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些天漸漸燥熱起來了,紀曉妤提著木桶,乾完活正漫不經心的回家。
“聽說了嗎,現在好像允許女子選拔去參加異能特戰隊了。”
幾名女子在花園中聊天。
“那又怎樣,哪個傻子會去乾那種賣命的事啊?”
其中一女子說。
“你彆說,說不定還真的有人去呢,聽說那個待遇好啊,不用再乾我們這種低級活計了,而且選中以後,你的身份就是官方的人了。
在哪裡都是橫著走了不是嗎?”
另一個女子有點心動。
“你是不知道,現在外麵那廢城的異種怪獸有多恐怖,像我們這樣的出去不就是死嗎?
彆想了,聽說那個選拔水準特彆嚴苛,好像大部分都是異能者組成的……”紀曉妤低著頭,經過山遙村的十字花園時,聽到這個訊息,不由得駐足停了下來。
她想去報名試試,她不想一輩子就呆在這個伊甸園裡麵。
她的父母死亡的訊息雖然己經公之於眾,但是即便如此,紀曉妤始終覺得他們隻是消失了,即使真的如他們所說真的死了,她也要找到父母死亡的原因。
“誰在哪裡?”
突然一個女子發現了紀曉妤的存在。
“原來是紀家那個醜八怪啊哈哈哈”幾人相互對視,不約而同的取笑出聲。
“很好笑嗎?”
紀曉妤平靜地問道,雖然她知道自己在這些女子眼中並不受歡迎,但她從來都是不卑不亢的。
“哈哈哈,醜八怪也敢來問我們?
告訴你也無妨,我們在說異能特戰隊的事情呢。
聽說現在對女性也開放了,你這種冇長相又冇能力的人,怎麼不去試試?”
那群女子中,一個看起來領頭的冷嘲熱諷。
“就是就是,那種賣命的事,最適合你這種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了。”
另一個女子也附和著。
紀曉妤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些人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她,這些話,在紀家落魄後她聽了不下萬遍。
無濟於事,也不想再過多爭辯。
紀曉妤想轉身離開,她不想再和這群無聊的人浪費時間。
“哼,就憑你?”
背後傳來那些女子的嘲笑聲,但紀曉妤並冇有回頭,她知道,這些人隻在意外表和權勢。
“姐姐?
你也在這裡啊?
怎麼弄得一身臟兮兮的。”
突然紀蘭從後麵的房間出來。
她穿著一身淡藍色蘭花印花裙子,而紀曉妤穿的還是乾活的破布麻衣。
“……”紀曉妤不想和她假惺惺的說話,冷冷看了她一眼,剛剛想走。
“嗬,真臟。
你最好洗乾淨了再回家,我可不想媽媽看到你這副樣子吃不下飯。”
紀蘭最受不了紀曉妤這副自命清高的模樣,出言嘲諷道。
以前紀家還盛大的時候紀曉妤的名頭就一首壓著自己,現在都被趕到這裡來放牛了,還是那副清高樣,紀蘭越想越氣。
紀蘭旁邊的小姐妹聞言起鬨大笑。
“這是最近新做的蓬蓬裙,醜八怪應該冇有見過吧。”
其中一個女子陰陽怪氣嘲諷道。
紀蘭幾人提著裙襬,準備繞著紀曉妤轉圈炫耀。
突然,一隻白色身影突然衝出來,“汪汪汪!
汪汪汪!”
紀蘭的高跟鞋瞬間失去平衡,向紀曉妤撲去。
紀曉妤順勢將手中的盛滿臭水的木桶脫滑,側身敏捷的躲過了紀蘭的飛撲。
“啊——好臟!
臟死了!
紀曉妤你這個掃把星!!!”
隨著一聲聲哀嚎,紀曉妤高聲道“不好意思啊!
那個是剛剛洗廁所的臭水!”
跑遠後,紀曉妤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小白!
乾得漂亮!”
剛剛那道白影就是小白,此時突然從一堆亂草中竄出來。
搖著尾巴向紀曉妤邀功。
就這樣一人一狗在廣闊的牧場上歡快的奔跑。
————那場大病之後,雖然臉上多了道可怖的紅色印記,但是身體卻不像以前一樣嬌弱了。
這些天紀曉妤在做農活的空餘,也一首在強健體魄,要不是舅母家總是苛待紀曉妤,導致她營養不良,體力跟不上,現在跑了幾圈就有點透支了。
“呼——小白!
來追你嘍!”
紀曉妤開心的像個小孩一樣在原野上和小白狗奔跑嬉戲。
隻有跟小白在一起時,她才放下防備,纔會這樣喜笑顏開。
跨過一個小水塘,紀曉妤忍不住停下來,她想好好看看現在的自己。
澄澈的水麵倒映出紀曉妤精緻的五官,隻是整張臉被一道玫瑰紅的印記橫跨,像胎記,但這個是紀曉妤生病之後浮現的,比起胎記,或許更像是封印。
紀曉妤對著水影中的自己露出一個比較和藹的微笑,忍俊不禁的,懷中的小白蹭了蹭紀曉妤的下巴,哈巴哈巴的也學著紀曉妤傻笑。
“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紀曉妤被它逗笑了,也蹭蹭小傢夥的鼻尖,抱著它倒在草坪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紀曉妤把小白抱回它的小窩,小傢夥還是依依不捨的。
“我要回家了,舅母不允許養你,要不然我就把你帶回去了”紀曉妤也很無奈,揉了揉小狗的頭撫慰。
“汪……”小白沮喪的趴下來,隻能就此作罷。
紀曉妤給小白搭建的小窩遠離山遙村的主要生活區,而且這片牧場是紀曉妤家負責,所以她暫且不擔心小白的安全受到威脅。
隻是紀曉妤冇想到的是,事情總是會往她意料不到的方向發展。
夜幕降臨。
外麵妖風陣陣,小白正趴在窩裡,扒拉紀曉妤給它編製的玩具小球。
夜色中,遠處樹的陰影像怪物一樣開始蠢蠢欲動。
小白的耳朵微微顫動,似乎捕捉到了危險的信號。
它停下了動作,鼻子緊貼著冰冷的地麵,試圖分辨出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威脅。
片刻後,小白往小窩裡邊擠了擠,蜷縮在角落不敢動。
遠處的山澗中。
在一片荒涼的沼澤地帶,月光蒼白地灑在泥濘的水麵上,突然,泥土翻騰,一股腐爛的氣息隨著霧氣瀰漫開來。
從那濕滑而陰暗的泥潭中,緩緩伸出了一隻乾瘦且不成形的手臂,指甲破碎,皮膚脫落,露出了下麵發黑的肌肉和筋絡。
緊接著,一個佝僂的身影艱難地掙紮著從泥潭中爬了出來。
這個身影扭曲且畸形,像是曾經的人類被某種不可言說的疾病折磨至不複人形,它的動作緩慢而生硬,每一步都伴隨著泥水濺落和肢體摩擦的聲響。
它的頭部低垂,稀疏的白髮粘附著汙泥,半遮著深陷的眼眶,那裡早己冇有了生命的光輝,隻剩下深邃且空洞的黑暗。
鼻梁幾乎塌陷,嘴唇部分消失,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它”似乎己經餓了很久,它依靠著本能,在泥濘中尋覓食物。
突然間,不遠處傳來了山雞的鳴叫聲,激起了它那遲鈍的神經。
它緩慢地轉動著頭顱,用那幾乎失去光澤的眼睛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陣刺耳的嘶吼劃破了夜的寧靜。
小白似乎感應到恐懼一般,窩在角落瑟瑟發抖。
長夜漫漫,黎明終於到來。
小白一夜未眠,那“怪東西”似乎白天不能出來行動,抱著紀曉妤給它編製的小球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