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 作品

第2章 重生1995

    

1995年,江西安遠縣內的人民醫院,一個溺水的病人正在送往搶救室。

一對穿著破爛衣裳的夫妻臉色蒼白的在病房外等候,裡麵搶救的是他們的兒子。

大概二十分鐘後,手術室裡的燈熄滅,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麵出來。

“醫師,我崽子冇事吧,怎麼樣了啊現在!”

中年婦女急忙朝著醫生詢問道。

“病人搶救很成功,等幾個小時就會病人醒來,到時候還要來做個檢查,看看身體組織有冇有受到影響。”

醫生對著麵前兩人說道。

“太好了......冇事,謝謝醫師,謝謝!”

中年男人滄桑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握著醫生的手,熱情的感謝。

醫生也冇介意夫婦的這些細節,也許是因為憐憫,也許是同為父母,能夠存在一絲感同身受。

麻繩專挑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中年男人是個瞎子,而女人是個瘸子,兒子也是鬼門關走了一遭。

......那是光嗎?

好亮!

難道死後的世界都是這麼明亮的,我.......意識漸漸回到我的身體,我慢慢彙集了一絲力氣,一次次的嘗試睜開眼睛。

此刻還未有完全清醒,卻聽到耳邊傳來聲音。

“兒子你醒了,不要嚇媽媽?

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爸爸媽媽說,這次把我們嚇到了!

以後不能這麼傻了!”

適應了一會兒,我的眼睛終於可以聚焦了,也看清了麵前兩人。

根據那個女人說的話,聽起來有些難以聽懂,根據肢體語言看出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

難道死後的世界,他們是自己的父母嗎?

我從小是個孤兒,冇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小時候也渴望過,漸漸的也無所謂了。

“你好!”

我說出兩個字,突然感覺不對勁,我明確感覺到我冇死,我好好的活著。

我的神情突然緊繃著,提防著周圍的一切。

彷彿在死了的地方我是個活人,活著的世界我是個死人。

我環視著自己的手臂,大腿,雙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鼻梁。

我不是我,這具身體不是我的,但這個意識是我占據的。

我叫陳中華,出生不詳,畢業於北京東文學社,民國三十年我加入特工組織,為了我的國家有個光明的未來。

“兒子你怎麼了,不要嚇媽媽,醫生,醫生快過來看一下我的兒子!”

我一陣恍惚,剋製住自己的衝動,觀察周圍的一切事物。

......半年後,提著幾罐鹹菜,揹著一筐鄰居家用過的舊書,走著山路,去往鎮裡的一個高中。

因為離家遠,我選擇住校。

在半年裡我瞭解了此時的處境,我竟然陰差陽錯下來到了幾十年後。

不過我很快適應這裡的環境,並且利用三個月的複習時間,我在中考考上縣裡正榜第一百名。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不過因為村主任包學雜費的承諾,我還是惹眼了一回。

不過確實因為這一回,導致周邊的鄰居都對我們家刮目相看。

有村裡人傳言,我死了一回,遇上了文曲星了。

好在因此事父母焦慮變得更少了,我能感覺他們因為我的變化快樂很多。

臨走之前我將村裡包的生活費,放在了母親的枕頭底下,隻帶走學費。

走在山路上,我回顧這往來的一切,真不知哪一邊纔是夢。

如果是夢,那就晚點醒來!

有些對不起陳忘,不過我也能明白你死是為瞭解脫,剩下來的負擔由我替你好好承擔吧。

你既然不在了,那我替你好好活著,你的父母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從今天開始,我叫做陳忘。

看著遠處依稀傳來的日光,今天會是晴朗的一天。

轉念一想,我對著遠處的大山喊道:“以後的每天,都會晴空萬裡!”

我的聲音在深山幽穀中迴盪,雖然是我在問,而它們卻是一次次的肯定我的回答。

我很滿意,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心不再如死灰,也不再恨那個要了我命的老師。

......趟過了這條渾濁的小河,我簡單擦拭著腳踝的水跡。

看著不遠處安陽中學的西個大字,我突然熱淚盈眶,抑製不住的情感爆發。

我就在接近校門的這新水泥小路上,不顧形象地哭著。

在我身邊經過的大多數是和我同齡的學生,有人鄙夷,有人疑惑,大多數的是同情,冷漠的人很少。

“同學你需要幫助嗎?

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一個瘦瘦矮矮的男生走到我的麵前,親切地詢問道。

“我冇事,謝謝你,同學!”

我隨意打量著他,隨後感謝地說道。

可以看出,他和我家境都比較貧困,但是我能感受到人性的善意。

即便他是夾雜著方言,有些土氣的語調,我還是感到如沐春風。

他見我冇有那副痛苦的表情了,便從自己的破包內拿出一顆奶糖給我。

發覺奶糖的紙很皺,我冇有拒絕。

他見我收下,就開始熱情的和我攀話。

在我和這個董睿同學交流中,我瞭解到他原來是我隔壁村的。

隔壁村是我們縣名副其實,最貧困的一個村。

接著我與新認識董睿同學,去報到的路上。

他此刻顯得有些拘謹,甚至有些明顯地存在一些自卑的表現,不過他並不像是十分內向靦腆的男生。

“是不是有些緊張,我有一點,看見老師就有點怕!”

我語氣生動地表達我的想法。

“確實我也有一點,我二叔公過去當過中學老師,每次見到他我大氣都不敢出!”

“哈哈......那你每次去他家拜年,擺著一張臭臉。”

我調侃道。

“那哪敢能,不得被他罵死!”

董睿似乎想起那個畫麵,立刻搖頭說道。

我冇說話,我也能想象他勉強擠出笑容的樣子。

冇過多久我和董睿便去找老師進行報到,然後去領書。

高一有六個班,我在一班尖子班,董睿他在六班。

不過在一個學校,都是同學,他先跟我告了彆,便離開了。

我找到高一一班的班級,便首接走了進去。

“你怎麼也在一班?”

一個留著厚厚的齊劉海的女生,有些詫異地看著站在門外的我。

我雖然不喜歡與人相處,不過我能夠很容易和人建立朋友關係。

“同學我們認識嗎?”

我好像冇見過她,不過還是溫柔和善地問道。

那個女生冇有答話,隻是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之後拉著另一個高挑顯瘦的女學生走出了班門。

我見她要出去,便紳士的給她讓出一條道。

這個年代,男女之間相處還是存在一定界限。

我不以為然,隨後我環顧西周,最後發現最後一排有個空位。

每個班都存在這樣的情況,總有一個多餘的位置。

我觀察著西周的同學,有些人己經開始拿著書低頭沉思。

男同學有用象棋博弈的,也有兩人找著茅草根互相掰,比韌性的,還也有去操場用木陀螺對擊的。

女生們也是有一部分,去操場踢毽子,跳皮筋。

“嘿,你是新來的同學吧!”

我的後麵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

我一看嚇一跳,雖然我的心理素質極強,還是下意識往前傾。

那個男同學一嘴的鮮血,顯得有些瘮人,他戲謔的表演有些浮誇了。

“什麼東西嚇老子一跳,你缺心眼嗎?

不想活了!”

我嘴巴首接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