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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心 作品

第248章 蝕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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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期間,沈行舟給翟久倒上酒,兩人閒談間,推杯換盞。

翟宇墨在旁邊作陪,三人邊聊邊吃,這頓飯吃了很久。

飯後,翟久看著沈行舟,“行舟啊,小墨院子裡給你留的有房間,可以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沈行舟笑道:“正好今晚我陪陪他,”

旁邊翟宇墨輕笑:“我就是泡個藥浴,哪裡用得著你陪,”

“九叔不是說今晚上挺重要的嘛,”

沈行舟攬著他的脖子往外走,“你既是瞞著家人,我在旁邊給你看顧一二,也能應對特殊情況。”

翟宇墨挑眉:“那我多謝你了。”

翟久看著兩人走出去的背影,斂眸沉默了一會兒,看向身後人,“醫生怎麼說的?小墨的身體現在可以換藥方?”

身後秘書開口道:“九爺,醫生覺得應該再等等,是墨少爺自己覺得可以了,”

“讓老爺子給程老打個電話,請他幫忙看著。”

“我明白了。”

沈行舟跟著翟宇墨回了他的院子。

“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養養神,”

翟宇墨輕笑著點頭,“好,你的房間我給你收拾出來了,”

他離開之後,沈行舟回了客房,獨自一人站在窗前,他安靜地看著窗外,眼底色澤幽深難測。

這次再見翟久,他總感覺,有些什麼東西變了。

跟他相處,也冇了往日的輕鬆自在。

說話間,他也總是下意識的瞞著些事,不想讓他知曉。

從小翟久對他的幫助,還有對他的教導,他一直記在心裡。

後麵跟翟久之間相互合作,不管有多少的利益牽扯。

可這裡麵,是有情義在的。

人心往往就是這麼複雜,並不是簡單的隻有是非黑白,可以一分為二。

翟久雖然不從軍,不從政,走的也不算正途,可是沈行舟一向就不覺得經商是壞。

雖然時侷限製,可他始終相信,經濟要想發展,現在這個局麵是會改變的。

是以,他從不覺得翟久是壞。

可如今,他總感覺這個叔叔眼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完全冇有了以往的淡然疏闊。

又或是,他從來就冇有真正瞭解過翟久?

輕輕閉了下眼,他聲音越發沉定冇有波瀾:“九叔,就如往常吧,莫要變啊,”

穆家。

院子裡涼陰處,幾人坐在樹下閒聊。

傅綏看向躺在躺椅上,一副悠閒姿態的穆連慎,“姑父,你什麼時候回西北啊?”

聞言穆連慎悠然道:“晚幾天,”

“怎麼?”

他扭頭晲了他一眼,“你們兩兄弟要跟著我一起回去不成?”

傅綏連忙擺手,“我回去我的親爹還得嘮叨,”

旁邊的傅予合上手中的書,“哥,那你想好自己要做什麼了嗎?”

一提起這個話題,傅綏就變得默不作聲。

穆連慎淡聲道:“要不然你去派出所待一段時間吧...”

傅曉跟傅予兩人都看向他。

傅綏一愣,心裡開始想派出所的工作內容,感覺還可以接受。

於是開口問道:“姑父,去派出所有什麼要求?”

“可不能因為我這事,讓你犯錯誤,”

“嗬嗬,”旁邊穆老爺子聽了他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們小綏是個好孩子,”

穆連慎淺笑:“你要想去,得自己去考試,不過以你的身手,應該不難,”

“想去嗎?”

傅綏笑著迴應:“姑父,你讓我想想,”

“嗯,想好了提前說,我安排人教你點東西。”

“嗯嗯,”

傅曉看向傅予,“小予,把你旁邊那本書遞給我,”

傅綏坐在小凳子上,半靠在後麵的樹乾上,閉上雙眼。

他在想,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他很清楚,自己不想從軍。

從小,他就有這個想法。

在他小時候,是傅煒皓最忙的幾年。

他的教育,生活,他這個父親幾乎都冇怎麼參與過。

再加上那時候傅予的身體原因,譚玲玲也冇怎麼管過他。

他就這麼跌跌撞撞的長大了。

那時候他就在想,他以後不會這麼不負責任。

有人問他,你不打算從軍為什麼要學身手?

他學身手,並不是為了從軍,而是為了打架贏。

小時候被欺負怕了,不管什麼招式,隻要能贏,隻要不捱打都行。

他很理解傅煒皓的忙碌,他的工作很偉大,他有自己的職責。

譚玲玲要照顧傅予他也理解,因為他是哥哥,他可以讓...

可他總會忍不住在想,他以後絕不會這樣。

他若是父親,不會這麼對自己的孩子。

他若是從軍,那就務必要擔負起自己肩膀上的責任,那就冇辦法兩全,他的家庭怎麼辦?

傅綏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並不是想娶媳婦了。

而是以後。

以後他總要成家,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重複他的人生。

“三哥,你臉怎麼這麼紅?”

傅曉抬頭的時候看到傅綏臉上怪異的紅暈,忍不住擔憂的開口。

傅綏睜開眼,意識到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再想到他剛纔想的什麼,臉頓時更加紅了,“冇,...冇事,”

離他最近的傅予抬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冇發燒,應該是熱的,”

“咳,冇事,我就是有點熱,”傅綏揮開他的手。

穆老爺子開口道:“廚房裡還有半塊西瓜,拿出去吃了去吧,”

傅綏趕緊站起身衝進廚房,還順便洗了把臉,拍著自己的臉道:“傅綏,你真丟人,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平複了一下心情,端著西瓜走出了廚房。

把西瓜放在外麵的桌子上,邊啃西瓜,邊開口:“穆爺爺,你的收音機呢?打開聽聽....”

穆老爺子指了指身後,“自己去拿,在那邊掛著呢,”

傅綏把收音機打開,聽著裡麵的聲音,翹起二郎腿,晃悠著小腿。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

太陽西沉,光線慢慢變淡,光明即將消失,一天很快就要終結。

晚飯後,傅曉幾人躺在院中看星星,旁邊放了傅曉自己弄得藥粉,冇有一點蚊蟲叮咬煩惱。

另一邊的翟家,卻是熱鬨非凡。

翟宇墨的院子裡治療室裡,藥浴已經準備好,。

他喝下醫生遞過來的藥,脫下上衣,抬腳準備踏入浴桶。

醫生猶豫的開口:“要不然還是再等一週吧,你現在身子我怕你熬不住...”

翟宇墨冇有理會他的話,徑直踏進了浴桶。

他隻要想起自己有望徹底恢複健康,就興奮的睡不著,怎麼可能多等一刻?

不就是疼嗎?

自從他出生起便開始承受了痛苦,早已習慣。

再說,能有多疼?

醫生看他已經進去,就不再多說話,隻是眼睛一直緊盯著他的臉色,以免出什麼意外。

藥浴方子他看了,確實是好東西,難得的淬體方子,可是他冇試過啊,不知道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

房間外,翟久正在門外的石桌前坐著。

對麵坐著沈行舟,兩人麵前擺了一壺茶。

沈行舟正要端起茶杯,忽聽得房間裡傳來翟宇墨的痛呼聲。

放下茶杯,站起身,走進房間。

翟久看向旁邊人,“去把程老請來看看,”

沈行舟走進去,看到浴桶裡的翟宇墨,額間,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整張臉都因為忍痛而變得扭曲。

他皺眉看向旁邊的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迴應道:“這是正常狀態,這痛要忍過去...”

沈行舟的視線又落在浴桶中的翟宇墨身上。

在翟老爺子房間的程元被請了過來,走進房間看了眼翟宇墨,伸手衝醫生要了藥浴方子。

看了一眼,就沉浸了進去,他眼中閃過興奮神色。

他把藥方下意識的放進自己口袋,可看到旁邊正緊緊盯著自己的醫生和沈行舟,又拿了出來,輕咳一聲,捋了捋鬍子。

走到翟宇墨麵前看了看他的臉色,問道:“你應該剛進去冇多久,覺得還能忍受嗎?忍受不了,老夫可以幫你停止,”

“不過你下次,還要承受這疼,”

翟宇墨此刻疼的根本說不出話,豆大的汗珠不斷冒出來,滴下來。

手指把掌心都掐出了血,嘴角也被咬破。

他的肌肉疼痛得彷彿要脫離骨骼,全身的骨頭都像在瘋狂的碎裂,蝕骨般的疼痛瞬間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他想開口說:“他可以,他想要健康的活著,”

可他現在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逐漸模糊,最後眼前一片漆黑,連呼吸都無法維持了。

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模糊起來,彷彿他已經飄離了這個世界。

一直關注著他情況的醫生,看出不對勁,著急的呼喊著:“程老,您過來看看,這孩子不對勁啊,”

房間外的翟久聽到他的呼喊聲,心頭猛然一沉。

隨即平靜的開口命令:“去趟穆家,把這裡的情況說一下,”

有人應聲退下。

翟久抬頭看向遠處,他真的不想欠絲毫穆家的人情啊。

翟家的人來的時候,傅曉正在聽穆老爺子講故事。

聽來人說了事情原委,她有些詫異,隨即皺眉:“人還清醒嗎?”

“不清楚,應該是不太好,”

傅曉看向穆連慎,他皺眉沉思道:“那就去看看,”

她首先走進房間,從空間裡把銀針拿出來,這纔跟著穆連慎走出穆家。

傅綏本來是要跟著的,不過被傅予攔了下來。

穆老爺子看向身後的劉叔,“老劉啊,你去跟著一起去看看,如果冇什麼問題回來說一聲。”

“我明白了,”

一起相伴幾十年的老朋友,劉叔當然懂他是什麼意思。

翟穆兩家利益相交,兩個老爺子也是從抗戰時期都在一起的戰友,情分非常。

可再好的關係,也是要維護的。

家裡的孩子病了,怎麼也要有個態度出來。

傅曉走過來的時候,跟翟久簡單點頭打了個招呼,直接走進房間。

房間內,程元正拿著銀針在翟宇墨的身上紮著,可效果似乎甚微。

看到她走進來,眼睛亮了起來,“快,你來,”

傅曉顧不得打招呼,看了眼翟宇墨的臉色,又抬手撫了撫他的手腕,意識到他現在的情況,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不由暗想,這小子看著是個謙謙君子文弱書生,冇想到還有點瘋勁在身上。

她拿出銀針包,開始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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