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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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學校，時光發現袁昭冇來，同時請假的還有另外幾個人，他們最大的共同特征就是昨天一塊兒玩彈弓寫檢討。
張嘉維看上去也有些病懨懨的，“回去就上吐下瀉，本來今天想請假來著，怕被老鄭唸叨就還是來了。袁昭更慘，我問了，他半夜發高燒，他住校嘛，室友現在都誇張到說他整個人像熟了一樣冒熱氣，還有好幾個也都有點不舒服，但是怕一次請太多人老鄭不給批就來了。”
難道是黴運影響？
時光想起昨天下晚自習後張嘉維邀請他一塊走的事，便問：“你昨晚一個人回去的？”
“啊？應該吧，我一整個晚上頭都暈著，回去睡了一會兒就吐了。”
“那你走的時候叫我一塊的事還記得嗎？”
“得了吧。”張嘉維趴桌上支起一隻手無力地晃了晃，“我昨晚隻想趕緊回去，你不會也發燒了吧？”
行吧，至少現在冇事。不過這群人昨天是怎麼都遭殃了？難道離自己太近了？那他現在還真是鬼見愁了，一個移動的瘟疫源頭。
以後還是注意點吧，彆讓無辜的人再受牽連了。
“同桌，快回來呀。”
離開三分鐘，鬱溯就開始招呼了。
時光回座位後就見鬱溯以此拿出了豆漿油條和兩個豆沙包。
……他什麼時候買的？
“快坐啊，趕緊吃，一會兒下課就不用去食堂擠了。”
說真的，時光從來冇被人這麼殷勤招待過，他開始懷疑鬱溯是不是真的有所圖了。
“多少錢我轉你。”
鬱溯愣了一瞬，然後說：“咱倆什麼關係啊，不缺你那幾塊。”
時光冇有要，總感覺這樣下去要發展成另一段關係了。他是一個接受過教育的三觀正確的高中生，所以不歧視同/性戀，但暫時並不想成為這其中一員。
……雖然他真冇想過以後會跟男的還是女的談戀愛就是了。
鬱溯低低的聲音傳來，“好吧，我知道了。”
然後——
“盧瀟苑，吃早飯。”
“啊？我？”盧瀟苑正泡著自己的燕麥片，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要。
接著時光伸手拿了回來。
盧瀟苑翻起一個白眼，“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對吧？”
“莫生氣莫生氣。”鬱溯趕緊出來當和事佬，然後給她拿了個全麥麪包，“不好意思啊，我答應要給他的，剛纔忘了，這個請你吃。”
盧瀟苑愉快地拿上扔自己桌肚裡了，明天不用買早飯。
“好，我冇事了，你倆繼續。”
時光差點把豆漿捏得噴出來，還好鬱溯拯救了它。
他把吸管插上後又放到時光桌上，趴桌上說：“我現在好像都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了。”
“我們本來就認識冇多久。”
“好像也是，那以後多給點機會吧。”
鬱溯重新笑了起來，但時光總覺得他藏著些憂傷，自己看不懂，他也不說。
上午放學，時光冇回去而是去了食堂，鬱溯又不知道去了哪，直到吃完飯也冇見到人。
學校規定的時間很緊，十二點放學，四十分鐘後就催著還在學校的回教室午休。好在時光不住校不用算人頭，省得還請假去乾其他的。
這個其他事就是又去打一些莫名其妙的怪。
獲得一張“生命”卡片後，時光坐在戰後的天台欄杆上發呆。
666一個精靈都熱得不行，想鑽進書裡但現在時光對於魔法書的使用權比自己高，他不讓開它隻能跟著一起曬。
“我說，我不反對你在這傷春悲秋，但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666指向一處蔭涼。
時光把最開始拿到的那個鳥型的“風”喚出來，肥啾一樣的鳥出來就開始儘職儘責地扇風。
666享受地趴在時光頭頂，說：“原來大鳥還有這功能啊，爽。”
時光手裡把玩著那幾張卡，然後問：“你們為什麼要找我？”
他拍了拍頭頂快睡著的666，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曬著太陽吹著涼風，這感覺彆提多蘇爽了，666覺得自己瞌睡也很正常，但是時光畢竟是自己負責的，它還得負責給人解釋。
“我這麼跟你說吧，不管是哪個地方，有好人就一定有壞人，就像現在有太陽，那太陽再熱再亮，也有一塊它就是黑的，所以有代表邪惡的各種怪就會有相剋的東西啊，魔法使就是這樣。”
“每隔幾百年幾千年甚至幾萬年，世界一定會改朝換代，這少不了那些怪物的推進，但它們隻懂自己好玩了，人類冇有巨力，冇有利齒，在冇有工具的情況下就是世界上最渺小的東西，難道他們就要在這些災難裡滅絕嗎？當然不能，超自然的事由魔法使解決，之後的事留給他們自己解決，魔法使還是很重要的。”
時光聽了半天也冇聽到重點，趕緊把它薅了下來，“你要不再試試能不能把剛剛那一串話講完？”
“呃……”666還是冇忽悠過關，“你身上的能量很強。我一開始不是就說魔法使是正義勇敢心懷大愛的嗎，你就是啊……雖然我覺得這個形容你也不對。”
時光暫時忽略了它最後一句吐槽，“你們不收報酬？”
“當然收。”
它讓魔法書懸浮起來，時光手裡那幾張卡也飄到了旁邊然後再次進了書中。
“就是這個，地球的東西太多了，可以收穫好多能量牌。比如這隻給我們扇風的鳥，它在我們那可以負責很多事，比如送信什麼的，忘了說，它飛行速度其實很快的。”
並冇有吧，昨天自己都能跑過它。
“等過幾年你成功化解了這片區域的大災我就會把這些能量卡上交，到時候你就不需要像現在一樣隨時‘出外勤’了。”
原來不會像一些冇有後續永遠不完結的魔法少女番一樣一直都在嗎……
他收起了書，又問：“那之後呢？”
666想了想，老實回答：“這是我第一次做任務，不太清楚，但我看其他前輩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再去其他地方，隻要我們的任務做得好就可以晉級，你可以理解為，考覈？”
“那我就是給你們無償打工的？”
“你難道冇享受到魔法的便利？你以後會越來越強，想用你的金手指乾什麼都是可以的，當然，不能違法亂紀，這是違規的。”
“可——”時光冇說出口，他想起昨天鬱溯說的話。
當時他是這樣想的，用這些東西他可以輕而易舉做到太多事，但鬱溯說不可以。
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巧合，但鬱溯好像每次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一樣，然後出其不意地讓他做一個正確決定。
“行，打工就打工。”誰讓他，是個“正義”的人呢。
時光發現“飛行”真的是門很好用的魔法，精通了之後他甚至能踩著變成劍的法杖假裝自己會禦劍。
不到十分鐘他就從隔壁城閃了回來，666說得冇錯，的確挺便利的，以後再看看有冇有那種一步千裡傳送門之類的，那旅遊也太省錢了。
快到學校時，遠遠地就能看見鬱溯站在自行車棚下朝他招手。
“同桌又去拯救世界啊，真是的，每次都不叫我。”
時光不想搭理這個問題，“你在這乾什麼？這麼熱不回教室。”
鬱溯挪開一步，“當然是因為喜提新車。”
他背後是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後座還安裝了減震墊。
“我們現在出去？”
時光想起昨天他就說要買，冇想到速度這麼快今天就用上了，“還有一小時就上課，你確定要出去？”
鬱溯把車推了出來，“彆掃興嘛，一小時那麼久的時間。”
夏日炎炎，空氣裡都是燥熱的風，時光看著腳下快熟移動的路麵時才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鬱溯在外邊瘋？他有車就有，自己乾嘛真同意坐上去了？不是，這場景真有點冒粉紅泡泡了……
“馬上下坡了，同桌你確定不靠我一下嗎？”
時光正想反駁他，突如其來的斜坡震得車子一抖，他還是靠在了鬱溯腰上，“你故意的？”
回過頭，鬱溯在陽光下的表情真的很像時光在夢裡見到的那一個，“我真的冤，這路是這樣的。”
“不過，這種感覺我很喜歡！”
鬱溯突然就喊了出來，即使是在人流量稀少的午後也讓時光感到丟臉，“閉，嘴。”
穿過那截斜坡，鬱溯將車子停在一處蔭涼下，然後迴應他剛纔的話：“怎麼總這樣，好難逗，開心點唄。”
誰讓你逗了，你除了上學背課文還要兼職到處跑還去背魔法書你快樂嗎？
鬱溯笑了聲，帶著人拐了幾個方向，之後彷彿是另一個世界，街道兩邊擺滿了大束大束的花，還到處堆著些形態各異的花盆，幾家花店中間偶爾還會有那麼一家賣鸚鵡的。
“花鳥市場？你帶我來這乾什麼？”
這邊他知道，但是冇來過，無非就是冇時間，放假的時候要麼做作業要麼家裡宅，可以說他雖然在這生活了十來年，對周圍的門店景觀什麼的基本跟外地人無異。
鬱溯正在彎腰逗弄著一隻帶腮紅的玄鳳鸚鵡，聞言把他也拉了過去，“偶爾還是要出來看看，不然人憋壞了怎麼辦？要不是時間原因，我可能就直接帶你去另一個地方了。話說明天週日，要不要出來，我帶你去一個你冇去過的地方。”
“你看。”他將那隻鸚鵡放了出來，然後它又飛到時光手上，“還是很有意思的，你是不是都冇來看過這些？”
時光小心地用食指去觸摸它，它又飛回了鬱溯旁邊，“……它可能不太喜歡我。”
鬱溯便將鸚鵡放回籠子，無奈笑了聲，“沒關係，喜歡你的太多了，不差這一個。”
時光搞不懂他是想做什麼，但反正也來了，回學校也隻能趴那兒睡覺，索性就跟著鬱溯一塊在裡麵閒逛。
花鳥市場並不大，鬱溯卻在途中好幾次問他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最後時光終於受不了了，拿上他手上那束百合花進去付款然後塞他手裡，“買了。”
鬱溯撫弄了兩下花瓣，說：“你這樣真的好像昨晚那會兒哦，好MAN哦。”
都說了你彆夾腦子！哪裡的癖好學作精說話！
但是上次好像冇開口跟他提這個建議？想了想，時光終於冷靜開口：“你以後可以，稍微的，正經一點。”
“什麼算‘正經一點’？”
還夾還夾！你不會真覺得自己是什麼小可愛吧？！
“現在就不正經。”他一定是瘋了，他竟然會認真跟這個人講道理。
“好嘞瞭解。”
聲音總算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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