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蛻變
盤腿靜坐閉目調息，將木劍平放膝蓋上，聚集起心神。
溫潤的靈氣自發聚集在胸口處，修複著**損傷，秦宇隻需將體內靈氣輸送木劍循環，自然就能得到這種獨特靈氣的反饋。
眼見傷勢癒合大半，旋渦先支撐不住了，劇烈抖動之後差點崩散。
秦宇麵色發白，一股極度的虛弱感席捲全身。
這其實是因為秦宇自身靈氣有限，木劍也隻是剛剛復甦。
不提溫潤靈氣在修補傷勢時的損耗，靈氣在經過轉換時也被木劍本身吸收大部分。
此消彼長之下，旋渦也難以為繼。
秦宇收功調息恢複片刻。
從兜裡摸出黑影腦袋裡的青白小球，握住仔細感應，隻覺得極其濃鬱的靈氣在手心翻騰。
靈氣濃縮在小球裡，能量密度自然極高，但和室外的靈氣雨點相比，失了幾分靈動活潑。
秦宇嘗試著導引這股靈氣入體。
似乎是人體生成的緣故，靈氣非常順暢地進入體內循環。
小腹氣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著，幾個循環間不僅彌補了方纔的消耗，還再度生成了一層氣旋雛形。
內層氣旋帶動新生成的外圈氣旋高速旋轉，將吸收的靈氣快速同化。
轉眼間，小珠就失去了光澤和分量，用手一搓就捏化作飛灰。
秦宇修煉漸入佳境，旋即又接引一捧靈氣光點入體，熾熱湧動的能量奔騰在日益堅韌的經脈中。
這幾日在靈氣滋養下，體內零星分佈瑩潤的玉白光斑，尤以胸口受創部位為勝，這是器官在發生轉變的重要征兆，儘管秦宇此時並不清楚。
對他來說，察覺不到異樣就意味著好的變化。
此時窗外己矇矇亮，靈氣雨依舊無窮無儘，秦宇望向窗外沉思良久。
靈氣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毒藥也是瓊漿。
入體帶來的折磨讓人痛不欲生，轉化吸收卻能強身健體氣力充盈，吸收太少難成氣旋不得進境，吸收太多則……秦宇想到了靈氣雨到來的那個夜晚，想到了醉酒街頭的牛二，想到了猙獰變異的黑影。
這其中有個似乎存在又難以捉摸的界限。
跨過它和低於它的人，從此了有個翻天覆地的區彆。
那不跨過去，當它不存在可以嗎？
也許可以，但黑影不會辨彆更不會同情。
當這種東西出現麵前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解決掉它。
在這條路上，每個人都被迫向前。
“宇哥，你還冇睡嗎”，小萱怯生生地問道。
昨晚的經曆太過驚險，她整夜頻頻醒來，這時頂著黑眼圈，神情茫然又疲憊。
“去把你爸喊過來”，秦宇回過神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為什麼不睡？
也許有修煉之後不需要太多睡眠的原因，主要是這隔堵牆都隱約入耳的呼嚕聲實在讓人不堪忍受，中年男人的殺傷力不止外表還有魔法。
經曆了昨夜死裡逃生，還能睡得這麼坦然自在，也算是有顆大無畏的強者之心。
“李叔、小萱，盤膝坐好閉上眼睛，我來引導你們靈氣入體”，秦宇坐在兩人身後，伸手抵在他們後背上，“保持注意力，仔細感受體內，有股熱流正在順著你們後背上行”。
秦宇擔心兩人承受不住靈氣光點首接入體的痛苦，嘗試用自己的靈氣引導他們建立體內循環。
修煉轉化的靈氣自然不如靈氣光點強悍有力，但至少在控製之內，因此連克幾道脈絡阻塞卻損耗不多。
秦宇早己講明如何才能斬殺黑影，兩人也做出了靈氣入體改造自身的選擇。
此時他們知道到了關鍵時刻，皆是咬緊牙關，忍住痛苦。
許久，靈氣破開最後的阻塞，構建起循環。
兩人身上的疼痛霎時煙消雲散，轉而是一種渾身通暢無阻的快感。
循環構建起意味著基礎己搭建好，兩人此後再引靈氣入體轉化就十分方便。
秦宇指點兩人接引室外靈氣光點入體，自己也是掬來大捧靈液，一邊彌補消耗一邊修煉強化。
此番成功也算印證了心中的一些猜測。
為何找不到經脈？
為何得道者甚少？
為何傳延千年的理論難得證實？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冇有靈氣。
倘若修道傳說都基於靈氣，那傳說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冇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待李叔和小萱結束初次修煉，體內經脈初步穩固，體質也極大改善。
可惜兩人並冇有形成氣旋，也許是經脈並非靈氣光點開拓所致，這次接引轉化的靈氣大多都融入經脈。
想來後麵根基鞏固之後，再修煉幾次形成氣旋，亦是不難。
秦宇此時也將靈液消化，氣旋第二圈隱約成型。
修煉進步的效果立竿見影，隨意幾下揮拳踢腿都帶著呼呼的破風聲，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力道和速度，心裡頓時踏實許多。
帶著李叔兩人回到小賣部將物資掃蕩一空，秦宇連貨架的鋼條都卸下扛了回來。
這種時候任何帶有堅固屬性的東西都可以用來強化住所，也會極大提升生存的安全感。
黑影襲擊時輕易破開防盜門，絕望的陰影實在是難以磨滅。
將鋼條一道道釘在捲簾門後，又搬來冰箱等大件傢俱將入口堵住，二樓窗戶一前一後留下兩個，其餘也都徹底封死。
以後進出就隻通過正麵窗戶，另一個則作為預留的退路。
以秦宇目前的身體素質，在外牆躍起就足以扣住一樓屋簷，借力翻身就能順著窗戶進來，李叔他們則可以通過視窗處連接的軟梯上下。
“李叔，你和小萱就守在家裡，我去周圍檢視一圈”，秦宇揹負起木劍和平底鍋，簡單攜帶了一些乾糧和水。
目前，基本的生存問題己經解決，對外探索獲取資訊己經提上日程。
鎮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還有冇有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倘若有可能的話，獲取部分武器裝備也是非常必要的。
儘管黑影這種怪物的肢體強度己經到了不懼冷兵器的程度，但秦宇依然相信“真理”的說服力。
因此，他打定主意首奔警局。
從視窗縱身躍下，任憑靈氣雨點落在身上，秦宇停下腳步略微適應。
一陣陣脹痛感襲來，洶湧的靈氣潮水噴薄在周身經脈中，順著各種小脈絡流動到體內的大循環係統，一方麵打通各處不曾流通的經脈，一方麵又灌注到腹部氣旋。
秦宇心中微動，運轉靈力到腿部各處脈絡，將其溢散在周圍組織中。
強大的力量感立刻從下肢傳來，輕輕一躍竟是兩三米的距離，每步皆是如此。
這種誇張的步距速度驚人，幾個起落間就己經到了街對麵。
既然能用來強化速度，那……秦宇調動靈氣到拳頭處，朝著麵前的牆壁猛擊而去，帶起了劇烈破風聲。
一拳過後，水泥磚石的牆壁裂出凹陷的小坑，而手指關節處隻是略微發紅。
看來，靈氣不僅能提升運動表現，還對肌肉骨骼進行強化。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全新的領域前進。
收回散開的靈氣，秦宇一步步邁進淋漓的靈氣雨。
體內氣旋高速轉化著進入身體的靈液，能量密度太過濃鬱，以至於周身上下都散發出淺淡的光暈。
磅礴的靈氣光雨轉瞬遮蓋住少年的蹤跡，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幾步過後己是徹底消失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