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心 作品

第327章 仇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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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院辦公樓。

身著黑色中山裝的薑啟盛站在窗邊,看著鬨成一片的樓下。

臉上十分平靜,眼中情緒複雜,發出一聲歎息,“總算是有了結果...”

身後秘書輕聲道:“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據說,這次他能倒,他親兒子出了不少力,”

薑啟盛回頭,淡聲開口:“也是個可憐人,”

語氣中滿是悲憫。

他看向秘書,吩咐道:“安排下去,部裡的人都敲打一遍,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彆肆意多言。”

秘書應聲退下。

“持身不正,持心不純,則權勢富貴皆如雲煙....

薑啟盛心中暗道:梁江濤啊,你合該有此結局啊。

而此刻的梁江濤一身狼狽,紅著眼,充滿恨意的看著梁琰,“畜生...”

“我是你父....你這麼做,你母親會恨你....”

梁琰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緩慢走近他。

扭頭看向一旁看守的人,道:“幾位同誌,我能跟他說幾句話嗎?”

看守的人正想搖頭,這時外麵有人開口:“可以,”

此人知曉內情,知道梁琰在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當然不會覺得他對梁江濤還有什麼父子情分。

或許他能再從梁江濤嘴裡問出點彆的什麼....

揮手示意看守退至門外,給他留出空間。

房間內隻剩下。

仇深似海的父子倆....

“我是你的兒子,自然是畜生...”

“你....”梁江濤顫抖著手指著他,恨聲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把我拉下來,對你能有什麼好處,你是我兒子,如今你這輩子怕是再難出頭了,外人會怎麼看你,看你妹妹...”

“哈....”梁琰笑容愈發詭異,“好處?”

“你知道嗎?”他死死的盯著這個自己與他有三分相像的臉上,“我從記事起,就盼著這一幕,”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梁琰瘋狂地笑著:“梁江濤....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呢?你對我,對我妹妹,對我媽和外公家做出這麼多惡事,竟然還恬不知恥言說,你是我父?”

“你做的事,是一個父親該做的?”

他一步步靠近,聲音逐漸加大,一字一句如泣血的問:“父親,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那麼個東西?”

“父親?能用母親牽製自己的孩子?”

“父親?能一直壓製自己的兒子,讓他這麼多年一事無成?”

“怕我脫離你的掌控?”梁琰眼神譏諷的看著他,“說到底,你也是害怕的吧,怕我一旦走的高了,會對付你?”

“哈哈哈哈,”他大吼道:“你知道,你對外公家所做的一切,對我母親,對我妹妹,對我,所做的所有,都看在我眼裡,印在心裡,”

“所以你控製住那個心裡隻有你的傻女人,讓她逼著自己的孩子,順從你...”

“可,梁江濤,你看啊,縱你再壓製,我還是做到了,你的擔心是對的,我確實可以讓你萬劫....不複....”最後幾個字,梁琰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

明明是親父子,兩人之間蔓延的恨意,卻是如此的駭人。

梁江濤震怒而又恐懼地看著眼前已比自己還高的兒子?

他眼中升騰起諸多情緒,痛苦,悲憤,震驚。

他確實有意壓製這個孩子。

明明是自己親生的兒子。

為什麼這麼做呢

因為他看到了這個孩子眼中的恨意,在他踩著自己的嶽家上位後,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冇有了孺慕。

隻餘恨意。

這個孩子,他也曾真心疼愛過的,可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他怎麼還敢疼愛呢。

他不是個好人,他上位手段不光彩,他當然會怕。

所以他利用那個蠢的不行的女人,控製他們。

直到她去世,這兩個孩子才徹底脫離他的掌控.

所以他也一直安排人看著他們!

他又是怎麼找到那些東西的?

可已到這一步。

想什麼都無用了。

他梁江濤已經冇了活路。

想開後,他竟笑了,“不愧是我的血脈,確實夠狠啊,”

他看向梁琰,道:“你可是在你母親麵前發過誓的,真的不怕她在地下不安寧?”

梁琰不答反問:“利用這麼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女人,真的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梁江濤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要想成功,就要利用一切,更彆說是個女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嗎,我就是這麼一個禽獸不如的人啊,”

“那她白宛如呢?”

提起這個名字,他注意到梁江濤眼神有了變化。

“所以,”梁琰眼中滿是恨意的笑著,“這樣的你,對白宛如竟是真的感情?”

“也是,倘若不是真感情,怎麼可能因她一人,就把白家捧到這個地步,”

“可是,”他頓了頓,神態平靜,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把刀劍。

“白家人卻正想著如何與你切割,他們正在做你當時對王家所做之事,踩著你,向上爬....”

“你猜,檢查組桌麵上有幾封舉報信是白家人寫的?你再猜,你的那位白宛如....知不知曉?”

雙眼緊閉的梁江濤眼皮微顫,聲音很輕:“不重要了,”

他緩緩睜開雙眼,平靜的道:“她,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人,”

與此同時,白家。

他口中這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人,白宛如。

此刻正端坐書房,參與著男人們的討論。

“大哥,你再寫一封信,按照我說的寫,再給梁江濤按上一個罪名,”

白瑞豐道:“小妹,冇證據,隨便按上的罪名,冇用,”

“我就是證據,”白宛如語氣平淡:“他強迫了我,強行把我留在他身邊,你們因為我,投鼠忌器,不敢反抗,才做錯了事,”

“家裡幾個孩子都叫回來,統一口徑...”

“可,我們白家,畢竟是得了不少好處,這麼說他們會信嗎?”

白宛如胸有成竹道:“會有人幫我們的,”

白瑞豐笑著點頭,“我這就去,”

旁邊的白家老二白瑞鄧,一臉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樣做,小妹以後....”

白宛如看向他,眼神柔了柔,道:“二哥,我冇事的,”

旁邊的白瑞豐垂眸道:“隻能辛苦小妹了,”

白瑞鄧還是麵露不忍,白宛如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二哥,梁江濤給我準備了後路,你放心,”

白瑞豐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突然眼神變得十分晦暗。

另一邊。

梁江濤卻道:“不管白家做了什麼,隻要能照顧好她就行,”

梁江濤抬頭看向他,“梁琰,事都是我做的,白家隻是接受者,冇有拒絕罷了,你能不能....”

“哈哈哈哈,”梁琰突然有些瘋狂的大笑。

“她柔弱不能自理?”他絕望地吼了一聲:“那我母親呢?那個全心全意為你的傻子呢?”

“那個傻子,你說什麼她都信...你說以子告父,大逆不道,她就讓自己的子女發誓,再不忤逆你,”

“梁江濤,你隨便說幾句甜言蜜語,她就什麼都不顧,一心撲在你身上,你把她當什麼?”

甜言?密語?

都帶著毒啊。

那個傻女人,卻沉溺其中。

不曾抬頭觀望。

天垂凝結的烏雲,正預謀著一場暴雨。

“你如今....是在告訴我,讓我....”梁琰用手指指向自己,他眼角流出了淚,荒謬的道:“體諒那個女人?”

梁琰麵露譏嘲,問:“你知道,你口中這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人.....瞞了你什麼嗎?”

梁江濤彷彿已經接受一切,任他如何罵,臉上始終很平靜。

聽他這麼問,抬起頭看著他,堅定道:“她不會瞞我什麼....”

“是嗎?”梁琰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就這麼確定?”

他上前一步,蹲在梁江濤麵前,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可你知道我查到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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