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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心南 作品

第四百九十三章:粗中有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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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輔大軍陣腳大亂,劉鐵的弓弩箭矢卻趁機嘩啦啦的,如傾盆大雨般澆來。張輔左右閃避,躲過箭矢,接著拉過一匹無主戰馬來,一個翻身上馬,接著將自己的白色披風一解,高舉了起來,口中大喊道“眾將士,隨本將軍撤退!”

燕軍剩下的士卒見了張輔的披風,這才穩下心神來,接著朝張輔聚攏,開始緩緩朝山外撤去。

“將軍,張輔要跑!”俞參將見張輔要逃,不由大急道。

劉鐵嘿嘿一笑道“咱現在整兵下去也攆不上張輔了,就讓他去吧,山口自然有人等著他呢!”

張輔領著殘兵一路向山口狂奔,一路竟不見本部人馬前來接應,不由心下大疑道“副將,留守大營的尤參將呢,為何不見其來接應!”

副將聞言,一抹額上冷汗,他早就發覺不對了,此時聽張輔發問,隻好硬著頭皮對張輔說道“將軍,尤參將留守大營,隻有三千戰兵,其餘都是輜重兵,要是這個時候還有敵人趁機攻伐我留守大營,那豈不危矣!”

張輔一聽,不由大驚失色,連忙催促眾人快速向山口運動。但願不要讓自己言中了。

眼見快到山口了,卻見亂兵四處逃散,張輔不由大怒,飛馬上前,一把揪住一名兵士吼道“出何事了?尤參將呢!”

那名兵士抬眼一看,見是張輔,連忙應道“大營遭敵人偷襲,尤參將已經戰死!”

張輔聞言,一把推開那名兵卒,接著抽出自己的佩劍,高聲呐喊道“張輔在此,眾軍不得慌亂!”

攻擊張輔留守大營的正是盛庸部,盛庸那日與劉鐵分彆自濟寧城突圍後,劉鐵上了燕翅嶺,盛庸到了退到了宿州,幾天前收到劉鐵的信函,盛庸便起兵出宿州,一路曉行也宿,偷偷摸到了張輔的身後。

今日見張輔大軍傾巢而出,猛攻燕翅嶺,盛庸立馬決定攻擊張輔留守大營。果不其然,張輔留守大營,兵力空虛,盛庸一萬大軍突然襲擊,張輔留守大營大亂,盛庸攻進大營,開始四處放火,將張輔糧草燒了個乾淨。

張輔眼見大營一片混亂,不由胸口憋悶,似有什麼東西堵住一般。副將見張輔神色不對,不由得急忙問道“將軍冇事吧!”

此言一出,張輔忽然一口暗黑色的鮮血自口中噴出,張輔眼前一黑,猶如天花亂墜一般,眼看就要跌下馬來。

副將急忙下馬接住張輔,然後將其馱在自己馬背之上,接著一揮馬鞭,戰馬便馱著不省人事的張輔疾馳而去。

副將見張輔離去,便拿了張輔的披風披在自己身上,翻身上了張輔的戰馬,接著長刀出鞘,一抖披風,大喊一聲“張輔在此,隨我殺敵!”

盛庸立於高地,眼見一白色披風的戰將擎刀殺來,連忙吩咐眾人“那身穿白色披風者便是張輔,眾將聽命,擒殺張輔!”

眾將聞言,便立馬朝那白色披風的戰將殺去。張輔副將見眾人都被自己吸引過來,不由嘴角一笑,大吼一聲道“來吧!來吧!”

副將長刀揮舞,左砍右突,奈何身邊之人漸少,敵人卻越圍圍多,副將隻戰到精疲力儘,被盛庸部眾將一湧而上,生擒了去。

“哈哈……盛蠻子,你這一仗殺得痛快了吧!”

燕翅嶺大營內,劉鐵哈哈大笑,親切的喚著盛庸的花名,雙手有力的拍著其肩膀。

盛庸白了一眼劉鐵,冇好氣的說道“老鐵,你纔是撿了大便宜吧,不損一兵就折了張輔近半兵馬,我看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劉鐵聞言,嘿嘿大笑道“過獎啦!過獎啦!聽說過生擒了張輔,這可是大功一件啊!這可羨慕死我了!”

盛庸聽到此處,這才得意一笑道“張輔也不過如此,來人啊!將張輔帶上來!”

兵士聞言,便將五花大綁的張輔反剪著雙手押了上來。

劉鐵見狀興奮不已,大跨步上前,將那張輔的頭抬了起來。劉鐵瞪眼一看,這哪裡是張輔啊!“老盛,你抓錯了,這不是張輔,這他孃的是張輔副將!”

盛庸聞言不信,一步衝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人道“說!你是不是張輔!”

那副將見盛庸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的哈哈大笑道“蠢貨,我乃張輔副將是也,你們要抓我家將軍,門都冇有!哈哈……”

盛庸見狀,不由大怒,佩刀嘩啦一聲便拔了出來,嘴裡怒吼道“老子宰了你!”劉鐵見狀,攔著盛庸道“此人也算忠義,不妨留他一條性命!送交朝廷吧!”

“張輔小兒,下次可就冇這好運了!”盛庸將長刀入鞘,氣沖沖的出了大營,自己今日可是在劉鐵跟前丟臉丟大發了。

劉鐵看著氣急敗壞地盛庸,不由笑笑對那副將說道“你姓甚名誰啊?竟願替張輔去死!”

副將抬眼一看,接著亦是笑道“你就是劉鐵,燕王北征之時在神機營倒是見過你,本以為你就是一莽夫而已,冇想到你竟也會用計,這倒是令人有些出乎意料。”

“哈哈……燕王用兵也是極厲害的,我家候爺也甚是佩服,不過啊,要說厲害,那還是得我家候爺厲害,當年在福建,白手起家,一力打造起了泉州水師,縱橫四海,所向披靡啊!更彆說後來成立市泊司,組織大航海了,如今咱大明國庫一半的稅銀都來自市泊司呢!”劉鐵臉色潮紅,說起當年福建之事來,不由的激動異常。

那副將見劉鐵神色豪邁,不由心下也有些神往。“聽說大海廣闊的很,你們的戰船在海上不會迷了路吧?”

“嘿嘿……你倒是聰明,知道大海廣闊,冇錯!大海不僅廣闊,而且危險的很呢,海上時常有颶風暴雨,一個不慎就是船毀人亡,不過啊!咱現在都有了最新的福船了,堅固的很,出海遠航都不是問題。”劉鐵說起海上之事來,不由的滔滔不絕。“對了,你是哪裡人啊?燕山左衛的?”

“我是北平府人士,姓郭名懷,燕山右衛的,我們將軍是丘福。”副將也放鬆了不少,言語間含著微笑。

劉鐵見郭懷放下了心防,不由得趁熱打鐵道“原來是郭將軍呀,今日見你甚是驍勇,你這刀法可是傳自大刀郭勝?”

郭懷聞言,臉上忽然泛起光芒,接著言道“我家祖上正是大刀郭勝!”

“哎呀,冇想到兄弟還是忠烈之後呢,來人啊,給郭將軍鬆綁!”劉鐵驚呼一聲,連忙讓人給郭懷鬆綁。

郭懷麵上有些怪異,自己畢竟是被俘到此的,如此禮遇自己,隻怕不合時宜吧。

劉鐵似乎看出了郭懷的顧慮,不由咧嘴大笑道“郭兄弟不必多想,在下不過是敬重兄弟的為人,也佩服兄弟祖上的忠烈,是故想與將軍痛飲兩杯而已!”

郭懷見劉鐵生性豪爽,不由的從心裡便接受了此人。“劉將軍快人快語,好!我郭懷今日就捨命陪君子,與將軍痛飲一番!”

“哈哈……正當如此!”劉鐵哈哈一笑,拉著郭懷便上坐斟滿了一大碗美酒。“郭兄弟,在下警你一碗,敬你今日之忠義!”

“乾!”郭懷端起酒碗,豪氣乾雲的與劉鐵一乾而盡。

酒過三巡,郭懷麵色潮紅,說起自己跟隨燕王起兵的事來。“燕王帳下猛將第一當屬張玉,可惜戰死通州,如今第一應歸朱能,不過自這張輔出戰後,便隱隱有超越其父的勢頭,看來這燕王帳下第一猛將,還得歸回張家,歸還於張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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