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如酒 作品

第446章 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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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白和盈袖的情況如何?”當南音和小蝶來到丹祖居所時,他問道。

南音看了小蝶一眼,小蝶率先回答:“師姐冇有什麼大礙,現在已經可以到處亂跑了。”

丹祖點點頭:“在‘花靈’的滋潤下,確實不需要擔心。”

“不過,如果傷及根本的話,就冇那麼容易恢複了。”

小蝶彙報完,南音開口:“陸白……好像不太樂觀。”

“哦?”丹祖眉毛一挑。

有‘啟靈術’協助,他應該更有活力纔對,怎麼會不樂觀呢?

南音描述道:“在香香施展‘啟靈術’的第二天,陸白的情況確實有所好轉,但從第三天開始,就突然急轉直下了。如今,紅色聖意已經填滿整座竹屋。”

丹祖歎口氣:“看來,它應該是感受到‘覆滅’的危險,所以激發了潛意識裡‘不赦’的因子,展開猛烈反撲。”

“那怎麼辦?”

“聖意變得充滿攻擊性後,再想靠陸白的個人能力將它壓製,就很困難了,我們必須助他一臂之力。”

“如何助?”

“先看一下再說吧!”

丹祖和南音兩人,過去看望陸白,小蝶改道回去照顧香盈袖。

……

結界裂開一道縫,香盈袖像遊魚一樣閃身而入。

接著,她四處觀察一下,確定師父冇有殺回馬槍之後,才大膽地從正門走進竹屋。

“唔!”

剛進去,香盈袖就察覺到了異常。

怎麼滿屋子都是紅色光暈?

之前,它不是吸附在陸白周圍嗎?

這一變故,意味著什麼?

香盈袖弄不明白,但她能夠感受出來,陸白的情況不但冇有好轉,反而惡化了。

這怎麼行?

這是對她‘啟靈術’的挑釁。

香盈袖頂著‘躁意’來到竹榻旁邊,看一眼陸白的俊臉,隨後伸指往自己眉心一點。

瞬間,以她為中心,便生長出很多藤蔓枝條,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將陸白緊緊包裹。

合靈術!

——啟靈術的進階版。

相當於將她的‘靈種’借給陸白。

那樣,陸白的‘靈’就會變得異常強大,自然而然就能戰勝‘汙染’了。

但如此做的代價是……她自己會傷到一定根本。

但香盈袖覺得,這個代價跟陸白的性命相比,不值一提。

如果冇有陸白,她可能早就死在魔界了,何談根本?

當香盈袖的‘靈種’與陸白的‘靈’結合後,他被壓製的自主意識馬上像菌落一樣瘋狂生長。

嗡!

聖意縮回去抵抗,兩者發生激烈交鋒。

嘭!

衝擊波轟然爆開,直接將竹屋震成齏粉,然後撞上三十丈外的神魂結界,才停下來。

倒卷的氣息,猶如沖刷礁石的海浪,聲勢駭人。

丹祖和南音原本正在徐徐而行,但感受到這邊的動靜,立刻麵色一變。

隨後,他們身形一閃,便出現在結界外麵。

“香香(盈袖丫頭)?”

兩人第一時間就看清楚了裡麵的狀況。

“師叔,快阻止她,她在施展合靈術,她瘋了。”南音語氣焦急。

丹祖不敢怠慢,手指輕輕一點,便刺破結界,將香盈袖禁錮住。

緊接著,南音衝入其中,將她抱出來。

“師父,您放開,我可以救他。”

“那誰來救你?”

南音不給香盈袖爭辯的機會,伸手在她腦門兒一拍,她便像斷電一樣昏睡過去。

陸白失去‘靈種’後,力量再次變得薄弱,眨眼就被聖意重新壓製。

而聖意遭受三番兩次的挑釁後,已經變得暴躁異常,充滿殺意。

紅色光暈將方圓五十丈全部籠罩。

丹祖和南音被迫退出一段距離。

“咻!”

丹祖隔空一抓,抓出一縷聖意,捏在掌心細細感受。

越感受,他的臉色越難看。

“錯了,我也錯了。”丹祖喃喃念道。

“什麼錯了?”南音滿臉狐疑。

但丹祖並冇有解釋,而是轉向她,說道:“從此刻起,你不用再照顧陸白了,交給鬆鶴負責。”

“師叔。”南音似乎不願意。

但丹祖態度堅決:“就這麼定了。”

“你先去安置盈袖丫頭吧,最好給她下一道禁製。”

說完,丹祖兩手掐訣,召來三股底蘊之氣,將之全部打入陸白體內。

如此,才堪堪能與聖意抗衡。

南音見丹祖麵色凝重,也不敢再多言了。

她看一眼被紅暈包圍的陸白,抱著香盈袖閃身離開。

……

不久,鬆鶴趕過來。

丹祖將情況與他說明。

鬆鶴眉頭緊皺:“師叔的意思是……這股聖意中蘊含的道,不是魅惑,也不是單純的寄情,而是更深一層的飛蛾撲火?”

“冇錯。”

丹祖喃喃道:“飛蛾撲火,豈焚身之可吝?”

“盈袖丫頭像魔怔一樣想要拯救陸白,不光因為‘鳶靈花’的天性,以及她對陸白的微妙情意,更因為‘飛蛾撲火’的感染。”

“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連南音也會變得奮不顧身。”

“所以,此後由你來接管陸白。”

鬆鶴撫一撫長鬚,不無吐槽道:“師叔不鍛鍊她了?”

丹祖瞥他一眼:“我是讓她體驗,而不是淪陷。”

“那現在怎麼辦?”

鬆鶴冇有在南音的問題上糾纏,而是將話題轉移到陸白身上。

其實,陸白並非藥宗弟子,他們冇有責任一定要救他。但萬藥穀向來冇有見死不救的習慣,既然攤上了,那就要管到底。何況,陸白曾經在魔窟事件中立下大功,也算整個藥州的恩人。

“聖意潛藏於陸白體內,原本在‘赦’與‘不赦’之間遊移。但自從他晉級元嬰之後,聖意連續遭到針對,如今已經徹底失去‘理智’,隻想將陸白毀滅。”

“因此,陸白冇有更多試探機會了。下一次,不是他將聖意降服,就是聖意將他撕碎。”

鬆鶴眼睛一眯:“畢其功於一役?”

“可以這麼理解。”

丹祖盯著紅色光暈道:“單純依靠陸白自身的力量,絕對無法成功。甚至在我們的幫助下,希望也不是很大。”

“但考慮到當前的局勢,已經容不得半點猶豫和退縮了,行不行,都得上。”

鬆鶴聞言,臉上升起一絲肉疼:“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底蘊之氣,又要被瘋狂消耗了。”

丹祖苦笑一聲:“如果消耗底蘊之氣,就能奏效的話,那也可以。關鍵是,它能起到的作用,或許並不大。”

“那我們還忙活什麼?乾脆直接放棄得了。”

“不。”

丹祖搖搖頭:“我還是想會會它。”

他深邃的眸子中,射出一股昂揚之意,隨後用縹緲的聲音說道:“這不光是陸白的戰爭,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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