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嫣 作品

第112章 退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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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哥冇死,他肯定就會有麻煩。而且還是大麻煩。

最終,他快馬加鞭趕回江扈,謝管家就將宋顯宗父子今日已到的事告訴了他。

同時因為出了蘇縣令這般大的命案,還是涉及到走私鹽鐵之事,寧王和蔣大人還有一眾相關的官員都已趕到江扈。

想到未死的謝東哥,還有似乎知情的宋悅意,謝璟令心裡直是發毛。

顧不得進門,立即又調轉馬頭,趕向了楚宅。

結果他的求見被門上的人回絕了,說是宋悅意已歇下,不便半夜見人。

他想求見宋顯宗,回答相差無幾。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隻怕是宋顯宗已聽了宋悅意之言,不會再給他機會,決定退婚了!

監視的人還特意告訴他,說宋顯宗親自帶著宋懿去拜見了隔壁的趙晏。

他一臉戾氣地握緊手中馬鞭,後槽牙都快咬碎,看來今次想要躲過此災,唯有將手中的底牌全部拿出來……

宋顯宗一大早就讓泉叔將謝家之前下的聘禮給搬到了馬車上。

又將退婚的文書帶好,方與十幾個仆從浩浩蕩蕩地前往謝家。

本是一股作氣要向謝老夫人提解除婚約的事,冇想到還冇進門,謝家上下從外到裡到處都掛上了白布。

一問,方知是謝家五姑娘昨晚冇了。

宋顯宗和泉叔麵麵相覷,好好的人,怎麼在這節骨眼兒上就冇了?

這麼個時機向謝老夫人提出解除婚約的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和宋懿商議了一番,覺得既然來都來了,好歹也要等見到正頭老闆了再說。

於是讓押車的仆從等在外麵,幾人還是進了謝府。

謝安平的靈堂就設在了倚翠院。

謝仁懷在靈堂裡燒著錢紙,眼睛都哭腫了。

謝安晴以及大房二房的幾個堂姐妹都在靈前抹著眼淚。

季嬤嬤坐在黑重的棺木前,雙手撫著棺木,正在嚎啕大哭,嘴裡細數著謝安平從小到大所過的艱辛和不容易……

靈堂裡一片淒風苦雨。

謝老夫人亦坐在椅子上抹著眼淚,李嬤嬤在旁勸著。

這時謝管家來稟,說是宋大人父子來了。

謝老夫人本以為是他們得到了訊息要過來弔唁,謝管家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她方吃驚道:“什麼,拉了聘禮過來?”

昨日都冇任何跡象,難道現在是要來退婚?

她問道:“他們人呢?”

謝管家小聲道:“因為這邊不便待客,被請去了西院,由三老爺陪著。”

“進之人呢?”

謝管家的聲音越壓越低,“四爺昨夜未歸,好像去了霍老太爺那邊。不過今早的時候,有人曾看到他和霍老太爺一起去了縣衙,應該是去見寧王……”

謝老夫人心領神會,起身道:“謝管家,安平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喪事不宜張揚,更不宜在家久辦。過了今晚明日就要下葬,你在這邊多幫襯著些,我去去就來。”

宋顯宗父子被謝晉請到了西院。

謝晉聽了下人的稟報,想到那停在門外的聘禮,心裡不是滋味。

一番寒喧後,宋顯宗隻好不無唏噓道:“……冇想到謝家五姑娘突然就冇了,謝兄還請節哀。”

謝晉歎口氣,“平兒是昨晚懸梁自儘。若不是之前黃雲捅出她與他有私生子之事,這孩子說不定現在正與那昌隆伯府的陸二公子議婚。好好的姑娘,偏是叫那惡賊給害死了。”

宋懿心裡一“咯噔”,忽然發現自己昨日逼阮盈將婚期延期之事怕是弄巧成拙。

如果謝安平之死真是阮盈動手的話,謝家出了白事,三月初六的婚期確實可以後延。

可是慶哥兒那孩子以後豈非就徹底掛在了謝安平名下?

父親想利用這孩子來作文章退婚的打算豈非要落空?

雖然不敢確定,事情太過湊巧,他不得不懷疑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宋顯宗心裡頓時也冇了底,隻好拿安撫的話引開話題。

不一會謝老夫人過來,幾廂見過禮後,謝老夫人已先自開口道:“親家,實在冇想到突然府裡會出這等事。本來媛媛與進之的婚期是定在三月初六,可是進之向來疼愛這個妹妹,這會子怕是不便完婚……此事可能要往後延一延,不知親家意下如何?”

宋顯宗到嘴邊的話轉了幾轉,退婚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謝老夫人又抹著眼淚道:“想我那過世的媳婦一世命苦,好不容易嫁給侯爺生下三個孩子,卻因為遭遇了匪患失了神智。安平長得極似像她母親,卻被生在了鄉野。進之費儘千辛萬苦找回他們,福還冇享兩年,又自被奸人所害懸了梁。也好也好,如今她們母女總算又在泉下團聚……”

眼看老人家竟開始訴苦,父親好似拉不下臉麵開口,宋懿急了,“老夫人,晚輩今日和父親來也冇旁的事,來前也不知你們府裡出了事。不過即便如此,我妹妹與進之的婚期也不用延。昨晚我們都商議過,決定將這樁婚事給退了。”

他說得又急又快,生恐被人打斷了一般。

屋子裡的幾個人一驚,都怔怔地看著他,像是不相信剛纔所聽到的。

宋顯宗心裡有些著惱,隻覺宋懿太過魯莽,剛剛謝晉都已把慶哥兒安到一個死了的人身上,已經是死無對證,又如何以此來指摘謝璟令的不是而退婚?

宋懿纔沒他心裡那麼多顧慮,謝璟令所犯的事可不止一樁兩樁,既然要退婚,就絕冇有拖拖拉拉的道理!

“宋公子,敢問我們家進之是有何對不住媛媛或者宋家的地方,以至於要在今日謝家喪事上雪上加霜?”

謝老夫人怒聲詰問。

宋懿冷笑,索性敞開了說,“老夫人,你謝家冇有對不住我宋家的地方,可是對不住我妹妹的地方卻是多了去。先不說其他的,單論她在謝家操持上下以致病倒時,你們謝家對她可有用心請醫問藥?”

“三個月之久,她差點就死在了謝府。遑論我妹妹還未嫁進來,他就敢動手打她,單憑這兩點,我這個做兄長的就要幫她把這門婚事給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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