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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聞秘辛救人遭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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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此時大吃一驚,雖已然將事情猜到了幾分,可眼前的絕色女子與那牌坊上寫的“古稀”有太大出入,仍是不敢輕下判論,何況這女子看來隻有雙十年華,怎麼要口稱老身?

於是對那女子道:“到底是何原因你要稱自己作‘吳梅氏’?那吳梅氏死時有七十多歲,你最多不過二十,快快細細講來其中緣由,若是誆騙於我,定叫你魂飛魄散。”

那女子聽了李秋的話後猶豫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時而微笑,時而憤怒,時而怨恨,時而無奈,時而渴望,時而躲避,如此種種,不一而足。直過了半晌,女子彷佛下定了決心般,衝李秋磕頭哀求道:“求道長救我,來世做牛馬必報道長大恩。”

李秋頓時感到事情蹊蹺:剛纔欲來害我,現在又教我救她,其中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又想道:且慢,小心這鬼魂施計誆騙我,待我聽了她的道理再做定奪。當下冷哼道:“哦,讓我救你,卻纔你還說我不過煉氣一層,留不得你,怎麼轉瞬功夫又教我救你?這見風使舵的本領你倒學了個十成十。”

女子聽了李秋冷言冷語並不著惱,隻是哀求道:“道長且聽妾身言明,自會明白妾身苦楚,事情原委,循環因果,如此這般。”

當下細細地對李秋訴說道:“妾身確實是吳梅氏無疑。妾身原名梅青青,十六歲嫁入吳府,與吳府大少爺吳學春結為伉儷,婚後我們也可以稱得上琴瑟調和,舉案齊眉。夫君哪裡都好,隻一樣,就愛結交江湖異士,因此府裡經常出入各色人等,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好拋頭露麵,因此常躲了不見,倒也過得的安穩無事。”說到這裡時,女子一臉幸福緬懷景色,呆在那裡。

女子愣了一會,回過神見李秋正定定望著她,忙道:“妾身失態,道長見笑了。”

李秋微微一笑道:“無妨。”

女子這才繼續道:“就這樣,我在吳家過了十四個年頭,為吳家生育了一子,本來以為好好的日子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徹底改變了。”女子臉上閃現出怨毒的神色,表情極為痛苦。

過了一刻鐘時間,女子才慢慢平複心中激盪,緩緩說道:“那一年,我的兒子剛滿十二歲,我與夫君正慶賀兒子生辰,門外來了一個道士,說是要求見吳家少爺,給我的兒子卜一卦問問吉凶。我夫君最喜結交異人,立時答應,忙請那道人進了門來。我因關心兒子吉凶,也冇有迴避。那道人進的門來隻是不停看我,非常無禮,給兒子胡亂卜了一卦說道是兒子有不小災禍,需父親到鎮外的道觀裡焚香齋戒三日,他在府裡溝通天地祈福,方纔免得了這場禍事。我夫君不疑有他,當日便離了府去了道觀。那道人則擺了香案,燒了符紙,說道要為我兒祈福。”說罷臉上浮現厭惡神色。

“當晚我哄睡兒子後,一個人早早在房裡睡下。三更時分,我隻感到有人在擺弄我身上被子衣衫,睜眼瞧時,竟然是那道人要非禮我,我寧死不從,他見我心誌堅決隻得逃走。我心裡害怕的緊,本來要去尋丈夫歸來。又想到若是被夫君知曉,隻會惡了我倆感情,因此隻得將此事埋在心底。那道人卻第二天就離開了府,再冇回來。”

女子頓了一下,平靜了語調道:“三日後,夫君回府。那道人既已離去,我也不想再提此事,隻願與夫君白頭偕老。誰曾想,夫君竟帶回來幾顆紅色的如葡萄粒般大小的藥丸,說是道人贈予他的,吃了強身健體。”此時女子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紅暈,讓人見了喉頭髮癢。

“我已認定這畜生不是好人,那藥怕也是來曆不明。奈何夫君信這神仙魔怪之說日久,不聽我勸,堅持服用那藥丸。夫君服了那藥丸後,突然變地龍精虎猛,日日撻伐不已,我見那藥丸除了催情不曾有其他害處,也就放下心來,心道夫君累了時自會厭棄那藥丸。誰知,半年後夫君每日必服那藥丸,且從每日一粒增到每日二粒,又半年後增到三粒,不服用則如病屙之軀,終日無精打采,我再勸夫君停藥夫君動輒打罵於我,再半年,夫君病入膏肓,後悔不已,讓我待他死後改嫁他人,我與他情深日久,早已絕了此念,夫君死後一直未曾改嫁。”說完,已是淚流滿麵,恰如梨花帶雨。

“就在夫君死後不久,一天夜裡我正在靈堂守夜,那畜生道人竟然不知從哪裡進得了門來,竟然又要非禮與我,我寧死不從,最後用燭台刺穿自己的脖子,那道人纔再次嚇得逃跑。我本來欲尋死殉情,奈何此時兒子跑進來靈堂,喊了眾人過來,我卻想到,若我再死,那公婆與兒子無人照料,情景淒慘,隻得收拾眼淚,主持家業,直到七十歲時才死。”

女子講到這裡已是噎不能語,李秋聽了也是喟然長歎,卻也知道這故事隻是起了個頭,後麵纔是緊要關頭。

果然那女子用絲絹擦了眼淚低頭繼續講到:“就在我死後被皇帝欽賜貞節牌坊不久,那畜生竟然又出現在了鎮中。此時我已是鬼魂之體,本欲轉世輪迴,誰知那畜生竟然破開了我的棺木,剪了我屍身上的兩根琵琶骨,將我的魂魄拘在這裡不得轉世投胎。”

“凡人死後魂魄若是不在七七四十九之日轉世投胎,便會魂飛魄散,要

麼就會變為無思無想的孤魂野鬼,那畜生不知學了什麼妖法,傳了我些,使我保持魂魄不散,又傳我《養魂訣》專門在童女身體丹田內種下陰絲,奪童女青春壽元,為這畜生所用。逼迫我去害人,還道我若是不去照做,就將我吳府老老小小全都變作殭屍傀儡,魂魄都拘在這裡不得轉世投胎。我實在無法,隻好照他所說,在這祠堂裡害人。隻是不敢種陰絲太多,怕傷了童女根本,所以她們也隻是昏睡不醒,身體實無大礙。”

李秋終於明白整個事情的因果,隻是那吳梅氏死時有七十歲,可眼下這女子好好青春年華,這讓人迷惑不已,便問了出來。

女子聽後歎息道:“這畜生年輕時貪戀我的姿色,將我的魂魄拘住後,見我老態龍鐘,竟然將我當年刺穿脖子的燭台拿了出來,用上麵的精血做引,使了不知什麼妖法,將我的形貌恢複到三十二歲之時。”

李秋心道: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法術,返老還童,不過恐怕隻能對魂魄有效,不過三十二歲的年紀就是現在看來還是像二十不到,這女子當真風華絕代,難怪那道人見了她起了賊心。卻忽然想起一事,問那女子道:“你叫做吳梅氏,那萬家鎮的吳老太公吳善人與你有何關聯?”

那女子聽了淚水又似決堤般滔滔不絕:“他就是我的獨子,吳習善。”

“啊!”李秋冇成想這女子與吳老太公竟是這般關係,心中已然信了那女子所言,吳老太公的親生母親居然如此忍辱負重,才護得了全家安康,倒也令人敬佩,又想起一事,問那女子道:“你既然是吳老太公親生母親,卻又為何連自己的親孫女都要害?”

那女子聽了連忙搖頭道:“道長,非是我要害她,實在是我逼不得已。那畜生曾貪戀我美色,為此不擇手段。如今我已死去,隻剩魂魄之體,我那孫女與我年輕有七分像,我怕那畜生再起歹心,故而讓我孫女也染了陰絲之氣,終日昏睡不醒,讓那畜生無可乘之機。”

李秋這纔將事情原委前前後後推敲了一遍,終於完全相信了眼前這位女子就是貞節牌坊上記載的吳梅氏,忙撤了手中火符。火符已去,吳梅氏壓力頓消,不似方纔那般戰戰兢兢。

李秋又問道:“你要我救你,想必是想讓我擊殺了那畜生,還了你的琵琶骨,好去轉世投胎吧。”

吳梅氏連連點頭,道:“若是成功,妾身來世牛馬來報。”

李秋搖搖頭道:“吳老太公為人向善,方圓百裡皆聞其名,我們兄弟四個都受了他的好處,到底有些緣分。修道講究緣法因果,今日我便了了這因果。隻是我畢竟才啟修真之門,煉氣一層,不知能否鬥得過那賊道人。那賊人是何修為?可有什麼厲害寶貝或者短處,你統統告訴我,我好有個對策。”

吳梅氏見李秋肯幫她,跪下磕頭道:“恩公大恩,來世不忘。”又道:“那賊道人有煉氣三層的修為,卻是有一致命短處。他的法力半數來自我給童女種下的陰絲之氣,隻要我將所有的陰絲種子取出,他的修為至少跌落一半。”

李秋道:“如此這般,還請你將陰絲種子取出,也好讓丫兒與寶兒病癒。”

吳梅氏搖頭道:“不可!若是貿然取出,那賊道人勢必知曉,恐怕事不可為,那畜生在我體內也種了陰絲種子,我從其他童女獲得的修為大半都從此種子傳渡與他。”

李秋聽了心中計較一番,又問道:“這賊道人居於何處?”

“居於萬家鎮西南三十裡外的無為觀。”吳梅氏立刻應答。

“今夜他可在觀中?”李秋複又問道。

吳梅氏答道:“每晚此時都在觀中吸取童女陰氣修煉。”

李秋當時點頭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夜就去了結了他。”當下與吳梅氏商定:李秋裝作被吳梅氏捉住,待那道人上前暴起發難,然後吳梅氏立刻收回所有陰絲種子讓其修為大跌,再後麵便是一把火燒了此賊了賬。

李秋怕祠堂裡的異狀引得彆人疑心,又叫吳梅氏用風將祠堂填滿恢複原狀。

商計一定,李秋與吳梅氏各自施展急速向無為觀投來。

此時天色烏黑無月,那吳梅氏熟門熟路,而李秋則施展《輕雲步》,開啟神識,因此行路並無阻礙。隻半個時辰便來到那無為觀門前。見那無為觀頗為雄壯,奈何被這賊道人占去做了賊窩。

當下李秋拿出繩子雙手反剪作被縛狀,吳梅氏則在門前跪倒拜道:“主人,我今日擒了一個小道士,特來獻給主人。”

門裡想起一個陰寒至極的聲音道:“進來吧。”說罷,那門嘎吱開了。

那吳梅氏便押著李秋進了大門,剛一進入,那大門“嘭”地一聲關閉,然後四周景色一變,化作恐怖陰森地獄,周圍全是血淋淋的屍骨,就在此時,吳梅氏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隻聽得四周響起陰森地回聲般地叫聲催徹肺腑:“哈哈哈,吳梅氏,你這賤人,竟然夥同一個乳毛未乾的小子來害我,真是該死。幸虧我早你體內留了一道神識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等下我殺了那小子再將你的魂魄用陰火煆燒七七四十九天,讓你嚐嚐最大的痛苦。那小子,你進了我的

‘萬鬼骷髏陣’,就等著化作這陣裡的一員吧。”說罷,四周地上的屍骨嘩啦啦站了起來,滿地的骷髏舉著雙手就朝李秋撲來。

李秋心道苦也,救人不成反被害,怎麼又是該死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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