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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聞故人百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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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裝女子意外地看了看青青道:“想不到你這個鬼體雖然修為淺薄,眼力倒是不凡,竟然識得養魂木。”

青青剛喊出聲心中就有些後悔,方纔確實有些冒失了,然而那圓木近在眼前,青青無法掩飾心中對養魂木的渴望,隻好強自壓下心中所想,乖乖地回道:“回稟前輩,我修煉的養魂術裡有提及養魂木,說其可以安魂養魄,提高神識,特彆是對於鬼修凝練形體有事半功倍之效,因此當看到前輩拿出此物,晚輩立刻認了出來。”

宮裝女子“哦”了一聲,並不介意,繼續說道:“養魂木確有溫養魂魄之效,有此護佑,便可解除你鬼體的陰寒影響,對於李秋再無不利。此木就賜給你吧。”說罷輕輕一揮衣袖,養魂木飄飄然飛到青青跟前,在青青麵前盤旋不已。

青青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地養魂木,又怔怔地望瞭望宮裝女子,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遲遲冇有動手去取。

宮裝女子善意的笑了笑,並冇有多說什麼,也冇有勉強青青去取那養魂木,繼續對青青說道:“方纔我已經將你身上澎湃的靈力約束到噬魂珠裡,如此你便可緩緩吸取提高修為,不必擔心爆體危險。以後萬萬不可隨便越階吸納,否則有魂飛魄散之險。”

青青連忙磕頭謝恩。

宮裝女子又說道:“養魂木你還是收起來吧,不為自己,也要為李秋著想一下,他已經是你主人,若是冇有養魂木的護佑,你反而會害了李秋。今後你可將鬼體托附於養魂木中,如此便可無虞。”

青青這纔敢取了那養魂木,神識一動,身形慢慢模糊起來,彷佛被那養魂木吸入一般,很快就不見了蹤影。那養魂木卻緩緩縮小成拇指大小,被李秋抓到手裡,放入懷中。

李秋神識一探,自己與青青地聯絡不受絲毫影響,青青也感覺到非常舒爽,在養魂木中磕頭不停。

隻見宮裝女子素手一揮,青青在養魂木中緩緩沉睡了過去。李秋見此,神色一正,知道師叔祖有話要說,洗耳恭聽。

宮裝女子靜靜地走到李秋跟前,兩眼緊緊盯住李秋雙眼,一股可怕的威壓席捲而來,李秋隻覺的兩腿打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砸了下來,彷佛自己的心都被徹底看穿。幸而這股不適很快過去,李秋渾身一鬆,差點跪倒。

宮裝女子心裡卻微微感到吃驚,剛纔的威壓是她為了讓李秋不敢讓他撒謊故意而為,尋常煉氣弟子早已不堪重負,跪倒甚至暈眩,然而眼前的少年除了兩條腿微微抖了幾下外,竟然安然無事,這份心誌就讓她欣賞。

李秋咬了咬牙,堅持著不讓自己出醜,身上的衣服竟然被汗水濕透,不由對眼前師叔祖敬畏不已,這就是高手的可怕嗎,隻憑威壓就能讓自己興不起反抗的念頭,實在是恐怖。正想著,耳邊傳來師叔祖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我且問你,你現在的青木訣是何人所教授?”

李秋心頭一震,楊老學究的叮囑浮上心頭,雖然剛纔的可怕威壓讓自己很是狼狽,也很恐懼,但是既然師傅告誡過自己不讓自己泄露此事,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即使眼前的這位是自己的師叔祖。於是李秋硬著頭皮道:“回師叔祖的話,此事小子已經答應所傳之人,無論如何不可泄露其半點訊息。”

宮裝女子一愣,不想李秋在剛纔的威壓中心誌無半點後退,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雖然有些惱怒,卻也更加慶幸將此人薦入門中,日後此子不可限量。

於是語氣一轉,問李秋道:“既然如此,可否將那人傳給你的口訣與我一觀?”

李秋心道這卻冇有問題,於是將楊老學究交給自己的《青木訣》、《道德經》、《山海經》一齊遞給宮裝女子。

宮裝女子結果李秋遞來的幾本冊子,將《道德經》、《山海經》暫時放在一邊,細細翻看起《青木訣》來。直看完整本,並無特彆之處,隻是看到那《青木訣》隻有六層,不經意的問道:“怎麼隻有前六層法訣,後麵三層在哪裡?”

李秋這纔想起,好像後三層法訣還在儲物袋中,忙取了出來。

宮裝女子接過法訣,發現那法訣並無異常,隨手翻了一下,發現這三層法訣並不是刊印的,而是抄寫的,剛要將其遞給李秋,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將法訣細細看了好幾遍,臉上神色變了數遍,身體竟然不自主的顫抖起來,突然,宮裝女子忽地轉過頭來,盯住李秋,一字一頓的問道:“我且問你,給你法訣的人是不是姓楊?”

李秋一聽嚇了一跳,師叔祖一看法訣就能猜到楊老學究,看來事情是瞞不住了,於是對宮裝女子拱手道:“實不瞞師叔祖,此人正是姓楊。”

宮裝女子身形一個踉蹌,竟似不能支撐,隨時都可能倒下,兩眼無神,呆呆地望著虛空,彷佛受到極大的打擊般緊緊捂住胸口,喃喃自語道:“子元,是你麼,難道你竟然還冇有死?”

李秋聽得真切,聽到“子元”兩字時,忽然記起當初老學究告訴自己他有個先人,道號好像是什麼“子元真人”的,難不成師叔祖竟然認識這人?想到這些法訣都是老學究的先人傳下來的,心中更加肯定了這種推

斷。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眼前的這位絕色師叔祖的年齡該有三百多歲了,而修真之人能活到三百多歲年齡的,修為至少是金丹初期。

金丹期啊,想到這裡,李秋心頭狂震,自己眼前的這位竟然是金丹期修為的前輩,兄弟幾個不知就裡還數次頂撞,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到師叔祖失魂落魄的樣子,李秋心頭歎氣道:不知師叔祖與那子元真人有何淵源,不管如何,隻怕交情匪淺,我且告訴她事情真相吧。

當下施了一禮道:“師叔祖,您口中的子元真人已然死了有三百多年了。”

果然,宮裝女子聽到李秋所言猛地回過頭來,雙手死死拉住李秋手腕問道:“什麼,他死了三百多年?是了,算起來正好三百多年,子元,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是如何得知的,你還有什麼隱瞞,快快說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此時的宮裝女子已然動了真怒。

李秋連忙將楊老學究告訴他的合盤托出,再無一絲隱瞞。宮裝女子邊聽邊垂淚不已,直到聽完,胸口起伏不已,臉上儘是淚痕,自語道:“想不到他還有後人在此,而且就在我這天柱山下,我竟然毫不知情……如此說來,他死後就應該葬在附近纔對,隻要尋到李秋的師父楊老學究,就能得知一切。”

說完,再也不能按捺心中沸亂的心思,抓起李秋手臂,將李秋提留著就往外走,李秋冇想到師叔祖反應如此劇烈,竟然一刻也等不得,隻好說道:“師叔祖,若要去徐家窪,還請師叔祖帶上李灼他們三個。”

於是,還在狼吞虎嚥李灼他們幾個,嘴上還帶著飯粒油膩,就被宮裝女子一把抓住,拖將出來,急急往徐家窪趕去。

李灼被抓住衣領,在半空中飛馳而過,看了看一臉急色的宮裝女子,卻並無第一次飛翔的激動與忐忑,他隻是在想:“剛纔雍容華貴知書達理,如今突然就粗暴無禮起來,女人真是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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