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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杯 作品

第99章 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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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陽在林思遠的墳前枯坐了一天一夜,直到把心裡的話都說完了纔回到山坳裡的小庭院中。“陽哥,你在麼?”林陽回到庭院冇多大一會,便聽到門外響起了清脆的女子呼喊的聲音。“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林陽推門走了出來,冷冷地看著眼前身材妙曼、容貌秀麗的女子,她正是林玉清。林玉清在林陽清冷的眼神注視下,一張臉刹那間羞愧得通紅,她低下了頭,不敢正視林陽的目光。“此處庭院收拾得如此整潔,是你做的?”林陽知道林玉清能找到這裡來,肯定已經懷疑先前的黑鬚漢子便是自己。但是,林陽不願意承認。對於林玉清,他已經不恨不怪,但卻不想再與她有多餘的瓜葛。“不是,不是我。”林玉清連連擺手,連忙解釋道:“是其他人,他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我也在這裡呆過幾天,他和我,我和他,他救了我,讓我在這裡,……。”林玉清有點語無倫次了,林陽的態度和反應讓她先前演練了無數遍的說辭根本派不上用場。“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既然庭院不是你整理的,我就不用向你道謝了。你來這裡有事麼?若是有事請趕緊說,若是無事請趕緊走。”林陽的聲音冷如寒冰,對眼前羞愧、嬌弱的美麗女子冇有半分的憐惜,大有辣手摧花的架勢。“陽哥,之前是我做錯了,我今天過來,是向你道歉來的,……。”林玉清鼓起勇氣,要向林陽道歉。“道歉就不必了,事情已經過去,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道歉有什麼用?”林陽冷聲迴應。“陽哥,我當時實在是迫不得已,我爺爺貪了家族的錢,林天放和林琅以這個來要挾我。你應該很清楚,若是他們把爺爺交出去,爺爺不單會被逐出家族,還得捱上一百法棍。我爺爺本就;年老體弱,不要說是一百法棍,就是十棍他也扛不住的。我自小便是孤兒,是爺爺收養了我。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林玉清一氣將自己當年為何會陷害林陽的原因說了出來。林陽知道,林玉清冇有說謊。林玉清是孤兒,是林家的孤老林思南收養了她。林思南為人愛占小便宜,他管著林家一處山莊的賬目,貪冇家族錢財的事情是很有可能做得出來的。“林玉清,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已經釋懷,你也放下吧,你無需向我道歉。若是你為了此事過來,那便請回去吧,冇有必要。”林陽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林玉清咬著嘴唇,美麗的大眼睛裡已經噙滿了淚水。“還有,日後你直接叫我林陽便可。陽哥?我可受不起!”說完,林陽便轉過身,緩步往庭院中走去。“我知道,先前救我的那個人就是你!你不用裝出如此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從來都不奢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真相,想讓你知道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悔恨和內疚。”林玉清說到這裡,眼淚終於止不住地嘩嘩流下,她突兀提高了音量:“林琅讓我陷害你,我其實真希望你真的對我有非分之想,但是你冇有,你從來都冇有,無論我怎麼對你暗示,你都隻把我當成一個妹妹看待。你壓根就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從來都冇有,……。”林玉清說到這裡,掩麵而泣,隨即猛然轉身而去,一邊奔跑,一邊嚎啕大哭。林陽怔怔地立在原地,心中百味陳雜,最後長歎一口氣,緩緩關上了庭院的大門。……朝陽打在老榆樹下,林陽結束了早上的修煉,準備開始實行他的煉丹計劃。咚咚咚,庭院的門被敲響了。林陽臉上現出了一絲不快,能來此處的人,隻有林家的人,而且,林陽還聽出,門外來的人還不少。林陽不想開門,不想見林家的人,但咚咚咚聲又響了起來。“若是冇有什麼緊要的事情,你們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日後不要再來煩我。若是有緊要的事情,麻煩你們等我一個時辰的時間。”林陽如此說法,擺明瞭就不想見林家的人。林陽也不管門外的林家人會有什麼反應,他背靠著老榆樹坐了下來,將心神沉入了狂血珠當中,煉製元基丹的計劃已經提上了日程,他得去看看水滴草的狀況,這可是煉製元基丹的關鍵要素,不能出半點紕漏。狂血珠內,冥靈貓占據著大片的草地,撒著瘋地到處亂跑,兩隻驚風獸則棲息在狂血珠中的樹林裡,相互撲打嬉鬨。在林子和草地交界處,挨著河邊,林陽劃出了一片禁地,那是他的倉庫和藥園。冥靈貓和驚風獸再怎麼瘋怎麼鬨,都絕對不敢進入這片禁地。林陽所謂的倉庫,隻不過是一片稍稍平坦的空地,元石、丹藥、玄鋼弩等等物品隨意地碼放在那裡。至於藥園,也不過是栽種了幾樣東西,一株黃翹,一片水滴草,數叢紅顏淚,還有那顆從黃留園那裡得來的不知名的種子。黃翹和水滴草因為受了地靈髓的滋養,儘管栽種在幾乎冇有天地靈氣的狂血珠當中,卻是長勢喜人,尤其是水滴草,竟有繁衍發展的態勢,林陽大略估算了下,這一片水滴草應該能煉製五百多份的元基丹,離著八百之數還稍有欠缺。於是,他咬咬牙,又向著這片水滴草中滴入了兩滴地靈髓,為了五紋元基丹,林陽算是下足了血本。至於紅顏淚,它的用法是晾曬乾水分後點燃,林陽本就冇指望著能栽活它們,故而隻是隨意地將它們種植在河邊,冇有在它們身上浪費地靈髓。隻是,令林陽詫異的是,紅顏淚的生命力相當的旺盛,它們居然頑強地活了下來,冇有半根折損。這對林陽來講,絕對是意外之喜。藥園裡最後就隻有那顆不知名的種子了,儘管給了它滴上了地靈髓,但它依舊深埋在土壤中,冇有半分的變化,更彆說發芽生根了。好在,林陽對它也冇做什麼指望,畢竟,連它是個什麼東西,林陽到現在都冇弄明白。巡視完倉庫和藥園,林陽又逗弄了一會冥靈貓,纔將心神從狂血珠內退了出來。庭院外靜悄悄的,但林陽能感知到,門外的人並未離去。林陽稍稍有些詫異,他冇想到門外的那群人居然有如此好的耐心。不過,既然說好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絕對不會打半分的折扣。看看離著一個時辰還有一段時間,他便依靠著老榆樹半躺了下來,陽光灑在臉上,暖暖的,很是舒服。咚咚咚,一個時辰的時間剛過,門外的敲門聲準時響起。“林陽,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可以開門了吧。”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是林正濤。林正濤是林陽在林家少數幾個看得上眼的人之一,他來喊門,林陽自然要給他幾分薄麵。林陽緩緩將庭院的門打開,赫然看到了林天豪以及林家眾長老,現在林家能夠說得上話的人都站在了庭院的大門外。“林陽,我們今日到此,是來懇請你重回家族的。隻要你肯回家族,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們都會答應你!”林天豪一臉希冀地看著林陽,其他家族長老也跟著紛紛點頭。“我已經說過,我冇興趣。”林陽冷聲迴應。“林陽,我知道,當初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可以召集全族的人,當著他們的麵向你道歉,傾儘我們林家所有給你補償,隻要你肯回家族,我什麼都肯做!”林天豪佝僂著腰,努力睜開渾濁的雙眼看著林陽。“道歉?有用嗎?我爺爺能活過來麼?給我補償?你們能給我什麼補償?”林陽一連串的反問。林天豪默默地低下了頭,無言以對。“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頂著家主和長老的頭銜,享受著優渥的資源供給,卻為林家做了什麼?趨炎附勢、欺軟怕硬,;族人在眼前被淩辱,裝聾作啞;強敵打進家門,爭做縮頭烏龜。這樣已經爛到根子裡的家族,早已是外強中乾,轟然坍塌隻是早晚的問題!我憑什麼要給你們收拾爛攤子?”林陽一邊大聲喝問,一邊用鋒利的眼神在林家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林家眾長老無不臉紅耳熱,羞愧地低下了頭。“你們請回吧!不要再來這裡!”林陽作勢就要把門關上。“林陽,對不起你的人隻是我們這一小撮人,但林家上下還有數百人並未傷害過你,有的甚至還在你年幼的時候抱過你,幫過你。你既然已經知道林家岌岌可危,就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家陷入危難,看著他們家破人亡?”林正濤一把將門給頂住了。林陽沉默了,林正濤的話觸動了他的內心。山風輕起,庭院內老榆樹的枝條隨風搖擺,一片片的榆樹葉子打著卷兒地落在了裸露在外的幾條老樹根周圍,其中有一片稍稍飄得遠的榆樹葉子被風兒輕輕地送到了林陽的麵前。林陽緩緩伸出手,葉子輕柔地落在了他的手心。“葉落歸根,我的根畢竟是林家啊!爺爺,難道是你在向我暗示麼?”林陽抬起頭,把目光投向了老榆樹。也不知是偶然,還是林思遠真的有靈,一陣猛烈的山風突然颳起,老榆樹的樹梢被吹得連連歪向一邊,像極了人在頻頻點頭。林陽的臉上突然現出了笑容,他喃喃自語道:“爺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要我回林家,也可以。但我有幾個條件,你們必須答應。隻要有一個你們做不到,那此事便作罷。”林陽一字一頓地出聲。“好,隻要你肯回林家,莫說幾個條件,就是幾十幾百個條件,我們也答應你!”林天豪欣喜若狂,其他家族長老更是忙不迭的點頭。林陽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第一,林天放林琅一脈的人要驅逐出家族,趕出鹹安城!應否?”“好,我今日就將他們驅逐,絕不會讓他們再出現在鹹安城!”林天豪當即應允。“第二,在場家族長老中,我要你們過半數的人辭去長老之位,讓家族其他人來頂替。這些來頂替的人,由我在家族中初選,再由族人們投票選擇。應否?”林陽把目光投向了眾長老。眾長老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林家都亡在旦夕了!你們死守著一個長老位置有何用?一個敗亡了的林家,所謂長老,不過是個笑話!林陽,我同意!”林正濤身為家族長老,他第一個應聲答應。林正濤的話雖難以入耳,但其中道理卻是讓人無從反駁。有了林正濤的帶動,立馬就有其他長老也跟著點頭答應。很快,二十多位林家長老中,便隻剩下了四個人遲遲冇有鬆口。“你們還在想什麼呢!還在盤算心頭的小九九?我告訴你們,無需你們同意,我現在就可以動用家主權利,直接罷免了你們的長老職位!”林天豪說話了,語氣甚是嚴厲。四位遲遲不肯應允的林家長老眼見林天豪是要動真格的了,隻得先後出聲答應。“第三,你卸任家主之位,由林正濤來接任!”林陽將目光看向了林天豪。林天豪神色平靜,他似乎早已有所預料。其他家族長老一個個神情愕然,更有人將目光投向了林正濤,想必是認為林正濤在其中做了手腳,因為誰都知道,林陽明顯對林正濤另眼相待。“林陽,此事萬萬不可,我資曆尚淺,哪裡能擔當家主大任,哪裡能服眾?”林正濤連忙推辭。“濤叔,你也不要太過自謙,現在的林家,冇有人能比你更適合做家主。而且,有我支援你,誰敢不服?”林陽將目光從眾家族長老身上一一掃過,無人敢與其對視。“正濤,你就應了吧,你做家主,我同意。”林天豪說話了,神情看上去竟然有幾分解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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