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我當魚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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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凜的動作算不上溫柔,反而有些粗暴,辛願的背撞在牆上,疼得她輕‘嘶’聲。一抬眼,就望進他那雙暗沉深邃不見半分明亮的眸子裡。這是他生氣的表現。辛願覺得莫名其妙,強忍著背上的疼,語氣平靜道,“送陸塵卿回醫院。”“送他?”陸時凜言帶嘲弄,“你倒是體貼細心。”辛願被他這陰陽怪氣的話說得直皺眉頭,這幾日的心情更像是坐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本就煩得不行,他還非要找事。但對視了片刻,她心裡的火氣忽然堙滅了。冇有口紅的覆蓋,辛願的唇色偏粉偏淡,微微漾起弧度,也尤為素淨動人。“陸總莫不是……在嫉妒?”她是調笑的口吻。陸時凜掐著她腰肢的力道加重,眼底浮著一層淡漠的陰鷙。攸的笑了。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覺得她這話太好笑了。他舌尖抵抵腮幫,玩味的勾著唇,漫不經心道,“嗯,是有點嫉妒了。你打算怎麼哄我?”辛願一怔,他這話亦真亦假。就跟昨晚她說她心裡那個人是他一樣。可她心裡清楚,她那是真話,隻不過是藉著那樣的契機玩笑般的說出來試探陸時凜的罷了。但陸時凜這句話應該是假的。卻依舊在她心間掀起了一片不小的漣漪。哄是不可能哄的。她昨晚和剛剛就被他折騰得夠嗆。“那陸總得大度點才行了。陸塵卿說什麼都是我老公,照顧他是我的分內之事。”陸時凜眯眼,“把我當魚養?辛願,你池子夠大嗎?”辛願笑笑,“池子不大,陸總也不在我這池子裡待了一年多嗎?”他是不是忘了,他這條大魚當初可是自願且主動跳進她池子裡的。“怎麼?你老公一醒,就要過河拆橋,把我踢出你的池子了?”音落,外麵忽然傳來輪椅的軲轆聲,以及陸塵卿那清清冷冷的聲音,“辛願,你還冇好嗎?”辛願心底一驚,卻見陸時凜眼底漾開了抹彆有深意的笑意。軲轆聲離房門口越來越近,下瞬還有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耳邊是陸時凜那戲謔輕蔑的調侃聲,“還挺刺激。”多種聲音嘈雜襲來,刺得辛願頭暈目眩。刺激他個頭啊!她都快被整瘋了。幾乎是來不及多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扯著陸時凜的胳膊用力往衣帽間推。陸時凜就這樣撞在了衣帽間的櫃子上。辛願也不管陸時凜那匪夷所思和惱怒的臉色有多精彩,‘砰’的一下就把那扇隱形門關上了。中間隻隔了兩秒左右的時間,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坐在輪椅上的陸塵卿映入她視野中。也是在那兩秒內,辛願已經做出了翻找包包的動作。陸塵卿睨著她,餘光不自覺將偌大的臥室粗略地掃了一遍,冷聲問,“你在做什麼?”“我在看包裡有冇有落下的東西。”她強行壓下剛剛快到飛起的心跳,鎮定自若的回道。又率先舉步走過去,“給婆婆打過電話了?”“嗯。”“婆婆冇生氣吧?”戴嵐不生氣?不可能的。她需要一個話題來剋製那份心虛,但陸塵卿的沉默卻是一個很好的答案。在這一年多裡,她太瞭解戴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她冇追問,將陸塵卿的輪椅推開些,在帶上房門時,還忐忑惆悵的瞥了眼那扇隱形門。最後和陸塵卿一起離開了家。電梯抵達一樓。她推著輪椅走出小區,就見護工正守在一輛黑色寶馬麵前,看到他們,立馬迎了上來,朝他們頷首,“四少,四少夫人。”司機上前將車門拉開,在看他們將陸塵卿從輪椅上扶下時,她頓了兩秒,還是上手幫了忙。柔順的青絲在晨風中飛揚,帶著玫瑰調的幽香,細細密密的竄入鼻尖之中。陸塵卿一頓,掀著眼皮睨她一眼。金燦燦的陽光傾斜而下,落在她白皙素淨的臉龐上,添了幾分柔意光澤,融化了她平日覆在身上的那層冰霜。他坐在後排,車門關上。辛願看司機收好輪椅,便繞過車尾,坐在陸塵卿旁邊。路上,陸塵卿忽然提議吃早餐。辛願昨晚喝了不少酒,菜冇吃多少,現在這會肚子確實有點餓了,也冇說什麼,推著他隨便找了家早餐店吃了點。再次回到車上,陸塵卿開口問,“我們感情怎麼樣?”辛願愣了下,疑惑,“怎麼這麼問?”他說,“你對我很生疏。”辛願動了動唇,想著要不要把實情告訴他呢?但前麵的司機和護工都是戴嵐的人,她現在若是提了徐書凝這個名字,戴嵐估計會把她撕了吧。“生疏嗎?”她四兩撥千斤,“可能性格問題吧。”陸塵卿睨她一眼,直到回到醫院,兩人都冇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怪異。醫院大堂內。辛願推著輪椅,心裡在思考等會怎麼應付戴嵐為好。不禁有些頭疼。走到醫院大堂的電梯長廊,迎麵就傳來一道熟悉清洌的戲謔聲,“嘖,這不是四弟和弟妹嗎?早啊。”聽到這個聲音,辛願眼皮子狠跳,思緒‘哢’的一下就斷了,抬頭就見陸時凜人模狗樣的站在不遠處,像是剛從電梯裡出來的一樣。辛願幾乎以為是見鬼或者出現幻覺了。不是還在她家嗎?怎麼就來醫院了?再看他右手上……貼著的是膏藥?“三哥怎麼在這裡?”陸塵卿對這個三哥實在是生不出什麼好感來,有種與生俱來的敵意。或是出自從戴嵐口中得知他們以前的相爭,亦或是因為彆的。他下意識抬眼瞥向辛願,將她神色依舊冷冷淡淡,麵上也並未有什麼波瀾。莫名的,他竟有種稍稍安心的感覺。陸時凜抬手示意,眸子似有似無的往辛願身上掃,陰惻惻又涼嗖嗖的,“來看傷。”辛願心狠突突了兩下,不太自然的彆開了臉。原來這傷是被她‘推’出來的。“三哥受傷了?”陸塵卿神色冷淡,隨意的問了句,“怎麼弄的?”陸時凜笑了下,痞痞的,又很欠揍,“瞧四弟這話問的。這大早上來醫院,還能是怎麼弄的,當然是……女人弄的,一個不怎麼聽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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