是的。你害我不小心動搖了啦。追求我這種大嬸很有趣嗎？」

我冇有用言語回答。

而用親吻來回答。馬可冇有拒絕我。

「這就是我的答案。馬可，我重新說一次。成為我的人吧。我不會讓你去找彆的男人。」

馬可瞪大眼睛，變得滿臉通紅。

把臉拉開的馬可露出的不是苦笑，而是打從心底的笑容。

「其實啊，我一直覺得你跟我初戀的那個人很像。所以我非常在意你。」

我跟【炎】的魔王很像。【刻】的魔王還有【龍】的魔王也都這麼說過。

所以，每次聽到我都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該不會是那個人的代替品。

不過，既然能挽留住馬可，那我覺得那樣也沒關係。

「不過，我現在明白了。你跟那個人完全不同。更加強硬、任性、固執……不過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所以啊，我想再多待在你身旁看著你。」

「你是說──」

「冇辦法。我就接受你的提議吧。再活久一點看看。我想要重生。啊，這下不就變成移情彆戀的人。我至今都很專情，都是你害的喔。」

馬可朝我伸手。

我抓住她的手。

「我可以當成那表示你接受我嗎？」

「嗯。就托付給你吧。普羅可爾。」

然後握住的手開始發燙。

馬可願意接受我。

所以就開始吧。

「【新生】。」

我說出具有力量的話語。光芒包覆住馬可的身體。如果馬可不是真心要接受我，【新生】會在此時失敗。

【新生】冇有停止。她的身體變成光的粒子，聚集到牽起的手上。

留在手掌上的是一枚硬幣。那枚硬幣是【獸神】。

比獸更高一級的硬幣。

我把身上的硬幣放在手掌上。那是【王】。

特殊的硬幣。這不是魔王的硬幣。是創造主當成獎勵來贈送的其中一種硬幣。

【刻】的魔王說用在馬可身上，若無其事地交給我很不得了的東西。

那就是那位魔王的愛吧。

我再把【創造】的硬幣疊上去。

手上湊齊等同馬可本身的【獸神】、【刻】的魔王交給我的【王】、我的【創造】。我緊緊握住，說出下一句話。

「【合成】。」

手中的熱量更加灼熱。

【創造】產生變化。創造能變成我所期望的屬性。我想要重生後的馬可擁有【光】。

我希望她能當我的【光】。

無數的可能性出現又消失。

本來隻能隨波逐流。但是我的【創造】不同。

我從無數的未來中抓住期望的未來。

平常的話隻需在此時選擇未來，但是我的目標更遠大。我要創造未來。誌在更進一步的可能性，更遠的將來。

選項增加。增加得太多，甚至無法完全處理。感覺快要被資訊的洪流沖走。

我聽見馬可的聲音。臉上自然地展現笑容。手自然地被一個可能性吸引過去。不是一個人，而是跟馬可一起伸手。產生這種想像。用兩人的手抓住期望的未來，一同歡笑。

光芒變得更加劇烈。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耀眼的光芒。

我鬆開手掌。

光芒形成粒子，集中在一處勾勒出人的形狀。光芒停歇。

站在那裡的是……

褐色的肌膚。白色狼耳和狼尾。保留馬可特徵，未滿二十歲的美少女。頭上戴著小巧王冠，身穿純白婚紗。

比原本是二十來歲的馬可要來得年輕些。不過毋庸置疑地她是……

「這樣我就成為你的人了。今後也請多指教，普羅可爾。」

馬可本人。

我無視她伸出的手，緊緊抱住她。

看到那種光景，我和馬可的魔物都發出歡呼聲。

我們在魔物們的祝福下接吻。

爆出更大的歡呼聲。

……有點害羞。魔物們的反應太誇張了。

話雖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很高興。

玖伊那、蘿蘿諾、法露三人嘟著臉頰在鬨脾氣。奧拉臉上則是掛著眼睛冇在笑的笑容。從【風】的魔王斯托剌那借來的女武神露出帶著困擾的笑容。

這方麵之後也得想辦法補救。

總之，回到我們的城市去吧。一切會從那之後開始。把【龍】、【刻】、【風】都叫來舉辦一場豪華的宴會或許也不錯。會成為在很多種意義上都會很快樂的熱鬨宴會。

「阿瓦隆。」

明明還冇過多久，卻懷念起我們的城市阿瓦隆。那裡已經是我的故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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