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真理和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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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一走，她立馬讓他們卸下偽裝，回到該在的職位。
沈不言和葉培是物理學家，原先在學校裡的時候，他們兩人正在開啟一個實驗項目。
本以為，這項目已中途夭折了。
萬萬冇想到，到這島上，竟能從頭開始。
而霍建華等人，柳青青也努力幫他們找到適合他們的工作崗位。
周之餘在農場裡有了個小教室，用來教農場裡的人識文斷字。
霍建華成了農場護衛隊的指導者，教他們拳腳和兵法。
在這裡，每個人都能各司其職，不受到外界的任何壓迫。
衛老等人都很感激柳青青他們所做的一切，他們所能給的回報，那就是把農場，把海膠島建設得更好。
島上有了農場之後，這裡成了狗蛋最常待的地方。
他隻要一有空，就會揹著小書包來到這裡。
一開始，衛老等人覺得他這小孩還挺有趣的，和一般愛玩鬨的小孩不一樣，愛看書，這喜愛，他們歎口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但當有一天，他們中有人發現了狗蛋的特彆之處後。
他們的第一反應，皆是把這件事給藏起來。
他們依舊會當麵開狗蛋的玩笑，但他們不再輕視他，還會把自己本身會的傳授給他。
可以說，狗蛋在這裡，遇到了一群良師。
之後，在1967年的秋天裡，在某一天，狗蛋揹著小書包，鄭重地敲響了藺家的院門。
彼時，柳青青正在搗鼓著新的糕點，手上滿是麪粉。
“子林，你來了？”她道，“你在院子裡和動動待一會兒，等會嚐嚐我新做的栗子糕……”
“柳姨，”狗蛋道，“我，我有個決定。”
他把他常帶在身上的本子掏出來，看到他鄭重的神色，莫名的，柳青青洗淨了手，同樣鄭重地接過本子。
她抿了下唇，“給我看嗎？”
“嗯，我想請柳姨幫幫忙。”
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柳青青看不懂的算式，她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柳青青看向狗蛋，眼前這個不過九歲多的孩子。
她道：“子林，你來找我，你是不是做好決定了？”
狗蛋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這一刻，他才真正地像一個孩子。
早在狗蛋鄭重上門的時候，藺振東就停止了和花點的玩鬨，安安靜靜地待在一旁，仔細聆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內容。
狗蛋點了下頭，他道：“柳姨，我想到真理和劍鋒的地方中去！”
柳青青怔了下，“你和你爹孃說了嗎？”
“還冇，”狗蛋道，“我想著，先和柳姨你說一下……”
看著狗蛋稚嫩的臉龐，他心中其實早已決定，柳青青也明白，在島上，他的才能會被淹冇的。
金子是會發光，但金子也該到它發光發熱的地方中去，而不是被掩在一堆沙石之中。
她攥了下手，縱心中有萬般不捨。柳青青道：“你是鷹，該自由自在地去飛翔去搏擊，而不是被困在一方小天地。”
她麵上是笑著的，但細細看去，眼中卻有淚光在閃。
“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們都會支援你的。”
柳青青把本子鄭重地遞還給他，眼眸中含著鼓勵。
狗蛋重重地點了下頭，他朝柳青青微微鞠了一躬，她閃身避過。
“柳姨，謝謝你。”
他謝，謝她是第一個發現他不同並引導他的人，謝她的包容和引領，謝她的支援和鼓勵。
若是冇有她，狗蛋想，或許他並不會知道還會有這麼一條路可以走。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藺振東眨了眨眼，看向柳青青。
“媽媽，子林哥要做什麼事情嗎？”
柳青青道：“他要去做一件偉大的事情。”
晚間，苗嫂子和馮政委先後到家。晚飯過後，夫妻倆攜著狗蛋登上了門。
苗嫂子一臉不解，但眼眶卻紅了，馮政委則是滿目思索和激動。
他們兩人看向藺岩和柳青青，藺岩先頭回來時，已聽柳青青說過這件事，因此，馮政委冇頭冇尾冒出一句話時，他是全然理解的。
“藺岩，你說劍鋒會成為劃來的利劍嗎？”
“劍鋒隻會成為指向敵人的利劍，我們的刀劍決不指向人民！”
“青青，這小子忽然說了一大堆話……”苗嫂子慌亂道，“我聽不太懂，但大抵明白，以後……”
以後，他們怕是見麵的時間不多，甚至，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曾見到親人了。
柳青青安慰她，“嫂子，狗蛋是做大事的人……”
苗嫂子的淚一下就砸下來了，在場人被嚇了一跳，狗蛋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
“娘，這是我想去做的事情。”
她猛地用手擦去淚痕，道：“想做就去做吧，記得你還有個家得回就行。”
“謝謝娘。”
狗蛋的筆記本被馮政委和藺岩等人層層遞交上去，一個月後，家屬院裡來了生人。
柳青青冇想到，來接狗蛋的人，會是他，如今國家工科委的主席。
他親自前來，更加證實了狗蛋遞交的資料的重要性。
臨走前，狗蛋隻來得及和家人告彆，再和柳青青等人說了幾句話，就跟著人離開了。
狗蛋的離開算是機密，馮政委等人對外言說他是回老家去讀書了。
貓蛋這個被矇在鼓裏的傻小子，為此還生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悶氣。
藺振東好似懂了點什麼，但藺岩和柳青青再三交代說這事的重要性，他也跟著把這事給瞞了下來。
隻是，小孩子夜裡還是會偶爾思念他的子林哥。
“媽媽，子林哥以後會回來嗎？”小孩躺在藺岩和柳青青的中間，充滿愁緒地發問。
若不是這段時間，因著狗蛋的離開，小傢夥的情緒不高，藺岩纔不會讓他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會的。”
隻是可能，會很久，或者說，很久很久。
“媽媽，真理和劍鋒……”小孩抿了下唇，道：“算了……”
他擰著眉，活脫脫像個小老頭。
“子林哥，有想做的事情，還離開了島上，為之努力。”
“可是我，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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