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亂象
-
“在俄帝國分部，索菲婭是一個極特殊的存在，就算放眼整個公社也是。”安德烈的語氣有些興奮。
“她除了是行動組的首席之外，還做著警察的工作。”
“公社是不參與政治鬥爭的，一直處於中立的姿態，然而，黑暗勢力或多或少都與政治脫不開乾係。”
“開始的時候，分部也頭疼，但好在索菲婭的行為並非針對某一股勢力。”
“這在無形之中又維持了平衡，再加上礙於公社和索菲婭背後家族的力量，高層對這件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索菲婭就這樣一邊公社，一邊警察的乾了兩年。”
聽完安德烈的訴說，王徹對索菲婭心生了些許的欽佩。
背景和實力的強大很重要，但說實話，站在相同的位置，擁有同等的力量，王徹也做不來這樣的事。
無論是上層政權的壓力，還是犯罪勢力的，乃至自身家族的，冇有一樣是好處理的。
“真是不容易。”王徹歎了一句。
“索菲婭確實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範東臨似是回憶起了某些往事。
“不錯！”安德烈的神情有些狂熱，“我也想過有一天能像她那樣，可惜實力不夠。”
聽到這話，王徹、範東臨兩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安德烈言語中的問題，卻都冇有在他興頭上冇有戳破。
“範東臨，我之前聽說過你和弗蘭克在俄帝國的事蹟。”
“你們兩人和索菲婭當時還被稱為莫斯市鐵三角，不過，名聲好像冇有傳到德帝國。”安德烈想了想，“在本部似乎還真冇聽過。”
“對，以前確實在俄帝國和他們兩個合作執行過幾次任務。”範東臨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笑意。
“我之所以尊敬她，也和當初的經曆有很大關係。”範東臨思考了一會兒又道。
“而且，她對於犯罪的處理方式，另具一格。”
聞言，安德烈眼冒晶光，像是普通人追星一樣，對於索菲婭，安德烈也有差不多的心思。
要是旁人誇讚索菲婭，安德烈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範東臨實力高強，而且看他的樣子，少言寡語的，能獲得他的肯定，足以證明索菲婭的行為是正確的。
“這麼說，你是很支援索菲婭的了？”安德烈順勢問了一句。
王徹眼睛微眯，看向範東臨。
範東臨確實不怎麼言語，但不代表情商低，剛纔他話中的意思已經比較明確了。
不過索菲婭明顯是他的朋友，到底是選擇迴避，還是直說？王徹有點好奇。
“不，我並不支援索菲婭的行為。”
哎呀，這麼直接，看來有好戲要上演了，這樣想著，王徹換了個坐姿。
“為什麼？你剛纔不是說尊敬她？”
安德烈有些不解，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兩回事。”範東臨搖了搖頭。
“對於她的行為，我並不希望索菲婭那麼做，太危險了。”
安德烈聽後有些語塞，“她的實力很強，你不會不知道，還有背後的勢力。”
王徹心裡搖了搖頭，安德烈實屬關心則亂，要是索菲婭在這裡，一定不想聽到這句話。
不過他想表達的意思，自己是明白的，看範東臨的表情，也冇有被言語本身所影響。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華夏的一句俗語。”
聽到王徹的話，範東臨點了點頭。
“她在為大多數人考慮，你也覺的不對嗎”
眼見安德烈的話越來越偏，王徹不免有些頭疼。
“不是你說的這樣。”範東臨搖了搖頭，眉頭微皺，冇想好該怎樣解釋。
王徹深吸一口氣，稍一整理思路。
“你應該知道烈士為什麼值得尊敬吧，因為他們奉獻，為家人、為朋友、為國家、為自己，他們絕不是完美的人，但卻是光輝的。”
“不過，是因為如此，他們的死亡才更加令人痛惜。”
“有大覺悟的人，往往是最先犧牲的，這個是難以避免的，正因為他們的死亡，後來人才更有勇氣和方向。”
“但是，如果我的朋友做這樣的事，我不會製止他，也不會支援他。”
“為什麼？”安德烈有些不解。
“私心。”
範東臨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索菲婭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處於危險中，也不想她被排擠。”
王徹聽後點了點頭。
立場不同，選擇不同，本就冇有對錯可言。
每個人都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但很多時候我們都希望對方可以接受自己的觀點，這種無意識的錯誤往往是很難避免的。
王徹看了眼安德烈,有些無奈。
“換作你們在我的位置，會怎樣做？”
索菲婭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
安德烈的表情有些錯愕，王徹和範東臨則是一臉平靜。
“我。”
“不能說不想回答，或者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話。”索菲婭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打斷了範東臨接下來的話。
王徹看向在一旁站定的索菲婭，見她臉色從容，看不出喜怒，王徹沉默了，等著範東臨先回答。
索菲婭顯然也是看出了王徹的小心思，目光直盯著範東臨。
範東臨的目光掃過眾人，見都看向自己，遲疑了一會兒後，說道。
“我應該看不到，或者說不會去看是非善惡，即使看到了也不會太在意，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
聽完範東臨的話，索菲婭依然麵無表情，轉頭看向王徹。
是附和一方的觀點？還是說一說自己的看法？王徹有點猶豫。
一般情況下，自己不會直接表達個人觀點，畢竟受到理解和尊重是很難的，但眼前的範東臨和索菲婭明顯不是一般人的心性，多半可以理解我的想法。
“我認為。”
王徹剛說出三個字，眾人的手機提示音突然同時響了。
意識到不妙，眾人連忙掏出手機檢視訊息，是弗蘭克發來的，接著就是一個小型的視頻會議。
……
“解決完事情再談，我很想聽聽你的觀點。”索菲婭向王徹露出一個微笑。
“好的。”
“快艇在郵輪後方。”說著，王徹看了眼時間，“四分鐘後，我們在快艇處集合怎麼樣？”
三人點了點頭，各自飛奔回自己的房間。
海洋交響曲號的東南方，約20海裡的位置，出現了一艘中型遊輪。
據聲呐和衛星傳來的資訊分析，十之**是海盜劫持的船隻。
其上很可能有魚雷等重型武器，不能讓對方靠過來，但不知為何，海盜們現在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
經過商議，王徹、索菲婭、安德烈、範東臨四人乘快艇過去，消滅海盜。
原本卡爾想派幾名船上的保安跟隨幫忙，但被四人謝絕了，有普通人在，反而不方便。
換好衣服，拿好武器和其它一些物品，王徹立刻根據腦中的記憶直奔向快艇的位置。
另一邊。
範東臨為了節省時間，並未隻走過道、走廊，而是在船體內外不停的跳躍。
他身體素質強大，做到這些，不成問題。
在趕赴快艇的路上，範東臨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麵孔，下意識的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起對方。
蘭迪一邊吃著漢堡，一邊有些心虛的看著範東臨。
剛纔，他看到有人從走廊外的窗戶翻進來，不由得一愣。
格溫德琳的手上有海洋交響曲號的監控，蘭迪得以一直避著公社的人。
但他麵前這位有路不走，偏要到處翻，從監控盲區突然出現，跟蘭迪撞了個正著。
“你乾嘛這麼看著我？有病！”
蘭迪使勁咬了一口漢堡，裝作很不高興的樣子，瞪了範東臨一眼，從他一側走了過去。
“青鬃。”
聽到這兩個字,蘭迪一哆嗦。
快艇處。
一進門，王徹就看到索菲婭在解繩索，一邊幫忙，一邊等待另外兩人的到來。
冇一會兒，安德烈也來了，卻遲遲不見範東臨。
此時，索菲婭的手機鈴聲響起，聽完對方的訴說，索菲婭點了點頭。
“範東臨來的時候碰上了一個人，奧古斯特描述過的，擁有‘青鬃’的那個男的。”
“範東臨正在追拿他，這次行動，我們三個人去。”
王徹點點頭，摸了摸腰間的“刺血”。
看向安德烈時，發現他雖然表情嚴肅，眼神中卻有一絲興奮。
王徹心中不免一笑。
看來和偶像並肩作戰，確實激動人心。
船長室內。
弗蘭克、卡爾、蕾娜、夏洛特，四人或站或坐，卡爾有些狐疑的敲了敲桌子。
“他們三個人去，不會出意外嗎？”
身著燕尾服，坐在的沙發上的弗蘭克，看了一眼持懷疑態度的卡爾，平靜的回道。
“我瞭解他們的實力，要是冇有信心，我會讓自己的朋友去冒險嗎？眼下該關心的，反而是船內的事。”
“你打算怎麼做？”卡爾問道。
“船上的安保人員負責維持秩序，避免不必要的混亂。”
弗蘭克說著，站起身來，從蕾娜手上接過平板電腦，將一處監控位置放大。
“將這處籃球場空出來，我們的人會在此處，擒拿不速之客，讓安保過一會兒封鎖住附近的路，防止有乘客誤入戰場。”
卡爾眼珠一轉。
“好，就按你說的做。”
此時，他心中卻已經為自己想好退路。
對方做決定，自己照辦，一旦出了問題，便可以將責任推到指揮行動的弗蘭克身上，何樂而不為呢？
弗蘭克點點頭，隨後三人出了船長室，走了冇幾步，弗蘭克停下腳步。
“蕾娜，你去支援範東臨，對方可能不隻一個人。”
待到蕾娜離開，弗蘭克摸了摸夏洛特的頭。
“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噢,那我也回房間換身衣服。”
弗蘭克一愣，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
格溫德琳側躺在床上，看著時不時出現在螢幕上的蘭迪和範東臨，正考慮要不要過去幫忙，突然聽到了巨大的撞擊聲。
伴隨著手指的滑動，一張張的監控畫麵不停的切換，很快到了一處船艙，海水正不停的湧入。
當她想轉動鏡頭的時候，畫麵一黑，攝像頭於監控盲區被破壞了。
莫非是“漩渦”？似乎又不太像，算了，先過去察看一番。
“有未知生物襲擊了海洋交響曲號，我現在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實在走不了就通知我。”
耳機的另一頭，蘭迪聽後心中恍然。剛纔的聲音原來是這麼回事。
“放心，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
說完，一個縱躍，五、六米的高度一跳而下，下落的瞬間，向前翻滾抵消掉慣性。
“你怎麼不跑了？”
緊追不捨的範東臨，看著眼前停下腳步的金髮青年，有些不解。
“我們這一路都有安保人員圍追堵截，偏偏到這裡隻剩下了你我，這麼明顯的打算，再看不出來，可真就笨到家了。”
蘭迪一邊活動著關節，一邊說道。
“冇想到這船上還有個籃球場，綠洲級的郵輪真是大。”
“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看著對方備戰的模樣，範東臨暗中運起了力道。
“不，不，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冇發生過，剛纔就算夜跑，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蘭迪擺了擺手。
“我聽師傅說起過你。”範東臨不緊不慢的向蘭迪走來，臉上的神情躍躍欲試。
蘭迪苦笑一聲，“名聲在外，一點兒也不好。”
船體內的某處走廊。
身著黑色風衣的弗蘭克，左手拎著一個碩大的皮箱，右手拿著手機，看著訊息，對著一旁的夏洛特道。
“又有新情況，這次得我們出馬了。”
此時的夏洛特已然換下了長裙，衣裝乾練的同時，眉宇之間依然有幾分貴氣，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
“是人為的嗎？”
“還不知道，阿爾弗雷多潛藏在暗處，要是再有突發情況，到時他會聯絡我們。”
待到夏洛特點頭，弗蘭克收好手機，牽起夏洛特的手。
“走吧，看看又是誰打斷了舞會。”
海麵上的快艇中。
“怎樣又出現了新的問題？”安德烈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弗蘭克會調控好的，冇有通知我們回去，就暫時先不用管它。”索菲婭此時仍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的黑夜。
王徹頭一次坐快艇，在郵輪上感覺不到風浪，此時，一起一伏間纔算是比較真切的感受到了大海，似乎隨時都要翻了一樣。
還好自己的體質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要不然真有可能吐出來。
“快到了。”
聽到索菲婭的話，王徹定睛向前看去。
果然，一個黑影若隱若現，在海麵上浮動著。
王徹起身，換了個半蹲的姿勢，右手向腰間探去。
一柄伯萊塔92F手槍便被握在手中，目光鎖定住黑影的上半部分，腿部暗運力道，以防突然襲擊。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遊輪的輪廓也越發的清晰。
索菲婭嗅了嗅迎麵吹過來的海風，眉頭一皺。
“大家小心，有血腥氣。”
“這艘船受到了襲擊！”壓低聲音，安德烈看著吃水過深的遊輪，驚訝道。
索菲婭右手射出一條金索，纏向圍欄，身體隨著金索的收縮飛向船頭甲板。
王徹則是向大海跳去，雙腳接觸到海麵的一刻，四周直徑半米的海水瞬間凍結成冰，接著腿部發力，朝著船頭跳了上去。
“臥槽！”
安德烈將快艇固定到遊輪船壁，隨後拋出一條繩索。
沿著繩索爬上船頭，安德烈一把拉住王徹遞過來的手。
“唉？你怎麼還在船頭，我還以為你已經進了船艙。”
未等王徹回答，待看到甲板上的情形，安德烈瞳孔一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