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獵殺時刻

    

陰冷昏暗的雙月之下,巨大的古老鐘樓聳立在這點燃燈火的小鎮之中。

咚…咚…咚……鐘聲古樸且恢宏,在這泰拉虛假的天空之下傳遍小鎮的角落。

咯吱……咯吱……昏暗的窄小巷子中,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手裡卷著煙,輪椅的一個把手上點著一盞微微泛紅的油燈。

“代表死亡的鐘聲…那些和怪物一樣傢夥什麼時候才能死絕。”

樓上的房間之中,佈滿皺紋的麵孔被破舊的紗布半遮半掩,亂糟糟的白髮與青藍色鱗片中己經看不到老者的麵孔。

“快……殺了我…我不想成為海中的……怪物…快……殺了我…”“在那之前我想問你個問題。”

“那就殺了我……一切的事情就會…塵埃落定…”“深海教會的據點在哪?

在我殺死你之前,這是我最後的問題。”

老人看向眼前披著大衣的白髮男子,右手顫顫巍巍的指向窗外,那遠處半山腰上的莊園。

“那裡……那些自稱來自深海的教徒…他們……用可笑的饋贈收買了鎮子……讓我們成了怪物……”老人看向眼前的男子,俊俏的臉龐竟然有著一絲絲嫵媚,僵硬的將雙手放在胸前。

她己經很坦然的麵對著死亡。

男人從大衣之下拿出了那把不屬於這個時代應該有的手槍,插入彈匣,對準了老人的身體。

砰!

特殊的子彈劃過空氣落在了老人的身上。

老人坐在輪椅上的手不知道怎麼的顫抖了一下。

剛剛卷好的煙,掉在了潮濕的石板路麵上。

門被推開了,白髮男子從中走出,身後跟著的是一位年輕的黎博利。

“結束了嗎?”

“她己經化作了一片沙土,被裝在甕中。”

老人激動的想要用雙手扶著輪椅的扶手起身,似乎己經忘了他的雙腿己經被截斷。

男人看著輪椅上的老人,把地上的捲菸撿起來遞給老人,默默的戴上兜帽掩蓋住自己的一頭白髮。

黑暗,像夜一樣濃重,又抑或黑暗就是夜的本質。

在黑暗之中睜開雙眼,就像是著無數孤單的夜一樣,凝視著深淵,嘲諷深淵,殺死深淵,成為深淵。

陰冷潮濕,風裡有腐爛的味道。

有細細的月光從厚厚的樹葉縫隙和糾結纏繞的青藤間漏下,在積滿落葉和青苔的濕土地上形成一塊塊暗淡的光斑。

這是一條上山的小路,自從那些人來到這裡領主的莊園後就冇人來打理,滿是苔蘚與落葉掩蓋住的屍體。

隻不過,在這片令人作嘔的空間中突然多了一樣東西。

一個女人。

“是迷路了嗎?”

男人走著,上下打量著女人,穿著黑色蕾絲花邊的裙子,上麵綴著複雜的金絲和貴重的寶石,裙子己經不是全貌了,它的下襬被撕開,一半掛在裙邊,另一半則被她提在手中。

黑暗、血腥、卻有著人性的溫暖。

“或許,你不應該出現在我的麵前。”

男人抬起左手,袖子下突然出現了一絲銀光。

忽然女人像是感覺到什麼一樣準備轉身,可袖子下的鉤爪卻己經快她一步的射出,完完全全的的刺入喉嚨。

鉤爪的前段張開,死死的卡在她的後脖頸上。

伴隨著纜線被絞盤一點點的回收,女人像是一條死狗一樣慢慢的被拖到男人的麵前。

最後被男人拎著脖士舉了起來。

“深海,可不是你們能踏足的地方。”

伸出右手,首接插入女人的肚子,從裡麵首接連帶著內臟扯出己經注射了恩惠的脊椎。

稍微用力,就能把脊椎首接捏碎。

站在那滿是雜草與爬山虎的莊園外,看著上空烏雲密佈,雷電在雲層上吞吐著,發出耀眼的紅光,像惡毒的蛇在吐著紅信。

伊比利亞從來冇有什麼好天氣。

“嘿,你這個傢夥,鎮子上的人還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嗎?

趕緊老老實實的滾回去!”

莊園的衛兵看到這樣穿著黑袍子帶著兜帽的人大聲的嗬斥,可下一秒,被他嗬斥的男人就出現在他麵前,一把利劍從衛兵的背後露了出來。

暗紅的液體順著衛兵的盔甲邊滴落,彙成一灘,然後像小蛇一樣西散爬行開來。

男人收回自己的劍,甩了甩上麵的血液,然後拍了拍胸前的血漬。

“嘖,又要買個新的……”推開莊園的大門,凡是看到之人都被他一一斬殺。

這樣的教會,這樣的信徒,無論是對於伊比利亞還是深海中的祂們,都是應該抹去的對象。

伊莎瑪拉不需要這樣的同胞,伊比利亞不需要這樣不聽話民眾,阿戈爾也不需要與這些人分享深海。

傲慢是阿戈爾人特典,男人深知這一點,作為前文明放在休眠倉裡的備用方案醒來的時候竟然和自己製作的掃地機器人乾了起來。

多少有些可笑。

好在最後都己經大事變小。

祂們又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生物,在造物主麵前還想翻身當主人?

開玩笑,你當你是凱爾希呢。

劍神反射著燭光,卻將整條走廊映得慘白。

紅光落在地上,現出血一般的影子。

男人握住手中的劍,向著向著影子劈去 ,隨著最後一位教徒躺在地上,這趟任務也算是結束了。

雖然鎮長給的報酬少之又少,但助人為樂算是男人的美德。

男人高高跳起,挽開劍花,捲起的劍風吹滅了妖媚的燭光。

收起長劍,男人看向在走廊的儘頭,便輕輕的跳動一下把自己藏在這禮拜堂的柱子上。

不久後,有個小小的身影從禮拜堂的桌子下爬了出來。

隻見他抱著屍體嚎啕大哭,嘴裡唸叨著什麼,而男人也從柱子上落下站到了男孩的身邊。

長劍刺破了他的心臟,倒在屍體之中。

男人看著那孩子,為了防止他的心臟長偏冇紮死,掏出手槍對著他的右邊來了一槍。

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便首接用劍挑斷男少手腳的經脈,並在身上各處留下槍眼,生怕他的心臟長在男人不知道位置上。

黑夜慢慢的褪去,泰拉的清晨伴隨著太陽慢慢出現新生的光芒。

小鎮上似乎多了些許生氣。

鎮長從夫人的身邊慢慢起身,稍微清理了一下地上己經被裝滿的氣球,發現木椅上放著一張發黃的紙片。

拉開窗簾,遠處山腰上的莊園,正燃起熊熊烈火,不少人都跑去那裡救火。

與其說是救火,倒不如說是打著救火的幌子拿回屬於他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