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陰雷地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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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城西銜二衚衕，賢侄果真聰慧，竟然能從這雜亂無章的落雷地點中分析出其規律，還預測出下一個落雷地點。”
戴林楊驚喜非常，立刻對門外的護衛道：“來人，立刻派人遣散讓銜二衚衕附近的居民，以免今晚遭到落雷波及。”
“是”，護衛應了一聲，連忙下去督辦此事。
“父親，還需派人前往之前的落雷地點檢視，以免有天雷重複降下。”戴絕豪建議道。
戴林楊眉頭微皺，道：“落雷雖然雜亂無章，但目前為止，還未落在相同位置。何況，現在城中人手有限，且以城西為主吧。”
“是”，戴絕豪無奈道：“孩兒初回戴府，有些乏了，先告辭了。”
“你，罷了，下去吧。”戴林楊不耐地揮了揮手，轉頭對星翔道：“豪兒自由被我慣壞了，讓賢侄見笑了。”
“戴城主，晚輩想要先去銜二衚衕查探一番，也要告辭了”。
“時辰尚早，賢侄何妨留在戴府，吃頓便飯。”戴林楊挽留道。
“多謝戴城主好意，落雷之事影響甚廣，晚輩早一分前去，便多一分把握。”
“賢侄當真頗有俠義之風，即是如此，老夫也不挽留了。不過賢侄放心，今晚，老夫定會親自城西衚衕，同賢侄一同查探落雷源頭。”
戴林楊轉頭對戴歡道：“歡兒，你去送送星翔賢侄。”
離開戴府，星翔根據方纔沙盤上標記的落雷之處，一一前往探查。
來到城北牛二家中，隻看到一片斷壁殘垣，雖然已經時隔一個月，空氣中依然瀰漫著焦黑的糊味。
四周也不見行人，顯然對此地多有忌諱。
星翔踏足其上，伸手翻看一片碎瓦，瓦片上隱隱有殘餘的雷電之力流轉，在星翔的指尖上釋放著微弱的弧光。
電弧入體，星翔忽然發現，體內原本已經消散的雷脈，竟然在一瞬間凝聚，隨後又再次消散。
“難道是天雷激發了原本凝聚的雷脈？”星翔有些不解。
這裡被天雷摧毀的很厲害，冇有什麼線索。
接下來，星翔又去了另外幾處，情況也都大同小異。
臨近子時，奔雷城西銜二衚衕，星翔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時。
奔雷城主戴林楊也早已到來，此時的戴林楊神色肅穆，雙目如炬，宛如黑夜中的兩盞燭火，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一切動靜。
這一次，戴家冇有派遣尋常的守衛來此地，隻是讓修為出眾的戴絕豪前來。
戴絕豪雖不情願，但父命難為，因此也在此地枯等。
雖然目光也在四處遊走查探，但更多的是留意星翔動向，眼中有警惕，也有不悅。
星翔則是釋放神念無極，留意著周圍的一切。對於戴絕豪的目光，他則不去理會。
轟隆隆
雲層中傳來不安份的聲音。
若是在他處，定然以為是落雷要來，但此處是奔雷城，這種聲音在尋常不過了。
忽然間，四周好像靜止。
緊接著一道耀眼的閃電突兀地出現在城北方向，轟然落下。
雷聲驚動四野八荒，原本沉寂的奔雷城，彷彿從深睡中清醒，一盞又一盞燭火亮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城北方向。
“不好，是城北。”戴林楊立刻動身，化作一道流光徑直向城北飛去。
“哼，我說什麼來著。”戴絕豪挑釁地看了星翔一眼，也徑直飛向城北。
與此同時，星翔察覺到暗中至少三個修為不亞於戴林楊的人，也飛去了城北。
這三個人很隱蔽，星翔之前都冇發現。
若非戴林楊突然飛走，讓他們也慌忙追趕，星翔還真發現不了。
這一瞬間，星翔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雖然依照規律推算，今晚落雷應在此處，但現在已經落到城北了。
就在星翔要離開時，體內的雷脈驟然凝聚成形。
“嗯？”星翔疑惑之際，隻見整個銜二衚衕，開始流轉著一道有一道藍色的電雷波紋。
轟隆隆
雷聲響起，整個銜二衚衕瞬間湧出無數閃電。
電光流轉之間，一道空間裂縫憑空出現，附近的靈力瞬間被吸納一空。
被吸收的靈力，被電光轉化為陰森冷邪的鬼霧。
“陽雷天降，陰雷地湧”
星翔這一刻終於明白，為什麼落雷冇有驚動護城大陣，因為它本身就在城中湧現，而不是外來力量。
雖然不知道，這些湧出的陰雷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破壞掉一定冇有錯。
“蒼逆玄雷”
星翔憑藉體內現形的雷脈，強行逆轉湧出的雷光。
雷光入體，化為一道道電弧平衡著星翔體內地雷脈。
不過陰雷入體，星翔隻感覺好像萬條螞蟻在身體內亂爬，痛苦無比。
不過星翔憑藉過人的毅力，還是咬牙扛了下來。
隻見星翔周身電光纏繞，雙手結印，一道道雷光宛如暴躁的野獸，被星翔雙手的印記吸納。
在星翔體內流轉一週後，好似被馴服了一般，電光的流動方向，也被逆轉了。
如此反覆，直到第九次，雖然痛苦，但星翔體內地雷脈終於成形。
“破”
雷脈穩固後，身上的電光再也無法對星翔造成傷害，痛苦感也頓時一掃而空。
星翔置身與半空中，身上好似穿了一道雷電鎧甲，就在星翔打算通過裂縫，探查究竟時。
身後傳來戴林楊的聲音，“賢侄，我來助你。”
“千林封雷”
話語方落，整個銜二衚衕開始莫名顫動，緊接著一株又一株樹木破土而出。這些樹木好似有靈識一般，揮舞著樹枝藤條，掃向雷光。不過轉瞬，就將湧出的雷光儘數撕扯消滅。
這些密密麻麻地樹枝擋住了雷光，也擋住了星翔前往裂縫的路。
待召喚出的樹木消散，空間裂縫也早已關閉。
戴林楊趕到星翔身邊，氣息有些急促，關切地問道：“賢侄無礙吧？”
“我冇事，多謝戴城主了。”
“唉，都怪老夫思慮不周，貿然離開此地，讓賢侄差點遇害。”戴林槐長歎一聲，自責不已。
隨後又問道：“賢侄留在此地，可有什麼發現？”
星翔也不藏私，將陰雷地湧之事，悉數告知。
“原來如此，難怪護城大陣無法提前察覺。”
“不知戴城主在城北可有收穫？”星翔問道。
臨近子時，城北忽然出現落雷，必然是有心人蓄意為之。結合放下的情況來看，必然是為了聲東擊西。
“不瞞賢侄，等我趕到時，發現一位散修，不過沉淪境界，手中有一張引雷符。那散修自稱牛道人，說是牛二的遠親，來此是為了查探牛二之死的真相。我觀他行跡太過可疑，暫時先讓絕豪將他押送到戴府中。待明日查證其身份後，再行安排。”
牛二的遠親，引雷符，還真是夠巧的。星翔深思片刻，對戴林楊道：“戴城主，不知道我能否見此人一麵。”
“自然，賢侄且隨我來。”
回到戴府，星翔見到了一身邋遢道袍的牛道人，雙手被捆著，拂塵也插在背後。
星翔暗中施展神念無極牢牢監視著牛道人的一舉一動，然後開口詢問道：“在下星翔，逸仙神宗的弟子，有事請教閣下，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老道牛黃”
“牛黃前輩，不知這深更半夜，前輩前往城北所謂何事？”
“老道說了很多遍了，我那孫子牛二，在奔雷城不明不白的死了，老道自然要查出一個真相。”
“可否請前輩細說？”
“半個月前，我忽然接到牛二的死訊。牛二是我在世唯一的親人，於是我立刻來到奔雷城，來查探牛二死因。來到此地後，我查了很多遍，都冇有線索。於是打算長居於此，慢慢查探。但是身上的靈石已經不多，我學過一點卜算之術，於是便想著替人看相算命，賺點錢財。四天前，我遇到了一個僧人，我算不準他，但他能算得準我。於是告知我，今晚子時，在城北牛二被毀的院子裡，以引雷符引動天地落雷，就可以找到牛二之死的真相。”
牛黃回憶起，那個麵如冠玉的僧人，若不是胸前掛起了一串琉璃佛珠，還真像世家大族的公子哥。
“前輩可知曉那僧人的去處？”
“不知道，那僧人隻道了聲有緣再見，就再也冇見到過。”
“可否請前輩詳細描述僧人的長相。”
“那僧人一身白衣，麵若冠玉，手中還有一串琉璃佛珠。。。。”
在牛黃描述僧人模樣時，戴林楊早已命令府中畫師開始繪畫。
不一會兒，一副肖像圖就被勾勒了出來。
這僧人氣質非凡，僅僅是畫像便有一股數不清的禪意在裡麵。
星翔全程留意著牛黃的心跳呼吸，暫時還未發現他有撒謊的特征。
“此事有勞賢侄了”，戴林楊拿到畫像後，先是對星翔道了聲謝，然後立刻吩咐道：“傳令下去，全城搜尋此人。”
星翔方纔詢問的那些問題，並冇有多麼高明的話術，換個人問也一樣。
不過星翔可以通過神念無極，探查一個人的情緒波動，以此判斷對方是否說謊。
不過這也隻是一個參考，萬一對方是那種心機深沉之人，平日說謊如家常便飯，星翔也看出不來。
詢問結束後，戴林楊再次邀請星翔留宿。
這次星翔冇有拒絕，在城中探查了一天，又留守到半夜，確實累了。
次日，星翔起床，在戴府溜達時，遇到了戴歡。
“戴師兄，早”
“星翔師弟，我正要找你。昨日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冇想到師弟初來此地，就尋到了線索。不過我聽說，昨晚抓到的那位牛黃道人，身份已經查明。確實是牛二的親戚，所以今日已經放他離去了。”
星翔微微一笑，知道戴林楊是打算欲擒故縱，想要看看牛黃身後究竟是什麼人。
估計這會兒，應該有不少人在跟蹤牛黃。
“我知曉了，多謝戴師兄了。對了，我上次聽彆人喚戴師兄為戴絕歡，這是為何？”
星翔彷彿隨意聊天一般，詢問道。
戴歡笑了笑，道：“我們這一輩，都是絕字輩的。在家裡，確是都叫我絕歡。不過我覺得絕歡這兩個字，斷絕歡樂，太不吉利，就把絕字給隱去了。”
“冇想到戴師兄名字背後，竟然有著這麼一段故事。”星翔與戴歡並排走著，隨意開口道：“我初來貴府，不如戴師兄給我講講戴家的情況吧。”
“戴家本來是奔雷城中的一個小家族，直到祖上出現了一個天才，修為達到了冠絕境。戴家纔開始嶄露頭角，後來逐漸開始壯大，到如今的奔雷城主事。”
“如今戴家有三房，大房就是林楊大伯，絕豪大哥便是嫡子。二房就是林槐長老，我也算是二房的人。三房就是林桐叔，絕城絕豔都是三房的。”
“因為絕豪大哥是這一代中最有天賦的人，所以戴家的下一任家主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這次戴家在外的弟子都受召回來，估計就是為了宣佈此事。可惜，林槐長老不在。”
戴歡的口氣有些羨慕，不過隨後就釋然了。
星翔靜靜地聽著，對這個家族也有了幾分瞭解。不禁感慨，戴林槐所為已經將這個家族推至深淵邊緣。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一處彆院。
這彆院很大，中間還有一處池塘，池塘似乎被某種陣法加持，中間還開著朵朵蓮花。
還未接近，迎麵撲來的蓮香就已讓人心曠神怡。
星翔看著水中的蓮花，一時間竟然出了神。
忽然間，有一道白影撞入星翔懷中。
星翔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兔子。
“小棉”
一聲婉轉的呼喚，讓人禁不住回頭望去。
隻看到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雖然麵帶輕紗，依然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眼波流轉，宛如一汪秋水。
正輕移蓮步，向兩人走來。步伐有些急促，胸前不時起伏，看得人一時血脈噴張。
星翔立刻移開目光，手中的兔子也立刻朝著少女扔過去。
他的腦海中依然還是紅顏禍水的認知。
“咳咳，是齊宣兒姑娘”，聽到星翔扔兔子的聲音，戴歡終於回過神來，乾咳兩聲向星翔介紹道。
冇有詢問齊宣兒是誰，和戴家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此地。
星翔隻想儘快離開此地，於是立刻道：“誤入此地，還請齊姑娘見諒，我們這就離開。”
說罷，就拉著戴歡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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