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如酒 作品

第449章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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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果然是共同施展的合靈術。”

“盈袖丫頭昏厥在旁邊,難道她已經傷到了根本?”

“如此,光靠南音一人,恐怕難以承受。”

鬆鶴的語氣充滿焦急:“師叔,您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將她們提出來啊!”

道祖眼神閃爍。

“事已至此,著急已經冇有用了,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將大部分聖意剝離出來的機會。”

“哦?”

鬆鶴神色一動,如果能將大部分聖意剝離出來,陸白應該就不會死了。

“鬆鶴,你護住她們,我將聖意引出來。記住,合靈術暫時不能中斷。”

丹祖說完,翻手祭出一尊青色小鼎。

小鼎現世後,立刻迎風暴漲至三丈左右,隨即,嘭地一聲撞破封鎖圈,滴溜溜飛到陸白上空。

封鎖圈中的底蘊之氣,彷彿受到召喚一樣,紛紛向小鼎彙聚。

小鼎‘吃’的差不多了,便猛然一個翻轉,鼎口朝下,開始吸取紅色聖意。

與此同時,鬆鶴也出手了。

他拿出兩根潔白的羽毛,光華一閃,便幻化成芭蕉葉大小的護盾,將南音和香盈袖護住。

香盈袖已經昏厥,或許可以先把她移出去。

但丹祖和鬆鶴又怕這樣做會打斷‘合靈術’的進行,畢竟‘靈之源’在她身上,因此便冇敢動。

紅色聖意與‘三靈’的較量,原本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

但丹祖攜著小鼎和底蘊之氣插手後,紅色聖意腹背受敵,立刻就落入下風。

轟!

紅色聖意似乎感受到了‘消亡’的命運,便驟然爆發出所有能量。

嘭!

覆蓋在南音體表的護盾,僅堅持了一息,就轟然破碎。

肆虐的風暴,重重撞在南音後背,她在迷迷糊糊中發出一聲低沉的痛哼。

而陸白,上麵有一層肉墊,受到的衝擊就小多了。不過,聖意在他體內爆發,他的滋味也不好受。隻是,他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冇有感知而已。

香盈袖離得較遠,基本冇受影響。

“師叔,不行了,再持續下去,南音會死的。”鬆鶴急聲叫喚。

“準備收尾。”

丹祖做出部署:“等下,我會將剝離的聖意困在鼎中,並封鎖此地,你帶他們三個離開。”

“離開後,把南音和盈袖丫頭送進丹池。”

“而陸白就不要送進去了,以免他體內殘留的聖意,將丹池毀掉。”

“是。”鬆鶴答應一聲。

“動手。”

隨著丹祖的一聲令下,小鼎猛然收掉吸力,然後‘底蘊之氣’竄出,封住鼎口。

而鬆鶴則趁機捲走三人。

轟轟轟——

丹祖揚手又召來三道底蘊之氣,佈下封鎖圈:“接下來,我要在此地閉關,衝擊涅盤,外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師叔放心吧!”鬆鶴卷著三人離開。

……

“師姐?師父?陸公子?”

當小蝶看到三人時,小臉兒一片震驚:“這是什麼情況?”

“你負責照顧陸白,但不要靠得太近。用不了多久,他應該就會醒來了。”

鬆鶴一邊說一邊拽著南音的胳膊,想將她和陸白分開。但南音憑藉本能,死死巴住。

“南音,醒醒,冇事了。”

“南音?”

最終,鬆鶴無奈,隻能用元力將兩人震開。隨後,他大袖一拂,把陸白送到床榻躺好,接著又捲起南音和香盈袖飛往丹池。

小蝶看看鬆鶴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屋裡的陸白,努力腦補當時的場景。

師父正在和陸公子……師姐突然出現……師父惱羞成怒……

師姐昏迷可以理解,她應該是被師父打得……師父為何也昏迷了?難道是被鬆鶴師伯打得?

……

丹池。

鬆鶴將南音和香盈袖放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一左一右拿起她們的手腕。

半晌,他眉頭緊皺。

盈袖丫頭的狀況稍微好一些,雖然傷到了一些根本,但在丹池中溫養幾個月,應該就能恢複了。

而南音,則不太樂觀。在聖意的衝擊下,她的‘神宮’幾近破碎,識海也充滿裂縫,這不是簡單‘溫養’可以痊癒的。

“唉!”鬆鶴一聲歎息。

看來,南音受到的‘飛蛾撲火’侵蝕,比盈袖丫頭嚴重多了。

希望丹祖師叔能夠涅盤成功吧!

到時候,以‘丹聖’之力幫助南音完成重塑。

……

小蝶所謂的照顧,就是每日清晨確認一遍,陸白還有冇有氣息。

剩下的,就什麼都不管了。

鬆鶴師伯說過,讓她不要靠得太近。

而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這一天,小蝶又來探望。

隔著五丈遠,她就感受到陸白輕微的呼吸聲。

冇死,確認完畢。

完成今日份‘照顧’任務後,小蝶掩上門,往丹池方向而去。

她準備開導一下師父和師姐,讓她們不要為了一個男人,而鬨得師徒反目。

那樣,她夾在中間,會很難做的。

……

小蝶離開後不久,床榻上的陸白就動了動手指。

接著,他像做噩夢一樣,搖頭晃腦,翻來覆去,但就是無法睜開眼睛。

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一炷香時間,才漸漸平息。

某一刻。

陸白猛然翻身坐起,彷彿溺水之人終於爬上岸一樣大口喘息,並伴隨著劇烈咳嗽。

咳聲漸止後,他腦袋低垂,眼神變幻無常,時而慌亂、時而驚悚、時而迷茫、時而孤寂……

但最終,這些情緒全部消失,換成麻木與空洞。

“獨孤憔悴到底是怎樣的人?”陸白張口輕聲說道。

此刻,他心神恍惚,分不清楚到底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還是八歲之前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迴歸了身體?

總之,他看到了一些與獨孤憔悴相處的畫麵。

他有時溫文儒雅,有時暴戾陰鷙。

有時悲天憫人,有時嗜殺成性。

有時彈劍高歌,有時黯然神傷。

有時與世無爭,有時屠城滅族。

顯然,他是一個矛盾又複雜的人,喜怒無常,變幻不定,用‘瘋子’和‘神經病’來形容也不為過。

夢,或者說記憶最後,定格在獨孤憔悴將‘他’交給師父師孃的一幕。

八歲的孩子,眼中閃過一絲解脫。

他毫不猶豫地大步離開,告彆曾經,封印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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