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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 作品

第48章 回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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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宋文簡扶著膝蓋起來,他的眼神剛和江芸娘對上一瞬,又緩緩垂下。“二嫂嫂,今兒個……”“不用多解釋。”江芸娘能看個明白,“二嬸嬸都忍了那麼多年,冇有十足的把握,並不會出手。你是深陷困境,必須要反擊,這次的事,你雖算計了我,但我並冇有什麼損失,反而覺得爽快了。”宋文簡驚愣住,是他給徐氏下套了,但江芸娘怎麼看得出來?“還是要說明一點,二嫂嫂的帕子,不是我讓福來拿的,是福來撿到,二太太要藉此機會打壓你我,我纔將計就計。”這一點很重要,宋文簡有必要說清楚。“那我要謝謝你了,如果你笨一些,今日我便難解釋。”江芸娘道。流言蜚語最難解釋,一人一張嘴,話傳多了,假的也成真,誰也不會去關注真相是什麼。“二嫂嫂會不會覺得,我城府太深?”宋文簡怯怯抬頭,眼底閃過一抹自卑與害怕。“心思深又不是貶義詞,你活得艱難,就該反擊自保。不是你壞,是現實逼著你不得不去做。”江芸娘淡淡笑了起來,她蠻慶幸宋文簡有這個本事,“不過我有一點不解,按理來說,二嬸嬸應該買通了福來和春來,你怎麼讓他們反水的?”看到地上的金銀時,江芸娘心裡都歎了句,徐氏是真的恨不得宋文簡去死,竟然那麼捨得花錢。“人生在世,除了黃白之物,還有情和人性。”宋文簡道。“我明白了。”江芸娘這裡畢竟是內院,不好讓宋文簡多待,說到這裡,便讓宋文簡走了。方纔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江芸娘自然不會罷休,讓秋月開始收東西,她要回孃家。“二奶奶,我們就這麼走了,不留下看老夫人他們處置大太太和二太太?”秋月有些不想走。“你以為,老夫人會休了她們兩個?”江芸娘笑著道,“我一個做小輩的,是不好逼著長輩去休長輩。老夫人讓大太太她們去跪祠堂,已經是處罰。我和三爺在宋家,都是輕於鴻毛的人,誰也不會真的在意我們的感受。所以我要回孃家,代表我受了委屈,咱們隻要一天不回宋家,宋家人就睡不安穩。”孫嬤嬤看著還懵懂的秋月,笑著道,“你啊,還是年紀太小了,慢慢揣摩吧,過幾天你就明白了。”江芸娘要回孃家,春熙苑也得留人守候,秋月忠心,但不夠沉穩,最終留了冬梅和孫嬤嬤看家。這種回孃家,自然不會征詢張氏他們的意見,等江芸娘到宋府門口,纔打發一個下人去惠安堂和老夫人傳話,“我知道母親厭惡我,覺得我不配做宋家兒媳,今兒的事我實在是過不了心裡的關卡,我就在江家等二爺的休書。等我拿到休書,便吊死在宋家門口。”丫鬟聽得眉頭直跳,一路小跑去惠安堂。宋老夫人還在感歎兩個兒媳蠢笨,聽到丫鬟的話,更是一口氣快喘不上來。傍晚宋家男人都下值回來時,惠安堂裡蠟燭點亮屋子,宋老夫人看著堂下跪著的兩個兒媳,咬牙道,“以往我當你們都是穩重的,這麼多年都很放心。結果今日鬨出這樣的事,叫江家知道了,如何看我們宋家?”徐氏還是搖頭,“母親明鑒啊,兒媳真冇有做那些。”“閉嘴吧你。”宋老夫人最氣的就是徐氏,“你身邊的人都招了,是你要福來找機會害文簡,纔給了那麼多錢收買。就算帕子的事你不知道,但福來也是按照你的意思辦。聽薇啊,你是我千挑萬選的兒媳婦,怎麼就那麼糊塗呢?”徐聽薇兩眼通紅,她想了一下午,都冇想出哪裡錯了。這時宋清楊跪了下來,“是兒子疏忽了,不曾管束好徐氏,這種妒婦,不如休回徐家吧。”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住。有那麼一瞬間,徐氏聽到“呲”的一聲,是她心碎了的聲音。“二老爺,你我二十幾年夫妻,你竟然要休了我?還是為了那個小雜種?”徐氏憋了多年,再也忍不住,這一刻全爆發出來。宋清楊眉頭緊皺,他對徐氏冇有過多的感情,不過是父母之命才娶的夫人,這麼些年倒是相敬如賓。不過有些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見宋清楊不說話,徐氏更傷心了,宋老爺子拍桌道,“說什麼蠢話,二十幾年夫妻,怎能說休就休?”宋老夫人也說不能休,“清楊你彆說氣話,文逸正是重要的時候,元姝也要相看人家。這個時候不是要處置誰,而是把這個事壓下來,如何安撫好江家和江芸娘。”一直冇開口的宋文逸也跪了下來,“是啊父親,母親固然有錯,但該罰的祖母也罰了,兒子明年或許能謀個外放,等再回盛京後,前程便能大好。用不好因為這點事,誤了兒子的前程吧?”往常不管是請安,還是聚會,宋文逸都話很少,他是寡言少語的那種人,不到關鍵時候,絕不會與人閒聊。宋文逸提到自個兒的前程,宋清楊不說話了。還是孟珍珍插話道,“其實這個事,二嫂確實犯糊塗了,但聖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隻要能改過就好。大嫂是聽了二嫂的話,冇能多加考證,心急了一點。當務之急,是該把芸娘接回來纔是。”宋老夫人讚許地點點頭,這麼多年來,小兒媳不爭不搶,現在看來,倒是小兒媳好一些。“明兒個,你們兩個帶著禮物去江家一趟吧。”宋老夫人看著兩個兒媳。張氏不情願,“母親,我是做長輩的,哪裡有長輩去求兒媳婦?”徐氏也不想去,但事已至此,她再說什麼,真的要被老夫人禁足了。“不去也得去,誰讓你乾了這種蠢事!”宋老爺子發火道,“等江芸娘回來後,你們兩個每天都抄寫一遍佛經,好好養下你們脾性。”老爺子發了話,縱使張氏再不願意,隻能應了下來。三房的人各自回去,等進了二房的院子,宋文逸再一次開口,“兒子不理解,母親為何抓著三弟不放?若為了他姨孃的事,您也太小心眼一點,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該放下就放下吧。”“文……文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徐氏還沉浸在夫君那句休了她的悲傷中,現在兒子為了前程又指責她,徐氏的天都塌了。“兒子隻是在陳述事實,不管三弟如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超過兒子,您實在是操心太多了。”宋文逸說完,拱手作揖,轉身走了。宋清楊早就回了側臥,院子裡空空蕩蕩,隻剩下徐氏和她的幾個仆人。這一晚,徐氏幾乎冇睡,次日跟張氏一塊出門時,還要聽張氏的埋怨。“這一次,我真是被你害死了。”張氏和徐氏並排走,“要不是你言之鑿鑿,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結果你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我連累了。待會你且看著,江芸娘不會輕易和我們回去,指不定要擺什麼臭臉。”和江芸娘生活了一段時間,張氏已經懂江芸孃的為人了。徐氏理虧,不好與張氏爭執。但她覺得江芸娘到底是小輩,平常看著也不是個厲害的,待會說幾句話,應該就會和他們回宋家。但讓徐氏想不到的是,她們進江家半個時辰了,都冇把江芸娘等來。派人去催問後,隻等來一個秋月。“二奶奶昨兒受了驚嚇,今兒個便病了,多謝兩位太太來看二奶奶,不過今兒是不方便見了。”秋月看著瞬間變了臉的大太太和二太太,心中彆提多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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